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茗很好奇,“阿姐怎么猜到公主会闹肚子?”
这种事情李茶第一次干,心惊胆颤的,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听到妹妹说遇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至于李茗问的问题,她是因为记得原著里有这么一个情节,不过原著写这个情节,主要是想提舞阳公主如厕的地方是条小溪……环境优雅且干净……
书里叫做更衣。
但总不能和妹妹实话实说,就糊弄道:“公主尊贵,极少出宫,定然会解这嘴馋,天儿炎热她吃得杂,再喝凉水,能不闹肚子么?”
李茗想着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公主娇生惯养,肠胃必然也比普通老百姓金贵。
可想到自己走的时候,苏家姐妹俩上去辱骂舞阳公主,这会不会被斩首什么的?还是诛灭九族啊?那姐夫是表哥,岂不是……
越想越害怕:“阿姐,会不会连累到姐夫?”
这一点李茶很笃定,女主角嘛,总是带着些圣母光环的,最多将两姐妹关起来,或者是赶出长安。
又说舞阳她这刚微服出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吃坏了肚子,正是烦躁时,莫名其妙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
莫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辈子都是被人在她脚下卑躬屈膝,不曾有人敢给半分脸色。
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不可能有好脸色。
当时是气恼得直接将人拿了下来。
不过她身边的月姑姑是个厉害人物。
月姑姑一开始就留意到了这茹萍莲萍两人马车上有江南州苏家的标记,所以当舞阳公主动气的时候,她将其拦住:“殿下冷静些。”然后凑到她耳畔低声解释,“这两人应是江南州苏家的姑娘。”
听闻是苏家,舞阳倒是想起来七夕那日父皇乱指鸳鸯谱的事。
让自己给人笑话了好一阵子。
这两人若是苏家姑娘,那不就是沈恪的表妹么?
舞阳不曾见过沈恪,只听闻他俊容雅正,持君子之风,一表人才。
可是商场尔虞我诈,真正的君子怎么可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
所以舞阳才不相信沈恪会像是父皇说的那样好,对他也没有半分好感,只是有时候想起他竟然拒绝了指婚,心中便有些不服,他都不曾见过自己,凭什么就不愿意?
但她好奇,苏家姑娘为何找上自己?自己与沈恪并没有什么瓜葛,而且又骂自己是什么破落户……
她所疑惑的,月姑姑也在思索,很快就有了结果,“奴婢听闻,宗室里有一女子,与殿下相貌七八分相似,许是认错了人。”
只是如此说来,那宗室女,莫不是跟沈恪有什么关系?
又见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两人,颇有些得意,完全忘记了刚才莲萍是怎么指着她鼻子骂的,“先带上别苑里去,我倒是想要看看,沈恪当如何与本殿下交代?”
此事一闹,她这公主身份也瞒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摆着仪驾去别苑。
莲萍和茹萍都傻眼了,竟认错了人,一时慌张不已。
不过随即想到公主要将她们交给表哥,又松了一口气。
表哥不会不管她们的。
因算是因祸得福吧。
闹得这么大,李茶姐妹俩也听说了。
李茗给她姐跑腿的时候,明明就传几句话,可现在却后怕起来,“阿姐,怎么办?她是公主呀,咱们会不会被查到?”
李茶也有些害怕,但为了稳住茗儿,“没事的。”
事实上,她内心已经慌成狗了。舞阳怎么没把她们俩赶回江南州,而是带到山上来?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瞧她做的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李茶完全被此事困扰,吃不好睡不好,只道这坏人太难做,心计太难搞了。
她就不是那块料子。
沈恪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之处,所以便想着先去见一见夜倾城,交代些事情,回头再问李茶。
夜倾城早就等在小亭里,不等沈恪靠近,他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开口就骂:“沈恪你脑子有病么?是人都看出来其中有诈,你还为何还要去?”
钦州刚来的消息,那边出了事情,沈恪若真想真正掌管他母亲留下来的所有产业,这一趟飞去不可。
“所以你和月澜留下来,而且我很快就回来了。”沈恪表情淡然,也没有因为夜倾城的火气有半分不悦。
夜倾城张着嘴想要劝说两句,但又十分了解沈恪的性子,最后只得叹气问:“这些事情,你小媳妇她知道么?”这一去,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听到他提起李茶,沈恪淡漠的表情上露出几丝温柔,“她那般单纯,不该搅合到这些事情中来。”
话音才落下,就见李茗哭着从旁边的万年青里钻出来,“我阿姐已经不纯洁了,我也不纯洁了,呜呜……”
沈恪和夜倾城顿时神情倏变,齐齐朝她看去。
沈恪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刻沈恪只觉得心口有种说不上来的抽痛愧疚,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
难怪觉得阿茶不大对劲。
夜倾城再清楚不过沈恪如何宝贝李茶的,生怕他有些扛不住,神情也紧张不已。一面安抚哭着的李茗,“小丫头,你别着急,慢慢说。”
却只听李茗说道:“重阳那天姐姐听到姐夫和夜大哥你们说起苏家表小姐的事情烦躁,就想帮忙,然后……”
待她一边哭一边说完舞阳公主跟苏家姐妹的事情,夜倾城嘴角直抽搐,最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面指着沈恪:“你这小媳妇果然单纯呀,要笑死我了……”妹妹也单纯。
沈恪还以为……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小事,又听李茶是想帮自己解忧,虽没达到预想的结果,但她去为自己做这一些,哪怕留下一地脚印等着自己擦,但沈恪心中还是愉悦得很,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也没去追究夜倾城的嘲笑,轻轻拍着李茗的肩膀;“你和你姐姐都是好姑娘,没事儿,不早了去休息吧。”
又叮嘱了夜倾城几句,便往寝楼去。
脚下,似乎都是带风一般。
夜倾城见他就这么急匆匆走了,翻了个白眼,“你媳妇做的事,为何要我去善后?”到底谁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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