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兄,求你传授我夫夫恩爱秘诀吧!”
石破天惊的一嚎,惊起林中鸟雀无数。
齐笑本来双手负着两个50斤的铁桶,跪着跪着,都快睡着了,被这一吓,险些脑袋磕在桶沿上。
睁着朦胧的睡眼望去,一身穿花衣的敞胸某男,正躬身拱手,向着另一蓝衫男子请教,而蓝衫男子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不耐的神色,只因面前这人在门派内的地位比自己高,才不得不加以忍耐。
齐笑自然知道这两人,无他,实在二位都很出名,都是渺云的头部弟子,穿蓝衫的以“秀恩爱”出名,而花衣的那位,则以“耙耳朵”出名,说白了,就是惧内的厉害。
但实际上呢,蓝衫的alpha与他的omega之间,恩爱为假,秀为真,花衣的alpha,却是宠妻成瘾,他的媳妇之所以那么“爆脾气”、“无法无天”,全是被他给惯出来的。
蓝衫的耳边一直“嗡嗡嗡”,终是不堪其扰,忍不住回复了句:“花弟,不是瞿某说你,你那哪里是娶媳妇,简直是娶了位祖宗,你那妻子好歹也是个男omega,却比娘们还难伺候,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依我看,你那位悍妻,不要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那一棵歪脖树上?”
花衣男万万没曾想诚心诚意的请教,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怔愣后,就是怒火蹭蹭的冒:奶奶滴!说他可以,说他媳妇?哪怕是一根指头都不行!”
就在他欲撸起袖管,以男A的方式解决这个胆敢触碰他逆鳞的家伙时,忽然听见一道光华耀世般的声音。
“夫夫恩爱秘诀?这个简单,无关乎就是‘她进你退,她叫你到,她怒你跪,她喜你跳,没事捶背,家务全包,身体力行,保持微笑’这二十八字而已。”
花衣男把这话放嘴里一琢磨,瞬间两眼爆亮,直呼:“小兄弟大才!实乃当世情圣啊!”
啥?
齐笑闻言,不免嘴角一抽:“情圣?”
我两袖清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打娘胎起就是个真母胎solo,于现代活了二十四个年月,却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怎么还能跟情圣二字搭上边的?若说是恋爱经验丰富,或是专研此道,尚能理解,可她分明啥都没有啊!
不……也许还有千秋的……男装?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齐笑就立马摇头:醒醒,你在想什么?别被伪装的壳子迷惑,人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姑娘!
就一会会儿沉入自己思绪的功夫,花衣男求知若渴的凑她跟前,堆起满面笑容,兴奋的搓搓手后,竟掏出了一个小本,跟一支简易毛笔?!
然后就像是吃了仙丹妙药,疾道:“大师,渡我!”
齐笑:……
刚刚还情圣,怎么一转眼,就成大师了?
但因为此人对她有用,便不欲纠正他的说法,反正她穿书来的几日,领的“称号”已经太多,正所谓债多不愁,号多不忧。
想罢,遂作高深模样,缓缓来了句:“怎么个渡法?”
花衣男见大师愿意赐教,忙高兴的原地跳脚,但还是竭力平稳心情,尽量庄重一些,发自肺腑的询问道:“请问,这二十八口诀中的她喜你跳,何意?”
齐笑想也未想,张口便答:“便是她高兴了,你要配合着,高兴的跳起,直白些,就是你一定要比她表现的更加高兴。你要让她成为你全部的骄傲、欢欣、鼓舞,可懂?”
花衣男思索片刻,似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连连恍然大悟:“哦~”
之后,齐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尽力的为他做了解答,而蓝衫男早不知趁机狂奔至哪,总之是人影不见,衣角更不见。
而她对这花衣男如此有耐心,自是因为他与旁的渺云弟子不同。实话实说,她对渺云弟子大多无甚好感,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一个极端厌恶自己性别的门派。
渺云弟子俱被门派规条洗脑的厉害,99.9%都是“男权主义”、“唯男至上”,眼里揉不得一颗“沙子”,而这粒沙,自然指的就是广大的女性同胞。
这花衣男,明面上看似娶了个男O做媳妇,实际上他那媳妇,真身是个男装扮相的女O。
能无视门派规条,娶个渺云口中“下末中的下末”做老婆,还能宠妻成瘾,就足以证明这是个心胸开阔的男人,绝对值得一交。
再有就是,往后的江湖路上,诡谲莫测,她必须得尽量为她与千秋,多寻些潜在帮手,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万分危急时,或许能救你一命,都是说不准的事。
花衣男在请教几个问题,并仔细的记了小本本后,骤然看见齐笑手腕上提的铁桶,惊了:“瞧我,都给高兴忘了,大师还受着罪呢!您别急,今儿清禁殿当值的是我发小,我让他给你换个另有乾坤的桶来。”
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跑走,没几分钟,忽的窜回来,手里拿着两只与绑缚在她腕上,一模一样的桶来,不止如此,还给她找来了俩“跪的容易”。
等铁桶替换过后,齐笑懂了何谓另有乾坤,看着一模一样,却足足轻了十倍,她当即咧开了牙,笑道:“多谢啊。”
花衣男神色一肃,躬身朝她行了大礼:“大师客气,是我该多谢大师才是。”
二人相谈甚欢,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雪松上,隐露在外的一抹红缎。
千秋静静凝望半晌,终是面无表情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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