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周宓下意识的就想解释,沈严已经收回视线,转头对林禹道:
“广城分公司那里还缺个副总,林禹你明天就走马上任吧。至于说周秘书,待会儿让林禹带你去人事部结算一下工资,你可以另谋高就了。”
林禹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
跟在沈严身边这么久,林禹自然也渴望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而在他之前做过沈严特助的薛城,眼下正是欧洲市场的负责人,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林禹以为,以沈严对他的信任,真是离开沈严身边,起点至少不会比薛城低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沈严竟然让他去广城分公司那里不说,还是给人当副手。
这和充军发配有什么两样?
周宓更是腿都软了——
虽说她自己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可能进秦氏这样的大财团,和一起毕业的同班同学相比,起点也算是相当高了。
因为这个,周宓一向很是骄傲,以准成功人士自居。
结果现在倒好,竟然直接被董事长给开了。这要传出去,真是没脸做人了。
更离谱的还有惩罚自己的原因——明明自己是一心为公司为董事长着想啊,为什么董事长要这样对她?
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董——”
却被林禹直接捂住嘴拽了出去。
“表哥——”等林禹放开手,周宓已经哭的喘不上气了,“表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董事长他怎么可以这样,亏我一直以为……”
“以为什么?”林禹神情森然,冰冷的神情让周宓觉得陌生至极,“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对董事长的家务事指手画脚?大小姐如何,二小姐怎么样,是你有资格置喙的?他们都是董事长的血脉至亲,你呢,谁给你的底气,让你以为可以左右董事长的意思?我还以为我的表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没想到……”
到这会儿林禹怎么看不出来,周宓分明和那些浅薄的女人一样,喜欢上了董事长,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敢插手董事长的家事了……
“我……”隐秘的心思一下被道破,周宓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用力甩开林禹的手,倔强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林禹恨得牙根都是痒的,这么多年的努力,却因为周宓全都付之东流,不是因为周宓要叫他一声表哥,林禹把人撕了的想法都有。
“人贵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的,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也想要往董事长身边凑……董事长那样的人,是你招惹的起的吗!”
除了年轻些,长得漂亮些,周宓她还有什么?一直跟在董事长身边,林禹比谁都清楚,沈严并不是重视个人欲望的性子,周宓想要上位,无疑做梦更现实些。
这几句话杀伤力明显不是一般的大,又羞又窘之下,周宓捂着脸哭着跑了。
跑的太快,还差点儿撞上一个从山坡拐弯处过来的男子。
男子身高怕瞧着得有一米八八左右,修身的黑色衣裤衬托下,更显得身材挺拔,虽然脸被连帽衣和墨镜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具体模样,可但看清冷的气质而言,无疑应该有着出色的容貌。
如果是平时,周宓或者会好奇,想着包裹的这么严密,会不会是哪个明星,可这会儿一颗心碎成了一片片,周宓只顾找个地方好好缝补一番呢,哪里还有闲心关注其他人?
虽然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自己亲表妹,林禹也从后面追了过去。
两人一追一赶,竟然都没有发现,男子握紧的手里随风飘摇的一截红丝线,以及拳头下面,露出的乌木符一角——
分明是秦筝之前丢出去的那块。
行至秦宅大门外时,男子脚步明显放慢了些,视线穿过铁门,在有限的范围里逡巡了一圈,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神情顿时就有些失望。
正静默间,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黑衣男子摸出手机,瞟了一眼上面的来电,随意摁了接通键,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声音从里面传来:
“……萧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可是JK品牌的代言啊,别人求爷爷告奶奶都求不来,你倒好,竟然直接放了JK负责人的鸽子……”
黑衣男子嘴角动了动,忽然一扬手,捏着的手机就化成了一段圆润的抛物线,朝着秦氏大宅高墙外的方向飞了过去。
他自己则一转身,身形和闪电一般,追着手机抛出去的方向跑了起来。
好容易循着手机掉落的声音找过去,终于在不远处的山坡底下,找到了手机的踪迹,依稀还能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崩溃的男子声音:
“……啊啊啊,萧默,你又不听我电话……”
男子抬脚踢出一枚石子,正好击中手机。
随着手机又滚动几下,撞到坡底的岩石上,屏幕四分五裂之下,嚣叫的声音立马跟着戛然而止。
男子却是看都没看那支全球限量版的手机一眼,反而转头看向秦氏大宅的方向,攥着乌木符的手力气无疑又加大了些——
乌木符果然是那栋宅子里某个人的。
曾经乌木能治疗异能狂躁症甚而强化异能的消息甚嚣尘上,可这么多年了,任凭各大世家收藏了各种各样年份的乌木,却硬是没有一个人能研究出来乌木和异能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在被手中这枚乌木符砸到的那一瞬,男子却陡然明白,传言竟然是真的……
而同一时间,纠结于乌木符的明显还有另一个人——
被秦筝赶出去的严旭。
负气离开秦宅,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之下,严旭直接杀回了家,却是一进门,就撞见了匆匆从国外折返的爷爷严礼明。
陪在老爷子身边的还有亲自去接机的严家现任当家人,严诚林。以及早早在家恭候的严母刘玉卿。
一眼瞧见从外面冲进来的严旭,刘玉卿明显吓了一跳,忙急急的迎上去:
“小旭啊,你回来了……赶紧的,快去给你爷爷赔罪……”
臭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非要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不是上赶着挨骂吗。
等走到近前,却忽然惊叫一声:
“你的脖子……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却是沈严手劲太大,竟是在严旭脖子那里留下了五个明显的指头印。
“还能有谁……”严旭眼睛又红了,“不就是沈严那个疯子!”
“沈严?”太过激动,刘玉卿声音就有些尖利,“沈严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当年生这个儿子时颇是艰难,更甚者四岁之前,严旭一直都是多病多灾,刘玉卿在他身上花费了不知多少功夫,也因此对严旭不是一般的宠爱,说是当眼珠子疼都不为过。
之前沈严对严旭动手那次,已经让刘玉卿大动肝火,一门心思认定,哪里是严家对不起秦家,分明是秦家对不起严家才对。毕竟严旭不就是不想娶秦家那女儿吗,或者儿子说话有些激动了,可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秦家的女儿是女皇还是公主啊,还不许别人不娶了?世上可没有这样的强盗逻辑。
本来已经窝了不少气,这会儿知道严旭竟然又被沈严打了,真是要气疯了。
也顾不得对严礼明的害怕了,直接就嚷嚷了起来:
“爸,您也听到了,秦家人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小旭好歹也是您的长孙,他沈严不过是秦家的上门女婿,多大脸竟然敢一再对小旭动手?这是欺负我们严家没人吗?”
虽然这么多年了,沈严的能力早已经被海市的世家承认,可也改变不了他就是秦家上门女婿的事实。
这样的人,刘玉卿压根从心里看不上。
“这件事等会儿再说——”严旭更在意的明显还是那枚让他丢尽脸面的乌木符,“爷爷,我脖子上那枚护身符怎么回事?不是您帮我求来的吗,怎么秦筝说是什么订婚信物?”
秦筝最好没说谎,不然自己一定会让她肠子都悔青。
“阿筝?”一直没说话的严礼明终于开口,心思却明显不在又被揍了的严旭身上,“阿筝回来了,你见到她了?”
苦主回来了,所以这才是孙子再一次挨揍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说这件事阿筝已经知道了?”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时神情都有些颓然,长叹一声坐回椅子里:
“我回来的晚了!好好的一桩婚事,还是让你们给作没了!”
竟是一点儿不心疼严旭不说,还一副失望之极的模样:
“阿筝明明是你自己求回来的,现在你又把人给气走了,所谓求仁得仁,你以后,不要后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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