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歃血为婚

    第十三章

    江知也突发心病,许隐微作为有一些救治基础的人,最先站出来替他检查,江知慧在旁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爷子也急得满头大汗。

    许隐微坐在轮椅上,大概检查了下江知也的五官,询问了症状。

    但江知也疼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许隐微又替他把脉,结果还是查不出任何问题,并且笃定地判断说:“知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倒是何琦行在旁边随口说了一句:“别是也中招了吧?”

    他一想,不太可能,毕竟江知也绝对不可能对人说出“我爱你”这三个肉麻的字。

    至于方游道和许隐微二人,并不知道梁晓倩的事,而景礼之前倒水去了,也错过了江知慧说话的场面,三人都没猜到缘由所在。

    许隐微看着疼得要晕过去的江知也,探了他大动脉,露出了非常严肃的表情。

    景礼皱着秀气的眉头,蹲在江知也身边,问他:“知也哥,你能把隐命符取下来,让我看看你吗?”

    老爷子催着说:“知也,快快快取下!”

    江知也撑着坐起来,说:“你和我……去房间……里看。”

    景礼跟何琦行连忙把人架起来,送进房间里。

    何琦行把人送到床上坐下,就关上门走了,景礼还扶着江知也,哪知道江知也在床上也坐不稳,直直地抱着他一块儿往床上倒下去。

    景礼跌在江知也的怀里,靠着他结实起伏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的荷尔蒙,抬头看见他紧闭的双眼下,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着,他的薄唇也抿得很紧,显然极度痛苦。

    江知也颤着指尖,一把拽下了脖子上戴着的隐命符,捏在手里。

    景礼观察着江知也的面相,果然原本带淡红之色的桃花运缠绕上了一层黑气,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江知也的命运。

    江知也的命不算好,父母缘份浅,而且父母死因异常,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他的事业也并非十分顺利,尤其刚入行的头几年,没少吃苦头,经历七七四十九难才成功站稳脚跟。

    他因为父辈命理的影响,霉运与生俱来,还会影响另一半,而他不喜连累无辜,感情线又薄又细,几次恋爱无疾而终,也甚少交朋友。

    这些导致江知也从小就寡言少语,且看似孤冷难以亲近。实际上他是个外冷内热,非常看重感情的人,尤其是亲情。

    景礼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奇怪了……怎么只能看到江知也今年以前的事,以后的命运却完全看不到了。

    除了已经死去的师傅和四位师伯,这还是景礼开天辟地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难道是因为江知也本身命理复杂,又因常年佩戴隐命符,所以命理不是那么容易一眼看清?

    景礼还没看完,江知也就拿着隐命符往脖子上系,沙哑着喉咙问他:“……看出来了吗?”

    景礼点了点头,说:“看出来了,在西南方位,我去找找,知也哥你小心别咬到舌头了。”

    江知也胡乱地点点头,就去扣隐命符,哪知道扣不上去,索性打了个死结。

    景礼跑去大厅里,看了一眼格局,就判断出来了哪里是西南方位。

    老爷子顺着景礼视线看过去,就问:“西南方位?”

    景礼点点头,扫视西南方位的一切东西。

    江知慧一听说西南方位,看向了院子里停着的车,她脸色煞白地告诉景礼,说:“我刚才载过梁晓倩!”

    景礼眉头一蹙,想起梁晓倩的面相和短信,当即淋雨跑了过去,江知慧顾不得打伞,赶紧跟了上去。

    许隐微坐在轮椅上拉着方游道的袖子摇了摇,说:“道,快去帮忙打伞。”

    方游道很听许隐微的话,绅士地拿伞跟了出去,何琦行也一样。

    院子里,江知慧打开后座的车门,景礼钻进车内,一眼就看到了主驾驶位座位侧面绑着的一根红线,他身上没带符,直接划破手指,掐了个诀,抹在线上,线就断掉了,落在了他掌心里。

    景礼捏着线说:“没事了。”

    江知慧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眶里蓄满泪水,她释放出来的一点点善意,竟然会酿成这么大的祸患。

    何琦行给江知慧打着伞,安慰说:“人没事就行了,你哥皮实着呢。”

    景礼从车上下来,方游道替他打着伞,还顺手关了车门,送他进大厅的时候,保持非常礼貌而疏离的距离,以至于右边的肩膀全部打湿了。

    许隐微坐在门口,看着方游道湿了的肩膀,眉头拧在一起。

    江知也整理好了着装,完好无损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镇定从容地看着景礼说了一声谢谢,他本来想问是不是千丝线的缘故,又见江知慧哭得很内疚,另外好几个人衣服都打湿了,就改了口说:“先都去洗澡换件衣服吧。”

    管家和张嫂急忙上前领着客人去客房换衣服。

    方游道站在门口,没有收伞,跟管家说:“我去车里拿衣服。”

    管家正准备去照顾景礼,就看见江知也已经把人带走了,而何琦行跟着张嫂走了,江知慧已经上了楼,他挠挠头,感觉自己成了个多余的。

    几人各自洗漱换衣服。

    景礼在这边没有备用衣服,江知也找了自己的T恤和运动长裤给他穿。

    江知也不知道景礼穿不穿得,拿起来比划了下,他比划不准确,又回忆着刚才痛苦地倒床上抱着他的感觉,就觉得……可能差不多应该能穿吧。

    他把衣服放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说:“衣服放门口的凳子上了,我就在房外,有事叫我。”

    景礼回应了一声,江知也就出去了。

    等景礼洗完澡,头发吹了个半干,换好衣服出来,就叫了江知也进来。

    江知也一推门,就看到景礼披散着头发,净白的小脸洗澡红泛着绯红,他穿着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整个身体晃荡在衣服里,有点纤瘦。

    景礼笑了笑,扯着衣角说:“好大的衣服啊。”

    江知也点了一下头,说:“明天带你去买新的。”

    景礼摇头,说:“不用啦,我还要工作,不穿我自己的衣服,显得不本事!”

    江知也抱着手臂淡笑,说:“谁不知道你本事。”

    他们全公司都知道,最近公司里请了个长得又嫩又水灵,看面相贼准的年轻风水师。

    景礼还不知道事江知也给他介绍的单子,以为江知也知道他们小区的事了,红着脸傻愣愣地问:“……知也哥你都知道了?”

    江知也眉心一拢,“知道什么???”

    景礼眨眨眼,随后他的眼珠子往左边一转,计算好了出门的距离与速度,脚底抹油开溜了,丢下一句:“去看看知慧!”

    俩人一起站在知慧的房间门口敲门,咚咚咚。

    江知慧换了一件连衣裙,低着头开门出来,跟江知也说对不起。

    江知也表情淡淡地说:“没事。”

    江知慧点了一下头。

    江知也又说:“下去吧,其他客人也快来了。”

    景礼也跟着一起下楼。

    何琦行早洗好了,穿着江知也的衣服,略大。

    方游道在客房洗澡,许隐微也跟了过去。

    两个人在房间里关上门,许隐微拿着叠放得齐齐整整的衣服,递给方游道,温声说:“以后不用这样,打个伞而已,我又不会介意。”

    方游道穿上衬衫,单手扣上纽扣,另一只手托起许隐微的下巴,在他唇上琢了一下,声音轻而低哑地说:“我介意啊。”

    许隐微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游道换好衣服,推着他出去。

    客厅里,大家都已经坐定,他们俩加入其中,景礼就将一截断掉的红线拿出来给大家看,他另一只手已经拿了符箓。

    江知也眼尖,看到了景礼食指上的伤痕,抿了抿唇角。

    何琦行说出了大家的疑问:“知也什么都没跟作妖的人说,也能中招?太邪乎了吧?”

    景礼当众烧了千丝线。

    方游道推了推银边镜框,才说:“知也不算中招。千丝线有个三天的时间限制,知也如果三天内没说那三个字,这线就作废了,但是今天太特殊了,他要歃血为婚,立另一种血誓,和千丝线的作用冲突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样说起来,千丝线还有忠贞的隐形要求。

    景礼手里的符箓和丝线全部都烧成了灰烬,他擦擦手,有些诧异地看了方游道一眼,老爷子跟他解释说:“游道记忆力超群,博览群书,造诣很深,景礼你以后有功夫可以跟他多多切磋。”

    景礼笑答一定,方游道却只是礼貌地弯了下嘴角而已。

    江知也则说:“她三天内还要来找我。”

    千丝线的事,就有头绪了。

    门外骤雨停歇,屋檐水珠滴落,管家进来说,何家跟许家的长辈们终于到了。

    或许是命中注定,江知也和景礼错过了第一个吉时,何家跟许家的人也莫名被堵到现在才到。

    老爷子当场改了吉时,将仪式定在了十一点钟。

    第二个吉时一到,两个人顺利歃血为婚,拜了天地,各自取回孟极玉,从此命理互相影响,互相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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