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是不可能掐死的。
季扶继承了主角的身体,自然也要为他做些事,惩罚一些该惩罚的人,对于云王来说,死不算惩罚。
生不如死,才算。
但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季扶的作风,于是云王闹腾了一通后回去就发高烧病倒了。
那边自是一阵手忙脚乱。
季扶并不管他,自去沐浴,洗洗从这狗王爷身上沾的晦气。
等到他起身穿衣时,才发现柜子里竟然不剩几件衣服,终于回想起来原剧情中主角为了能让云王多看他一眼,处处模仿自己的兄长。
季庭风喜穿白衣,主角也穿,柜子里几乎全是白色的衣物,后来云王发现了这件事,当众就扒了他的衣服,怒斥他连季庭风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没资格模仿季庭风
从那以后,主角便不敢再穿白衣。
此刻,季扶看着空空荡荡的衣柜,眉宇似结了冰,他倒不稀罕穿这一身死人白,只是剩下几件不是白颜色的衣物也被弄脏了,他现在要穿什么
季扶幽幽对系统道“我后悔了。”
系统没明白,“什么”
季扶“刚才应该掐死他。”
系统“啊哈这个这个”
这个时候,马奴在外面轻轻敲门,“主人,你洗好了么”
方才季扶要沐浴时便是他去打的热水,如今见季扶在里面洗了许久都没有出来,生怕他出什么意外,马奴便过来敲敲门。
季扶没应声,但马奴却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耳根不禁有些发热,正想着要退开几步,忽然听见吱呀一声,面前的房门拉开了。
马奴下意识抬头,便见季扶身上只披着一件长长的白色单衣,好几处都被水渍得透明,隐隐能看到他白里透红的皮肤
马奴看到这里,猛然低下头去。
谁知入目便是少年莹润如玉的双足,湿漉漉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白生生的十分晃眼。
马奴简直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放了,所幸季扶并在门口停留多久,打开门后便转身走了回去,并不关门。
马奴犹豫了会儿,想着这应该是主人让自己进去的意思,立刻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跟了进去,把门关上。
他试探着问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季扶便用口型道“借衣服。”
马奴要看他口型,自然要抬起头来看他的脸,或许是刚刚沐浴的缘故,少年的脸红润得像是成熟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得马奴牙根痒痒,生出狠狠咬上一口的冲动。
这样一来,他便没看出季扶在说什么,只呆呆地盯着少年看。
直到季扶叩叩地敲了两下桌子。
马奴猛然回神,眼神心虚地飘了飘,“主、主人”
季扶微微皱眉,指了下他身上的衣服,没想到马奴竟然想也不想地就开始脱衣服。
季扶“”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见马奴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露出了精壮的身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急躁的敲门声。
“叩叩叩”来人是云王身边的下人,并不算客气道,“季公子可在我家王爷落了东西,容我等进屋取回。”
云王像是在太子府受了刺激似的,回来后听见谁叫季扶王妃就叫人拉下去打板子。众人立刻不敢再叫,只能用季公子代替,同时也明白了云王对季扶的真正态度。
而此时此刻,季扶看着没穿衣服的马奴,陷入沉默,“”
马奴自然也意识到大为不妥,并且很可能会给季扶带来麻烦,脸色微变,“主人”
外面的拍门声越发不客气,就像是要把门拍碎了一样,“季公子你不吱声,我们就开门了。”
话音落下,几个下人齐齐推开了门,眼前像是隔了一层迷雾似的,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房中放着一个大大的浴桶,季扶正背对着他们沐浴。
他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如瀑流泻,正好遮住了整个雪白的后背,不露分毫春色,可却依然活色生香,令人想入非非。
几个下人瞬间面红耳赤,
季扶就算再怎么失宠,那也是王爷明媒正娶过来的,身份摆在那里。王爷不会管他们如何作践他,但绝不会容许自己头上长青草。
想到这里,他们的脸色瞬间白了,哪里还敢多看一眼,赶紧就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严严实实地关上大门。
“既然季公子不太方便,我们晚些时候再来”
等人离开,季扶率先跨出了浴桶,撩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身上的单衣也湿了个透彻。
没过一会儿,潜在浴桶中的马奴也站了起来,直愣愣地和季扶四目相对,脑子一抽咕噜咕噜地咽下了口中的洗澡水。
季扶“”
马奴“”
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季扶打了个喷嚏。
这回不用他说,马奴就立即跑去给他找衣服了,发现他衣柜里没什么衣服可穿,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奴那里还有一套洗干净的衣服”
季扶一边点头,一边脱下湿衣服,往床上去了。
马奴不敢多看,也没想到季扶竟然不嫌弃自己的衣服,心中雀跃,趁着外面没什么人赶紧去取衣服。
他再次回来时,季扶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只露出一个漂亮的脑袋,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个等待大人给他穿衣服的小孩。
就连平日里的冷漠也少了几分,叫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当然马奴是没机会给季扶穿衣服的,可他看到季扶穿上自己的衣服时,心脏却像是发了疯似地狂跳起来。
他庆幸自己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可就算是这样,这套衣服还是配不上如神仙般的季扶。
一想到他穿过的衣服正包裹着少年的身体,马奴除了对自己深深的嫌弃以外,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激动,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跟着滚烫起来。
马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要是他再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话,他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他无法预料但肯定不太好的事情。
于是他为了转移注意力,立即就开始收拾房间里的浴桶,打扫地板上的水渍。
等到终于冷静下来之后,马奴就厚着脸皮凑到了穿戴整齐的季扶身边,说道“主人,上次你写给奴的字,奴知道怎么读了。”
毕竟人家也为自己忙活了半天,季扶也不好太过冷漠,于是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马奴又找来纸张,一笔一画地写给季扶看,“谢,这是谢字对不对”
季扶一看,的确写对了,随手在上面打了一个勾。
马奴就高兴起来,他看到那些夫子也是这样给学生打勾的呢。
季扶就多问了一句,无声道“怎么学的”
马奴便解释道“外面有学堂,奴偷学了几天。”
季扶这才想到像马奴这样的下人都是有机会出府,而他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反倒没什么自由。
“主人的意思是谢奴奴这么没用,没什么好谢的。”
马奴羞愧地挠挠头,没告诉季扶,其实他还学会了另外两个字,那就是季扶的名字,但他怕冒犯主人,所以没有写出来。
季扶没说什么,但马奴却莫名觉得今天的主人似乎十分好说话,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眼中浮起了如星光般的点点期翼。
“主人,奴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想请主人为奴赐名。”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季扶缓缓地对他摇了摇头,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马奴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失落,像是一只丢了心爱骨头的小狗,强颜欢笑道“好吧。”
系统哪里看得下去,立刻在季扶脑子里吱哇乱叫起来,“亲亲你为什么不给他取名字一个名字而已哇给他取吧取吧”
季扶不为所动,取了名字,便是结下了羁绊,马奴并不是他的奴,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这天晚上,马奴失眠了。
他在月光下,把季扶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有点难过。
主人为什么不愿意给他起名字呢或许是他还不够资格吧
可他真的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一个和季扶有关系的名字。
马奴发呆了好一会儿,决定自己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可是叫什么好呢他认识的字并不多,只有几个而已。
他写来写去,谢,季,扶。
马奴慢慢把谢与禾这两个字圈了起来。
这场高烧把云王折磨得够呛,脑子昏昏沉沉的,连季扶什么时候过来给他针灸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苦汤药,人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
“季扶人呢让他过来给本王侍疾”云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头痛欲裂,语气十分不好道。
凭什么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季扶却是逍遥又自在
季扶很快就被人带了进来。
云王立刻精神一振,“你们全都下去,我只要他一个人伺候”
下人们应是,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季扶和云王二人。
云王撩着眼皮瞧了他一眼,见季扶没有再穿白色,而是穿了一套浅青色的衣服,这衣服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像是下人穿的。
“你怎么穿了这身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云王怎么看都觉得很不顺眼,不禁拧起了眉毛。
季扶好歹也是一个侯府庶子,就没有衣服穿了吗居然穿下人的衣服,是想要吸引他注意吗
然而季扶根本就懒得理他的问话,连眼都没抬一下。
云王冷冷地哼了一声,半靠在床上,恶声恶气地命令道“你是来侍疾的还是当木头的还不快给本王倒杯水来”
季扶这才慢慢地抬起眸子,冷淡地看他一眼。
云王不甘示弱地回瞪,俊脸仍是烧得通红,像是一只梗着脖子的大公鸡。
季扶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水。
云王马上骂道“你怎么比蜗牛还慢,是想渴死本王吗”
说完后他还是诚实地接过了季扶手中的茶杯。
然而云王的唇瓣刚刚碰到杯沿,甚至还没有喝上一口,就把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砰”
他发火道“水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本王吗”
季扶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蚂蚱。
云王本来只是装怒,可看到季扶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感觉自己好像在演一场愚蠢的独角戏,顿时被戳中了怒点,语气更恶劣了,“看什么看还不快点重新倒一杯来”
他就是要欺负这个不会说话也能把他气得半死的哑巴
季扶默不作声地又去倒了一杯水。
云王继续发作,“水这么凉,你是想冷死本王吗你就是想害本王”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忽然感觉到脸颊一痛,竟是季扶胆大包天地掐住了他的脸,迫使他张开了口。
这一切都是那样猝不及防。
云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季扶一手捏着脸颊,一手将茶杯里的水直接灌了下去,动作简单,手法粗暴。
凉水如数灌进他的鼻子、嘴巴,还有不少流进了他的衣领中,弄湿了他的衣裳。
“咳咳咳”云王被水呛得直咳嗽,差点连肺都要咳出来,难受极了。
他好半天才缓过来,不可置信地指着季扶,连指尖都气得微微颤抖,“季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待本王”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一定要打断这个家伙的腿,要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可没想到的是,云王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命令,忽然感觉到后颈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外面的人隐隐听到动静,不由地出声询问“王爷有何吩咐”
季扶给不了他们回应,只顺手扯褥子随便给男人擦了下。
下人们竖起耳朵半天也没有听到云王的回答,立刻进来查看,发现云王闭着眼睛没有动静,马上叫了大夫。
他们很快就发现云王只是睡着了,终于放下心,紧接着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王爷的衣服还有被褥怎么湿了”
季扶无辜地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下人们不禁为难了起来。
要是现在换的话,王爷被他们弄醒了肯定是要发火的。可如果不换的话,王爷醒来发现自己的衣裳和被褥是湿的,也是要发火的真是进退两难。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季扶竟然直接动手解开了云王的衣服。
几个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只能战战兢兢地准备迎接云王的暴风骤雨。
可等了好一会儿,房间里仍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脱衣服的悉悉索索声尤为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王爷转性了
他们齐齐看过去,王爷居然没醒这睡得也太熟了吧
看着季扶粗暴的手法,几个下人生怕他把王爷给弄醒了,赶紧上前把人拉开,低声道“季公子,这种粗活还是我们来干吧”
季扶顺手就交给了他们。
下人们用最轻柔的动作给云王换了衣裳和被褥,直到换完男人还没有醒来,睡得像死猪一样甚至还打起了鼾。
他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临走时还对季扶道“王爷没有让季公子走,季公子便先守在这里吧,以免王爷醒来见不到人,又要发脾气了。”
人全走后,季扶便坐在茶桌旁闭目养神,等到云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不远处的季扶,瞬间回想起刚才对方像灌牛一样灌他喝水的画面
“季扶,你该当何罪”
然而季扶却是疑惑地看着他,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差脸上画个问号了。
云王顿时气急败坏,“你少装蒜刚才你明明”
他下意识地去摸领口,却没摸到一丝湿意,立刻又去摸床上的被褥,也是干燥又温暖,哪里像沾过水的样子
云王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少年指尖上的凉意似乎还残留在上面,脸颊甚至还有点隐隐作痛,不像是幻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王再抬头一看,季扶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莫名其妙不似作伪。
难不成他刚才其实是在做梦
可是这个梦也太离谱了吧
他堂堂云王为什么会被季扶这个小白脸欺负
云王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跟变色龙似的。
他脑子里正混乱着,就见季扶倒了杯水,悠悠地朝他走了过来。
一瞬间,云王又想起刚才被季扶支配的阴影,条件反射式地往床里挪了下,喝问道“你要干什么”
那表情,好像把季扶看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季扶只觉得滑稽,端着茶杯站在原地不动了。
云王立即表示,“你把水放在那里,本王自己会喝没什么事你就滚吧,本王看到你就觉得心烦”
他说这话的时候,哪里还记得是自己亲口叫人把季扶送过来的,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把季扶赶走
季扶如他所愿地滚了。
云王坐在床上回想,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他是不是发烧发糊涂了,怎么会做这么匪夷所思的梦
他心中结下一个疙瘩,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必要的时候都不再单独召见季扶。
没过几天,云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季庭风终于上门了。
毕竟他又是断腿又是生病的,季庭风与他交好,不来探望探望也说不过去。
季扶自然也见到了白月光真人,与主角记忆中的模样无甚分别,瞧着的确是清风朗月,翩翩君子,但是不是表里如一有待确定。
而季扶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白月光是一个直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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