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伯林道, “不是，我是来这边读书的，你是来旅游的啊”
他有点惊讶。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这样了还能遇到啊。
“拍照是吧, 来, 相机给我。”张子秋笑着道。
付伯林把相机递了过去, 然后自个找了一个位置站好。
张子秋拿着相机，往后退了退，然后还蹲了下来。
她在那指挥着“你别板着脸啊, 笑一笑, 对, 嘴角往上一点，对对对, 就是这样。”
咔, 一张。
然后张子秋又让付伯林换了个位置，这次她是站起来拍的。
又拍了三张之后, 付伯林觉得够了，“好了, 谢谢你啊。”
张子秋走过来, 笑着把相机给递了过去，“你表情不错啊，除了最开始那张没笑之外, 其他的真没话说。”
付伯林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
忘了拍照要笑这回事。
他把相机拿好, 看到张子秋脖子上的那个新相机, 就问“你买的啊”
“是啊。”张子秋小心的用手擦了擦相机，“存了几个月的工资，才买的。”这次旅游就带上了。
可以拍拍景点。
“你上班了”付伯林有点吃惊, “你没上学啊”他隐约记得，当道蔡道说过，张子秋的成绩挺好的啊。
难道，是小三事件的影响
张子秋笑不出来了，她点点头。
付伯林没有再问。
时间不早了，该去坐车了。
他正准备跟张子秋告辞，没想到张子秋突然就说了“我们搬家之后，我爸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那会家里的存款也快用完了，我就没上学了。”
付伯林没走，就在那听着，
张子秋慢慢说道“我在学校成绩还算不错，有个招工的名额，我拿到了这个机会，现在在工厂当工人。”
工人现在还是很吃香的。
每个月都能领工资，有了一定的资历，单位还会分房子。
她爸妈都说这工作挺好的。
当了工厂，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张子秋干了一年半，工资也不算少，可天天重复着同样的活。虽然她是她们那个部分干活最好的，可是张子秋还是觉得提不起劲。
张子秋说了自己当工人后，以为付伯林会夸一夸的。
毕竟，以前她是乡里人，现在是工厂，户口也调到了厂里，算是城里户口了。
付伯林就听，没发表任何意见。
如果是家庭所迫，要赚钱生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张子秋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付伯林想了想“你父母现在找到活了吗”
“他们在卖吃的，”张子秋想到这就笑了，“还是小夏提议的呢，每天早上去摆摊，能赚不少钱呢。”
可是她还有发愁的地方，“就是他们跟我不在一个城市，小夏在这里读书，他们在这边租房子。我在的工厂是咱们以前的市里，我借着这次旅游的机会，来看看他们。”
她妹妹跟父母虽然到首都来了，但还是乡里户口，家里就她一个人是城里户口。
其实她挺反对妹妹来这边上学的，因为读了也没有用，到时候考试还是要回原籍去的。
再说也，这张的学费也贵。
付伯林“你们没在一块啊”
张子秋点点头，“我也想过来的，可是我妈说那边的工作户口不能丢，我想着她说的也有道理。”
行吧。
付伯林跟张子秋的交情也没有多深，有些话不好说啊。
“你在哪上学啊”张子秋问。
“北京大学。”
张子秋看着付伯林，愣了半天。
她握着相机的手有些用力。
付伯林看张子秋很心动，就说了“你要是想去，可以参加明年的高考，不用去高中，直接去招生办报名就行了。”
他还说“我这边还有今年高考的一些资料跟试卷，你要是想考大学的话，把地址给我，我可以寄给你。”
这是帮他拍照的报酬。
“好”张子秋在身上翻半天，没翻到纸笔，有些急了。
“你报，我能记下。”付伯林说。
张子秋报了自己的在工厂的地址。
是个皮鞋厂。
付伯林说“行，等我回去整理一下，到时候给你邮过去。”
张子秋赶紧掏出了二十块钱，“邮费我出”说着就把钱塞到了付伯林的口袋里。
她还叮嘱，“别跟我客气，我在工作，赚钱了。”
“行。”付伯林道，“到时候多余的邮费我就夹在书里寄给你。”
“太谢谢你了”张子秋心里火热。
这火热不是对付伯林，而是对她既将重返学校。
她想明白了。
她不愿意在皮鞋厂干这一辈子能看到头的工作，她想回学校去读书
这工作她现在先不辞，等明年考上了再辞。
明年要是考不上，后年再考。
她有目标，就是北京大学
她昨天就去过北京大学了，那里是真好
她站在学校的门口，都不敢进去，她不是那的学生，她怕被人赶出来。
“你要去长城啊”张子秋道，“我还没去过呢，要不一块去吧。我还可以给你拍照呢”两人方便。
付伯林听这话有道理，同意了。
他还问张子秋“要不要我也给你拍两张。”
把国旗也拍进去。
“好啊”张子秋想拍，刚才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付伯林学着张子秋的样子蹲下来拍的。
拍了三张。
近景远景都有。
俩人一块去坐公交了。
在车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聊到了蔡道。
是张子秋主动问的，“你跟他有联系吗”
“没联系，找不着人。”付伯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可能去南方闯了。”
本来这事没必要告诉张子秋的。
可他觉得当初蔡道挺喜欢张子秋的，应该不用瞒她、
不过付伯林还补充了一句，“你别跟别人说啊。”
“好。”张子秋保证不跟别人说。
付伯林“你妹妹也不行。”
“为什么”张子秋一愣。
姐妹俩，虽然现在不住一块了，可是她们关系好着呢。
付伯林反问“你为什么要告诉她她跟蔡道关系又不是特别好。”
这倒是。
当初小夏可没少说蔡道的坏话。
张子秋点头，算是同意了。
“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啊，怎么没听你提啊”付伯林突然想起来，张子秋的描述中，好像没她弟弟啊。
她弟弟呢
张子秋说“在封闭的寄宿学校。”
“为什么”付伯林就搞不懂了，送到寄宿学校的不是应该是没人照顾的孩子吗，如果他的记忆力没有错的话，张子秋的弟弟两年前好像是八岁还是几岁来着。
挺小的啊。
“小夏说怕他出事。”张子秋声音越来越低，“本来我也不同意的，可是后来我家康康走路都摔了两次头，真的邪门。”
张子秋听到付伯林提弟弟，这才想起来，自己半年没去看过康康了。
好像把这个弟弟给忘了似的。
她父母好像也是一样，只有小夏提起弟弟这个人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长城到了。
下了车之后，接下来就是走路，不停的走路。
那台阶还真高啊。
付伯林庆幸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晨跑，体力保持住了。
不像张子秋，走到一小半，已经是扶着墙往上爬了。
“你可别倒了，相机都要砸到地上去了。”付伯林看张子秋都快倒了。
“我不行了，我真爬不上去了，你自己去吧。”张子秋挥着手说，“我在这歇一歇，等你回来再拍照。”
她现在连拍照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
付伯林自个去了。
张子秋拿手当扇子用，拼命的对着脸扇，然后坐在台阶上，找了一个稍微阴凉一点的地方，在那靠着。
这大夏天的，她来爬什么长城啊
张子秋觉得自己的体力真是太差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等会问问付伯林，有什么锻炼的好办法。
她看付伯林健步如飞。
挺厉害。
张子秋坐在那，想了一会，突然想到她妹妹说的话。
小夏提过付伯林，说他没用，身子骨差，是个吃软饭的。
张子秋不禁皱了眉。
小夏到底是从哪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虽然小夏猜恢复高考这事猜对了，猜其他事也有中的，但是在对付伯林跟蔡道这些事上，小夏总是带着偏见。
还把他们批得一无是处。
这是为什么
付伯林跟蔡道明明还救过小夏的啊。
要不是他们，小夏早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张子秋决定今天提一提她遇到了付伯林，看小夏是个什么态度。要是小夏还跟以前一样，那她可得好好说说小夏了。
做人不能这样。
别人救过你，那就是有恩。
不说报恩，最起码不要贬低他们啊。
付伯林没走到头。
前面是未开放路段，他在那站了一会，看了看风景，之后就慢慢的往回走了。
他衣服上全是汗。
幸好今天穿的是深蓝色的短袖。
要是白色的衣服，汗一湿透就贴在身上了，不能看。
张子秋一开始是坐在那，后来体力恢复过来了，能走了，慢慢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拍照，欣赏风景。
也有来爬长城，但是还好，不算特别多。
付伯林回来的时候，张子秋正在拍照，她举着相机对着远处的时候，付伯林正好走入她的镜头。
咔，她按下快门了。
怎么、就照了
张子秋放下相机。
“给，帮我拍三张，左边，右边，还有中间。”付伯林把自己的相机递给了张子秋，“我还有一个多的胶卷呢，使劲拍，没事。”
“行。”张子秋就的像付伯林说的那样，使劲拍了。
“行了行了，这边你都拍十多张了，等我们下去的时候再拍几张吧。”付伯林觉得他嘴都快笑僵了。
张子秋拍照好慢啊。
越来越慢了。
张子秋一边走一边说，“你看看那夕阳，走到下面可就看不到了。到前面那个烽燧那，我们两拍几张吧。”
“行。”
两人一路走走拍拍，下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趟班车。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玩得很开心。”张子秋笑着说。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在皮鞋的厂的时候，女工多，年轻女工弄不好就吵架，年轻大一点的女工喜欢占人便宜。也没坏人，就是相处的时候挺累的。
付伯林“你该锻炼一下。”
只爬了一半。
是。
张子秋笑了“正想问你呢，你是怎么锻炼的。”
付伯林“就晨跑啊。”不过，“你那皮鞋厂是在市里还是在郊区啊，要是在郊区，你就别去跑步了。”危险。
付伯林还说了一些基础训练。
张子秋都听进去了。
到时候回去试一试，她可以工厂里头跑一跑。
付伯林看天黑了，本来打算送张子秋回家的。
别误会，他只是为了安全着想。
张子秋不愿意“本来我名声就太好，你别就送了，万一左邻右舍的误会，就不好了。”
“怎么会”付伯林不理解，“这又不是在你老家，谁知道过去的事啊。”
张子秋“我也不知道，反正邻在就是知道了。”
付伯林的第一反应是“你妹妹说漏嘴了”
那小姑娘脑子灵活，嘴巴也快，有时候说话没过脑子，一下就出来了。
“不是。”张子秋一口否认，“不说这事了，我就在下一站下车，走了啊。”
“再见。”
车正好也停了，张子秋下了车，车走的时候，张子秋还在原地挥手呢。
她挺感谢付伯林的，让她想通了继续上学这件事。
张子秋家离车站很近，她走了一会就到家了。
她刚打开门，就听到她妈问她“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说了，我过来旅游的，当然是去看景点了啊。”张子秋换了鞋，正准备把相机放到房间去，她爬了长城，衣服都有汗味了，想先洗个澡。
正说着，张小夏从屋里出来了，她本来在写作业的。
张小夏今年十五岁了，在读高中。
高一。
她可是他们班上年纪最小的。
而且张小夏的成绩特别好，她爸妈一直为她骄傲。
又因为以前张小夏差点被拐的事，她父母看她看得特别紧，张小夏在家的时候，一会不见她父母都要找她的。
“姐，今天去玩就算了，明天可别出门了。”张小夏现在都有一米六了，抽条了，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她在班上还是很受男生欢迎的。
张小夏总算是知道人星捧月是什么感觉了。
那些同学好些都是军区大院的呢。
背景可不一般
张小夏特别享受这青梅竹马的感觉
来首都真是来对了
“明天”张子秋不愿意，“我还想故宫里头看一看呢，我后天的车票，时间紧，明天可没空陪你啊。”
她妈丁娟端着剩菜出来，笑着开口“故宫下回再看，明天啊，给你相亲”
她把剩菜剩饭放到桌上，“子秋，来吃啊。”
“你们吃了”张子秋问，“爸呢”
“调料不够，他去买了。”丁娟提起了相亲的事。
她坐在桌边，跟张子秋说，“这次的人可是小夏的班主任，北京户口呢，长得斯斯文文的。还是小夏说动他的，你看看你妹妹，一心为你着想。”
张子秋想明年高考，到时候要上学的，哪有什么时间结婚。
结了婚就生孩子了。
张子秋说，“我在市里，离这远得很，怎么谈啊”她语气已经有点不好了。
“只要你们俩看对眼，到时候能结婚，你把工作辞了，嫁过来就是了。”丁娟都想好了，“小夏说了，北京户口特别难弄，你嫁过来之后把户口也迁过来，到时候让小夏上到你的户口上，她就能在这边考试了。”
一举两得的事。
张子秋沉默了。
“姐，你是不是不愿意啊”张小夏情绪有些低落，“对不起，我以为你想找对象的。”
张子秋听到这话，反件反射的哄道“没事，不怪你。”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相亲这事就算了，我还不到二十呢，这边的姑娘二十五岁没结婚的都有，急什么。”
她妈妈丁娟急了“二十五，你还想拖成老姑娘不成不行这相亲可是小夏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你必须去子秋啊，你就算不看在你自己的份上，为了小夏，也不该错过这个机会啊”
“妈，”张子秋看着丁娟，“我这辈子是为小夏活的吗”
丁娟被张子秋这一打断，一时间说不上话。
张子秋就问，“弟弟在学校怎么样啊”
丁娟脸色一变。
糟糕，她把儿子给忘了
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呢
张小夏走到张子秋身边，抱着张子秋的脖子撒娇道，“姐，相亲又不是让你嫁给他，就是见一见嘛。我都跟人说好了，他可是我们班主任，你就算看在我以后学习的份上，也该见一见啊。”
张子秋望着张小夏，“你也说了是你们班主任，要是去了没相成功，你不是更尴尬。”
张小夏摇头“不会的，姐，你这么漂亮，肯定会迷倒我们班主任的”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
他们班主任人特别好，在北京有房，还是北京户口呢。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她姐肯定不知道以后北京户口有多吃香，还有北京的房
“我不想结婚。”张子秋直接跟张小夏说了，“我”她想跟张小夏说她想读大学的，可是脑子突然冒出付伯林的话，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妹妹呢
是啊。
她比小夏大，她是姐姐，为什么她事事都要告诉小夏呢
“姐，”张小夏松开了手，声音有些委屈，“我知道了，你不想去就算了，明天我去说。”
张小夏转身。
一。
二。
三。
她姐为什么还不叫住她
张小夏回头看了一眼。
张子秋拿着相机，正在那想事呢。
张小夏抿抿嘴，回了房。
她觉得，她姐姐有些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了。
关心变少了。
张子秋放好相机，吃完剩饭，烧水洗了澡之后，来到房间。
她现在跟张小夏睡一屋。
这屋子就两室，还有一个厅，她来了没多余的地方，跟跟小夏挤着睡。
张小夏看到张子秋了，头一扭。
在生气呢。
张子秋坐到床边，这一次依旧是她主动开口，“我碰到付伯林了。”
张小夏一下子扭过头来“他”
她紧张的问“然后呢”
张子秋说“在那碰到的。”
张小夏望着张子秋，“姐，你怎么不避开他啊，我不是说了吗，他这样的人”
“小夏，他救过你，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张子秋严肃的看着张小夏，“以后不许在背后说人坏话了。”
“我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我就是跟你说一说我是为你着想”张小夏有些生气，“姐，这要在别人面前，你看我会多一句嘴吗还不是因为你是自家人”所以她才会什么都说啊
张子秋认真问她“我也很奇怪，他并没有做对咱们家不好的事，你为什么对他有偏见这才是你该纠正的。”
因为他是书里的渣男啊。
不可能改好的啊。
出轨吃软饭，这洗都洗不干净揖啊。
张小夏在脑子里想。
可是她不能告诉张子秋，这话只能闷在心里。
“以后不许这样了。”张子秋再一次叮嘱。
“姐，以前你不这样的啊，今天干嘛为他说话啊”张小夏突然警惕，“你是不是看上他的脸了”
脸
张子秋还真没怎么注意。
张小夏一下子激动起来，“姐，你看男人的眼光怎么那么不好啊，之前是蔡道，现在又是付伯林，你就不能挑个有前途有本事的吗”
怎么尽挑那些特别不好的人啊。
白费她姐这漂亮的脸蛋了。
阿嚏。
打三个喷嚏了。
付伯林揉了揉鼻子，现在天热，洗冷水澡不应该会感冒啊。
还是说，谁在念叨他
付伯林把相机放到包里，明天要去照相馆让别人帮忙洗照片。
今天又是早睡的一天呢。
这洗照片，说是得半个月。
付伯林跟人谈了半天，总算是把时间缩短到十天了。
这照相馆的老板还有自个的照片要洗呢，别人在他这洗照片，赚是能赚钱，但是比他自个拍照赚得钱肯定要少一些啊。
所以啊，这边客多的话，他就想把付伯林的照片押后洗。
付伯林还给老板买了包烟，“老板，每个底片都洗两份啊，我要寄回家的。”
老板收了烟，更好说话了，还把时间提到七天了。
付伯林当然愿意啊。
烟这东西还是有点用的啊。
付伯林还去了一趟邮局，问了一下寄包裹的价钱。
按斤算。
付伯林回到家，称了一下书，书挺重的，张子秋给的二十块钱正好当运费。
估计也没多多少。
主要是付伯林寄书不说，还寄试卷呢。
还有一些辅导教材。
毕竟张子秋跟他一块去长城了，还给他拍了一胶卷的照，只寄几本过去，太敷衍了。
不好意思。
付伯林把书打包，提到邮局去寄了。
结果，还没等到去拿相片，就开学了。
付伯林把东西全带上了，去学校报名了。
他刚把录取通知书递过去，就听到那边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在喊，“来了来了付伯林来了”
那工作人员大声道，“快去通知电视台的，让他们赶紧过来。”
他喊完之后，还从里头出来了，紧紧的拽着付伯林的胳膊，“付同学，你可真是太难找了”
“找我有事吗”付伯林的胳膊都被拽疼了。
“当然了，我们周校长还亲自去你家了，结果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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