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侦探社大门前,我小心翼翼宛如做贼般躲在贤治身后,对他鼓励道:“贤治,进去吧,这里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了。”
贤治天真发问:“酒田为什么不进去?”
我严肃:“准确来说我不是侦探社一员,只是偶尔来赚点外快而已。”虽然是顶替某人,但那家伙无视就可以,鬼晓得他又跑哪儿浪去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大门被推开,有人走了出来,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看到门口的少年松了口气,“宫泽贤治是吧?从今天起,你就是侦探社的一员了。”
贤治往周围望了一圈,“酒田去哪儿了?”
国木田独步眼神犀利:“你说那家伙也在这里?嗯也对,毕竟是社长委托她帮我们带新人的……不对!既然那家伙在这里,那太宰肯定也不远……”
宫泽贤治看了眼不知何时开始暴躁地原地踱步的侦探社前辈,不禁感慨:“城里人真厉害。”
至于被他们念叨的我,正在某家酒吧里,哼,我怎么可能老实陪贤治过去,过去肯定会被国木田独步骂的,从一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自从太宰那家伙好不容易把自己洗白还成功找到了新工作后……我发现自己天真了。
所以说嘛,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说好的会好好工作不会惹麻烦……呵,还不是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我沧桑地给自己又点了一瓶酒,对面的调酒师早就脸熟我了,看到我调笑道:“这次又是什么烦恼呢?”
“没什么烦恼。”我喝酒如灌水的作风成功让对方嘴角直抽,连最基本的微笑都差点儿稳不住了,可能是终于能放飞自我所以这次又喝多了,居然都产生了幻觉,哈哈,都看到中原中也了……
“老板,再来一杯!”对面的赭发青年摇摇晃晃地伸出手,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堆酒杯,可能当时的我脑子不太清楚,直接无视了对方过分熟悉的那张脸,颇有几分惺惺相惜地凑过去,“嗐~这是被绿了还是被炒了?”
赭发青年叹口气,也仿佛戴上了副糊了马赛克的滤镜,“哎,这说来话长……”
我来了兴趣:“要不你长话短说?”
他“咳”了几声,可能是鲜少有人听他发牢骚,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了……”
接下来,我听他从工作全年无休吐槽到新来的后辈一天到晚只想着打打杀杀,再到上司越来越沉迷于换装游戏,最后到找了好久的家伙貌似加入敌对组织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把那家伙当朋友她竟然敢骗我!?”
我也忿忿不平:“对,欺人太甚!”
对方赞赏:“你这家伙还是有点眼光的嘛。”
他举起酒杯,刚准备再续一杯的时候却眯起双眼,语气狐疑,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你……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我满不在乎的摇手:“哈哈~你看错了吧……”
接着,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四目相对0.01秒后,我果断掉头就跑。
可惜,晚了一步,我刚下来就被他提了起来,中也狞笑:“总算抓到你了啊……”
我试图和他讲道理:“哈~中也好久不见啊~”
“呵。”中也只给了我一个冷漠的侧脸,我小心护住脸部,“能不打脸吗?”
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动静,犹犹豫豫地张开一根手指露出半条缝隙,却看到中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默默地又把手缩了回去,就这么僵持了大概一刻钟,我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中也,这是几?”我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又在他面前晃了晃,中也……没反应。
好家伙!就知道他还没醒!喝这么多不醉就怪了(不要问为什么我没事)。
我小心扒拉开他的手,悄咪咪地准备开溜,然而我刚走一步就被人拎了起来,我被他吓得差点儿一个瞬移就使出来了,中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但抓着我的领子死活不放手,我挣扎无效后开始神情凝重地在自己的衣服和把他弄醒打一架之间抉择,该死,这怎么选都不靠谱啊!
最后我一咬牙打算舍弃自己的衣服,中也却先一步松开了手,他退后好几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完全不记得旁边还有个人。
……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留了下来,“算我欠你的,等你醒了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啊……只要你还把我当朋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自己都听不清,不管在哪个世界,我也希望我的朋友依旧不会改变,即使他们都是重新认识我。
“哼……”
咦?
咦咦咦?!
我是不是听到中也的声音了?!
听错了吧?我冷静地抹了把脸,好歹让我打好草稿啊我还不想这么快就面对中也啊!
“你那什么表情?”不知何时醒来的中也抱着手道。
“哈……原来你醒着啊……”我心虚,中也冷笑,“是呢,你说的我都听着呢。”
“……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你的脸就别想要了。”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刚迈出去的步伐。
中也坐到我旁边,他开了一瓶酒,挑眉:“你可以吗?”
我顿时大声为自己正名:“当然!”但之后我的声音又小下来,“中也你听我解释……”
中也摘下手套,手腕的肌肤因常年不见光而透着瓷白色的温润光芒,手指骨节分明,他看了眼表情惊恐的我,无语道:“想什么呢?我还不至于在这里动手。”
我试探:“那意思就是在别的地方动手了?”
中原中也:“……”
他面无表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里也可以。”
我连忙摇手:“哈哈~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我介意介意!”
最后我还是超小声地交代了一切,咳,其中当然做了无数修饰加过滤,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不用瞒着中也了,讲完之后我小心瞥了一眼中也,发现他的脸上竟然罕见地没有任何表情,果然生气了吗……
“酒田,”他叫了我一声,“其实最开始我是挺生气的。”
我不由地把头埋地更低了,接着听他道:“但我最生气的还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在做好一切之后又不声不响地离开,让我连个追问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太宰叛逃后中也身为港黑干部的工作量是成倍增长,而他丝毫不愧对自己港黑劳模的称号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有三百六十多天要么在出差要么在执行任务,都没空来追杀我(划掉)。
“那现在呢?”我期盼抬头,按一般的套路来说这种情况都是先来一段回忆杀然后再握手言和,然而中也望着我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吐出冰冷无情的字眼:“你在做梦。”
……之后他还是把我揍了一顿,好吧,就是我俩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打了一架。
“早这样该多好,非弄这麻烦?”揍完一只酒田后中也的心情指数也呈倍增长,望着我都顺眼了不少,我咸鱼瘫在地上,语气虚弱:“中也,扶我一把……”
中也满脸“莫挨老子”,“啧”了一声才不情不愿伸出手。
我一个鲤鱼打滚起身,兴奋道:“中也你原谅我了对吧?好吧就是这样……”
中也不爽道:“你这家伙真是和那条青花鱼一个德行。”
我大声逼逼:“中也其实我是吃鱼长大的!”
“话说那条青花鱼跑哪儿去了……”中也嘀咕,我顿时安静如鸡。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人靠近了这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就把他放倒在地,对方挣扎了片刻发现挣扎不开,就连忙大声喊道:“中也大人救命!”
咦?
我松开手,对方也抬头,不知为何,见到我他此刻露出了一副仿佛见了鬼的表情。
“立原?”中也疑惑,“你来这里干嘛?”
名叫“立原”的红发青年咳嗽了好几声才支支吾吾道:“老爷子叫我来找您让您回去一趟。”
中也“哦”了一声才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咳……前几天感冒了现在还没好……”立原捂着嘴巴不敢直视中也,我望着他突然开口道:“你是哪只部队的?”
中也瞥了我一眼,立原粗声粗气道:“我是黑蜥蜴的。”
我没有继续追问他,中也拍拍立原的肩才对我道:“我回去了,你……算了,除了我也没多少人能揍得了你。”
我:“……”不知为何,有被冒犯到。
中也走后我才皱眉,咦?怎么总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个什么立原?
我边走边沉思,然后……不出意外地又撞到了人。
啊……我的神情凝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万年不倒的Flag?这次又是谁呢?
抱着一种看勇士的心情,我缓缓抬头,面前却空无一人。
我:“??”咦?我刚才撞的难道不是人是鬼吗?
我又原地绕了几圈没发现有人……卧槽,不会真见鬼了吧?!
这个时候我却感受到了不对劲。
“嘶……”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抱着胳膊,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我扬眉,这伤口的形状……怎么有点眼熟呢?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三叉戟弄出来的吧?
——那么,问题来了,我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没接触人的前提下受伤的呢?
*
另一边,身着制服的少年慢悠悠地抬起手,眼里有“六”的数字一闪而过。
“骸大人,您刚才去哪儿了?”他身旁的眼镜少年问道。
骸笑了起来,“遇到了个有意思的人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三叉戟伤到无法附身的人呢。”
城岛犬震惊:“怎么可能?!”
“是呢,”骸微笑,“按理说只要还有一口气,那么就可以被我附体,但是,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对方不是活人。”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过了好一会儿柿本千种才勉强冷静开口道:“骸大人为什么会选择那个……人?”
六道骸眯起双眼,许久才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她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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