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可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接了请帖就招呼自家弟子们准备离开。
按理说,从天虚秘境里出来后应该由天衡阁摆个宴席招待一下,顺便大家互相打探打探各自捞了多少宝贝。
可奈何今年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这进去秘境才过去两个时辰,大家就都被天虚秘境丢了出来。传送阵不稳,便是谁也不敢再进去一探究竟。
至于天虚秘境究竟是已然崩坏,还是只是为求自保而关闭了,这些都不得而知,只有随后从百念楼请几位大能才能弄清楚了。
可百念楼闭门不出已有一百多年,不同于其他仙门偶有长老闭关不出不同,百念楼是整个宗门都闭门不出,大到门主长老,小到厨娘杂役,没有一个人出门。
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百念楼所辖之地出了乱子总是很快地被镇压下去,不然的话,不说别的,牵机宗第一个就上门去了。
“容前辈若是要走,不如先带着弟子去弈剑居取落下的东西。”
容昭循着声一瞧,好嘛,这不就是光风霁月的白公子嘛,再一看他身后刘长老那不虞的表情,可真是熟悉极了。
不过白泽这话说得可不怎么对,别人如何她不知道。自家弟子出门,就算没有储物袋,也不至于大包小包的,再说了,就算有,不放在宗门玉舟里,放在他人之处,莫非更妥帖些?
还有,这白泽当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叶寻舟一个德行。背后还容姑娘容姑娘叫的起劲儿,到了这么多人面前,倒是懂得叫容前辈了?
“你且等等,”容昭说了这一句,便转向玉衍仙门弟子那边,问道,“你们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弈剑居?”
“并无。”弟子们摇摇头,心想这天衡剑子想找个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拿他们做什么筏子。怪不得赢不过那位叶前辈,想到这儿,弟子们看了看已经拿出三艘玉舟来的叶寻舟。
只见白衣公子虽未戴冠却丰神俊朗,身量高挑且自有风华。再一想,又是个本事不小的器修,除了没有强悍的宗门做依靠之外,那是没有半点毛病的。
再说了,有他们的容峰主在,玉衍仙门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这么一对比之下,这不对付的白泽就显得格外不够看。
身量没叶前辈高,长的没叶前辈好看。论修为,三剑就被容峰主挑了下来。论气量,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还记得现在,真是小肚鸡肠。
若是天衡阁的弟子能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指不定要干一架。但大家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也就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行一步了。”
“但在那之前,不知落星门领队长老可在?”
落星门?就那个今年就要被踢出十大仙门的门派?这容昭寻落星门的做什么?
这些疑问盘绕在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便是宁揽月也扯着燕引询问。
“师父父为何要问落星门?”
不同于其他人诸多猜测,宁揽月完全是有了一种诡异的危机感,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不容易将器灵塞回五阵图中的燕引伸手揉了揉宁揽月的头,安慰道,“之前与我们一道的一个小姑娘是落星门的,师父发现了异常后以防她出意外,给了她法宝将她留下了,现在就是看看人在不在。”
“哦,这样啊。”
但听了燕引解释的宁揽月没觉得有半点缓解,甚至那种危机感更强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燕引说,只能继续看着,也不好出言阻拦。
只见人群中钻出一个相貌有些刻薄的女人来,身着深紫色的锦缎衣裳,面上脂粉痕迹颇重,一侧脸颊像是被什么东西熏红了,瞧着有几分滑稽。她甫一出现,众人就停了之前关于金铃仙子和临竹君八卦的碎碎念。
“小的便是落星门的管事的,不知剑仙有什么吩咐?”那女人瞧着贼眉鼠眼,眼神滴溜溜地围着容昭转。
“叶浔玉可曾归队?”
“那是自然。”女人陪笑着,手却不经意地往袖口中塞了塞。
宁揽月只觉得流光一闪,便再瞧不见什么端倪。她上下打量了那落星门的管事一眼,也没发现什么特殊来。只是个普通女修而已。她尚有些犹豫,就被燕引拉着进了叶寻舟的玉舟。
秦时风受了伤,容昭也没了心思如来时那般御剑瞧瞧风景,而是和她的几个弟子一同在叶寻舟的玉舟之中。
没人看得出秦时风究竟是受了什么伤,也不敢寄希望于他的体质每每逢凶化吉,只能几人排着班定时定点地给他输送灵力吊着命。
结果才走了两天,除了容昭修为深厚对于灵力的损失没什么感觉,宁揽月和燕引都脸色苍白,比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的秦时风还像是受伤的人。不过容昭刚发现的时候就明令禁止了这两人再逞强,并且塞了一堆药给他们,便把自己关在了秦时风在的房间里。
“你便是再修为高深,这么没日没夜地给这家伙输灵力,也是要被榨干的。”叶寻舟将一枚纯白的晶石放在秦时风身侧,几乎是瞬间,晶石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劲风绞成齑粉,灵力一股脑地钻进了秦时风的身体里。
这种疯狂吸收灵力的情况大约是在他们离开华菱城约莫一天后出现的,秦时风周身出现了灵力漩涡,更是险些将镶嵌在玉舟四处的灵石吸引过来。若不是燕引误打误撞地正在一处镶嵌灵石的地方打坐修炼,瞧见了异动便跑过来为秦时风输送灵力,指不定便是玉舟坠落,几人都得在这儿栽个不小的跟头。
“我是他师父,我不给他输送灵力护着心脉,万一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是容昭乌鸦嘴,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秦时风猛地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胸襟前瞬间被污血沾染。不止如此,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周身灵力开始乱窜,眼眸中竟凝聚了一股又一股的黑气,瞧着分外瘆人。
容昭刚才被迫中断传输,甚至被秦时风体内暴动的灵力重击了一下,但她却还是第一时间抓着秦时风的手腕,想要继续输送灵力。
“师父,松手吧。徒儿自己能熬过去的。”秦时风说完这几句话便紧咬着牙关,将容昭死拽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而后身子一翻,滚到了床的内侧,背对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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