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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几日后终于迎来烘焙课,他们已经做过好几次的热炒,期中考前最后一次则是学习煲汤。
齐筝觉得比油锅简单多了,所有食物洗净后丢下去就成。
他为了不出错,便选了好几样蔬菜放入,最后他和陆臣一同煮出的就是一道百汇蔬食汤,台面对侧的卫凌则是放了一堆肉类,鸡猪牛参杂,被范弛念了一顿,煮出的东西四不像。
叶煦站在烘焙教室最前头,微笑说道:“各位同学早,今日课堂要做的是水果蛋糕,每一组的桌面都放着材料和器具,待会我会先讲解一次流程,因蛋糕进烤炉的时间长,故这次采取四人共做一个的模式。”
齐筝望着眼前的锅碗瓢盆和大小型机器,只觉得路途任重而道远。
叶煦温声讲解着步骤,齐筝听着听着,只觉得宛如天书,他从第三个步骤开始就不知道老师讲得到底是什么。
…打发蛋白……手腕力道要轻柔但不能间断,这是啥意思?
感觉在练功。
陆臣见他面无表情的听讲,唇边不禁勾起:“你看起来像是要面临重大手术。”
“差不多了。”齐筝说。
他还没搞懂拿搅拌棒的正确姿势是什么。
陆臣忍不住搭上他肩,大笑出声。
齐筝身子冷不防晃了一下,身躯站稳后,冷静的朝对方说道:“你也要帮忙记。”
台上叶煦正讲到第三批鸡蛋的用途,他手边却没有纸笔能记录,步骤复杂又多,他已经快忘记第一批鸡蛋是干嘛用的。
陆臣:“反正随便搞就行。”
卫凌啧啧两声,不认同得说:“这次是我们整组同做一个,你随便搞的话,万一小弛吃坏肚子怎么办!”
陆臣闻言,便朝他问道:“所以第一批鸡蛋是用来干嘛的?”
“煮蛋花汤?”卫凌不确定的说。
范弛:“……”
他们这组作出的东西确定是人吃的吗?
半小时之后,叶煦终于讲完十六个步骤。
齐筝感觉自己只记得最后一步--“把蛋糕放进摆盘。”
班上同学纷纷开始动作,整个教室看起来朝气蓬勃。
某个小组却是例外,四个人沉默以对,望着桌上各项材料。
范弛:“好、好像要先搅拌面粉和牛奶。”
他看见隔壁桌秦可的动作,似乎是这样。
齐筝也恢复了些记忆:“然后加入第一批鸡蛋。”
于是几人快速分配动作,范弛负责调比例,卫凌负责打鲜奶油,齐筝和陆臣各打一盆面团。
陆臣见他垂着眼搅拌面粉,扬笑道:“你表情看起来像在解剖。”
齐筝:“我觉得解剖还比较简单。”
他手上的蛋白一直无法打发,到底力道轻柔是怎么个轻法!?
而且手是真的很酸。
陆臣蓦地放下自己的盆子,懒笑着朝他伸掌,齐筝随即把自己的那盆转移出去。
卫凌见状便道:“筝哥居然还偷懒!你这样子,万一以后另一半厨技也很差怎么办,两人一起饿死?”
“叫外卖就好。”齐筝直接说道。
又不是多难解决的事。
陆臣边打着蛋白,边说:“依你挑食程度,大概没几家店吃的久。”
齐筝随即说道:“要不干脆你做,天天送来给我。”
“你吃的进我就弄,反正苦瓜料理满多的。”陆臣勾笑。
卫凌:“看筝哥是想要胃坏掉,还是干脆吃讨厌的食物。”
简直是艰难的一道题。
“为什么你老叫他筝哥?”范弛放下量杯,不解问道。
齐筝和陆臣生日都在暑假,陆臣是后面那一个月份的,再晚个二十天就要念下一届那种,而卫凌比他俩都大。
“这是一种意境!。”卫凌做出特别深沉的表情。
范弛:“就像你家叫你大少爷那样?”
对方随即点头,然后又赶紧补充道:“大少爷这名称就是闹着玩的,你别在意。”
范弛似笑非笑的朝他抛去个眼神。
五分钟后,班上大多数的组别都仍卡在打发蛋白的阶段。
齐筝望着身侧人:“你挺有天分的。”
盆里的蛋白已经渐渐呈现白色泡沫状,看来陆臣力道拿捏得很好。
陆臣一脸懒散的说:“对,其实我特别喜欢做蛋糕。”
齐筝瞪他:“不如下次做两个来试试。”
“你说的,口味再糟你都得吃。”
齐筝随即面无表情。
卫凌见他俩不时交谈,有感而发的说:“你们现在感情可好了,刚开学那一个月简直要吓死大家。”
范弛朝他说:“感情好?你忘记前天了吗?他俩才刚跑完罚跑。”
卫凌一边搅拌鲜奶油,说:“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
两天前。
早晨的语文课堂中,齐筝正写着别科习题,他一格一格的往下填答案,每一题都得心应手,不必多加思考便能答出。
忽地他簿子从眼前被抽走,他便镇定的偏头说道:“干嘛?”
这人时常这样,他已经很习惯了。
陆臣:“上课无聊。”
“所以?”
陆臣将他簿子塞到自己抽屉:“我俩玩场棋吧。”
齐筝:“等我写完题目。”
陆臣:“先玩棋。”
“棋盘在哪?”齐筝直接问道,因他压根没看见任何棋子相关的东西。
陆臣耸肩:“没有,就用画的。”
齐筝瞪大眼:“别闹了,簿子还我。”
陆臣懒懒说道:“不要。”
齐筝气笑:“你吵着玩棋又不带棋!”
陆臣:“所以我带了你就会玩?”
“你先带来再说,簿子还我!”
“先玩棋。”
两人谈话的动静越来越大,走道另一侧的同学则放心的打量……幸好他们桌子已经并到远方,应该不会被波及!
而后排的动静也终于惊动到台前,语文老师原本讲课讲的眉飞色舞,乐在其中,即使台下睡成一片,他仍旧一个人在台前独自精彩。
没想到他动人的古诗精选居然被后排的吵杂声给硬生生打断! 。
于是老师愤怒的念了四句古诗后,便高声叫他俩到操场领罚。
卫凌望着好友们出教室的背影,感叹道:“他们每天都有体能课。”
自主性体能课。
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有时早下跟下午都有,真是潜心于运动。
范弛哭笑不得的说:“他俩真是什么主题都能吵。”
吵完簿子吵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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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上。
两道身影同样是一慢跑一走路。
陆臣:“你干嘛天天都写习题?”
他自己的作业本翻开全是空白,而对方天天在写的都是生物演练题。
“不想和某人同流合污。”齐筝随便答道。
“你的成绩不是保证上医学系?”
齐筝:“最好能解剖到你。”
他想考医学系是从小的心愿之一。
陆臣脸上笑意更加明显:“很衬你,面无表情的动手术,不过我之后念的科系确实会常常出入医院。”
齐筝瞬间停步,转身回头看他。
陆臣扬着唇:“你又不问,我怎么知道要答什么?”
两人相望了好几秒后,齐筝一声不吭,回身继续慢跑。
二人一前一后又绕了整整半圈,齐筝的声音才从陆臣前方三尺传来:“所以你念什么系?”
陆臣面上挂着懒笑:“军武类的。”
他喜欢竞技类或武力值较高的系所。
“很适合。”齐筝平心而论。
陆臣也很适合去做飞行官,或专项任务的总指挥之类的。
陆臣见他回答得快,便说道:“你觉得alpha就是要念这科系?”
齐筝:“我没说。”
且他也没认识太多alpha,纯粹只觉得这人适合。
陆臣:“医学要念几年?”
齐筝:“六年。”
若要往上考研,专攻学术研究方向的话,最少也要八年起跳。
陆臣:“真久,你念出来已经二十四岁了。”
齐筝:“对,看能不能发明新型狂犬病疫苗。”
陆臣唇边弯起:“你帮我打?”
齐筝:“让兽医帮你。”
毕竟不是人类!
“你二十四岁的样子挺好想像的。”陆臣说。
齐筝:“你的也是。”
反正都是狂犬病,天天皮的乱炸。
陆臣望着眼前削瘦的身影,忽地道:“你穿医师袍的模样,大概和现在没什么差。”
他们学校制服也是整件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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