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
叶宵行走如风,转眼,就到了宗家所在的别墅区附近。山脚下,叶宵放慢了脚步,双手插在裤袋里,悠闲踱步往上而去。半途中,一辆黑色的轿跑在急速奔驰时,突然降速,紧接着,车窗缓缓打开,一个酒气熏天的年轻男人支出脑袋对着叶宵吼道:“嘿,小子,想要哥哥送你一程吗?”
男人旁边还坐着一个胖子,笑得歪七扭八的,“学生仔,没见过啊,天还没亮呢,走路去上学多辛苦啊~上车,让大哥哥送你啊!”
“对啊,哥哥很大的!哈哈哈哈……”满嘴酒气的年轻男人更是表情夸张地对着叶宵挤眉弄眼起来。
叶宵驻足,然后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
随后,叶宵继续抬脚往前走。
下一秒——
砰!
那辆黑色的轿跑直接撞破防护栏从绿荫大道飞了出去,车子在半空中就爆炸开来,火光瞬间染红了天际。
*
等别墅山庄的物业发出警报的时候,叶宵已经站到了宗家的大门外。大门两侧高挂白色挽联,中间贴着斗大的「奠」字。门大开着,叶宵抬脚就走了进去。宗家里面的小道摆着许多祭幛,走到主宅大厅,门口坐着不少人。但此时时间还尚早,很多人都还睡得迷糊,便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叶宵。
走进大厅,大厅内肃穆庄重,艾南珍的遗像高挂其中,供桌上还燃着一盏油灯。叶宵刚跨进去,那盏油灯瞬间就熄灭了。
“熄了,熄了!”守灵的一个年轻佣人刚巧撞见,大喊了起来。
旁边的宗友明当即就横了他一眼,随后上前掏出打火机再次把油灯给点燃。可这会儿明明无风,油灯里的蜡烛和油都还有大半,却任他如何都点不然。年轻的佣人见状,心下一慌,又喊了一声,“二太太她——”
“闭嘴!”宗友明这次直接呵斥道。
佣人颤巍巍地退到了一边。
今日,便是艾南珍下葬的日子了,因着这事,宗家人早早就派人去看守所接回宗浩来。这下葬入土,还得她唯一的儿子宗浩来送棺才行。宗家人大多都因守夜没有睡,宗母眼尖,见着了叶宵连忙起身走过去,“叶宵,你来找阿肆啊?他在二楼房间里,我让佣人带你上去。”
叶宵喊了声阿姨好,就点头应下。
宗母招手喊来的正是刚才一惊一乍的年轻佣人,是个瘦弱的男人,大约二十出头。他领着叶宵就往二楼去,只是脚步很轻,像是怕吓着谁一样。等上了最后一节台阶,佣人回头看叶宵面无表情,喉头一紧,磕磕绊绊地说了句,“四少……的房间在这边。”
说完,就转身继续往前带路,等到了一扇枣红色的实木门边的时候,他指了指门,对着叶宵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意思是:到了。
叶宵抬眼看了看大门,随后,伸手拍了一下年轻佣人的肩膀,“麻烦了。”
那一瞬间,年轻的佣人感觉到了一种——便秘了好几天突然身轻气爽的感觉。之前,他老是有种说不清的窒息感,像是有人掐着他似得,使他呼吸极度困难。可现在,一切都又回到了原样,他大口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对着叶宵连连点头,“不客气,叶少。”
说完,他就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往一楼大厅走去。
叶宵抬手,屈指在门上轻叩了三下。
咚
咚
咚
他先出声,“是我,我来接你了。”
话毕后一分钟,门才被打开,宗肆依旧是浑身如死水般毫无波澜又冷冰冰的样子。他右手撑在门边,眼睛微眯,嘴唇轻启,“滚。”
叶宵当即就抿嘴笑了,往前一步,贴近,“你妈妈邀请我上来的,阿肆。”
“我说,”宗肆挺起胸膛,双目灼灼,冷刃在其中,“滚。”
“我拒绝。”叶宵回答得很快。
宗肆冷笑了一声,那一笑就让叶宵看晃了神。但下一秒,宗肆直接按下他的脖子,然后狠狠抬脚上踢,踢中了叶宵的下腹。叶宵配合地痛呼了一声,宗肆回了一声嗤,就着压着叶宵脖子的手发力,把他给压到了门边墙上。
脸被压得有点变形了,叶宵又唔唔了两声,表示了:老婆你很厉害,我都无力招架了。
当然了,这话只能在心里想。
“我不喜欢随便动手。”宗肆又用力压了压叶宵的脖子,见着叶宵抽气,这才继续道:“但是,你很荣幸,你是个特例。”
“真高兴,你和我有了共识。”
「是的,我见到你,我也想对你动手动脚。」
「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动手的话,我可以随你动。」
叶宵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离开我家。”宗肆捏着叶宵的后颈,语气略微凶狠了两分,“这是我对你友好的警告。”
“只要你和我一起,我随时都可以离开。”叶宵扯着脖子扭着头去看宗肆,“我是来接你上学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约会,我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希望我老婆明白。」
「如果他不明白的话……」
「没有如果。」
叶宵笑得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宗肆挑眉,然后轻呼了一口气,“你迟早会后悔的。”
“那就该让后悔来得更早一点。”叶宵扭了扭脖子,悄悄挪了一点贴近了宗肆,“你说得每句话都像是警告,但是,对我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警告更像是你的诱惑。你在引诱我,阿肆。”
“哈~”宗肆难得笑了,然后,突地像只野兽呲牙沉道:“被你发现了?!”
下一刻,宗肆压着叶宵转了一圈,转进了房间里。门,被他脚一勾,砰一声关上了。
身体贴着身体,叶宵依旧被压制着,但这一次,他和宗肆之间是面对面的。目光相交,叶宵很快就发现了宗肆的异常,他不再是雪山上最冷的寒峰,这一秒开始,他更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
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来回地转动着,宗肆一只手扼住叶宵的脖颈,另一只手缓缓地从他的喉结往下划,划落到了胸膛的位置时,宗肆笑了。那是一种充满了危险、疯狂、嗜血的笑,透过那笑,仿佛世间一切「恶」都出现了。腐烂的茎干,干涸的河流,胎死腹中的婴孩,成群结队自杀的人们……
“宝贝,你拒绝了我的警告,”清冷的声音变得如鬼魅般诡谲,宗肆的手指停在了叶宵的胸口,表情是一种女人特有的妩媚,“不过,我很高兴你能拒绝我。”
闻声,叶宵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回了句,“噢~宝贝!”
同时,叶宵心中无数个——我屮艸芔茻 !宝贝!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宗肆亲密地贴在叶宵的身上,压着他脖子的手也开始来回地揉捏,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毫不遮掩的勾引。宗肆舔着唇,唇很快就湿漉漉了,他半仰起头,声音又软又媚道:“我也想。”
说完,那殷红的唇吐出了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的舌头,轻佻地舔了一下叶宵的下巴。
修仙八万年成为至上至尊的灭世仙帝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想,今天他就可以破处脱单了吗?!这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按在胸膛的手再次往下划,很快,占领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宗肆舔着唇,目光噬人,欲念在疯狂地燃烧,连声音都嘶哑了几分,“做过吗?”
叶宵摇头,拼命地摇头,“为了你,守身如玉,我做得很好。”
“想试试吗?”宗肆声音压得更低了,“雏鹰起飞的感觉?”
“……随时待命。”叶宵握紧了拳头,回道。
闻声,宗肆笑了,笑得很娇媚,声音很甜,有些像女孩的笑。他退离开叶宵,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他勾了勾食指。
他在邀请他。
当然,叶宵拒绝不了。
就像是猎场里最听话无畏的猎狗,叶宵跟着过去了。宗肆坐到了床上,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叶宵深吸一口气,也跟着坐了过去。
一只清冷的手摸到了叶宵的脸颊处,叶宵浑身一紧,还不待他反应,宗肆那张皮相绝佳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他低头,四目相对。
叶宵发誓,如果这个时候宗肆要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跪下舔他的鞋子他都不带想一下的。这感觉实在是棒极了!
两个少年人,体格相当,眉目俱秀。欲,在此刻将少年人的青涩给退散了,它将周遭的一切都隔绝了,年轻的身体的热和噗通跳动的心将两人偾张的气息变得更加灼人。皮肤触碰到了地方,异常的炽热,热得叶宵胸膛起伏不停,唯有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能舒缓过来。
他看着宗肆一点点靠近,耳边就如同有一座名为‘欲’的钟声在咚、咚、咚地作响。很快,唇和唇之间,只隔了一指的距离。只差一点,他相信,很快,就能体会到登峰造极的快‖感了。
“你在想什么?”
突然——
宗肆的声音,冷了一百八十度。他脸上的「恶」瞬间消失不见了,一切,又变了。他坐直了身体,收回了自己摸在叶宵脸上的手,面对面地,又说了句,“刚才,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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