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走了,可李茗却是担心得很,尤其是见了这嚣张跋扈的莲萍后,极其担忧李茶。
趁着沈什不在的时候,偷偷把李茶拉到房间里,“阿姐,沈大哥那俩个表妹,今天分明就是不怀好意的,可是你拿女飞贼唬住了她们,她们顾着名声是走了,只怕心中更记恨你,以后少不得是要报复你的,比起饿肚子,我觉得还是性命更重要些,实在不行咱们走吧。她们又是沈大哥的亲戚,真出了事情,沈大哥向着哪边还不好说呢!”
这福贵日子可见也不好过,阿姐才新婚第一天,就有表小姐上门挑衅,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人呢?
李茗年纪小,今日又见莲萍一个弱女子动手打伤了两个大汉子护院,心里害怕是正常的。
可李茶觉得现在跑有点不厚道了,沈恪是冒着风险娶她进门的,而且想过好日子,哪里能不经一点风雨阻拦呢?于是劝说着李茗:“你要这样想,沈大哥宁愿娶我,也不愿意娶她们,可见这心底是没有她们的,所以真有事,肯定要站在我这边,所以你别担心嘛。”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害怕走上和亲之路。
比起和亲,现在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好日子,不就是几个表妹么?莫怕莫怕!
李茗听她这样说,觉得似又有几分道理,想起沈什也不喜欢那两位表小姐,越发觉得真闹起来,姐姐吃不了亏,这才松了口气。
可终究是忧心忡忡的,没少暗地里同沈什口里套话。
要说这沈什,也不知是被沈恪保护得太好,还是没半点戒心,不过半天的时间,关于那莲萍茹萍的事儿,就差生成八字没给李茗说了。
李茗得了这些消息,连忙送来给李茶,“阿姐,我今儿还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凶,没想到那个看着身子不好的才是最厉害的,难怪坊间总说温柔刀,刀刀致命不见血呢。”
李茶没曾想,李茗竟然打听了这么多关于表小姐们的消息,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当然最是心疼李茗。“以后这些大人的事情你莫要管,你还是个孩子,每日像是阿什那样吃喝玩乐不好么?我才是姐姐,遮风挡雨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
不想李茗扯了扯嘴角,“等你遮风挡雨屋子早就漏了,你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去打听打听对手的底细,反而坐在这屋子里写写画画的,难不成还能写出个花儿来?”
李茶觉得,不如还是让李茗跟着沈什念念书吧,不然自己真没法子跟她解释,什么是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不是件小事,不管如何那都是沈恪的表妹,所以李茶一直等着沈恪回来与他说。
可这过了晚饭,两个小的熬不住,都去睡了,沈恪还不见来。
她忽地想起那女飞贼一事,再想起沈恪那张绝世美颜,忍不住担心起来,“橘红啊,你说公子别是被女飞贼盯上了吧?”
橘红今儿守夜,这会儿陪着她在屋子里,守着灯纳鞋底,李茶怕她伤了眼睛,劝又劝不住,就把房间里四个角落里的灯都给抬了过来,聚在一处。
她自己则拿着剪刀在旁边剪灯芯。
橘红听得这话,扑哧地笑出声来,“夫人莫要开这样的玩笑,小心奴婢没控制住,扎着手。”
李茶一脸无辜,“我哪里开玩笑,下午你没听后院采买的嬷嬷说么,那些个女飞贼是会上天入地的,还不是一个人,团伙作案,你家公子一介书生,弱不禁风,真遇着了……哎!”
“遇着什么?”清冽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带着些探寻好奇。
李茶连忙起身迎出去,“你终于回来了。”亮晶晶的杏眸偷偷上下打量沈恪,确定一下他有没有被劫色。
“临时有些事,回来得晚。”沈恪回着,又添了一句:“以后晚归,我打发人回来说一声,你不许再等我。”
橘红收了绣筐将烛台归位,正在沏茶,听着沈恪的话,心里纳闷了,公子从前同阿什少爷说不用,如今竟然说不许……一样说不,可怎么听着不许,就觉得不一样呢?
李茶本来也没打算等,这不是今天来了俩表妹么?抬手去接沈恪脱下的外袍。给丈夫拿衣裳,应该是古代媳妇必备技能之一吧?
却料沈恪忽然抬手,扔给了迎出来的橘红,“娶你回来,不是叫你做这些琐事的。听说江南州来了人,你打发出去了。”
他这话题无缝切换,愣了一下的李茶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追进里间的,急着说白天的事儿,没留意沈恪这是要留下来继续睡在这里的意思。
沈恪招呼着她坐下,捧着橘红沏的茶,耐心地听着。
李茶一口气说完,觉得有些口渴,抬起桌上离自己近的一杯就往嘴里倒,却觉得太少,有些不解渴,只向橘红问道:“怎就倒这么一点?都不润喉?”
橘红不可能多倒,也不可能少倒,她可是专业的大丫头,怎么可能出这种小错误,于是回头瞧了一眼,恍然大悟,“夫人您端错了,那是公子喝过的。”
李茶闻言,看了看自己捧着手里的茶盅,再看桌上那杯没动过的,顿时尴尬不已,尤其是看到茶盅上还沾着自己唇上的口脂,一时犹如烫手山芋一般,连忙放回桌上,也不敢去看沈恪,只低声说道:“没留意……”她真不是故意的。
沈什神色自然,“无妨。”起身,到隔间洗漱去。
橘红纳闷,公子喝了一半的茶,怎么会放到夫人跟前去?
不过也没去追究这种小问题,收拾了茶盅,便去铺床,回头同李茶告礼,“夫人也早些歇息,有事唤奴婢。”虽不用陪房,但总要伺候主子,所以她在隔壁小厢房里休息。
她走了,听着隔间里传来的水声,李茶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沈恪今晚还要留下?
回头瞧了房间里,都是沈恪的东西,今天也不曾见他打发人搬去书房或是客房,只怕是因为太忙没顾得上这事儿。
那自己也不好太催他,毕竟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但一想到要同这么个有着绝世美颜的男人睡在一处,看脸的她怎么可能睡得安宁?
身体虽然没成年,可灵魂她不小了啊!
穿着一身雪白丝缎的沈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见还坐在妆台前小脸满是纠结的李茶,十分自然说了一句:“这院子好些日子没住人,许多地方都住不得人,需要修葺一番才是。”言下之意,客房书房都不能住人了。
当晚,夜倾城连夜爬房四处揭瓦搞破坏,还不带露痕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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