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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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荤的男人就是禽兽, 两人胡闹到天光,叶煊还哄着谢玉舒想再来一次,被谢玉舒忍无可忍的踹下了龙床, 然后裹着大红被子一滚,将红艳点点的自己严严实实藏在了里面, 只露出一点下巴和披散的头发。

    叶煊抓着他脚腕指腹摩擦着上面的点点红梅,边要往回爬, 边软着声音小声的喊,“好玉舒,莫生气了, 便再依我一回”

    话还没说完便被又踹了回去。

    谢玉舒扭头狠狠的瞪他, 一双凤眸还泛着红,张嘴几乎都发不出声音了, 嘶哑的骂,“牲口, 滚。”

    然后连脚一起缩回被子里,再也不理会他了。

    叶煊知道这回是得罪狠了, 装柔弱都不管用,摸了摸鼻子,捡起衣服去隔壁温汤池沐浴,里头的旖旎已尽数散去,兽皮也换了新的, 连下脚的砖石都擦过了。

    赵安做了几十年太监, 别的不行,伺候人很有一套。

    以前先帝在时, 喜欢奢侈讲究排场, 便是宫内出行的依仗都有百来人, 浩浩荡荡生怕无人知晓;叶煊清净惯了,以前在洛华宫的时候,能进文渊殿内的就两三个人,后来去了沧州入了军营,更是一个人待惯了。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大抵是看出来了,又受了赵安吩咐,平时他不出声,一整个宫殿沉寂的如同空了。

    叶煊洗完澡折回殿内,谢玉舒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睡得不算安稳,眉头微微蹙着,翻身的时候拉开一点被子,露出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叶煊视线漂移了一下,又紧紧收敛起来,他问过军营弟兄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拿药膏之时又仔细询问过姜太医,担心谢玉舒会发热,伸手探他额头。

    谢玉舒呓语了一声微微偏开头,但体温还正常。

    叶煊松了口气,低头想偷个香,被一巴掌无情的扫开,力度倒是很轻,叶煊还以为他醒了,定神去看,却见谢玉舒侧身蜷缩在被子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攥了攥被角,大红的颜色衬的他手背白的近乎透明,青色的脉络交错分明。

    他皱着眉轻声喃喃,“不要了”

    “噗呲。”叶煊听清之后笑得直不起腰来,俯身在他耳侧亲了一口,抱着他去洗澡清理。

    清理的过程对叶煊来说相当艰难,谢玉舒睡着了,缩在他怀里无意识的轻哼,脸颊在他胸口蹭一蹭,细软的头发搔的他一直痒到心底,火气腾腾腾的往上冒,憋出了一身的汗,澡也是白洗了。

    好不容易弄出来吧,还被半途中似醒非醒的谢玉舒骂了一句禽兽。

    但凡那双凤眼睁开,叶煊就得给他表演一个委屈可怜。

    可惜他昨天玩闹的确实太过了,谢玉舒整个人懒在他怀里,任他施为,连手指都懒得动。

    对叶煊来说越洗越躁的澡洗完了,他给谢玉舒裹了件自己的外衣抱回殿里,放在已经收拾好的床榻上。

    谢玉舒自动滚离他火热危险的怀抱,裹进被子里继续酣睡。

    叶煊又去洗了个澡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才披着半湿的头发去大殿批奏折。

    刚批没多久,泰安带着浓重的酒气匆匆进来。

    叶煊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高高扬起似笑非笑的道,“昨日庙会后,你同裴晟走了”

    泰安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自然,否决道,“没有。”

    “哦,那你怎么连衣衫都没换还有你脖子上那几道抓痕”叶煊看着他扯紧衣领去遮,眼神流露出调侃,“裴六郎倒是一如既往的张牙舞爪。”

    “”泰安转移话题,将昨晚酒楼的事情说了。

    叶煊若有所思,“确认是徐府的马车”

    泰安摇头,昨天裴晟说看到了徐府的马车,泰安只以为他醉了便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今早上他去买药,正好是酒楼附近的一个医馆,有店小二在里头买跌打药。

    那店小二哭丧着脸抱怨,“店里要打烊了,我不过是上去问他走不走,便被他劈头盖脸摔了一地东西,那酒坛就碎在我脸上。”

    大夫也很同情这遭了无妄之灾的小二,有心宽慰他,“好歹是垫付了你的药钱。”

    店小二闷闷应,道,“那些个达官显贵,便是不给我药钱,我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莫要说这些话了,我瞧见那付钱的是宫里的公公,怕是哪位王孙身边的,你小心遭了祸。”

    店小二被大夫吓得不敢在说话了。

    泰安有心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件事清早发生的,闹得动静有点大,街里街坊都听见了几分,说是齐王叶煜。

    齐王的外祖家,也就是淑妃的母族正是徐国公。

    叶煊笑了,“原来齐王同王妃情比金坚,便是这样的情比金坚。”

    叶煊大概能猜到齐王想干什么。

    先帝膝下九个儿子,皇后无子,就连他最名正言顺的大哥都知道隐藏锋芒,若不是先帝逼迫,他恐怕也走不到逼宫造反的地步,偏就他这个四哥,从小就把争皇位的心思摆在明面上,将淑妃的张扬学了个十成十。

    徐国公老了,脾性已经大不如前了,且乾元宫前被冯子健和泰安一吓,恐是看出了些什么,近些日子低调的很,必定是不想多生事端的,可架不住历来外戚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怕再不愿意,齐王动了心思,他也得咬着牙将徐府全赔在他四哥身上。

    叶煊思索着,手指在案牍上敲击,缓缓道,“我不怕齐王和徐国公,他们有什么计谋尽管来就是,反正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但是,我怕舅舅在背后推一手,借刀杀人。”

    泰安也皱起眉来,点头诚恳道,“他做得出。”

    冯子健这人狠起来六亲不认,对亲儿子都能下死手。就算因着良妃的关系,不会杀了叶煊,可除了留着他一条命,其他什么都可以干。

    叶煊让泰安亲自监视冯子健,泰安领命退下。

    叶煊批起折子没完没了,一直到赵安进来提醒,才发觉已经过了午时,他传了膳,将谢玉舒叫起来吃饭。

    谢玉舒睡了大半天,被喊起来的时候都迷迷瞪瞪的,吃完饭才彻底清醒。

    叶煊让他继续休息,还把桌案搬到了床边,陪着他一起。然而这的,谢玉舒身体又隐秘的疼,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趴在龙床上要了几本奏折,跟他一起看。

    打开一本,选妃他眉间动了动,利落的写下“驳回”二字,合上放到一边。

    打开第二本,请封他眉间蹙紧,“驳回”二字写的过于有力,合上之后丢到一边。

    然后第三本、第四本反反复复就是这两个内容,且看着好像除了字迹外,措辞也是差不多的。

    谢玉舒不由的翻开前面批好的对比了一下,好嘛,还真就差不多,连用错的一个词语都一模一样。

    便是再好的脾性,火气也上来了,他眉头都快凝成一个结了,抓着这些奏章坐起来,将其一把摔到叶煊面前,冷笑了一声咄咄道,“大将军王未免过于放肆”

    “怎么了”叶煊拿起一本翻开,不由笑起来,道,“玉舒且放心,弱水三千,煊直取你一瓢饮。”

    谢玉舒脸登时又红又白,道,“你拿错了,我不是气这个。”

    叶煊正色看着他,语气肃穆起来,“难道你不气”

    那眼神分明写着“你怎么可以不气”,惆怅悠然的看着他,语气听起来很是委屈,还装作大度的样子说,“好吧,玉舒胸襟宽广,莫说只是广纳后宫了,怕是朝臣们劝我开枝散叶,玉舒也不会动气,还要为我仔细张罗一二。”

    “玉舒这般的胸襟,为夫比不得。”叶煊说的阴阳怪气。

    谢玉舒被他逗笑了,脸上的怒气冲冲也维持不下去。

    他伸手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无奈道,“此事容后再议,我们先说更重要的。”

    叶煊抓住他的手将他拖到怀里固住,任性的拒绝,“哪有比夫妻之间更重要的事,怎能容后再议,玉舒糊涂。”

    他说着就将头埋进谢玉舒肩窝里,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谢玉舒“”

    “陛下,你已经比臣高了,比臣壮了,装柔弱已经骗不到臣了。”谢玉舒伸长手艰难的够到地上的奏章,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干嘛要摔到地上去,还不是得自己捡,捡了还要看是不是他要的。

    所幸谢玉舒运气不错,一次就拿到了自己要的那本,一把塞到叶煊手里。

    叶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打开奏章一目十行的扫上去,眉头微微挑起,又扫了放下砸下来的几本奏章,猜测怕都是一样的内容,倒是明白了谢玉舒生气的原因。

    他笑了一声,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小相爷,此折请封大将军王为摄政王,同朕共治天下,你以为如何”

    “陛下,冯子健虽战功累累,然已官职一品,赐王拜爵,封无可封。”谢玉舒掷地有声的道,“不可。”

    “好,那便驳回。”叶煊顺从。

    谢玉舒皱了皱眉,看了看地上几本同样的奏折,不说话。

    叶煊看出他心中所想,闷笑着轻咬住他耳垂,舔了舔,声音低哑,“这些人胆大妄为,理应受罚,你以为如何”

    “左右朝政,确实该罚。”谢玉舒点头。

    叶煊手臂用力将他抱上床榻压上去,低着嗓子应,“朕听梓潼的。”

    “梓潼说不可便不可,梓潼说罚便罚,梓潼以为如何”

    谢玉舒已经快喘不过气了,抱着少年宽阔的肩膀,陷进柔软的绒被里,回应的声音逐渐被吞没,破碎的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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