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伸了个懒腰,秦筝再次回到电脑前,愕然发现,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神秘网站那里已经有了回复,对方语气还恭敬的很,说是会在最短时间内就把公函给送过来。
还说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提出来,他们一定会照办。
一想到很快就能尽快见到哥哥,秦筝提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去了些。
从神秘网站中退出来后,又第一时间登陆了自己的邮箱——
虽然秦筝心急如焚,却也清楚,季重的身份,注定了公务繁忙。
可过去这么久了,说不定会给自己回信呢。
打开邮箱果然发现收信页面那儿有新的邮件。
秦筝一颗心立时急遽的跳了起来,眼睛更不争气的有些发酸,拿着鼠标的手都有些颤抖——
虽然已经在网络上看到过成年后的季重,可隔着冷冰冰的屏幕,秦筝怎么看都不过瘾。
多想能面对面看一眼季重……
好容易点开邮件,秦筝却是愣了好大一会儿——
新的邮件哪里是季重发过来的,不过是系统发布的公共邮件罢了。
秦筝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可也算有了心理准备——
以季重现在的身份地位,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发过去的邮件都会第一时间看到,才是真的不正常。
毕竟小重可是最年轻的军团长呢,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闲?
这么自我安慰着,为了引起重视,秦筝又一气发了好些封邮件过去。
第七军团。陈诀又删了一封邮件到垃圾箱里——
所以说现在的女孩子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明明自己的本职工作是负责长官的网络安全问题,却生生被逼成了长官的情感生活杀手——
每天都要收到雪片似的从天南地北飞过来的求爱信,各种各样或热情或矜持或激烈的求爱宣言,陈诀都是点开看一眼后,直接面不改色的丢进垃圾箱了事。
可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或者是因为求爱信没得到什么回音,竟然就有人另辟蹊径,开始冒充起长官的姐姐了。
而且瞧瞧这话,还什么“小重”,又什么“看到你现在这么厉害,姐姐好开心”,更搞笑的是,还像模像样的搞了什么认亲信物给发过来……
不是陈诀早就知道长官根本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兄弟姐妹之类的,也全都没有,说不好还真会被对方给骗了。
可没想到刚删除一封,第二封又来了,然后是第三封,第四封……
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呢,陈诀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简直被这接连不断寄过来的认亲邮件搞得头都要大了。
耐心终于告罄,陈诀直接拉黑了那自称“姐姐”的愚蠢女人——
不用说了,对方肯定是想走长官的“绯闻女友”葛昕颖的老路。
可葛昕颖的路是能随随便便复制得了吗?
一则葛昕颖怎么说也算是个难得的美女。
这二吗,当然和长官季重认识葛昕颖时的年龄有关——
那会儿的季重虽然也很有名气,距离军团长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年轻人吗,总会有心软的时候。要是现在的军团长,陈诀觉得,大概率不会多管闲事——
季重和葛昕颖之间的缘分要往前推整整十年。
一次偶然到海市公干,季重意外遇见了比他还要大上两岁的葛昕颖。
听说初见面时,正是葛昕颖最狼狈的时候——
葛母亡故,葛父娶了新人。
葛昕颖匆匆从学校回家时,瞧见的就是因为被生父和继母忽略,而发高烧晕厥过去的弟弟。
气怒交加之下,葛昕颖和继母发生了冲突,却被护着娇妻的葛父甩了好几个耳光不算,还在大街上被打的满身是血。
那会儿季重正是热血青年,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直接冲出来护住葛昕颖,惩戒了葛父。
可没想到葛父受了惩罚不但没有痛改前非,还一怒之下把葛昕颖赶出了家门。
季重倒也没嫌葛昕颖累赘,直接把人接到了自己公寓,并以姐弟相称。
而随着季重地位步步高升,葛昕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葛父最终托了好多人才算又把葛昕颖请了回去,还为了巴结季重,简直把葛昕颖宠上了天。
也就是仗着季重这个靠山,明明年纪不算小的葛昕颖在婚恋市场上也不是一般的吃香。
竟然在三十五岁“高龄”时,还能和比她小了五岁的海市豪门周家大少周杰明订婚。
而作为连续数年占据了几大军团军需品供应商位置的周家,人脉也是不可限量。
既有钱,又有颜,还有权,周杰明这样的金龟婿算是不可多得了。
听说两人好事将近,成婚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
不管从哪种意义上说,葛昕颖都算是获得了相当的成功。
却也注定了葛昕颖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毕竟对于军团长季重而言,年少轻狂有闲情逸致管闲事的岁月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其他女人要是再想走葛昕颖这条老路,做梦还差不多。
边漫不经心的删除那位所谓“姐姐”的邮件,边开始联络季重——
马上就是雷打不动的政务视频会议了,军团长却这会儿还不见人。
真是爽了约,军部那些老顽固,不定又要怎么嘲讽第七军团目中无人狂妄无礼呢。
可没想到电话打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接听。
陈诀没办法,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儿,战战兢兢的打开了秘密联通渠道——
一般真有紧急军情时,才能使用。
季重虽然性子自来冷冰冰的,却是个标准的军人。有关军情的事,绝不会置之不理。
可没想到铃声响了好久,对面都没有动静。
陈诀都要绝望了,正想着还有没有其他法子,万幸那边终于接通了。
刚要张口说话,却被直冲入眼帘的一片狰狞的血色,吓得一个趔趄——
镜头里,一大片茫茫无际看不见边的沼泽旁,一个光着上身、肌肉贲张的精壮英俊男子正一脚踩着鳄鱼的背,手一较力,向来以凶顽闻名于世的鳄鱼,就被撕成了两半。
鲜血洒落间,不但模糊了视频,更淋了镜头中的男人一头一脸的血。
可男人却仿佛全然未觉,空洞的眼神中全是嗜杀血腥之气,就那么直盯盯的看过来,陈诀只觉,对面的哪里是他一向崇拜的军团长季重,分明是一头丧失理智,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兽。
这么想着,激灵灵就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下日历,心里顿时哀号不已——
该死,今天竟然是九月二十六日吗。
忙的团团转之下,竟然给忽略了。要知道军团长每年这一天,异能都会暴动!
异能暴动时的季重,总会做出些丧失理智的举动。
比方说当初带回葛昕颖,也是九月二十六号。
说起来陈诀也觉得奇怪——
对于异能者而言,每隔一段时间,长则十年八年,短则三年五载,异能都会或多或少出点问题也是寻常。
可像他们家长官这样,每年固定到一个日子暴动的,却是绝无仅有——
每年九月二十六日,季重的异能都会雷打不动的出问题。
然后就会进入为期长达一个月的异能不稳定期。和别人异能不稳定时,都是找地方好好休养不同,季重却是直接把他自己送入死地。
异能不稳定时去的地方,一处一比一处凶险。
比方说这回就是臭名昭著的鳄鱼潭。
很多时候,陈诀甚至觉得,他们家长官不是嗜杀,根本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才对。
正胡思乱想间,一道没有半丝人气的冷哼声从里面传来。
陈诀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明明是对着视频,却依旧昂首挺胸,立定站好:
“军团长好!”
隔着镜头瞧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地鳄鱼尸体,陈诀又是骄傲,又是惶恐——
骄傲的是季重不愧是他们第七军团的老大,鳄鱼在他手里都能成土鸡瓦狗。
至于说惶恐,则是和自家长官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人气的冰冷有关——
说起来像他们家军团长这样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军人真是不多了。
可总觉得自家长官活的也太累了点儿吧?
跟在长官身边这么久,陈诀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是季重喜爱的。
无论是财富,还是美酒、佳人,他们家长官愣是什么都不爱。
堂堂军团长,却是过着最刻板而又单调到可怕的生活。既不会悲,更不知喜悦是何物。
这样无趣的人生,季重竟然一过就是好多年。
可要陈诀说,人生之路漫长,要是这样,不也太难捱了吗。
什么人也不爱,也没人爱他……
呜,忽然觉得他们家军团长好可怜啊。
这样想来,作为季重人生中唯一的例外,那位葛昕颖小姐可真算得上是上天的宠儿了。
调整好情绪,小心翼翼的开口:
“军团长,七点十分时,葛小姐寄了一封邮件过来,是关于,秦商上尉的……下午您有个政务视频会议……”
话还没说完,电脑中上就蹦出一条通知,说是视频会议临时取消了。
陈诀明显一怔:
“视频会议,临时取消了?”
怎么会?据陈诀所知,这个视频会议可是雷打不动每隔三月都要举行一次的。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关于政务会议取消的原因也很快显现——
竟然是好几个大佬同时请了病假。
陈诀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开什么玩笑,能够参与这个会议的,哪个不是异能者天才中的天才?
就如同他们家军团长,走出去一拳打死头牛都是轻的。
要是说偶然一个不舒服了还能理解,可一下子“病倒了”这么多,就不怕引起恐慌吗?
真是撒个谎都不能真诚些。
转念一想,却更觉得古怪——
能让身份到了他们这一步的还要撒谎,那事情到底重要到了什么地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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