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二名榜眼,是渝州骊山书院的山长谢正德,年惑四十,听说每一次秋闱他都来参加科考,但一直都在乙榜。

    倒不是他文才不够,而是他文峰过于犀利,每次都刚好戳在陛下疼痛的地方,所以一直无缘甲榜。

    今年不知怎的忽然开了窍门,然后一路杀到甲榜前十,终于有机会站在了御前。

    不过还有小道消息说,其实这榜眼原本因是属于现在的探花郎,因这历来的探花郎哪个不是玉树兰芝,俊美谪仙的?谢正德一个老头,委实不合适。

    反而是原来的榜眼郎,也就是现在的探花郎,俊容天资,如若谪仙下凡。

    又恰好他在殿上惹了陛下不悦,所以玉玺一落,他就成了探花。

    与现在的榜眼郎谢正德调了位置。

    “惹了陛下不悦,居然没有被砍头?还能做探花?他如何惹龙颜不悦了?”李茶好奇,莫不是从前看的小说和电视都是骗自己的?这种在殿上骚操作的,不是都要被直接拖去砍头的么?

    八卦无界,纵然是事关皇家颜面,但也架不住大家的八卦好奇心。

    李茶才问出口,就有知情者压低声音解释道:“陛下最疼爱舞阳公主你们应该知道吧?”

    李茶几人颔首,围过来的群众也不少,纷纷露出好奇的表情,心说这跟舞阳公主有什么关系?

    又听那知情者继续说:“我还听说,陛下今年提前殿试的时间,正是因为今儿是七夕,舞阳公主又及笄,所以打算今日给舞阳公主招驸马。”

    李茶忽然想,莫不是陛下相中了这个倒霉的探花郎吧?所以他不同意,然后就从榜眼成了探花郎。

    果不其然,原来陛下还真是这样打算的,倒不是相府的状元郎陆长风不行,而是陆长风已经与襄王府端敏小郡主有婚约,所以陛下便将目光落在这探花郎身上。

    没想到他还真就拒绝了,只说家中已订了亲事。

    那舞阳公主乃陛下心头肉,大齐又没有驸马不得参政的规矩,他若是点头答应,成了这东床驸马,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那舞阳公主还是这大齐榜上有名的美人。

    但凡是个聪明的人,都会点头应下,至于那订下的婚事,倒好处理,寻个由头就退了,大不了给对方多谢补偿就好了。

    李茶听着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探花郎也太刚了吧?要拒绝的若是普通公主倒是好说,可他拒绝的是陛下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啊!

    不是应该龙颜大怒,降罪于他么?

    可她还没来得及听,沈什就在耳边喊起来,“茗儿不见了。”

    这人山人海的,李茶当时背脊骨就发凉了,哪里顾得了听八卦,连忙去找李茗。

    而她走后,只知情者继续给围观百姓说道:“那探花郎可是沈恪,咱们大齐大半的经济命脉都在他手里,从前只道他是个商界奇才,何曾想过,人家是文武全才啊。”

    他这身份,陛下就算心中万般气也不敢拿他如何?

    那国库里大半的税赋,可都是因为沈家上缴的。

    话说李茶八卦也没顾得上听,赶紧找李茗。

    幸好李茗也没走远,就在旁边看花灯,李茶找到她的时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浑身发抖,“你乱跑什么?”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管悲喜都陪在她身边的妹妹,而且她占在原主的身体,就该做好长姐,照顾好妹妹。

    若是李茗因此丢了,李茶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她成了李茶,不止是要改写李茶的命运,不然她成为代嫁公主嫁到草原,还要好好保护李茗,佑她一生安平。

    李茗对那些大人好奇的八卦没兴趣,正好看到这边的花灯好看,就过来看看。

    反正离得也不远,哪里晓得让姐姐担心,当下又是后悔又是自责,“阿姐我错了,我只是看到这花灯好看,所以才过来的。”

    李茶哪里会责备她,这会儿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素来抠门不已的她连忙掏了银钱递过去,“喜欢我们就买下来。”

    可等她冷静下来,看着那花灯越看越不顺眼,这不就是她在灯笼铺子打工时候画的小龙女花灯么?

    “白花钱了,早知道你这样喜欢,我在家给你做一个。”她后悔得要死,明明灯笼铺子一钱都没给自己算,可现在买回来,居然要三个铜板。

    心痛死了。

    沈什也想要,“阿茶姐也给我做一个,我看那个猴子大将军的就很威武。”

    可李茶哪里还有心情?白花了这三个铜板,加上又担心这俩小的走丢,催促着赶紧回家。

    回去的路上,想着一年到头,也难得这么出来玩几次,就阔绰了一回,给李茗和沈什一人买了一个小糖人,后来见沈什一直盯着路边卖哨子的小摊,那喜爱的表情怎么掩都掩不住。

    便想他跟着沈恪,沈恪那种一板一眼的人,生活毫无乐趣,肯定没带沈什逛过街,更不可能买这些男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因此便咬牙给他买了一个。

    那哨子可以装水,不装水是寻常的声音,但若是里面盛些水再吹,就是婉转动人的鸟叫声,十分逼真。

    是男孩子们的最爱。

    沈什先前还故作矜持,假装不要,可到后来这一路上,他那哨子声音就没停下过。

    回了瓜藤巷子,沈恪还没回来,可见是状元郎他们游了街,大家一起去赴琼林宴了。

    按理没事,宴又不可能通宵,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李茶让沈什和李茗睡后,还是到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

    所以沈恪回来的时候,便瞧见李茶坐在台阶上,靠着背后的柱子睡着了。

    “醒醒。”他走过去,弯腰轻轻推了李茶一下。

    李茶猛地被惊醒过来,睁开眼正好对上他放大的脸,迷迷糊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因那迎面扑鼻的酒气,吓了一跳,朝后仰去。

    沈恪先一步将手护在她后脑勺上,避免她撞到后面的房门。

    这一撞,李茶瞌睡也彻底醒了,连忙揉着双眼要起身,“你怎么不吱声?我去给你烧水洗一洗。”

    “不用,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我自己来便好。”他声线似乎天生就带着冷意,听着让人觉得有些疏离。

    但李茶已经习以为常了,示意他退开些,自己要起身,“你那是读书写字的手,哪里做得了这些粗活?”说着,从沈恪胳膊底下钻出,“你等我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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