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果戈里先生你还养鸟啊？”
果戈里先生嬉皮笑脸道：“对哦～小丑的梦想就是做一只自由的鸟儿～”
“不过，”他弯起了眼眸，金瞳里有光芒时隐时现，“我已经见过最漂亮的那一只了，她的羽毛太鲜亮了，任何试图阻止她追求自由的都是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嗯，总感觉他这番话别有深意。
可惜还没等我思考完就见大门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被推开，然后我与两道视线在空中相遇。
林侨梅干笑，而作为刚刚才相认的哥哥林宪明冷漠地瞥了我一眼，在看到自家妹妹时表情又一秒切换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我：“……”什么毛病？
“酒田……”林侨梅的目光在我和果戈里之间打转，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起来像极了为自家傻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咬牙道：“其实……哎算了，你喜欢就好。”
我：“……”你开心就好。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果戈里先生先前那个杀手你是怎么处理的啊？”
果戈里笑嘻嘻的，“哦……我找了一个专门处理她这类情况的地方，哈哈，小丑先生办事当然是最值得信任的啦！”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材质特殊的名片，还朝我wink了一下。
一旁的林宪明“咦”了一声，他突然开口道：“复仇屋？”
我举着名片里里外外瞅半天才不确定道：“Baby lon酒吧？”
林宪明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就是帮别人复仇的地方，不过表面上看起来是个酒吧。”他又补充道，“复仇屋会把把你所做过的事全都一一还在你身上。”
我摸摸下巴，“有点意思。”
“等等！”林宪明突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明明我也才知道不久啊！”
林侨梅瞪了自家哥哥一眼，林宪明顿时安静如鸡。
“不过我们现在是被盯上了吧？”毕竟刚来福冈我就招惹了他们这里的地头蛇华九会，还把市长也拖下了水，现在我还没有遇到杀手简直是运气爆表了，当然，就算他们派杀手我也不怕，只是我身边不止我一人，还有一个林侨梅，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待在她身边。
对于这个，林宪明的态度比我还坚定，他斩钉截铁道：“侨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多谢了，但是没有亲眼看着伤害侨梅的组织毁灭我是不会甘心的，还有那个差点儿害死侨梅的畜生……我也不会放过他的，造成这一切的市长更不会放过！”
我忍不住“啪啪”鼓起了掌，“少年，好志向！”
林宪明“咳”了几声才谦虚道：“没什么了……”
我惊奇：“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林宪明：“……”
得亏一旁有个林侨梅，不然我看他是要找我来一场黑手党的决斗。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看看林宪明又看看林侨梅，“你的还是我的？”
……最后是果戈里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总之小丑的表情格外兴奋，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和人聊了起来，被迫听墙角其实啥也没听懂的一行三人忍不住露出了同款懵逼表情。
“哈哈哈！”打完电话的果戈里看到我们哈哈大笑，笑得弯起狭长的眼眸，他兴冲冲道：“小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们想知道吗？”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
小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接着突然靠近一步，斗篷上的小绒球随着他的动作一弹一弹的，看上去莫名有点儿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副场景。
他朝我“嘘”了一声，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一把摸向我的头，像撸猫一样揉过来揉过去，在其余两人震惊的眼神下撑着脑袋笑个不停，甚至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兴奋炫耀。这下我听懂他在说的什么了。
“陀思陀思，你知道吗？我摸到了摸到了摸到了！哈哈！你问什么？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反正你也摸不到～”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丑先生他还有这恶趣味呢？
那边的果戈里还在炫耀，这边的兄妹俩人神情复杂，硬说就是被塞了满口不明物体，察觉到我的视线林宪明瞪我，“看什么看，我又不会说出去的。”
林侨梅失落，“原来酒田喜欢这样的……”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他们到底在说啥，不过这种时候这样做就对了——我直接否认三连：“不，我不是，我没有。”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果戈里的画风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甚至还朝我吹了个口哨，“既然如此……那么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小丑效劳的地方呢？”
我觉得果戈里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所以我摇头道：“果戈里先生您不用这样的，您做的已经够多了。”
先不说那个杀手，就是市长的儿子也是他解决的……果然是好人啊果戈里先生。
他弯起了唇角，“不管是什么时候，小丑先生都随叫随到哦～”
说完，只见面前一阵风拂过，斗篷掀起，而小丑已不见了身影。
……咦？又走了？小丑先生果然来去如风。
我朝一旁目瞪口呆的林宪明挥挥手，“回神了。”
林宪明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是我眼花了吗……”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没见过魔术啊？”
他无语：“你当我傻吗？”
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没有再追问我，与他相比，林侨梅就显得格外淡定，我琢磨着可能是横滨给她开了眼界吧。
“所以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问林宪明。
林宪明语气阴沉，“先去复仇屋。”
林侨梅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只无声地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
＊
——Baby lon酒吧。
“请问您需要什么？”酒吧老板低着头擦着酒杯头也不抬道。
“我找人。”
“咦？”穿着白衬衫系着红领结的老板抬头，接着笑道：“这不是林吗？这次来是干嘛的？还带朋友来了啊……对了，马场最近怎么样了？”
“那家伙还是老样子，”林宪明语气冷淡，“先前你们是不是接过一个单子？”他递出了两张照片。
老板拿起照片扫了一眼才道，“这两人有人打过招呼了，还留着一口气在呢，怎么，是仇人？”
“他们差点儿害死了我妹妹。”林宪明阴沉沉道。
这下老板是真的惊讶了，他的目光投向了划水的我和林侨梅，然后才语气不怎么确定道：“哪个是？”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妙地在我和林侨梅之间打转……咦？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我们三只有林宪明是金毛，而我和林侨梅都是黑毛……不行，细思极恐。
林宪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指着我旁边的林侨梅强调道：“这才是我妹妹，那边那个是顺便附带的。”
“……你那什么眼神？！”他望着我炸毛般的跳起，“我和侨梅是亲兄妹，头发是后来染的！”
我：“哦。”
“小姑娘们好，我是复仇屋的老板，你们可以叫我次郎哦～如果有人欺负你们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们复仇屋的原则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哦～”
啊这……
紧接着这位语气神情让我觉得莫名不对劲的次郎把林宪明带进了据说他们进行“业务”的地方，而我们则坐在外面和复仇屋的小女孩一起等他们。
“我叫美咲。”金发小女孩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
“你在写什么？”我好奇地瞅了眼她涂涂写写的画板，然后看到了大写加粗的几个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美咲瞥了我一眼解释道：“我在写复仇屋的招牌，我们也是要吸引客户的。”
我：“……”这年头有没有一个正常的孩子？
我们等了一会儿外面大门被打开，又有人走了进来。
“客人？”我悄咪咪问美咲。
对面的人……啊……这发型……好像个拖把啊！
“欸？林林不在吗？”拖把挠头，小声嘀咕，“又背着我一个人跑了……”
“他在里面，”美咲突然开口：“次郎也在里面。”
“小美咲啊！”拖把摸摸美咲的脑袋，“谢谢啦！”
“他是马场善治，次郎的朋友。”美咲朝我们解释。
拖把头马场善治看到我们笑了起来，笃定道：“你们谁是林林的妹妹？”
咦？看来这个马场善治和林宪明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好呢。
接着我们又互相做了个自我介绍，而在我们认识完对方之后林宪明和次郎也从里面出来了，我有些遗憾，刚刚聊了一下我发现这位马场先生和我竟难得的有共同话题，这让我产生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感。
“……你们的共同话题就是一起讨论怎么打棒球上垒？”林宪明看上去很想吐槽说点什么，但硬生生地又给憋了回去。
我不服气：“怎么，你看不起棒球？我跟你讲，这个用得好也是一门艺术，杀人和这个也是一个道理！”
马场满脸深以为然，赞同道：“对，就是这样，林林你学着点。”
林宪明：呵。
“林林你处理好了？”马场没有问他在做什么，只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林宪明：“我要去杀人，你们谁陪我去？”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放在了马场身上，我深情款款道：“马场先生，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侨梅哥哥的生命就交给你了！”
马场：“欸？”
我拉着林侨梅欢呼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林宪明凉嗖嗖道，“侨梅待在这里，你陪我一起去。”
我垮起脸，“不，我拒绝。”
林宪明：“我出报酬。”
“我们出发吧！”我义正辞严道：“黑手党什么的可绝不能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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