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见鬼直播

    这事有点严重, 一律转了转眼睛,决定顾左右而言他,“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还问我。”

    他从小是圆悟带大的, 对他最了解不过。

    见他转眼睛就知道是心虚了, 虎着张圆润的胖脸,曲起手指弹了他个脑瓜嘣, “谁让你突然开口的,闭口禅岂是你想不修就不修的。”

    一律捂着被弹疼的脑门,委屈的不得了,“您轻着点儿, 您手劲有多大您不知道啊, 别再给我弹出脑震荡来,闭口禅的事我问过您了呀。”

    他早给他师父发了消息,始终没收到回复。

    那不说话, 他肯定要当是默认了啊。

    “嘿, 咱两才多久不见, 半年还不到吧, 口才有练得够好的啦, 还会刺人了呢,看样子让你修这么多年的闭口禅, 还真是难为你了呀。”圆悟笑着打趣。

    那哪能啊, 路是他自己选的,而且修闭口禅这么些年,他自身也受益匪浅, 没觉着有甚难为的。

    心里门儿清, 嘴上却不肯直接承认。

    弯着眼睛笑得灿烂, “是啊, 可把我憋坏了,早知道当年就不修闭口禅的,您瞧我这手指,都是敲平板敲粗的。”

    圆悟被他给气笑了,敲了敲他的额头,骂道,“得瑟吧你就,我看你是准备转行说相声去是不是。”

    “那不能,我要是转行,也得去当明星。”

    搁他师父面前待着,一律特别多喜欢皮两下,“就我这长相年龄,去演电视多好啊,保准能红透半边天,我记得前些年,不是有个师侄当经纪人去了么,我直接找他去多好。”

    圆悟抬手欲打,瞪着眼睛,“越说越离谱”

    紧皱着眉头,动作轻柔的揉了揉他头发,表情带着忧虑,“这件事等回去再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暂时揭过了这茬,等着秋后算账。

    以他师父风风火火的急性子,当场不算账的,等到事后自己也就忘了,很少有旧事重提的时候。

    他心里清楚,其实他师父是舍不得为难他。

    赶紧笑笑,把江鱼跟靳凤羽的事儿挑重要的说了,着重强调了江鱼可能会来找他的事情,“我想得是若是江鱼要来,丁昭跟他带来的那些人,多少还能帮上点忙。”

    都是吃这碗饭的,对付鬼王义不容辞。

    解释着情况,不忘抽空拍他师父的马屁,“我本来还是挺担心的,结果看到师父您来了,我就放心了,您就是我的定海神针啦”

    圆悟略抽着嘴角,“你还是知道点怕的好,我现在就是后悔,不该在你小时候带你出去混,没想到会把你的胆子纵得那般大,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

    鬼王现世这么大的事情,落到你嘴里就成了要跟人打一架你就没想过,若是你打输了会有甚么结果,难道会是蹭破层皮、摔断根骨头那么简单么”

    那你跟我小时候干嘛去了,现在后悔肯定来不及了呀,一律小声的嘟囔着,“您就不能盼点我好么。”

    不就是个鬼王么,没人说他真打不过啊。

    再说了,就算他打不过,不是还有师父么。

    想到这个,一律看向他师父。

    离他们上次见面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师父肉眼可见的老了些。

    气色实在太差,圆润的胖脸上没了以往的红润,眉眼间笼罩着层淡淡的愁绪,整个人都透着挥之不去的疲态,看着就感觉精神不太好。

    在他记忆中,他师父就跟樽弥勒似的。

    每天都笑口常开,精神百倍,很少露出明显的疲态,忍不住有些担心,“您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啊。”

    圆悟皱眉,死鸭子嘴硬,“没受伤”

    “别想着瞒我啦,你跟萝卜丝下黄泉的事,豆大师都跟我说啦。”

    一律不笑了,冷着脸看他,气势十足,“你就我这么个徒弟,等你以后坐化了,我可是要继承舍利的,有甚么事不能跟我说啊。”

    圆悟紧皱眉头,打定主意要瞒到底。

    一律轻“啧”了声,声音很低的问道,“你跟萝卜丝走的这趟,找到大师兄的残魂了吗”

    圆悟神色警觉的看着他,“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啊,忘川突然断流,我烧了两串金元宝,发现黑白无常被困在地府出不来,很容易就能猜到是你跟萝卜丝在搞事情。”

    其实也不是他先猜到的,是豆大师提醒的他。

    以他对他师父的了解,能让他师父冒那么大的危险,跑到阴间地府搞事情的。

    除了萝卜丝大师兄,就没别人了。

    想都不用想,他们这趟是去干嘛了。

    这都三十年过去了,可在他师父的心里,始终牵挂惦记着人呢,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见他居然能将事实猜测的八韭不离十,圆悟略微惊讶,随即欣慰的笑笑,伸手摸了摸的他脑袋,“我徒儿就是聪明,不过答应师父,这件事情你别插手好吗。”

    一律,“恐怕不行。”

    圆悟皱着眉,虎着张圆脸,特别罕见的凶了他,“一律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么,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

    犹如金刚怒目,不怒自威。

    偏一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跟他又太熟了些,觉得没甚威慑力,心情颇好的解释着,“倒不是好奇心,就是突然想明白点事。”

    伸手在包里掏啊掏的,逃出来把沾血的桃木剑,“您还记得这把剑么”

    当然记得,剑是当年他师父送给他的。

    按照他师父的说法,就是木剑的前主人是个天之骄子,那继承木剑的人,也必须是个天资卓越的天才,不能让明珠蒙尘,给木剑的前主人丢脸。

    在他跟萝卜丝徒弟之间,犹豫了好些年。

    终究是他背后的金佛加了分,一举击败了萝卜丝的那位符箓奇才徒弟,获得了桃木剑的继承权。

    被他师父郑重其事的交付了木剑,就差举行授剑仪式,来彰显这件事的严肃和郑重了。

    圆悟苍白的圆脸上露出些怀念的神情,伸手就想去摸木剑,被一律轻松闪过,“哎,这可是我的宝贝呢,你别随便动手动脚的。”

    像这种宝贝,平时他都是格外的仔细供着,还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呢。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这种做法,终究是让利器藏锋,明珠蒙尘了。

    可他也没办法的呀,这剑是前辈的遗物,上面还浸染着前辈的血呢,能被他用来砍僵尸、戳蛊虫,再往剑上糊层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不合适、是真的不合适。

    被人直接敲到头上,圆悟笑骂道,“没大没小的。”

    劈手便将木剑夺了过去,宽厚的手掌摸着浸染在木剑上的片片血迹,眼里涌现出些许黯然跟伤痛。

    一律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着他神色变换,似是追忆,似是懊悔,翻腾最厉害的还是无尽的痛楚。

    没点高僧的样子,一律暗自吐槽着。

    很懂事的没去打扰,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院子还是刚那个院子,不同的是积雪没了,绿植安静的被种土力里,清清静静的,半点声响也无。

    阴气笼罩在院子里,无处不在,很难确定雪公子的所在。

    连赵然跟了停也都没了踪迹,一律皱着眉,估计是陷在幻境里,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赶紧拽着他师父的袖子,“师父呀,快别伤春悲秋了,您徒孙们都被人抓走了,赶紧的出手救人吧。”

    圆悟拿着染血的木剑,也不知道是想起甚么,眼眶都湿润了,红着眼眶把剑递到他手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仔细收起来吧。”

    却是没打算让他转移话题,继续跟他说道,“这木剑给你了就是你的,但大师兄的事情你不要管,还有江鱼可能会成为鬼王的事,我会通知萝卜丝处理。”

    一律眨眨眼睛,“你两还能跟鬼王杠上呢。”

    不是他怀疑他师父的实力,实在是地府可不是土原寺,任由他师父跟萝卜丝来去自由搞破坏的。

    那地儿对生魂而言,处处地地都是危机。

    想从地底下全身而退是极难做到的,看他师父那苍白的脸色,就知道是受过伤的,而且伤得不轻。

    要不然,也不会连平常的样子都装不出。

    现在最好往病床上躺着,静修养病,而不是跑到凶宅来玩。

    想到这个,一律惊讶的看着他师父,“您不养伤跑来4号楼做甚,该不会这里有大师兄的残魂吧”

    圆悟的眼神闪了闪,闭嘴不言。

    一律,“”啧,瞧瞧,瞧瞧。

    就跟小孩似的,多么幼稚啊,还不如他呢。

    轻轻笑着,“您别装死啦,我拿木剑出来不是给您看的,是想告诉您我遇到个残魂,可能是大师伯。”

    圆悟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甚么”

    一律赶紧捂住嘴,故意作出副“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的表情。

    笑嘻嘻的开口,“您不是不愿意我管这事么,您不说我也不说,反正到最后着急的人肯定不是我。”

    圆悟抓着他,神情急切,“你在哪见到的”

    一律见他是真急了,脸色越发的苍白,终究是不忍心跟他斗气,“就在这里啊,应该被雪公子抓走了,估计跟赵然他们在一处吧。”

    他师父松开抓着他的手,脸色难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他果然是来找卢晚阳那人渣了”

    像是受到沉重的打击,脊背都被压弯了。

    胖脸上仅剩的血色褪净,透出些死气沉沉的苍老来给一律吓了一跳,他师父这次回来,大抵真是受伤过重的缘故,都变得有些不太像他师父了。

    也顾不上琢磨这话里,蕴含着多少故事。

    赶紧解释道,“您想多啦,那残魂没甚么意识,懵懵懂懂的,是跟着我来的4号楼,不是专程过来找卢晚阳的,他是被掳走的呀,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大师伯呢,都是我猜的。”

    话虽如此,估计也差不多了。

    果然,圆悟的脸色稍微缓了缓,“那应该就是了。”

    略微停顿着,语调沉重的叹了口气,跟他解释这次事情的始末,“我跟你罗师叔,在忘川的角落里找到他了,不过从地府出来的时候,我们被众多阴兵鬼将追逐,在路上走散了。”

    走散不至于,应该是故意分开的。

    那些地府的阴兵鬼将追得是他跟萝卜丝,被抓着就是关百八十年的大罪,两人不得不放手一搏。

    将刚找到的残魂放走,试图等他们回到人间再找寻反正无常被阻,大师兄也不会被拘回去。

    中途出了点意外,大师兄魂魄残缺严重,承受不住他们的标记,等他的魂魄回到肉身上,就发现没有了大师兄的踪迹,残魂找不到了

    被逼无奈,只能往4号楼来碰碰运气。

    一律见他神色平静,轻描淡写的说完了事情,就跟聊天的时候,随口谈论天气似的。

    有意无意的,将遇到的重重危险跟困难,全部忽略了个干净。

    略微有些无语,“师父,您不觉得您没甚么立场说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我这不都是随了您么。”

    听完他师父的解释,有种原来如此的释然感。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随即笑着问他师父,“为什么你觉得大师伯会来找卢晚阳啊。”

    现在看起来,大师伯会跟着他,倒是很好理解。

    因为他包里有桃木剑,而木剑上浸染了大师兄的血,血液跟尸骨一样,对魂魄有着天然、本能的吸引力,残魂在无意识中,就跟选择了跟着他到处晃。

    可他师父发现大师伯丢了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来找卢晚阳,还骂卢晚阳人渣这其中肯定是有些猫腻啊。

    一律弯着眼睛笑,大胆的猜测道,“师父,大师伯跟那个卢晚阳是不是一对啊。”

    萝卜丝跟大师伯修天师道,他们那脉不禁婚恋,有终身苦修的、也有结婚生子的,全看自己高兴。

    圆悟僵了僵,使劲儿瞪他,“少说废话,他们往哪去了”

    一律,“”这是迁怒吧,是吧是吧。

    这就是卢晚阳的院子啊,还这么凶的问他

    圆悟吼完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不吭声了。

    往院子中间一站,捻着佛珠怒目而视,气势汹汹,朗声道,“把人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这院子。”

    一律在心里吐槽他师父威胁的简单粗暴,从包里掏出叠纸扎,站在他师父身后呐喊助威,“对,赶紧的,不然我可动手了啊”

    这宅子成为凶宅已久,不论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是宅子里面的各种建筑,都被阴气长时间的浸润。

    纸扎被点燃,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多点那么两张,将这宅子付之一炬,也并不是不可能,反正他自己做纸扎的,怎么点都不心疼。

    放完狠话,没见动静,听他师父低声道,“烧。”

    一律便摸出打火机,将手里捏着的纸马点燃,照着跟前的矮树扔过去。

    瞬间火光四溢,白色骏马带着浅淡的金光,朝面前的绿植撞了过去,撒开四个蹄子来回奔跑着。

    被纸马碾过的地方,阴气被带着金光的火花点燃,劈里啪啦的尽情燃烧着。

    一传十、十传百,左手边的植物很快就被烧了个干净。

    火光中黑烟四散着,有溢出的阴气、也有活柴燃烧的烟雾。

    院子里浓烟滚滚,着实呛人的很。

    一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感觉这主意不靠谱。

    典型的伤敌一百、自损八十,再这么继续烧下去,卢晚阳不一定会出来,但他们肯定会被呛到。

    也就没想点第二张纸扎。

    没想到黑烟还没散开,地面就出现了许多冰碴,就跟电影里做的特效似的,飞快的层层逼近过来。

    顷刻间,就到了他师父跟前。

    圆悟眼尖,看到冰霜瞬袭过来,使劲儿往地上一跺脚,发出“咚”的声闷响,将靠近过来的冰霜镇退。

    效果不算太好,霜花开在地面上,离他们三尺远不到的距离,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伺机再次攻击过来。

    圆悟黑着脸,沉声道,“姓卢的,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人给我放咯。”

    卢晚阳没出现,周遭的阴气变得冰冷,低哑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着。

    “我便是不放人,你们能奈我何放火烧了我这宅子么,这样也好,我跟阿隐生能同衾死能同穴,你这个不知所谓的老秃驴,就只能在旁边看着我们急得跳脚何其的痛快。”

    圆悟瞬间怒了,他是一律师父,土原寺里出名已久的高僧,本该心境平和,意志坚定,无嗔无喜。

    却被卢晚阳一句生同衾死同穴,成功的气到了。

    脸色煞白的挽着佛珠,怒道,“你还有脸提师兄,若不是你,师兄岂会、岂会”

    说到半截,脸色被上涌的气血涨红,剩下半句怎么也说不出来。

    狠狠的一跺脚,低声念了句佛咒,“啪嗒”一声将胸前的佛珠扯开,珠子跟子弹似的,朝四面八方弹射出去。

    落进周围的雾气里,撞击出沉闷的声响。

    听声辩位,圆悟虽然看着胖,动作却非常灵敏,朝着左前方奔袭过去,一律悠哉游哉的跟在后面。

    卢晚阳在书房里,那道疑似大师伯的白影残魂也在。

    黑色雾气如同云海翻腾,将白影牢牢的护在中间,卢晚阳端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冷淡的看着他们。

    雾气褪去后,露出的面容英俊不凡。

    缓缓的扯动嘴角,露出个狂傲不羁的笑容,“老和尚,你将阿隐从地底带了出来,我承你的人情,现在从我院子里离开,我不跟你计较你擅闯的事情。”

    圆悟挽着佛珠,表情肃穆,“把大师兄交给我。”

    卢晚阳敛了嘴角的笑容,神色冰冷的拒绝道,“休想,我要留他在这里住下来,等着他恢复神智。”

    “把他交给我,待他神智恢复,我送他去投胎转世。”圆悟白着张脸,气势却不弱半分,双眼怒瞪着圈着白影的卢晚阳。

    “你有甚么资格将他留下来,莫非你已经忘了到底是谁将他害成这样的你想留他在4号楼里,是还嫌害得他不够么,从始至终你都是这么自私。

    他死了三十年,你完全都没反省过”

    圆悟沉着脸,中气十足的指责道。

    卢晚阳木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侧头看了眼被圈在怀里的白影,幽深暗沉的眼里闪过两分犹豫。

    沉默着没说话,看着像是听进去话了。

    一律以为这是要放手,让他们把大师伯带走了。

    却听他突兀的笑出了声,语气低沉,“对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年的阿隐是因为我而死的,死的还挺惨,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声。”

    他翘着嘴角,笑声愉悦,看着特别高兴的样子,笑意却始终没达眼底。

    幽深暗沉里的眼里,涌动着无尽的疯狂,“可谁又不是呢,先动手杀人的,难道不是他么,就在这个院子里,他拿着我送的钢笔”

    抬手随意的比划了个捅刀的动作,嘴角仍旧翘着,神色兴奋的感叹着,“就那么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我胸口,“哧溜”的一声,血花溅射到他穿着睡衣上。

    颜色那么鲜艳,开得那么绚烂的花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的漂亮,比黄泉路上的红花还要好看些,然后我就被他拎着扔在雪地里,让积雪把我层层掩盖住。

    雪地里可真冷呀,冷的把我连血带骨头都被冻僵了,你说,阿隐他那么美,那么善良,从来都舍不得伤害别人,怎么就唯独对我却那么狠心,那么残忍,总是想要杀我呢。”

    卢晚阳略微侧着头,看着那道懵懵懂懂的白色虚影,似乎想从白影嘴里问出点甚么。

    可惜白影始终神色懵懂,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甚么。

    一律安静的站着看戏,闻言在心底暗自品评着,这人还挺可怜,再就是了停的消息居然还挺准。

    所谓的雪公子,还真是死在雪地里的。

    圆悟却没被卢晚阳打动,半点没有觉得他可怜的意思。

    直接冷哼出声,“那是你罪有应得,大师兄向来脾气温和,若非你将他逼急了,他怎么可能跟你动手。”

    一律站着吃瓜,哟,没想到还有反转。

    赶紧把耳朵竖起来,津津有味的听故事。

    卢晚阳也没有让他失望,低低的笑出声来,“是呀,你们觉得我强迫他囚禁他,拿你们来逼他跟我上床,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就该死。

    可惜我就算是死了,也想他来陪我。”

    室内满是寂静,就剩下卢晚阳冷冰冰的声音,“就算他要跟我同归于尽,把自己炸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不是照样也能将他重新缝好么。”

    一律略愣住,卢晚阳居然还是控鬼流的人

    圆悟气急,指着卢晚阳的鼻子骂,“你管他这样子叫好”

    卢晚阳挑眉笑着,“难道还不够好么,你看他现在多听话啊,就这么跟我在一起,永远不会想着要离开我,我们就这么在宅子里待到天荒地老。”

    圆悟沉了脸,“你简直不可理喻。”

    放弃跟卢晚阳正常交流,将两枚佛珠扣在手中,质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大师兄交出来。”

    卢晚阳靠在椅背上,表情桀骜,“你明知道没可能,我这辈子在乎的就只有这么个人,你想要我放手,怎么可能。”

    谈不拢,就只能打了。

    圆悟扣着佛珠,挽起袖子往上冲。

    一律赶紧提醒,“师父,小心点大师伯啊。”

    白色残影被黑雾围着,虚虚实实的,这要是他师父不消息碰伤了大师伯,不得心疼死。

    他还挺怕卢晚阳拿残魂白影当挡箭牌,想让他师父投鼠忌器,没先到两人居然还挺默契,打归打,佛珠在黑影里乱飞,都尽可能的避开了虚影。

    眼看两人专心致志的缠斗着,下意识地远离白色虚影。

    一律从后面绕过去,避开卢晚阳留下警戒的阴气,往虚影跟前靠了靠,低声喊了句,“大师伯好。”

    虚影懵懵懂懂的朝他望过来,无意识的往他跟前靠过来。

    一律想了想,从包里掏出桃木剑递过去,“大师伯,师父说这是您的东西,有印象么”

    虚影不会说话,自然没法回答。

    脑袋僵硬的转动着,眼睛看向木剑,还试图伸手过来拿。

    一律略笑笑,“大师伯,您这也拿不”

    到啊。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虚影从接触到木剑的地方开始,逐渐变得凝实起来。

    由模糊不清的白色虚影,变成了个实打实的长发美人。

    正是他刚在幻境里面看到的,那个如同冰雪白梅的大美人。

    大美人略弯着嘴角,冲他笑了笑,“我叫律隐。”

    声音很淡,冷冷清清的语气。

    虚影凝实也就瞬间的事情,还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虚影就变得更加淡了,几乎连轮廓都看不清晰。

    淡如清风的阴气裹挟着沾染了血迹的桃木剑,闪电般朝着卢晚阳疾射而去。

    正跟他师父缠斗的卢晚阳也不知道是无力分心,还是根本对那淡淡的阴气不设防,就那么被桃木剑近了身。

    被剑尖从胸口穿心而过,牢牢的卡在胸口处。

    凝实冰冷的阴气,瞬间就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连他师父的佛珠都顾不上挡,低垂着头,楞楞的看着从胸口扎过的桃木剑许久,才僵硬的转过头来,延伸里闪动着些许狂热,“阿隐,你记起来我了么。”

    白影虚弱的很,轮廓都快保持不住了,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声音特别冷淡,“只记起来我要杀你。”

    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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