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再坚持一次，芦户同学，让酸液更加浓稠一点，老师我会帮你控制着的！”

    “好嘞！”

    ……

    “饭田君，老师我看了一下你哥哥的活动视频，虽然不是说让你照搬全收，但是其中有几个个人认为很有价值、而且短时间内可以练习的承转动作，你看能参考一下吗？”

    “非常感谢！本人定会好好学习参考！”

    ……

    “爆豪君，你的爆……”

    “闭嘴标本脸！没人叫你说话！！”

    “我偏说，榴莲头的爆炸太容易看破了略略略~”

    “去死！！”

    ……

    为学生提供帮助特训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无论准备的如何，体育祭还是如期到来，身为老师能做的事，只有在看台上为自己努力的学生们加油，看着他们在运动场上挥洒热血而已了。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喂，这边有人中暑倒下了啊！谁来帮帮忙！”

    “医生！医生在不在！这个孩子摔倒了——”

    “抱歉医生，刚才搬运器材的时候手被划伤了，能帮我处理一下吗？”

    ……

    和体育祭的参赛选手一样繁忙的，是负责体育祭医疗支援的后勤支援。治愈女郎的能力虽然好用，但不可能及时地给每一个前来寻求帮助的人都予以帮助。所以每年雄英都为搭建的几个巨大的医疗帐篷聘请额外的临时医疗后勤，日结的薪水优厚，但同时也极度繁忙。

    繁忙就繁忙，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万系控怎么可能错过这等兼职的好机会。

    “这位先生应该不是中暑，这种具有动物拟态的异形体很可能是因为太激动陷入了假寐。先测一下血压看看是否需要进行紧急处理。”用个性麻利地给有着负鼠脑袋的记者套上血压计，在哇哇大哭的孩子面前蹲下的万系一边凭空将医用酒精和蒸馏水进行稀释配比，操控着快速配好的消毒水和绷带为划伤手的后勤职员进行包扎，一边查看着女孩膝上的伤势，用闲谈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知道吗？欧尔麦特今天据说也会来这里哦？”

    “真的？”

    “没错。就算跌倒了也会再次坚强地爬起，而且坚强地忍耐疼痛——这样的好孩子，就算是欧尔麦特也一定会忍不住想要夸奖吧？”从身边的医疗箱里拿出新的酒精喷雾，顺便看了看之前测的血压读数，发现没有到危险值的兼职医务人员为负鼠记者换了一条新毛巾，然后转身向吸着鼻子泪眼汪汪、但就是忍着不哭的小女孩，“这个会有一点点痛，你能坚持住吗？”

    “嗯、嗯！”戴着欧尔麦特上扬的鬓角头饰的女孩紧张得连鼻涕都流了下来，但她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欧、欧尔麦特不会怕这种痛，所以我也不怕。”

    “好孩子。”笑着给对方用纸巾擦去鼻涕，消毒上药的万系挥别几位求助的伤患，随后快速地将医疗用具消毒归位，准备迎接下一个进入医疗帐篷的求助者。

    “真是可靠呢。”帐篷的主负责人治愈女郎在难得的清闲中对身边活计□□完的兼职医疗员感叹道。

    “说的是呢。”刚刚配好消毒水的医疗人员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寂寥。

    “不好意思，”医疗帐篷的帘子再次被掀开，走进来的人却让手脚麻溜的万系错愕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请问万系在吗？”

    “空灵鬼魂老师？”脱下橡胶手套，万系小跑着来到了身着宽厚的斗篷式风衣隐藏自己真正身形的灵质英雄身边，“怎么会在这里？老师应该是负责三年级场区的主持人才对吧？是身体不舒服吗？”

    摇摇头，空灵鬼魂稍稍颔首看着略矮于自己的后辈：“‘我’只是分丨身而已。其实，说来不好意思，三年级场区的帐篷里有一位比较……情况特殊的学生倒下了。我认为你可能比较擅长处理这个情况，所以想稍稍借用一下你的时间。”

    有些犹豫地回头看看治愈女郎，被后者和同事们爽快放行的万系匆匆跟在空灵鬼魂身后，来到了三年级的医疗帐篷里。

    “啊，还是先和你说一下，那个孩子，怎么说——”除了裸露的牙齿外整个面容都包裹在紧身布料下的英雄忽然肉眼可见地露出了纠结的神色，“非常……情绪敏感。而且很害羞，所以你在和他说话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

    “嗯，我知道了。说来那位同学是怎么了？吃错东西食物中毒了？还是说个性暴走反噬了自己？”

    “不，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是他太紧张了，在开幕出场之前就口吐白沫倒下的那种紧张。虽然这种情况之前也有发生，但不知道为何，这一次似乎特别严重，醒来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苦恼地带着自己曾经的学生来到帐篷最深处单独划分出来的床帘前，空灵鬼魂大概能猜到对方心在想什么，不外乎“都已经是三年级见过两次这种场面了为啥还会紧张到晕倒”之类的，这让他长叹了口气，转身再次强调道，“他——天喰环同学，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大概是叫跳蚤心脏。所以拜托你，一定要注意措辞，不要硬来。”

    认真地点点头，做好心理准备轻轻拉开床帘的万系控还是在看到裹着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一团学生时受到了震撼。

    “你好，是天喰同学对吧？”小心地在床边蹲下，努力想要分清蜷缩的团子哪边是头的辅导员笑着说，“我是万系，万系控，是医疗公益集团派来的辅导员，也是运动会的兼职医务员。我听了你刚才发生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检查一下你的腿部，看看是否有病变，可以吗？”

    “请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居然为了我这种人花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会有多少比我更需要帮助的人因此被耽误……我真是太没用了……真的是很抱歉……”

    “不不不，这就是我的工作啦！天喰同学也是需要帮助的人啊，所以不用客气的！”

    安慰着愈发阴暗的团子学生，万系好说歹说，才终于让被子下的人勉强从缩成一团的被子里单单伸出了双腿：“真的是很抱歉……对努力帮助我的医生我居然连脸都不敢露……真的是很抱歉，果然还是请您去帮助其他人吧。我不值得你花费时间……”

    刚碰到对方的小腿就被他狠狠地一哆嗦吓得收回手的辅导员觉得给这孩子做膝跳检查的医生可能会被他一脚踢爆头：“没事的，我既是医生，也是辅导员老师，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助你。就像你即将成为的英雄会去帮助遇到困难的居民一样，对吧？所以不需要有压力——这样按压你会觉得痛吗？”

    “………………不会。”

    大致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重新把腿缩回被子里的学生有物理层面的受伤，万系微微松了口气，苦笑着对一边守候的空灵鬼魂摇摇头：“这个稍微……有点难办呢。”

    “我就知道……不用管我……也没关系的。之后……我再去医院就好。请你去帮其他人吧。”

    “虽然很难处理，但也不是没办法——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在征得瞬间缩到床脚的病床主人同意后，兼职医务员坐在了床沿上，用闲谈的语气说，“那个呢，天喰同学，作为刚被派遣来雄英的辅导员，这是我第一次参与雄英运动会，有些不太清楚流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呢？”

    “因为我是三年级的学生就对我抱有期望，觉得我有运动会的经验……啊啊，怎么办，如果是百万或者波动同学的话，一定能很好地总结经验吧？但居然遇到我这种连脸都不敢露的人……真的太抱歉了……好想回家……”

    在“团子同学”愈发强烈的颤抖中，没想到居然起了反作用的辅导员悔得肠子都青了。要不是有空灵鬼魂的制止，她大概会后悔到把手给吃下去。

    “啊，入场式似乎已经开始了。”礼花的爆破让站在自己原学生身边的灵质英雄仰起头，看向会场方向，“虽然各个场区正式比赛开始的时间不定，但入场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我’这边已经开始进场了，万系你的学生们大概也已经入场了吧。”

    “是吗？真希望他们都能成第一啊……”

    “喂喂，那不就是没有第一了吗。”如此说着，空灵鬼魂忽然感到身形一阵不稳，循着造成不稳的源头低头看去的他错愕地发现自己的风衣一角不知何时已经被紧张得要死、却被自己叮嘱不能咬手的万系控在无意中吃下去了一块，“万系？！没事吧？！”

    这才如梦初醒的辅导员慌忙放开了手中的衣料：“对、对不起！我一想到学生们正在进场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一紧张过头就忍不住想咬东西——请、请问老师您这件衣服多少钱……？下、下个月再赔给您可以吗？”

    “不，你不用在意钱的事，这个‘我’只是灵质做成的分丨身而已，所以衣料大概也比较好咬坏……重点是你吃下去这个没问题吗？虽然灵质是由我身体里的物质转化，理论上应该是无毒的，但是真的不会闹肚子什么吗……”

    一条颤颤巍巍的章鱼触角忽然伸到了谈话的二人之间。一直默默缩在被子里听二人谈话的天喰团子用有气无力、说一句恨不得吞回去两句半的虚弱声线喏喏地解释道：“如果……不嫌弃……咬这个吧。早上吃的章鱼刺身‘再现’而成……不，对不起，这个果然很恶心对吧……我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事……啊，已经不行了，好想回家……如果是百万和波动同学的话，肯定比我要做得好得多……生而为人真的很抱歉……”

    急急地抓住想要收回的触肢，在后者的颤抖中，万系理所当然地没有咬下去：“天喰同学又说了这两个名字呢。百万和波动……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缩在被子里的学生一直不断颤抖因此而停滞了一瞬：“……嗯。他们是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我这种阴暗消沉无趣又失败的家伙做朋友……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对象……是因为放心不下我吗？啊啊……真是好对不起他们……”

    眼瞅着对方再次陷入消极模式，万系这回却没有安慰对方，而是继续问道：“是吗？那他们是怎样的人？和你很像吗？”

    “不，怎么可能……！他们是很棒的人，和我完全不一样，像太阳一样耀眼，和我完完全全不一样……”团成一团的天喰环身体愈发颤抖起来，“明明是最后了……必须要和他们一起好好努力才可以……但我却变成了这幅样子……果然我这种人……我这种人……”

    “……空灵鬼魂老师，你的本体应该在会场内做主持吧？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三年级的第一个比赛项目开始了没有？”

    “不，现在还在做开场的宣誓。这次的学生代表比较健谈。然后因为场地需要做些最后调整，之后应该会让学生们再在休息室里准备一会。”

    “是吗。”万系点点头，转头向床脚沉默不语的三年生道，“天喰同学，对不起。”

    “嗯？为、为什么？”

    “我接下来，要对你做一些很失礼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什、什么……唔噢？！”

    将床上缩成球的学生连被子一块抱起，在空灵鬼魂不及阻拦的惊呼和其他人讶异的目光中冲出医疗帐篷的万系在喧闹中抱紧抖若筛糠的团子，在更加密集扎人的视线和惊呼中拔脚狂奔向三年级的赛场。以医疗人员的通行证进入学生们休息室所在的后台的她在距离三年A班休息室还有一个拐角的位置将怀里的学生小心地放了下来。

    “你们班的休息室就在那边。不过放心吧，这个时间的话，应该没人会来这里的。而且入场也是往另一个方向，不会经过这里。”在天喰环身边盘腿席地而坐，万系控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和笔，兀自在上面写了起来，“最后是否要过去，是你自己的选择。老师我不会对你的选择加以任何评判，因为我知道那肯定是你认真努力思考后做出的决定。但是在你做出最后选择之前，我有一些事想跟你说。”

    “我之前骗了你，对不起。这不是我第一次参加雄英的体育祭。我曾经是雄英的学生，但是仅仅就读了一年便因为某些事被开除了。但就算是这样的我，也至少参加过一次体育祭。”

    “在那次体育祭上，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其实我真的非常紧张。我的家人并不支持我来雄英读书，他们每天都在用各种手段逼迫我回去；因为我的家族名声不好，外界媒体和观众都对我持有先入为主的坏印象，等着我出丑然后大加羞辱的一刻——我是这么想的。”

    “绝对要做到完美，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如此这般的压力让我在第一个项目上就几乎花费了全部力气。在进入第二个项目后，更是因为拿到了分值最高的金卡而成为众矢之的。‘已经不行了，比起被那些讨厌的家伙大书特书地嘲笑不如现在就弃权好了’——在比赛正式开始前，我也这么想过。但是——”

    将写好的书页从笔记本上撕下，认真将其折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块的万系轻笑起来：“当那个人从看台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就算出丑也没关系了。”

    “因为那个人是那么闪闪发光，虽然不如欧尔麦特，但那份光辉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的光辉下，肯定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而我想要和那个闪闪发光的家伙一起发光，想要在他身边一块闪耀，所以放弃了‘放弃’的念头——嘿嘿，说起来真有点饶舌，对吧？”没有看身旁发出窸窣声响的被团，黑发的辅导员用个性把浅紫色的手帕切割缝合福袋的形状，放进了之前写好的纸条，“老师我啊，真的很崇拜那个家伙。还以为至少能够一起度过三年的时光，能够再一次体验刺激的体育祭，可没想到那次就是最后了。所以我很羡慕天喰你哦，你能够和那么好的朋友一块渡过了两次体育祭，真是太好了。我知道你大概是因为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一定不能让朋友的名声受损，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取得一个好名次’这类的想法，才会紧张成这样，但是……”

    “但是光是跟在那么耀眼朋友身边一起奋斗，不就已经足够了吗？”对总算钻出被子，却还是不敢看向自己的黑发少年一笑，万系说，“不用考虑太多，只要跟着他们就好。你说他们如太阳一般耀眼吧？太阳出来的白天，人们是很难看见太阳旁边星星的，是不是？所以放松心态，跟在太阳身边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呐。”

    “当然，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就在这里和老师我一块看赛事转播，在最近的地方为他们加油鼓劲，也是可以的。因为你已经努力考虑过了。”

    背对着她的黑发少年沉默了半响，忽然用一种极其缓慢地速度、战战兢兢地向万系转过了身，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已足以令万系惊喜：“万系……辅导员……老师。我……果然，还是想去试试看。有百万和波动在，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您、您能帮我治一下腿吗？”

    “嗯，当然。”笑着将刚刚做好的紫色小袋子递过去，在对方莫名的闷音里，万系解释道，“这个是我的能力——用文字和贴身的物品干扰因果律，利用量子缠绕的原理，短时间让持有对象在不确定的量子物理领域拥有大量能量。你试着站起来试试，应该没问题了。”

    犹豫迟疑地扶着墙，支撑起身体的天喰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可以站起来了……！真是厉害的个性，和您的个性相比，我就……”

    “但是！参加体育祭的不是我！是你和你的朋友们！”打断对方的自怨自艾，万系朗爽地笑道，“把这个布袋随身携带吧——放心，它是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的。因为只有短时间内有效，我猜它大概一天左右就会失效吧。如果你不想要它提前失效的话，就别打开它哦。”

    认真地点点头，转身欲走的天喰想起了什么，忙又回过身，在一阵艰苦卓绝地思想斗争后，咬着牙慢慢抬起了头，逼着那双聚焦飘忽、看起来几乎想抛下身体逃跑的眼睛直视着讶异的万系：“万、万系老师，真、真的很抱……”

    顿了顿，一咬牙关的天喰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升降平仄：“——感谢……！谢、谢谢您……！”

    “——嗯！！体育祭加油哦！！”

    挥手目送畏畏缩缩的黑发少年开门走进三年A班的休息室，然后将漏出的“天喰你没事了吗！太好了”“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赶不上了”这类的欢迎词关在门后，已经与这种热血的青春告别的万系笑容显出了几分寂寞：“那么，看来他应该没问题了，你觉得呢，空灵鬼魂老师？”

    “是的。”从楼梯暗处走出的空灵鬼魂来到了转身的万系身边，“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你真的能让那孩子打起精神。——你做得很好，万系。”

    “嘿嘿，是吗？”将对方留下的被子抱起，准备送回医疗帐篷的万系用空出的手顺了顺刘海。

    “是的。至于你最后提到的利用量子缠绕原理——”

    “啊，那个只是普通的护身符啦，什么量子缠绕什么量子空间都只是为了让他多一点信心而瞎编的。”黑发的辅导员说着也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起来，“他的腿根本没有受伤，只是过于紧张了而已。所以……”

    “我知道。”点点头，空灵鬼魂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在放进护身符里的那张纸上，你写了什么？”

    张口欲言的万系被打开的休息室大门里涌出的喧闹打断。空灵鬼魂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靠近贴墙躲避的医务人员，和她一块屏住了呼吸，直到出场学生们的喧闹隐入观众的呐喊助威之中，二人才松了口气。

    “其实也没必要躲嘛。”轻笑的万系呼出的气吹在了空灵鬼魂脸上，让他意识到二人过密的距离，忙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上面写了什么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

    ……

    “环，怎么了？”有着特别画风的金发少年在活动准备中注意到了自己友人的反常之处，“一直盯着那个小袋子——说来那是什么啊？你之前就有带吗？”

    “不，这个，那是……怎么说……嗯……”虽然那位万系老师说是在规则范围内，但天喰总感觉自己这么做是在作弊，是对靠着自己努力变强到现在的朋友的背叛。看了看好奇地在自己身边打转的两位友人，在一阵纠结犹豫后，他还是闭眼用力扯开了这个紫色小布袋子的封口。

    预料之中的倒地不起没有发生，纳闷地从小袋子中拿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的少年打开了它——

    【“对不起，骗了你。到目前为止，你靠的都是自己的实力，所以对自己有点信心吧！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比太阳更耀眼的英雄的！”】

    “天喰君？怎么了？脸好奇怪哦？要哭了？要哭了吗？”浮在友人身边的波动螺卷孜孜不倦地将脑袋探到不断躲避的天喰环面前，“要哭也没关系哦？人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特地带了超多备用手帕可以借你呢。”

    抿紧嘴唇，将纸条小心按原样折好放回袋子里，又把袋子放回贴身口袋的天喰环抬起了头：“才没有哭。我们一起加油吧，波动同学，百万。”

    愣了愣，在这个跳蚤心脏的好友难得的热情中，通行百万和波动螺卷对视了一眼，旋即露出了足以将天喰眼睛闪瞎的超朗爽大笑：“那当然！”“一起加油吧！”

    ——啊，还是好想回家啊。

    勉强撑住身体却还是被强光照褪色的天喰在比赛开始的号令中消极地想。

    ……

    “——也就写了这点东西而已啦，毕竟时间紧迫嘛。”笑着对自己曾经的老师全盘托出的万系控注意到了空灵鬼魂的沉默，“怎么了，老师？”

    “你也——”来自赛场观众爆发的欢呼尖叫掐断了空灵鬼魂的话头，也让他面前的女性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赛场方向。睁大的黑色眼眸中露出的好奇和兴奋混杂着落寞和钦羡，让空灵鬼魂在反应过来之前便打开了斗篷风衣的前扣，从中伸出手，放在了对方头顶。

    直视着转回头的万系控，空灵鬼魂用空洞却格外真挚的声音道：“你也非常耀眼——就算没有成为职业英雄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