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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一楼卖各种首饰香水化妆品,关根问我喜欢什么味道,我惭愧的表示自己不喷香水。
“是嘛,”他挑了挑眉,“我还觉得你身上挺好闻的。”
我身上有味道?我先是惶恐了一下,接着低头闻了闻,心说-体-香-这种东西不靠谱,莫非是洗衣液?
据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味道,如果你闻不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就说明你们两个的气味相似,或者说臭味相投。
我吐出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深深深呼吸。
闻不出来啊,香味太浓了……
我皱了皱鼻子,正想再深呼吸一次,就发现关根低头看着我,脸上揶揄中还有一丢丢期待。
我的深呼吸立即中断,感觉自己像一只河豚,憋气憋的要爆炸了。
不行,认识关老师半年,仙女人设不能崩。
“……朝露的清甜,泥土的芬芳,”我硬着头皮对他笑,“是户外摄影带师的气息!”
关根嘴角笑意绷着,一双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这位小姐,有品位嘛。”
……明明是觉得我这样很可笑吧!
不过其实好像也也不是第一次在关根面前像个傻子了。
我挽着他的胳膊,开始在走过成衣店门口的时候指指点点。服装艺术现在偏西式,关根更擅长传统文化方面,所以这时候我可以瞎哔哔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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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看着她,温和的眼神下深深的涌动着暗色。
女孩子还在喋喋不休,他甚至能够迅速的从她的话中辨别出重要的信息,整合,知道如何用妥善的方式处理好说给她听。
但他还是没那么做。
对方似乎有些担心自己说的太多令他不快,小心翼翼的问他无关紧要的问题。
吴邪在某种意义上活的太久,他一下就从那双羞怯又机灵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单薄的女孩子。
单薄吗……他想起来自己查到的信息。
这个女孩子的病历上有两个医学术词。
脑垂体分泌异常,rTMS治疗。
脑垂体分泌生长激素,这种异常对人体危害很大,而且可能让人的身体在各方面完全停止生长。
rTMS是一种类似电击的精神治疗手段,现在大多用于治疗抑郁症。据说没有-杨-永-信-那么残忍,但听上去依旧令人后脖子发麻。
吴邪知道那是错觉,能抗过这么多事情的女孩子不可能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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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想看本能让关根觉得我有文化的书,但是我真的没啥文化,看他啃的那本《六祖坛经》我就脑袋大。
最后我决定重温张爱玲,才看了两个短篇就被虐的不能自己,心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为啥要看这么不吉利的故事。
我开始暗搓搓看着关根发呆。虽然平时我的举动可能有点不要脸,但高攻低防的后果(其实也不太高)就是他什么都不做我都会想很多。
比如说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擦肩而过对视的那两秒钟,我连生孩子取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怎么了?”他带着一副眼镜,没抬头,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那个……”我在他抬头之前迅速舔了一下嘴唇,“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在看的这个?”
我以前也让他讲过佛教知识,基本上全篇都是他说我哦嗯啊原来如此。
他合上书,用食指把眼镜勾下来放进口袋里,似笑非笑看着我,“你是不是想问我上次在敦煌的事呀。”
我噎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主动提起。
“我们在一个佛洞里找到一张古建筑物的图纸,”他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但是摄影团队里有人起了贪念,用非法物流把东西运走了。上次你见到的那个人和他的女儿都参与了这次犯罪。”
“你收到的那个快递是他们安排的,想用你威胁我。不过现在你已经安全了。”
我和关根对视了一秒,他的眼神非常平静而且有耐心,甚至有点温柔。
撒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能不能编圆一点来骗我啊……
不过他不愿意告诉我,或许也是双向的保护吧。
这么说,我查的那个北京物流公司是上次那个中年男人的?他女儿也参与了?
我脑中迅速模拟出了一场大戏。□□老大关根以扶持对方企业为名强抢民女,剧名《白毛女》。
心里的火车已经跑到了天边,表面上我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嗔怪道:“真是的,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你吓死人了。”
看着关根的眼睛,我敢肯定,他也知道我在撒谎。
和他相处的时候,我曾经在某一瞬间感觉到他的眼神沧桑的仿佛活了上千年。
那种从容和淡定背后必然有什么坚毅甚至顽固偏执的东西支撑着他。
我的一举一动,每一点小心思他都一清二楚。我叹了口气,心说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听我叹气,关根疑惑的挑了一下眉毛。
“那个……关老师,”我有点扭捏,“其实,其实吧,我……”
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接着说:“我没钱买最近回去的票,能不能请您在杭州收留我两天?”
这招叫做,欠债,还钱。
“我约的稿尾款后天就能到了!”我补充,“我肯定还!”
论如何让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追你。
追着你打。
关根又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你来看我我居然没想到这一层,是我疏忽了。”
“我帮你定个酒店,待会儿把行李拿过去。你在杭州玩两天吧,算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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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决拒绝了让王盟送我去酒店的提案,并表示他给我留下了ptsd,死缠烂打让关根亲自送我上去再走。
脸?脸是什么?
我咬牙切齿,这绝对是我这么多年人生中干的最操蛋的一件事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并不是,多年前我就没有下限了。
关根面对我的要求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答应送我上去。
我看他也不排斥,反倒让我没法确定他的底线在哪。在电梯上丝毫不敢逾矩。
这么熟练,难道他经常来帮人开房?我心生怀疑,他是不是太放心我了点——虽然我也确实没办法强行喂他吃西班牙大苍蝇。
关根腾出手来,在我以为他要摸我头的时候弹了我一个脑崩。
“嗷。”我捂住额头委屈的小小声嚎了一声。
关根勾了勾嘴角,“嗯,别胡思乱想了。”
……他是妖怪吗?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出电梯的时候故意落后他半步,做了几个鬼脸,比枪丢丢丢。
关根回头,我乖巧的把手背到身后。
刷卡开门,是正常的单人间,失望。
意料之中的小失望。
“谢谢关老师。”我看他把行李放下,心里哼唧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在他转身的同时,我握着-电-击-/枪-朝他腰间迅速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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