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青年显然也是个藏不住话的，看到面前的美人很感兴趣的样子，立马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就差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也给交代了。
通过交谈得知，青年叫小楚，那个老人叫徐德望，是生物学博士，他们一群人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今天是特地跟着导师过来参观。
小楚看着面前清纯娇艳的少女，一举一投足都是那么的诱人，一个没忍住开口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朦胧道：“我叫白萌萌。”
萌萌，萌萌，好可爱的名字。
小楚有些紧张的开口：“萌萌，你，你好可爱啊，我可以约你这次海洋馆结束后一起出去玩吗？”
谢朝曦拿着草莓牛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穿着蓝白运动服的青年一脸羞涩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满脸期待。
听着耳边渐近的脚步声，白朦胧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回头抱住男人的胳膊，浅浅一笑道：“抱歉啦，小哥哥，你来晚了，我已经有约了。”
面前的男人高大英俊，手里却突兀的拿着一瓶草莓口味的牛奶，走过来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小楚面色涨得通红，尴尬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谢朝曦：“怎么了？”
“只是想试试你说的其他剧情的群演，没想到哥哥那么厉害，真的说对了。”
白朦胧把刚刚了解的消息说了一遍，接过男人拧开的牛奶，喝了一口，舔舔嘴唇道：“哥哥的牛奶真好喝。”
谢朝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着人笑嘻嘻的样子，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喊了一句萌萌。
眼看着人差不多齐了，将近三十个人熙熙攘攘地挤在大厅里，身上穿着统一的红色马甲。
“今天我们先去海豚馆，那里的海豚养的可好了。”导游摇晃着小旗子，说话时脸上带着一种机械式的笑容：“海豚是一种鲸类水生哺乳动物，聪明，并且亲近人类的动物，相信大家都会喜欢的。”
魏皎提问道：“是什么海豚？宽吻海豚、胆鼻海豚、大海豚还是其他海豚属的？”
赵书礼摸了摸寸头，不太懂这些，嘟囔道：“海豚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差不多吗？”
导游露出一个神秘而又自豪的笑容：“是宽吻海豚，但经过馆长特殊培育和外面的都不一样，一定会让各位客人满意的。”
众人没再说话，而是默默跟在导游身后，离开大厅。
海洋馆里的电梯上上下下通往不同的地方，等电梯的途中导游一边给大家介绍沿路看到的场馆。说到这家海洋馆不属于任何公司，而是一位爱好海洋文化的馆主的私人产业。
白朦胧好奇道：“这位主人是很喜欢海豚吗？”
导游笑了笑：“准确的说，是喜欢海洋文化，而且海豚很像传说中的美人鱼不是吗？不少去海边自杀的人，没有遇到他们的美人鱼，但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被海豚所救。”
美人鱼？导游的话让白朦胧想到了大厅里的壁画，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人群中的女人，瞳仁微闪。
随着电梯字数一点一点上升，最后在七楼停了下来。
“这个海洋馆的表演十分有意思，大家要好好欣赏哦，我会在六点闭馆前来接你们的。”
电梯门打开，一股水腥气扑面而来，那腥味直冲面门，白朦胧被呛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贴着电梯门喘息两口才恢复了正常脸色。
谢朝曦低头道：“怎么了，是气味？”
白朦胧点了点头。
谢朝曦紧锁眉头，那腥味他也闻到了，但还没有严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其他人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联想到上个剧本他闻不到的血腥味...
谢朝曦脱下外套罩在人的身上，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你能闻到那些微弱的，不易察觉的气味，同样的十倍，你要承受这个作为代价。”
白朦胧捂着胸口，摇了摇头道：“没事，忍忍就好了。”
众人踏进馆内，海豚馆的天空顶是一个三角形的结构，整体呈银灰色，两边是巨大的玻璃水池，一道玻璃桥连接四周，中间有一个用作表演的高台。
表演台四周围着黑色的幕布，椅子上坐着一个深黑色兽纹连体衣的驯兽师，头上罩着一个带有蓝黑色斑点的奇怪头套，椭圆形的面罩只留下呼吸用的小孔，完全看不清脸。
场馆内的空调温度很低，空气中充斥着海水特有的水腥味，踩在玻璃桥上，低头可以看到玻璃下是一个巨型水库，水底游弋着黑色的身影。
听到桥上传来的脚步声，那驯兽师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
“欢迎各位来到海豚馆。”驯兽师对着众人鞠躬，声音里夹杂着古怪的机械音，“希望接下来我的表演，能让各位喜欢。”
驯兽师从怀中抽出一根鞭子，啪的一下，抽了一下空气。
黑色的幕布随之落下，露出后台四个巨型的铁笼。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靠拢，笼子里趴着几个蓝黑色的海豚，体型圆滑、修长，有弯如钩状的背鳍，只是体型要比一般海豚要小很多。
听到鞭子的声音，海豚用背脊顶了顶笼子边缘，发出呜呜的声音。
海洋馆的镁光灯聚集过来，在看清的一刻，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愣在原地，那些海豚灰蓝色的皮肤下隐隐约约可以分辨出是一张人脸。
四只海豚依次从笼子里爬出来，湿滑粘腻的身体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空气中的腥臭味变得更浓了。
驯兽师吹了一声口哨，“去和客人们握手。”
队伍里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一脸哭相，看着身边的人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想和那些海豚握手....那些海豚.....”那些海豚长得和人一样，真的是海豚吗，但是他不敢问。
刘成早上刚死了一个队友，此刻有些厌烦，推了一下眼睛小声道：“小关，我劝你安生点，握完就没事了。”
众人无声站成一排，想逃跑又不敢动，只能看着海豚慢慢爬过来。
只要一想到这些海豚那诡异的人脸，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脸上一片惨白，双腿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白朦胧脸色惨白，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不是吓得，是被那些腥臭味熏的。
谢朝曦站在他身后，长臂一揽，包裹住他的一只手，为人细心地套上一只黑色手套，贴耳道：“萌萌，别害怕，有我在。”
轮到谢朝曦时，海豚不知怎么突然暴起，大张着嘴巴就要咬过来，谢朝曦一个侧身拧住海豚大张的嘴巴，迫使对方不能合拢，然后硬生生靠蛮力把海豚撕成了两半。
海豚碎裂的内脏流了一地，谢朝曦走过去在一堆肉块中发现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一枚泛着冷光的珍珠，表面晶莹透亮，从品相上来说，绝佳。
下一个是魏皎，她几乎不敢睁眼，生怕一不小心就和那海豚脸上模糊的人脸来了个对视，她咬牙赶紧握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一个、两个、三个.....
最后一个是小关，他面前的海豚微微抬起上半身，两只鳍撑在地上，两个像人类一般的眼珠子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类，扁平的嘴动了动像似乎是在嗅闻什么气味，张大的嘴角流下黄褐色的液体。
小关浑身寒毛倒竖，紧张地双手不停颤抖，他伸出一只手，想着赶紧握完，赶紧结束。
没想到那海豚突然张开了大口，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浓郁的腥臭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小关尖叫一声，转头就跑，哭喊着：“我不要握手，这不是海豚，是人，是怪物！怪物！”
然而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海豚猛扑在地，尖利的牙齿一下子咬穿了人类脆弱纤细的脖颈，血腥味一下子引来了其他三只，海豚们蜂拥而上，争相抢食。
“啊哦，看来今天的节目可以早点结束了呢，谢谢各位客人为我的宝贝带来的加餐。”
“这就是海豚吗？”
海洋馆的乱象成了最好的素材，学生团的徐老师从怀里掏出了相机，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拨开人群凑上前去，开始近距离拍摄。
见状其他学生也纷纷上前掏出手机开始抓拍，他们正处于年少猎奇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或是好奇，或是兴奋的表情，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是他们的最爱。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不绝于耳，和着海豚咀嚼骨头的声音，让人牙酸。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很快地上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只余下一摊血水混合的肉沫。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刘成也脸色惨白，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咀嚼的声音，空气中的血腥味.....他胃部一阵恶心，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吃掉了……全部吃掉了…….”赵书礼看着地上的血迹，整个人如遭雷击，像是承受不住一般晃了晃，愣愣出声道，“怎么会有海豚长成那样.....怎么会吃人……”
这个身体壮实的男人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他之前的几次剧本也都只是解密类型而已。
可现在眼前以温顺乖巧出名的海豚此刻却变成了血腥暴力的象征，这一切都在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世界观。
“不，那些根本就不是海豚！”
“全部都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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