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窗帘, 纯白的书桌,到处乱丢的绘本,放满了整整两书架的碟片, 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巨大投影屏幕。这刷成浅粉色的墙壁圈出的空间,就是年幼的她拥有的房间。
“小林檎, ”房门被推开, 黑发黑眼的女性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今晚后院的昙花就要开了, 你不是一直想看吗”
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在二楼木制的地板上回响,大手牵着小手, 慢慢走下旋转楼梯。小小的林檎回头看了眼摆满了花束的大厅, 那里的灯光已经熄灭。而她们的目的地, 只要推开楼梯边的木门,就能很快到达
那是一片5米见方的小院子,一半种上了各种她刚刚认识的花草,另一半就是她专属的游乐场。
夜色已深,还缠绕着槲寄生的壁灯静静地散发着光亮。不知名的鸟雀就停在灯柱顶上, 林檎好奇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圆嘟嘟的身子,毛茸茸的翅膀, 就像冬天裹成球的自己那样。
笑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小鸟扑腾着飞出了院墙,一猛子扎进了那永远深沉的黑暗里。
“今天是满月呢”
林檎回头看看黑发的女性, 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上方。
没有星星, 没有月亮, 没有高楼大厦, 没有炫目的霓虹。
那里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见到的世界跟书上写的不同,跟电影里映照出的也不同,甚至跟自己那朦胧的记忆都对不上号。这个世界应该更广大,更浩瀚,更艰难才对。而不是像这样
一座两层小楼,一个5米见方的院落。
而已。
“等你再长大一点,可以去送花的时候就能看到了。”身边的女性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地说,“看到远比这世上大多数人所见的,都更宽阔辽远的世界。现在嘛,就先看看书和影像解解馋吧。”
她懵懂地点头,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花圃。
那里,一朵雪白的花正悄然绽放。
“宁宁姐,花开了。”
林檎睁开了眼。
夜色正浓,抬眼望去,窗棱恰巧将一轮满月切割成了四块。
“唔,现在几点了”
解凌晨3点37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我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宁宁姐的店像是漂浮在黑暗中的孤岛。
装点着无数鲜花的大厅馥郁芬芳,总有客人络绎不绝地到访。可她好奇之下跟着客人踏出大门,却只能在无边的黑暗面前望而却步。
后来她才知道,在黑暗中漂浮的孤岛并不是宁宁姐的店铺。
而是她自己。
这位员工,您的睡眠时间不足,系统建议您继续休息。
林檎沉默了片刻,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睡不着。”
是否需要数羊服务系统已下载了您喜爱的声线,随时可以为您服务。
“嗯我上次买了吗”
解每种语音包都有半个小时的试用期。
“哦那拜托你了。”
ai语音包加载切换晚上好,林檎。
“”林檎浑身一抖,惊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又摔了回去。抱着脑袋从床头滚到床尾,又滚回来。
妈呀,太宰先生的声音直接从脑海里浮现的感觉太要命了,她觉得自己那可怜的颅腔撑不住他的气场,要炸了。
“系统,你、你不要刻意学太宰先生说话啊”她捂着脑袋瑟瑟发抖,全身上下的温度都在暴走。
嗯你不是更喜欢这样吗
啊啊啊啊啊啊那个鼻音她要死了
“拜托,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绝对更睡不着了”别说困意了,她现在恨不得去楼下跑上二十圈
是吗真遗憾
“早上好,观月小姐。”
林檎扶着楼梯走下楼,见到了换上了员工服的敦和镜花,那青春的模样实在是太养眼了这两个孩子,以前总是把自己往成熟了打扮,明明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真浪费。
“昨晚睡得好吗”
“嗯,睡得不错。”
感谢系统高抬贵手,饶我狗命,不然别说睡觉了,我怕是要失血过多而亡。
不客气。这位员工,真的不考虑购买语音包吗
不,不要,坚决不要
我想听太宰先生说话的时候会自己去找他的,才不需要这种安慰剂一样的东西呢
您现在的激素指数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闭嘴啦
8点59分。
林檎推开了一直关闭的玻璃大门,走到门边,将那个写着“cosed”的牌匾翻了个面。
9点整,花店正式开店。
工号1314140观月林檎确认开店,绑定世界编号1652β,系统记录完毕。开启店铺认证权限通过,开启店长权限通过,开启特殊任务系统通过。恭喜您获得属于您的店铺,观月林檎店长,希望您能顺利度过试用期。
“谢谢。”
我会成功的。
“观月小姐,现在就去给邻居们送花吗”
敦捧着一束满天星,偏过头来问她。
林檎的手指在“oen”上轻轻划过,迈步走进了店里。
“从今天开始,要叫我店长了哦,敦。”
我一定会守住这里,这个属于我的,能够看到满月的家。
日升月落,晨昏交错。
而这间属于他的办公室似乎停在了时间的夹缝里,在无边的黑暗中模糊了感觉。
烛火摇曳,昏暗不定的光扫过墙边的座钟,时针正停在6与7之间。钟摆咔哒咔哒,合着空调的嗡鸣变成理所当然的白噪声,成为了他日常的一部分。
真实的世界是哪边呢
是有这些杂音的,还是没有的
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却在脑海里萦绕不去,等他回过神来时,笔尖的墨迹已经晕染了好大一片,眼看着这份文件就不能用了。
“小银,你把这张”
尾音就这样空荡荡地飘在空气里,既得不到回应,也没有后续。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回了捻着纸张的手,自嘲般裂开了嘴角,笑出了声。
“是呢都不在这里了。”
他的计划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织田作在侦探社好好地工作,闲暇时间写着他的小说。银现在还有些疑虑,但他们兄妹俩总有彻底和解的一天。敦和芥川的心结也解开了,两个人不会再重蹈覆辙,这次一定都能走上正确的道路。
芥川有织田作教导,敦有林檎护着,想必在接下来的狂风骤雨里也会安然无恙。
这样,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未来,就达成了。
接下来需要处理的是
组合,死鼠之屋,钟塔侍从
啊,真是,每一个都是麻烦到让人愁掉头发的组织。
明明一个小小的iic都让他累得不想再睁开眼睛。
这本该是已经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可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呢
要是按照原定计划走,他现在已经拥抱了彻底的宁静了吧。
他现在还坐在这里,处理这些看不到尽头的事务,说不定都是那个人的错。
那样蛮横地炸开他的世界,那样轻率地说着不可能实现的未来,将他完美的计划一脚踩碎,扰乱了他早已如死灰的心绪
甚至真的让他产生了,也许还有希望的错觉。
可她已经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不经通传就推开这扇大门,不会再带着些许讨好地叫他太宰先生,不会再为他枯燥的办公桌上插上不一样的花束,不会再在他面前露出那样多变的表情
也不会再抓着他的手,告诉他人与人的羁绊是那样坚强。
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万千顾客中的一个而已,本就没什么特殊。是他以20亿美金为借口,强行拖住了她的脚步,不过是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现在这个理由也不存在了。
花瓶里已经有些枯萎的水仙,就是这里最后的鲜活。
太宰站起身,走到窗边,第一次拉开了紧闭的窗帘。
窗外乌云压顶,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珠夹杂着冰雹争先恐后地撞在玻璃板上,如冲锋枪般激烈而嘈杂。
这样糟糕透顶的天气,谁会愿意出门呢
所以到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出现,这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所谓的约定,说不定只是她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意义。在他们之前金钱关系结束的现在,更是没有继续履行的必要了。
像他这样的人,谁会没有任何理由地接近呢
避之唯恐不及才是正常人提起港黑首领的第一反应才对。
对,一切只是回到了应该有的模样而已。
窗帘被重新拢起,黑暗再次笼罩住了这个房间。刚刚萌芽的希望就这样慢慢在等待中腐烂发臭,重新变回令人作呕的黑泥,烂在沼泽里。
说到底,不过是这种脆弱的东西。
咔嚓。
门锁被触动,门轴轻响,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心情复杂的他慢了半拍才回过头来
“太宰先生”
那个人湿淋淋地站在他面前,一脸不可置信地开口。
“我被袭击了”
太宰心头一跳,条件反射地去检查她状态。
漂亮的刘海紧紧地黏在脸上,水珠擦过她的脸颊,贴着脖颈的曲线,坠入衣襟之中。而那条漂亮的橙色连衣裙貌似也吸满了水,此时皱巴巴地糊在身上,似乎只要一拧就能拧出一大摊水来。
可怎么看,她除了全身湿透了以外,似乎都没有什么外伤的模样。伤在被衣服覆盖到的位置吗
“哪里受伤了吗”
“那倒没有,就是稍微有点疼。”
“是谁袭击你看到袭击者的脸了吗”
“是雨水和冰雹。”
太宰沉默了几秒钟,觉得她应该是想表达,是利用了这种天气的异能者吧。
“你不懂,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被打中的。”她沉痛地叹息说。
太宰
大概是意识到两个人的思维回路出现了奇怪的偏差,林檎有点着急地来回踱了两步。而后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似的一锤手心,张嘴就问了个更加奇怪的问题。
“你觉得雨水和冰雹算是远程攻击吗”
太宰
刚刚还纠结在脑海中的愁肠百结一瞬间被挤到了天边去,现在的他只剩一头问号了。
“你看,远程攻击不就是指,从远处发射,隔着很远的距离进行的攻击吗理论上除了近身攻击以外应该都算对吧那雨水这种东西,从天而降,肯定也是远程攻击啊。”
太宰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
“我可是有远程攻击绝对无效的能力的,连枪林弹雨都不会受一点伤可是你看”
她甩了甩头,顿时水花四溅。还抬起胳膊,向他展示上面仍旧还残留着的些许红痕。
“我竟然湿得这么彻底还有胳膊,你看都被砸红了”她一副失去灵魂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说,“这多奇怪啊”
太宰
所以没有什么异能者,她就是在说雨水和冰雹是吧
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强迫自己从她的逻辑里走出来,然后重新对上她的视线。
“大概,因为雨水和冰雹不是攻击吧。”
林檎惊得后退了一步,怀疑人生地说“是、是这样吗”
解就是这样啊。
太宰无语了半晌,她的思路一如既往得让他一言难尽。
“林檎,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啊我不能跟你说这个吗”
她的反问过于理所当然,甚至让太宰产生了一种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的错觉。
可这并不能成为她会错意的理由。
他顿了下,刚准备换个更加直白点的说法。而就在这时
“阿嚏”
林檎打了个喷嚏。
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被雨水洗刷过的雪青色眸子弯出了一个委屈的弧度。
“太宰先生,空调好冷”
他没有接话,他发现自己完全把握不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思路。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放弃般地走到墙边,关掉了万年16°的中央空调。
她刚想道谢,一滴水顺着额角滑进了眼底。抬手一抹,湿淋淋的一片,于是她再次尝试向太宰求助。
“那个,可以再给我一条毛巾吗”
太宰
视线扫过她冻得有点发白的嘴唇,轻微颤抖的身体,太宰这才反应过来,光是关空调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他心情复杂地拉开了内室的大门,点亮壁灯,示意她跟过来。
“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哦。”她呆呆地点头,半个身子走进浴室后又扭过头问“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我会准备好的。”
等浴室的大门被关闭,一直搞不清楚状态的林檎终于意识到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的太宰先生一次都没有笑过。
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门外,吩咐部下准备衣服后,太宰放下电话,坐回了桌前。
座钟的钟摆依旧咔哒咔哒,可作为它和弦的空调嗡鸣却被隐隐约约的水声所取代。心头一时间千头万绪,说不清道不明。却在看到那株已经有枯萎之势的水仙后,重新冷了下去。
之前每一次过来见他,她都会带一束花来。而这一次来,她没有。
是已经没有必要了吗
这一次她的来访,是最后的告别吗
书桌上,那份被墨迹污染的文件还显眼地占据了最中央的位置。沉默地看了它几秒,太宰皱着眉头将它揉成一团,反手丢进了垃圾篓里。
下一页纸上,却写着更加糟心的内容。在他们一家独大的横滨,竟然有别的势力想要在地下市场上分一杯羹,还敢把申请书大喇喇地送到他的办公桌上来。
呵,看来这雨下得还不够大,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冒头了。
寒鸦会这个名字太难听,还是散了吧。
黑色的钢笔在纸面上轻巧地划动,飘逸纤细的字体却挥出了森寒的杀意。
内室的大门重新被推开,小姑娘踩着木底的凉鞋哒哒哒地跑过来,像平常那样停在了他的桌前,两手支在桌板上,冲他软软地笑。长发半干不干地披散在脑后,蓬松中带着些许卷度。
“太宰先生,我好了。”
“嗯。”他将那份判定了一个组织命运的文件随手往旁边一放,抬眼看她,“还冷吗”
“不冷啦”
林檎笑嘻嘻地说完之后,注意到太宰脱下后挂在一边的大衣外套。没有空调的制约,盛夏时节的室温很容易就上升到了可怕的高度。她非常自觉地跑到墙边,重新打开了空调的开关。而后又走回桌前,视线安静地落在他身上。
不想听到关于离别的话语,不想听到切割关系的词汇。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觉得她让他难以理解的思考回路都那么可爱
不想失去。
太宰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里原本就没在用的钢笔,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
“太宰先生你忙完了吗”林檎立刻接收到他的信号,开心地说。
“恩。是前天说的事吧,想做什么”
他甚至露出了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却在她下一句话里僵住了表情。
“太宰先生,你相信永恒吗”
他机械性地动了动唇,两个选项在天平中不断摇摆。最后他重新勾起唇角,避开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世间不变的事物长存,可除死亡以外,却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永恒之于他,不过是一个连梦境中都不曾存在过的概念。他手中能够握住的,也不过是被时光腐蚀后残余的流沙,只要一丝稍微大一点的风吹过,就什么也剩不下。
她在这个时候提起永恒,又是想表达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想我们人最多也就能活个一百年左右,那超过两百年不变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是不是就相当于永恒了太宰先生你觉得呢”
“也许是吧。”
似乎就在等待他的这份肯定,林檎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向着他的方向伸出了双手。
太宰
只有烛火照亮的昏暗房间里,月光骤然从林檎的双手中间浮现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是清凉的银辉,浅淡的光芒却不知为何这般明亮,仿佛能够驱散迷雾,点亮整个世界。
再定睛看去,就能看到那层层光芒之中纤细优美的茎叶,和正绽放的花瓣。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太宰先生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该做点什么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谢之情。可想来想去也,最终也只能想到花。”
林檎动作轻柔地捧着它,雪青色的眼眸里仿佛倒映着月光。她温柔地注视着手里的花,而后轻轻抬眼,那如水般的视线落进了他的眼底。
“所以,我决定将它送给你。”
她托着花,绕过了办公桌的阻隔,走到了他的身边,停在了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是迷谷树开出的花。迷谷生于招摇山,常年被迷雾包围,不见天光。大概因为总是见不到太阳,它就自己成为了太阳。迷谷开的花就像这样,会散发温和不刺眼的白色光芒,在迷雾中为旅人指明方向。它的花期长达两百年,只要不碾碎它,就算摘下也不会凋谢。
“我将它送给太宰先生,希望它能够照亮你人生的方向。”
他伸出手,迷谷花如同有灵性一般落入了它的掌中。
那样明亮,却轻若无物。
这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花,说不定是跟金苹果一样珍贵的宝物。可林檎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将它送出来,联想到她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太宰看了眼光芒中那柔嫩的花瓣,重新对上她的视线
“你是想将永恒送给我吗”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林檎尴尬地挠了挠脸,“那其实只是个噱头。”
太宰
“就,你看我们公司每次送花都很有仪式感嘛,所以我觉得自己也得想个高大上的立意和赠语。比起我觉得你办公室太黑了所以送你盏灯,果然还是将永恒送给你,希望它能够照亮你人生的方向这样的话更好听嘛”
太宰难得哑口无言地愣了两秒钟,满脑子的文艺碎成了渣,不确定地问“你就是觉得这里太黑了才送我这个”
“对呀,在这么昏暗的房间里读写很伤眼睛的,我第一次来就这么想了。你看迷谷花又亮又不刺眼,是不是很适合用来当灯泡用”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只有梦境中才会绽放光华的花,又看了看满脸写着机智的林檎。
“噗,呵呵,哈哈哈”
啊,太宰先生又开始爆笑了。
这既视感极强的一幕让她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a和往事b,生无可恋地问
“我又双叒叕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呵呵林檎啊,你就没想过吗噗,我可以开灯的。”
林檎一愣,下意识地就抬头去看天花板。在迷谷花明亮的光照下,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平时根本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一个固定在顶上的嵌入式灯罩。
啊,说起来是哦,这里可是高档写字楼,都有空调了怎么可能没有顶灯呢。
不,她还可以挣扎的说不定灯已经坏了
“那既然有灯,你为什么总是不开肯定是坏了。”
太宰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恩,这个嘛为了气氛”
林檎瞪他这算什么理由
太宰无辜地回望。
两人对视了半晌,林檎突然伸手去抢花。
“那你把花还给我”
“哎,这可不行。”他站起身来,将手里的花高高举起,“你已经把它送给我了,不可以再拿回去。”
“你不是不需要它吗,你还给我,我再换别的给你。”她拽着他的胳膊,踮起脚使劲够,可是身高差摆在那里,最后20就是死也够不到。
“谁说我不需要了我很喜欢,每天都想看到它,还准备把它放在桌子上当台灯用呢。”
听了他的话,林檎迟疑地问,“真的”
“恩,真的。”他诚恳地眨了眨眼。
“可你刚才还在笑我”
“啊,那个是我太高兴了,一时没忍住。”
她半信半疑地收回了手,但还抱着他的胳膊没松,最后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了一遍“真的”
“真的。”
看太宰琥珀色的眼中写满了真诚,林檎终于不再怀疑,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刚刚松开手,就被太宰抱进了怀里。
“谢谢你,林檎,我很高兴。”
她也心情很好地拍了拍太宰的背,“你开心就好。”
太宰抱了下就很快放开她,半开玩笑地说,“刚才我还以为能再看一次那个仪式呢。”
“仪式啊,是说公司宣传语吗你要是想看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在工作以外的时候做那种事,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他期待地开口。
“呃,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开玩笑,现在再补上感觉就更怪了她才不要呢
太宰一脸遗憾。
“啊,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尤尼过两天要过来横滨找我玩。我之前答应过她,要把太宰先生介绍给她的,所以想来问问看你后天有没有空”
又是后天吗
真不可思议,再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词时,跟上次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啊,我知道太宰先生你很忙的,没办法抽出时间也”
“好。”
“咦”这么干脆的吗“我还没说具体要做什么。”
他闻言,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做什么都行。”
“可外面不是对你很危险吗”她可忘不了上次出个门,一个小时遭遇十几次刺杀的经历。
“没事,我可是被暗杀的专家。”
林檎你说得好有道理哦。
算了,反正有她在,大不了扛着太宰先生跑就是了。
“那工作”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堆满了文件的桌上瞟。
“都不是很重要。”怕她不相信,太宰甚至还没良心地补了一句,“中也明天就度假回来了,重要的丢给他就行了。”
原来中原中也先生去欧洲不是出差,而是度假吗
长达十多天的假期啊,港黑的公司福利也太好了吧不过让部下放假,自己在办公室死命地加班工作,果然太宰先生是个特别爱护下属的好首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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