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北方极为寒冷,尤其到了下半夜,狂风呼啸,吹得窗棂吱吱作响,周染宁忽然小腿抽筋,不受控制地蹬了齐蕴一脚。
“唔......”
齐蕴惊醒,发现周染宁卷缩一团,立马坐起身,“怎么了?”
周染宁呼吸急促,“抽筋。”
齐蕴赶忙伸手在被子里摸索,待摸到她的双脚时,毫不犹豫地褪去足袋,用干燥的手掌为她暖脚,眼里全是担忧。
周染宁觉得不妥,可她疼的说不出话,贝齿咬住下唇,额头冒出冷汗。
见她没有丝毫缓释,齐蕴扯开自己的衣襟,将她的双脚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右手配合着按揉她的小腿。
男人小腹温热,周染宁稍微好受了些,呼吸渐渐平稳。
齐蕴裹住她的脚,道:“小宁儿别怕。”
周染宁卷缩下脚趾,想要收回来,被齐蕴紧紧拽着,按在腹上。
她有些懊恼,刚刚哄他睡觉,自己怎么也跟着睡觉了?
齐蕴酒劲儿彻底消了,温柔一笑,“你睡吧,我再给你捂会儿。”
没听见回应,他故意吓唬她,语气特别凶,“不听话,打屁股。”
“......”
周染宁无言以对,挣又挣不开,索性闭上眼,避免尴尬。
齐蕴感受到她双腿不再紧绷,弯了弯长眸,小宁儿睡着了。
他打个哈欠,保持坐姿,等她脚底有了温度,才松开手,侧身躺在她身旁,借着微弱的光亮凝睇她。
睡梦中的女子恬静柔美,长睫卷翘,像展翅的蝴蝶,惹得他心痒痒。
可她不许他碰。
忽然,周染宁翻个身,窝进了他怀中。
齐蕴喜出望外,僵着身子感受她的靠近。让他更惊喜的是,周染宁竟主动伸出手,袭上了他的胸口。
齐蕴心跳如鼓,异样感油然而生,又想碰碰她了……
他抬起手,隔着一点点距离,描摹她的五官,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
想起上次的美妙触感,他咽下喉咙,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就在这时,周染宁忽然环住了他的腰身。
齐蕴屏住呼吸,生怕胸膛的起伏惊扰到她。
“小宁儿。”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嘴角疯狂上扬。
周染宁紧贴着他蹭了蹭,齐蕴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心跳,以及胸前的饱满,柔软的不可思议,与他硬邦邦的胸膛完全不同。
他倒一口凉气,紧紧闭上眼。
怎么办?
他对小宁儿起了坏心思。
小乖狗“嗷”一声,彻底没了睡意。
一夜煎熬。
翌日一早,大雪初停,周染宁悠悠转醒,眼前赫然出现一张俊脸。
齐蕴满脸是笑,嗓音沙哑,“早。”
周染宁双手捂脸,翻身背对他,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齐蕴半撑起上半身,把她扒拉回来,“你脖子好红。”
被他这么一说,周染宁脖子更红了,“殿下去洗漱吧。”
齐蕴舍不得起来,“唔,再躺会儿。”
“不行。”周染宁坐起来整理发鬓,“殿下快些。”
齐蕴不情不愿趿拉上靴子,嘟囔道:“你不喜欢我了。”
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周染宁摇摇头,拧干布巾,踮脚为他擦脸。
齐蕴有点害羞,拿过布巾胡乱擦了一把。
用膳后,齐蕴装好包袱,驱车继续赶路。
万物冰封,视野中粉装玉砌,看不到路的尽头。
途径山脚时,马匹频频打滑,齐蕴不得不牵着缰绳慢行。
车厢内,肖柯研究完地图,陷入阴郁,他们要穿梭的下一座城池是连城......
他朝周染宁扬扬下巴,“诶,跟你商量个事。”
周染宁:“嗯。”
“待会儿进了城,委屈你一回,帮忙扮下我的相好。”
“......”
肖柯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咱们进城后,先去一趟醉香楼。”
“那是什么地方?”
“青楼。”
“......”周染宁从未去过那种地方,不禁问道:“去作甚?”
肖柯眸光淡淡,“去瞧瞧我那旧相好混得如何。”
*
明月高悬,马车抵达醉香楼,肖柯换了一套花里胡哨但价值不菲的衣裳,临到门口,歪头叮嘱周染宁:“待会儿机灵点,别跟根木头桩子似的。”
周染宁点点头,身后的齐蕴却耷拉着脸,扯住她衣袂。
“怎么了?”周染宁扭头看向一脸不乐意的男人。
齐蕴委屈巴巴地哼唧道:“能不能不进去?”
周染宁觉得好笑,“咱们有求于肖柯,帮帮他也算礼尚往来。”
从肖柯的话中,周染宁能听出他对这位“旧相好”存了几分怨气,这次途径此城,许是想要了结这桩心事。
齐蕴虚虚圈着她的手臂,“那也不用扮作他的相好啊。”
周染宁没理会他的郁闷,扯开他的手,“你在外面陪着徐老,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转身追上肖柯,青丝摇曳,身段婀娜,光看背影,就吸引了大批恩客的目光。
齐蕴站在马匹旁,揪着腰间的玉佩流苏,脸上写满哀怨,颇像被丈夫丢在青楼外的小媳妇。
徐福来靠在厢框上,笑道:“殿下进去长长见识吧。”
齐蕴惊讶,“您让我进去?”
“嗯,殿下记得帮我打包一只醉鸡。”
“您来过这里?”
徐福来叹道:“一年前,我陪宋契等人来过一次。”
“来干嘛?”
徐福来没有回答,这里是青楼,宋契等人来这里还能干嘛?
得了徐福来的同意,齐蕴背手走了进去,余光打量着左拥右抱的恩客,觉得他们太过浪荡,有辱斯文。
刚进大厅,香气扑鼻,他环顾一圈,却没有找到周染宁和肖柯的身影。
老鸨扭着腰朝他走来,“呦,这位公子瞧着脸生,是头一次来吧?”
齐蕴记得徐福来的交代,遇事要淡定,于是像模像样地点点头,“嗯。”
老鸨:“观公子气度,是来吟诗作赋的?”
齐蕴如实答道:“我是来找一位姑娘的。”
老鸨挑挑眉,“不知公子想叫哪位姑娘作陪?”
齐蕴比划下身影,认真道:“那位姑娘特别漂亮。”
老鸨会错意,笑道:“这里的姑娘们个个漂亮。”
“她最漂亮。”
老鸨心里有了谱,醉香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当数花魁小莺宁啊!
老鸨担心齐蕴是个骗吃骗喝的小白脸,于是伸出手,“我们宁儿姑娘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公子带够银子了吗?”
齐蕴纳了闷了,见他家小宁儿,还要另付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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