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梦到天上掉钱了,她端了只磨盘大的洗脸盆在接啊接的,银票、金子、银子、铜板……为了能接到钱,她还使了轻功!发了横财后,静秋见天儿地买买买,衣服首饰房子……想睡谁就睡谁,左右环绕的有古代的有现代的,王孙公子、风流王爷、邪魅教主、英俊小生、霸道总裁……都乖乖的,这个给捏肩,那个给捶腿,还有喂葡萄的,捏脚的……有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豪气与风范!
静秋正美滋滋地卧在榻上看几个美男光膀子跳舞呢,就被人摇醒了!
“喂!醒醒!醒醒……”
被打断美梦后静秋很不情愿地转身用被子蒙头,异想着把刚才打断的梦继续下去。但烦死了,对方还是拼命摇她,而且把被子也给掀了!大冬天的,屋里又没有炭盆,就指望这层被子挡点儿寒意了!
被掀掉被子后静秋打了几个寒颤,眯了眯眼睛终于醒了。
叫醒她的人是赵婶。
静秋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问她:“怎么了?有事儿吗?是饭点到了?”
赵婶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收拾收拾东西去柴房吧!我屋里容不下你了!你今儿以下犯上忤逆了太太,太太罚你禁足柴房两天,还有,饭也别想了……”
静秋听后又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嚎叫:“不去!你见过谁家这么苛待儿媳妇的?大冬天又是关柴房,又是饿着不给吃的?我虽说是二嫁,是李家的典妻,但也不能被你们李家这么糟践吧?仪式不办酒席不办,还没洞房呢先被罚住柴房?前头几天叫我学规矩我忍了,但如今又叫我住柴房?是我见识少还是怎么地?合着你们县城人家娶妻都先让新娘住几天柴房?你们别蒙我!我倒是想问问街坊邻里县城的习俗是不是这样的?!”
静秋嘴巴巴拉巴拉不停歇地诉委屈讨冤,赵婶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她又拽了拽被子道:“起来!你有啥说法找太太去!跟我叨叨没用!我又做不了主!”
赵婶此人曾是北边逃难过来的,男人孩子在逃难途中死光了,就独独剩下她一个,举目无亲且年老色衰的,差点没饿死在街头,后来实在没法子了索性插草标自卖自身,签了死契把自个儿卖进了李家,麻木不仁见风使舵说的就是她!别看她整天板着脸一板一眼勤勤恳恳的,但肚子里的小心思却不少,特别贪财!私底下时常贪墨一些家用,买菜买柴火的,今天扣出两文明天扣出三文的,积少成多,也不少了……更可恨的是,这人前世做的事儿也挺恶心的,如果说李家人苛待原主她冷眼旁观或者充当“打手”也就罢了,毕竟她并没有主观上行恶,还有那些把家务重活推给原主的恶劣行径不提也罢,但李掌柜在奸污原主时,她竟然为了李掌柜的一点儿赏钱就在门外给李掌柜望风打掩护……
所以若不是眼下李家除了她就没有干粗活了,静秋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不过……
静秋眼珠子一转,从空间里取出一颗药丸子,起身冷不防塞进了赵婶的嘴巴。
“咳咳咳……你!你给我嘴里塞的是什么?”赵婶一边干呕一边惊问。
静秋玩着胸前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一种□□而已,吃了后四肢发软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不过你别担心,这是慢性的,七七四十九天后才发作……”
赵婶吓得哆哆嗦嗦指着静秋:“你!你怎么这么歹毒?!”
静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怎么歹毒了?嗯?”
赵婶被静秋眼里的厉光慑住了,她打了个寒颤:“不不不!我歹毒,是我歹毒……”
静秋满意道:“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后若是听我的好好办事儿,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把解药给你了……”
赵婶哈腰点头道是。
“接下来,我有些饿了……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明白!明白! 我,我这就给你端吃的来!”
“那怎么给你的太太汇报呢?”
“我,我就说……您得了寒症……”
静秋嗯了一声挥挥手:“快去端饭来!”
……
之后赵婶怎么忽悠蒙蔽的李娘子静秋不知道,但她实实在在窝在房里堕落了两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有了赵婶开小灶,她的伙食标准也呈直线上升趋势,肉啊蛋啊汤汤水水不断……这具身子亏得太厉害,就得好好补补……
……
等静秋的“病”终于好了时,又去见了李娘子,可能是赵婶背后跟李娘子说了些什么,这次李娘子终于不废话了,她直接按着额头挥挥手让静秋搬到李万三屋里,静秋挑了挑眉也没再纠缠什么仪式啊席面啊之类的,只不过又跟李娘子提了提自己没衣服穿了,婆婆总不能眼睁睁瞧着儿媳妇穿的跟乞丐婆似的吧?还有,首饰那些可以没有,但发簪呢?总得有一两件儿吧?不然出门叫人笑话咱们李家养不起儿媳妇了……
李娘子特别后悔典了应氏回来!她想退货了怎么办?忤逆,不敬重婆婆,没规矩,懒惰,不柔顺……但典契已签,钱也花了,还能咋办?另外,哪怕真能把应氏退回去,还得再费功夫找下一家……太耽搁时间了……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给静秋置办了一身衣服,一支镀银的簪子……
……
静秋终于在进了李家门的第八天跟新任丈夫李万三成功会面。
李万三因常年卧床脸色苍白阴郁,以前李掌柜还专门给他定制了那种有轱辘的椅子,跟现代的轮椅差不多,想让他出门松泛松泛,别老闷在屋里,李万三起先倒是坐着轱辘椅子出门了,但听到有人暗地里嘲笑他后,他再也不出门了!之后打死了两个小丫头后,更是连屋子也不出了!
这人不止腿上有病,他脑子也有病!心理疾病!
静秋刚进去还没走到床边就被他砸过来一本书!
卧槽!
劳资招你惹你了?
神经病嘛这是!
静秋低头一看,是本佛经,翻开的页面隐约写着“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兄弟,劳资掐指一算,你罪孽深重,佛经渡不了你的!还是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
李万三揪着眉头冷脸道:“你是谁?滚出去!滚!”
静秋啧啧啧弯腰捡起佛经随意翻了翻:“读佛经也不能让你平静么?这么狰狞尖锐做什么?我是谁?婆婆没跟你说过吗?我是你媳妇啊!你们李家花了钱典回来跟你为老李家传宗接代的……”
李万三被静秋嚣张的语气激的想打人!于是他也随了心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来!茶杯、茶壶、枕头……一股脑儿的,不过一个都没砸中!
“滚滚滚!贱人!滚出去!”
静秋躲开了一只茶杯,装作惊吓状,诧异道:“我进门之前还真以为外面盛传你暴虐无道打死了俩小丫头是谣言罢了,如今再看情况,莫不是真的吧?哎吆喂!我后悔了怎么办?”
静秋眨眨眼又说:“不然你叫你娘去找我前婆婆,让她要回典我的银钱,把我送回去!我可是很惜命的……万一,再像那俩小丫头一样被你打死……”
李万三怒火熊熊快要燃烧起来了!若不是他不良于行,相信他会冲过来掐死静秋的,但眼下只能砸东西发泄,扔完了手边的东西后左看看有看看终于想起来炕席下面压着的马鞭!
他抽出马鞭使劲儿抽了过来!
“贱人!你既然不滚,就乖乖挨抽罢!我倒是瞧瞧,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啪——”
“啪——”
李万三幻想着对方被自己打的皮开肉绽跪地求饶就更兴奋了!他红着眼睛嘿嘿笑着抽鞭子,但是,一鞭子下去,落空了,又一鞭子下去,还是落空了……
静秋逗狗似的陪他玩儿,“吆!怎么没打着呢?吆!还是没打着……”
“贱人!贱人!我打死你!”
……
“胡闹!这是干什么呢?”
身后一声怒喝打断了俩人。
待静秋扭头一看,哦,是李掌柜。
李掌柜在静秋刚进门的那几天正好外出进货去了,回来后又盘货定价的,忙的要死,晚上都歇在前院,所以静秋进门这么些天了,愣是连个照面也没打过!
李掌柜衣冠楚楚,一脸肃正地盯着李万三跟静秋俩人,主要是李万三。
“大白天的!闹什么闹?不怕邻里笑话?你还想再在外面填一些暴虐的名声?我叫你读的佛经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举着鞭子做什么?!给我放下!”
然后又扭头呵斥静秋:“既然进了李家的门,就安安分分服侍添福,打打闹闹像什么话?谁家小娘子跟丈夫顶嘴大闹的?你的妇德呢?女子讲究柔顺贞德……”
静秋理了理头发慢条斯理反驳:“公公,您可睁大眼瞧瞧,我什么时候跟您儿子打闹了?这从头到尾可都是他一个人在耍杂似的又砸东西又挥鞭子的,我也就躲躲而已,怎么?难道不能躲了?难道叫我直直地跪在地上让他打,才叫柔顺贞德?您也不能因为打人的是您亲儿子就偏袒他呀?!我这是倒霉被前夫家坑了才进了你李家的门,若是我再被打死了,啧啧,叫您再去哪里找一个像我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呢?”
李掌柜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胡搅蛮缠!恶妇!”
静秋摊手:“我被打了,还成了恶妇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倒是想出门跟邻里讨教讨教……”
李掌柜做买卖做了一辈子嘴皮子还是说不过静秋,于是黑着脸甩袖:“哼!顶撞长辈,忤逆不孝!你若是再胡搅蛮缠,就回你前夫家去吧!我们李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静秋听后欢喜道:“那我可真谢谢您咧!我前夫家虽然比不上李家富贵,但也比在李家被人打死强罢!”
李掌柜瞪眼:“哼!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李掌柜说把静秋赶回吴家村的话当然是威胁静秋了,但如今看静秋的神色反应明显不怕被赶走的,而且瞧着静秋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滚刀肉,于是只得退让一步冷哼哼甩袖走了。
静秋见李掌柜走后捂嘴笑道:“添福啊!你爹可真有意思……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家跟吴家向买卖牲口似的糟践我……哎……”
李万三握着鞭子咬牙切齿:“滚!给我滚远点儿!”
“吆!你也就会说滚字,有没有点儿新意啊?对了,我看那边有个塌,我以后就睡那上面罢,不然跟你一张炕上睡,瞧你恨不得把我打死的模样,指不定哪天趁我睡着把我掐死怎么办?”
静秋说着就夺过了鞭子,得意地在手上轻轻打着拍子:“这鞭子还是没收了罢!被窝里藏着个鞭子像什么话?俗话说,虐气太重死的快……”
李万三打又打不着,说又说不过,如今鞭子也被“恶妇”抢走了,他气的扯被子撕揉,像是把被子当成了静秋似的……
“还给我!把鞭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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