萧凉景不确定, 朝宁昭昭那边看了一眼,想看看她的态度。
不过她眼里的情绪不是对无头鬼的不信任, 而是一种疑惑和不安。
“你想做什么”宁昭昭没有叫他的名字,她隐约觉得希里斯提出这个要求,是要做什么可怕又冒险的事情。
以前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她知道他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不怕死不怕危险,无论她搞什么样的骚操作,希里斯都能默默接上,陪她一起玩。
希里斯没回答,见萧凉景还有疑虑,抬手把小熊抢下,举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滚了好几圈。
瞬间, 他就变成了一个冒着烈烈青色火焰的火人。
发鬼本来以为他是来帮忙的,可看无头鬼的操作, 心里暗暗涌起不妙“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是哪一边的人吗”
“我很清楚。”说完,希里斯携着一身火焰, 直接扑到了挡在门口的头发上。
那厚如毛毯的黑发瞬间燃烧起一片大火,希里斯死死扑入那团头发里, 无论发鬼怎么拉扯他始终不肯放手。
眼看着青色的火焰越烧越烈, 将中间直接穿了一个窟窿。
希里斯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把, 一个直接将火源压在密密麻麻头发上的火把。
其他鬼被小熊造成的青色火焰烫一下都要死要活,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吃痛的声音, 宛如没事人似的用自己的身体将成片的头发烧出一个洞。
下一秒, 他提起萧凉景第一个丢进去, 小孩儿优先。
旁边萧暖意感觉他在看自己,不用他说,自己朝门口跑。
还没将腿迈进去,萧暖意的屁股被踢了一下,整个人飞到半空像个八爪蜘蛛一样挥着手将那些烧到焦掉的头发抓下来几大把。
站在一旁的宁昭昭看着他一身火焰,抬手摸了一下,感觉不到温度,也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他应该很难受吧。
“进去。”希里斯扯住试图合拢的头发,声音没有温度。
宁昭昭就算看不见他的头,都能在脑子里再现他的眼神和表情,又冷又硬,看起来脸很臭的样子。
但,他在帮她。
没有浪费时间,宁昭昭赶紧跳进房间里,那被他努力控制住的头发瞬间合拢,薄薄的一层将他的身躯遮挡地暗沉模糊。
“你快去灭火吧,”看着外面燃烧的身躯,她的心里涌起一阵陌生的感觉,脸上却是地铁老人看手机jg,“我有办法的你干嘛把自己烧成烤猪一样”
“到此为止,后面靠你自己。”在最后一层头发覆过来之前,希里斯放开手,双手插袋转身就走。
真男人从不回头。
不远的身后,萧凉景和萧暖意蹲在一起,小声讨论。
“这人谁啊,故意苦肉计刷昭昭好感,真是狡猾。”
“就是,昭昭又没叫他帮忙。”
屋子不大,他们的谈话被宁昭昭听得一清二楚。
对啊,希里斯干嘛帮她这么大一个忙
宁昭昭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他怕她揭穿他以前是玩家的身份,故意用这个方式想快点送她完成任务么
记得其他鬼说过,无头鬼是新来的,以前参加游戏的是其他鬼。
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是希里斯不想让她说漏嘴的。
哼哼,直宁昭昭握了握拳头,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门外似乎发生了冲突,发鬼和其他鬼怪的嘶吼轮番响起,但因为门已经被头发覆盖住,宁昭昭也看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回到卧室里,关上门,就当外面天塌了也和自己无关。
最后的一个小时,她只需要安然等到游戏结束。
萧暖意拉着萧凉景挤着坐过来,像是有话要说。
两人一左一右挨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萧凉景先开了口“昭昭,那人到底是谁啊普通朋友吗”
“看起来不像啊,”不等她回答,萧暖意主导了话语权,“还是说,他在追你”
宁昭昭脑袋上跳出无数个问号,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看出来这一层意思的”
难道不是
被火烧成烧猪都要帮她完成游戏,甚至背叛自己的同伴,这还不算有jq
萧暖意被她那纯真又正直的眼神盯着,底气渐渐弱了下去,想了想,突然觉得就算别人有那一层意思,但宁昭昭看起来没那个意思啊。
要真有,她也不会在刚才那么感天动地的时候说人家烧得像个烤猪。
摸透宁昭昭的心理后,萧暖意释然地笑了笑,一脸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昭昭,我和凉景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这最后一个小时没有我们,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没错,”萧凉景也把手覆上去,暗暗用劲握紧,“千万要小心,别受伤啊。”
“放心啦,都是小意思。”
宁昭昭笑着点点头,抬手在两人的头上安抚似地摸了摸,一股青烟腾起,消散后地上只剩下一个小巧的布娃娃。
把暖意和凉景捡起来放回包里,宁昭昭看了眼旁边的衣柜,一股危机感莫名从心里掠过。
那最后10分钟的关键时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发鬼和其他鬼特别小心没有告诉萧凉景这个情况,希里斯也什么都没说等等。
想到希里斯最后离开时,那故作油腻的双手插袋动作,那不太像他的风格啊。
之前他们一起,希里斯老是一副喜欢耍帅的样子,但那么油腻的姿势,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难道
宁昭昭抬手往裤兜里一摸,居然真的摸到一张纸。
薄薄的一张,应该是他扑过去烧门推她进去的时候,悄悄塞的。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随意出入。”
随意出入
难道这是最后10分钟对于那些鬼怪的特殊权利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个屋子岂不是很快就会变成最不安全的地方
发鬼被她气到半死,不用怀疑,最后攻进来想对付她的一定是发鬼。
“为什么不说清楚一点呀,”宁昭昭拿着纸条陷入沉思,“不对,最后的交手也不应该是人和鬼的单纯较量,明明这就是不平衡的对抗,一定有其他办法。”
环视整个屋子,她还有几个地方可以躲。
卫生间的天花板上面,客厅的橱柜,床下,衣柜,厨房的冰箱,衣柜高处的储藏柜。
对了,那首奇奇怪怪的歌。
宁昭昭早就记下了歌词里的内容,第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是在暗示小熊可以保护他们。
后面提到的“它”则是告诉了玩家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鬼。
“快跑吧,嘘,别回头,快藏好”
“小熊小熊别乱跑。”
难道对应的方法,在最后一句
小熊小熊别乱跑,那它应该去哪里
宁昭昭的视线渐渐移向旁边的衣柜,想到之前发现小熊的地方。
歌里让小熊不要乱跑,那意味着小熊应该去它该去的地方,小熊一开始就被放在衣柜里,每个人的小熊都是从衣柜里发现的。
仔细想了想,宁昭昭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或许其他玩家暂时还没发现这个秘密。
宁昭昭探头看了眼大门处,那覆盖的头发明显少了很多,大部分被烧焦贴在门框上,看起来有点惨烈,外面也没有特别的响声。
也许每个鬼都在等待属于他们的最后10分钟。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她走到门口,声音听起来特别有礼貌,像乖巧的学生。
门框上倒掉下一个头。
那是发鬼的脸,露出惊悚可怕的笑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
“我知道我躲在屋子里不是最安全的,”宁昭昭看起来像是特别认真在思考,“我应该在屋子里再选个地方躲好。”
“不管你躲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哼,我不信。”宁昭昭淡定挑眉,看起来一点都不怕。
发鬼露出森然冷笑,嘴快要咧到耳根“你躲在哪里都没用。”
他那副模样着实吓人,头发长长地垂下来,脑袋调转,看起来惊悚又恐怖。
“我知道躲哪里了”仿佛下定决心,宁昭昭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动作坚定轻快。
发鬼一见,抿着唇没有说话,淡定地看着。
已经过去右边的宁昭昭又回来,站在中间一脸犹豫“想了想,我还是去躲那里吧。”
跟着宁昭昭又去了卫生间。
发鬼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他的眼睛盯得很仔细,像在确定自己最担心的情况会不会发生。
没想到刚进卫生间的宁昭昭又出来了,站在中间考虑了下,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我觉得还是躲那边比较好。”
“衣柜那么不安全,你以为你躲进去我抓不到你”发鬼突然冷笑着说。
宁昭昭脚步顿住,转过头一脸坏笑“你怎么知道我走这边是要去躲衣柜”
“我我猜的啊。”
“那我刚才去卫生间和厨房也没见你猜啊。”
“”发鬼额头滴下一颗冷汗,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平时没事干的时候,会打牌吗”宁昭昭突然问。
“你想说什么”
“有一种牌是抽着玩的,我在你手里抽一张牌,如果可以和我手里的某个牌一模一样,就可以将它们抽出来放在外面,”宁昭昭慢慢走回到房门口,眼睛一直紧盯着发鬼的脸,“谁的牌先结束,谁就是赢家。到最后,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只有1张牌,另外一个人的手里会剩下2张牌。”
“所以”发鬼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的手里剩下2张牌,有一张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这时候轮到我抽牌了,你要是怕我抽到那张一模一样的牌,会做什么呢”
发鬼居然特别认真地想了一下,顿时身上冒起一股冷汗,意识到不妙。
他多嘴了。
他刚才就不该提到衣柜
宁昭昭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发鬼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的笑意上扬地更加明显“你的演技,特别拙劣呢。”
在发鬼发怔的一瞬,宁昭昭双手拢成喇叭状,吸气口气,气沉丹田“大家躲衣柜里去”
走廊里响起躁动,有鬼慌张的说话声,也有玩家的附和。
宁昭昭已经尽了自己能做的事,能不能听到全靠造化了。
她一派功成身退的淡然,刚要回屋,门框上咔哒一响,发鬼狰狞的脸猛地朝着屋子里靠拢。
脸撞在透明的屏障上,发鬼五官涌出血丝,头发猛地绷直,疼得他怀疑人生。
眼看着宁昭昭一步一步朝着卧室走去,他却靠近不了,也阻止不了,心里仿佛被猫狠狠抓挠,急得他上蹿下跳。
回到卧室里,拿上自己的背包和小熊,宁昭昭手里捏着把刀,打开衣柜,选了个舒服的角度躺在里面。
看了看手机,还有3分钟就正式进入最后10分钟。
不用怀疑,一定是场腥风血雨啊。
盯着手机上的倒计时一分钟一分钟减少,在数字刚好跳到最后10分钟时,大门口“砰”地一声巨响。
光是听这个动静,就知道发鬼有多么生气。
他知道宁昭昭躲在衣柜,目标明确,一路都是杂物被扫倒的声音,很快就到了卧室。
衣柜里一片黑暗,嘈杂的外面突然就安静下来。
宁昭昭也好奇地竖着耳朵听,突然间,紧闭的衣柜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
那只有两指宽的门缝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发鬼,没有头发,只看到一地狼藉。
预想的暴风雨没有来临,外面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没有人在。
不过,无论外面看起来多么平静,宁昭昭也不可能出去。
这时候出去不是傻子吗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未加掩饰,下一秒,那虚掩的门缝处猛地出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呵,找到你了哦。”发鬼桀桀地笑着,声音阴森嚣张,宛如从井里回荡出的怪响,让人耳朵不适。
揉了揉耳朵,宁昭昭半张脸皱起,不以为意地看着那故作惊悚的门缝杀操作“我都摆明告诉你我会躲在衣柜里,要是这你都找不到,岂不是笨到没救了”
门缝处的眼角抽搐了下,满是血丝的眼睛怒意横生。
发鬼凶巴巴将衣柜门扯开,咬牙切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不死。”
“不死”宁昭昭一脸不可思议,“要不是输了游戏会死,你以为我们躲来躲去干什么减肥”
这毫无诱惑力的承诺实在是好笑,就算发鬼不杀她,可游戏如果输了,按照a的规则,他们一样是“死路”。
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要亲自送到发鬼的手上
开玩笑呢么。
发鬼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一声暴喝,他的头发急速暴涨,源源不断地朝着柜子包裹过来,似乎故意将衣柜的表面覆盖。
很快,宁昭昭就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发鬼无法进入衣柜,打算把她从衣柜里弄出来。
柜子开始摇摇晃晃,发鬼似乎想把她从里面给摇出来,就像奶茶里最后的珍珠,吸不起来,那就倒出来好了。
大量头将衣柜提了起来,宁昭昭身体失重,在里面摇摇晃晃一阵后衣柜突然翻了。
衣柜正面向下盖在地上,发鬼兴奋到手指发抖,这么一来,还不把她给颠出来
无数黑发在衣柜上爬动,扣住边缘,从地上正正抬起。
发鬼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宁昭昭绝望、痛苦又恐惧的模样,光是想想,他就激动地想手舞足蹈。
黑发将衣柜快速抬起,然而地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宁昭昭居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发鬼难以置信弯腰仔细看了看。
他都把衣柜倒过来了,宁昭昭怎么可能跑得掉
突然,某个不安的猜测在心里浮现,发鬼难以置信地扭过脑袋,看向举在半空的衣柜
里面,挂着一个女孩。
没错,是挂着。
她就像被吸附在衣柜里似的,稳稳当当待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
发鬼捂住脑袋,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大喝。
自从遇到宁昭昭,他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怎么可能”,似乎这辈子他不敢相信的事全都在这一次游戏发生了。
短暂的震惊后,发鬼马上找回冷静,控制一大群头发把衣柜举起来,反反复复像倒垃圾一样上下抖动。
旁边的走廊里款款走出一道身影。
发鬼一惊,本能竖起头发编织成的墙加以防备。
不远处,无头鬼双手抱怀,靠在墙上优哉游哉地看着这边热火朝天的画面。
那姿势差点气得发鬼直接吐血。
“你不去抓人,跑来这里干什么”发鬼骂完,突然想起刚才无头鬼做的事情,愤愤道,“你是来帮她的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不需要我帮。”摊了摊手,无头鬼似乎瞥了眼衣柜的方向,他的每个肢体动作都让发鬼喜欢不起来。
哪怕他没有头,没有脸,但发鬼居然感觉到一种自己被蔑视的侮辱。
“那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玩得过她吗。”
“呵,小瞧我”
“我劝你别盯着她,尽早换个目标。”
发鬼一听,气得差点冒火。
这话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只有希里斯知道,这是一句发自肺腑由衷的提醒。
多了个人观战,发鬼斗志昂扬,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无头鬼看笑话。
尤其,他已经在宁昭昭身上丢脸丢大了,在这最后的关头,他不能让如此好的复仇机会白白溜走。
而且他必须要赢。
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发鬼举起衣柜,摇色子一样疯狂摇摆,宁昭昭依旧挂在里面纹丝不动。
累到喘得像条狗,发鬼这才冷静下来看了看,发现宁昭昭那条所谓的鞭子,居然绕着衣柜隔板里的一个洞。
那洞是她刚才用刀给临时雕出来的,正好给尾巴找个地方悬挂。
无论发鬼怎么摇晃,她都不可能摔出来。
疲惫到极点的身躯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发鬼转动眼珠,艰难地看了眼一旁的时钟。
2分钟,还有2分钟他就要输了
宁昭昭挂在衣柜里无聊地吹着口哨,偶尔担心一下其他玩家有没有成功熬到最后。
所有的鬼里,战斗力最强的就是发鬼,索性发鬼被她拉了仇恨,哪儿都不去,直直就冲着这边来了
每个玩家的心里都默默为她祈祷,感激她将最厉害的鬼给拖住了。
发鬼像油锅里的蚂蚁,走不甘心,留也不是,最后两分钟他能怎么办难道把衣柜砸了
对啊
把衣柜举起来砸了
宁昭昭一直注意着手机上的时间,她知道再有1分钟就可以结束了。
没想到这最后一分钟发鬼依旧不死心,她甚至不确定发鬼是想完成任务,还是单纯宰了她出口恶气。
衣柜被平举到半空,发鬼还抽空看了眼无头鬼的方向,似乎故意向他炫耀。
既然他偏要背叛自己,帮这个女孩,那就把他最在乎的人毁灭在他眼前。
发鬼越想越激动,衣柜的开口向着上方的天花板靠近。
咻
一条黑色的鞭子飞出,紧接着一团虚影飞挂在上面的吊灯上。
还没来得急看清是什么东西,发鬼就感觉另外一道力量把衣柜接管,从他浮动的发丝里脱离了掌控。
只见高处的吊灯上,宁昭昭稳稳悬挂其上,她身上那条“鞭子”像灵活的蛇一般,居然将衣柜整个绑住提到了半空。
发鬼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看清那条黑乎乎的鞭子。
那哪里是什么鞭子,分明就是条尾巴。
那个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女孩,居然有条可以伸长变短的尾巴
灵活的尾巴不亚于被发鬼操控的头发,宁昭昭将衣柜调转了一个方向,将开口对准下方。
发鬼站在那里,眼眶不断放大,恐惧和不甘在同一时间挤入心房内。
轰
衣柜迎面落下。
原本爬动的头发抖了抖,无力地掉回地面,像垂死挣扎的蚯蚓。
鬼是不能进入衣柜的。
衣柜内部似乎有看不清的空间,迫使鬼无法穿透。
开口向下这么砸下去,发鬼并不是被扣在了衣柜里面,而是被那看不见的空间和地面压成了一张薄饼。
压在下方的头发还可怜兮兮地爬起来,想做最后的挣扎,被宁昭昭用尾巴一卷,绕城一个团往衣柜下面塞紧。
手机上显示还有最后10秒,宁昭昭蹲在衣柜背面撩了下头发,视线忽然挑起,看向一旁观战的无头鬼希里斯。
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突然手臂一颤,有种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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