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容氏总部。
一大早,容隐接到it部技术精英打来的电话, “三少,时医生在网上二度翻红了,我们已经和各网媒平台以及各论坛负责人联系过,时医生话题里所有杠精争议以及非肯定性的评论都会被自动屏蔽。”
it部上次帮容隐处理过这位时医生的网上事务,将时医生记得很牢,今早看到网上因一条社会新闻掀起的网浪后,立马展开公关行动和技术操作,不待容隐吩咐,就已经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
容隐昨晚工作到半夜才回去休息, 一大早又来公司, 还没看到网上的日常动态, 不过it部这么一说, 他便猜到,时樱又不经意地在网上红了。
他淡声“好, 谢谢,辛苦了。”
挂了电话, 容隐打开电脑翻看关于时樱的话题, 往下拉, 确认全是清一色的彩虹屁评论,他拨打人事部负责人的电话“陈川,it部年终奖金再加一成。”
处理完时樱的事,他重新又投入工作,接着审核电脑里的电子文件以及办公桌上还没处理完的纸质文件, 十点左右和负责总部事务的大哥以及所有高层开会。
会议结束后, 已是午餐时间, 他回到办公室打时樱的电话。
不出一秒时樱就接听。
容隐“在看手机”
要不然,她不会接这么快,这几个月以来只要打她电话,她不是在忙,就是要把手头的事忙完才有空接听,快则要等上好几分钟,要正在接门诊,一般要打好几通她才有空接听。
“嗯,在看叶博士发来的医案。”时樱这一夜都在想丁砚的病情,昨天跳楼的癔想症患者给了她不少这方面的启发,晚上就跟叶景洲电话讨论了一番,叶景洲给她找了不少这方面的经典案例发了电子档给她学习。
这一上午姐弟俩都没出门,时樱在用手机看这些资料,时阳在看学习书籍。
容隐微微蹙眉“用手机看”
“嗯,电子档的。”
正聊着,手机有来电插进来,看到是朱孝先的号码,时樱问容隐,“你找我有事吗我这又来了个电话。”
“没什么事,你忙。”
容隐挂了电话,看着不过7寸左右的手机屏幕,剑眉拧得更紧。
秘书敲门进来问他今天要不要在公司午休,要是在这里休息她帮他订午餐过来。
容隐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沉吟几秒,抬起头,“帮我订一张即刻飞往江城的机票,什么座都可以,下午的视讯会议让容总主持,这里的文件都不用收拾,我明天一早过来处理。”
“好的,三少。”秘书转身出去给他订机票。
容隐一边往身上套大衣,一边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何叔,麻烦去我书房,把书桌右边第三个抽屉里没开封的笔记本电脑送到机场,对,就现在,劳烦了,好,机场见。”
秘书看着容隐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有些心疼,猜想肯定是江城分公司出了大急事,要不然,三少怎么可能会在这繁忙的年关口还专程飞江城一趟。
刚才给时樱打电话过来的是朱孝先,说有话要跟她说,还非得当面说不可,时樱把自己酒店的地址给他了。
没过多久,朱孝先就赶了过来,按响门铃后,时樱过来给他开门。
朱孝先一脸愧疚,还用双手呈上一购物袋的新鲜水果“朋友,我对不起你,这次我就算以身相许好像都不足以弥补我的过错了。”
时樱、时阳“”
不,无论多大的事,都不需要他以身相许
时樱以为他是又有事相求,“哪里又有人要跳楼了想让我去”
朱孝先“那倒不是,是我说错话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不要把你在高铁上的事说出去,昨天在鼎优大厦,当着记者的面我一时没控制住,嘴一瓢就把高铁上的事说出来了,记者把你救了意欲跳楼的新闻一发,现在网上好多人都在说你的事。”
时樱“”
她一手抚着后颈,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所以,我这个冷却的网红又翻红了我来看看,这次又跳出来了多少杠精红眼病。”
朱孝先更加愧疚了“那个,你们吃饭没我请你们去吃饭赔罪行不”
时樱随意地翻看了几条,“还算风平浪静,没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时阳也拿了手机在翻阅,就听到自家老姐在叹息“时医生我太优秀,想低调都没法低调啊,唉,头疼。”
时阳给了她一记白眼“你说这话容易挨揍知道不”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红为了出头拼得头破血流,都没能成功呢。
时樱语重心长,“人红是非多,别看网上现在看似风平浪静,指不定已经有人因为嫉妒心作崇在琢磨什么幺蛾子了,你个学生跟你说了也不懂。”
时阳和朱孝先齐齐脸色一正,几乎是异口同声“我看谁敢”
时樱笑了,收起手机“饿了,走吧,出去吃饭。”
吃过饭,差不多也到了和丁志诚约好的时间,朱孝先这个月一直在值班没怎么休息,这次会在江城休两天再回海城,他对江城很熟,问他们两姐弟有没有时间,他可以带他们去逛逛。
时樱要去天仁医院看丁砚,就让时阳跟他去。
时阳还不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
朱孝先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你要嫌没劲,你就不看我,光看景不就行了。”
时阳“”
他也不想去看景。
时樱在忙,他却去游山玩水,心里愧疚。
时樱拍拍他的肩“去吧,多买些江城特产。”
时阳这才应了,虽然也是去游山玩水,好歹现在是肩负了买特产的任务。
时樱坐车到天仁医院,刚进大门,立马就有导医迎出来,热情地带着她去后面住院部,很快又有好几个护士涌过来,一个二个都笑得甜甜的“时医生,您是来看丁公子的吧我送您去病房。”
“我陪您坐电梯。”
“我也陪您。”
对着一张张灿烂甜美跟怒放的向日葵一样的笑脸,梗直时医生有些招架不住,乐呵呵傻笑“那个,我之前来过,知道路,就不麻烦你们了哈。”
“不麻烦,能送您一程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
“时医生,这区人少,您这会儿坐电梯就一个人,多孤单呀,就让我们陪着您哈。”
时樱“”
一两分钟的电梯而已,就算孤单一人,怕是都来不及体会出孤单的滋味就已经出电梯了
但架不住姑娘们的热情,就这样,时樱被她们簇拥着送进电梯。
进了电梯,好几个姑娘几乎同时从兜里抽出签字笔以及漂亮的笔记本,对时樱眨巴着笑眼“时医生,我知道,你不喜欢出名,不喜欢拍照,我就只要一个签名,可以吗”
时樱“”
把她的习惯还摸得挺门儿清。
这会儿在电梯小小的一方空间里,逃都没法逃,时樱失笑“行吧,别嫌我字丑。”
“不会不会的,哪有人会嫌自己偶像的字丑。”
时樱字其实还行,板板正正,一笔一划那绝对是按国标来的,可其他医生那都是草书,虽然原主的记忆里学过医生体,可脑子里知道是一回事,上手又是一回事,在暖泉开方子时,她都写的正楷字,一开始没少引人发笑,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时樱接过笔和纸,认认真真的写字,既然是签名,那肯定要比平时开方时还要写得更端正,才不枉这群小姑娘对自己的肯定嘛。
写完一本,她递回给本子的主人。
本子的主人欢喜地接过来,翻开页面,准备来欣赏时大医生龙飞凤舞潇洒自如的医生字体时,待看清后,她傻了眼,只见本子上面,时樱二字板板正正,一笔一划那真是跟用尺子量着画出来的一样。
虽然字体没能达到姑娘们心目中仰望的程度,但时樱的医术却还是让她们崇拜的,于是出了电梯,她们又一直簇拥着她一路送到丁砚病房的门口。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众星捧月般被送过来的时樱。
眼前奇异的画面,丁志诚和王春丝毫不足为奇。
他们还跟那些小姑娘一样,也笑眯眯地立马就迎上前去了,就跟时樱是块有吸力的磁石,而他们一个二个的全是铁,时樱一出现,他们情不自禁地就被她给吸了过去。
病房门口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韩教授派来例行观察丁砚的助医谢文祖,另外一个是谢文祖的朋友马强。
谢文祖也看到了网上关于时樱的报道,他就是中医,师承权威中医韩教授门下,自然也了解望闻问切,所以网上说时樱什么火眼金睛人形扫描仪等他是不信的,不过既然丁志诚信任,他也不会与他强辩,这时医生到底有几斤几两,他相信,通过治疗丁砚,最终自然会见个分晓。
丁志诚带时樱过来,给他们作介绍,谢文祖不露声色地对时樱温和的微笑打招呼,时樱也笑着回应。
谢文祖旁边的马强长得又高又壮,国字脸,留着修剪得很有型的络腮胡,时樱从他薄皮夹克里贲张劲实的手臂肌肉以及站立的姿势可以看出,这人是个接受过正规训练的练家子。
这人的气场和一幅书生样的谢文祖截然不同,不像是个医生。
时樱用心倾听了一下他,没有任何声音,连自己身体声音都能控制,可想而知,这人的自控力有多可怕。
丁志诚似乎也不认识他,还是谢文祖给时樱介绍“这位是马先生,心外科医生,在网上看到时医生的行医事迹,特来拜访,他手里现有一位重症患者,想请时医生帮忙看看。”
听到他竟然是医生,时樱又多看了他一眼,见他是要来请她帮忙去看诊,她笑了笑婉拒了,“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帮丁砚诊治,抽不出空来看其他病例,心外科方面我也没有经验,您要探讨还请另找高明。”
她现在只一心想赶紧弄明白丁砚的病因,并不想分心。
马强“时医生可以在看完丁公子后,再帮我的忙。”
时樱没同意,马强倒也没有再坚持,道别后走了。
进病房,谢文祖双手负背,似随意地问“时医生昨天就来看过丁砚,不知你可诊出病因听闻你望闻问切都很运用自如,通过这四门功夫,应该对丁砚的病况有了个粗步的了解吧”
时樱点点头,“是了解了不少,丁砚他身体各部位都没有病状,一直没醒,是他被一些事情困住不愿醒来。”
谢文祖扭头斜着眼看她,忍不住就笑了“你的意思,这还是心理病了”
他这样歪着脖子斜着眼睛看人,眼神里的轻蔑就藏都藏不住。
时樱倒是淡定,回答“现在还没弄清楚具体原因,所以到底是不是病,还有待观察。”
“植物人有心理疾病时医生,你这个诊断”谢文祖停顿了一下,脖子扭动的幅动更大了些,连着大笑了好几声,才接着说,“你这个诊断,很特别。”
似乎是很好笑的事情,谢文祖在说话的同时一直在笑,“时医生,好好治,争取早日把丁砚的心疾去除,让他醒过来。”
“谢医生,你头再这样歪,小心扭到脖子的筋。”时樱还没提醒完呢,谢文祖已经发出了疼痛的吟叫,“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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