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在车上。
就这么简单句话, 面前低调的豪车,突然就金光闪闪起来。
一律将手伸进挎着的百纳包里,把平板掏出来,琢磨着怎么跟靳先生打招呼。
heo, 你好, 吃晚饭了吗。
靳先生怎么在这里, 好巧啊哈哈, 我也在呢。
你的腿好些了么,听杨医生说伤口可以用止疼药啦。
之前你送我的七宝佛珠, 我可喜欢啦,看着就很值钱的样子呀
众多开场白在脑海里滚了两圈, 都被他嫌弃太过普通, 挨次的划掉重来。
翻来覆去,琢磨许久, 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他都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
就好气早知今日,他在背佛经的同时, 就该买两本说话的艺术、教你怎么说话。
哼都怪他师父,让他修啥不好, 非得修闭口禅。
现在好了吧, 害得他都不会说话了。
辣鸡师父, 就会坑他从小到大都逮着他坑。
不行,不行小和尚你要稳住呀
你可是土原寺的门面,得拿出的点小高僧的气派来。
他捏着平板, 心情有些小激动, 侧头往车后排看过去。
想看看靳先生心情如何, 再试图找到合适的话题, 跟靳先生打招呼。
绝对不能重蹈覆辙,说不到两句话,就冷场到话题接不下去
没看到。
车窗黑黢黢的,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车里的情况。
一律抿紧了嘴唇,正准备将目收回,车窗缓缓的降下去,露出张清俊无双的脸来。
靳先生的目光准确的落到他身上,见他安然无恙,将眼底的担忧隐去,安静的看着他。
气色浅淡,嘴唇肤色都略微有些白,带着些病弱的气质。
但这点浅淡,并不会影响靳先生的美貌,他的眉眼间透着矜贵秀致。
就那么往车上坐着,就仿若置身灵川山海中。
这得汇聚多少山川的钟灵毓秀,才能生得出这么张脸。
一律,“”
他虽然是从小被夸好看长大的,但每次看到靳先生。
都觉得自己是女娲随手甩出来的泥点子,好想去找女娲娘娘算账啊,哎
靳先生摁下车窗,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有受伤么。”
声音也好好听一律握紧平板,心脏控制不住的疯狂跳动,“砰砰砰”的震耳欲聋。
赶紧在心里念叨两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把胸口的悸动摁下去,才轻轻摇了摇头。
隔着半开的车窗,靳先生眼神稍微温和了些,低声道,“没受伤就好。”
他略停顿了下,看着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想再多问两句,却怕会显得唐突。
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略微犹豫后,沉默着将目光转向朝他们走过来的罗卜丝。
准确的说,是看向罗卜丝手里拎着的靳二爷。
眼里刚升腾起来的丁点温度,重新变回冷冷淡淡的模样。
靳二爷看着有些惨,衣服不知怎么被损坏了,跟破布似地披在身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新鲜的伤口。
有些在泊泊的流着血,有些像是被雷火烧焦的,看着黑黢黢的,隐隐有些烤肉的油香味。
罗卜丝身上也有伤,伤口里冒着黑气,不知是被蛊虫还是行尸所伤,但看上去比靳二爷的情况要好得多。
经过半年的斗智斗勇,终于将靳二爷斩落马下,罗卜丝的心情很是高兴。
脸上隐隐的黑气,衣袍上的撕裂,都遮不住他的好心情,拎着人过来给靳先生看。
看到一律跟靳先生说话,略惊讶的扬眉,“一律小师侄,你跟小靳认识啊。”
一律,“”
好好的靳先生,被这么一叫,瞬间就接地气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他跟靳先生确实认识。
应该算是认识吧,他们都相互送过礼物的。
罗卜丝瞪大了眼睛,露出个“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夸张表情,“既然大家都认识,我找你帮忙镇本邪书,你咋还能收我的钱呢。
你收钱不说,居然还不肯给我打折,收了我整整两百万呐,你知不知道,这两百万我得攒多久啊,全都是我的血汗钱,辛辛苦苦存的棺材本,敲诈你师叔于心何忍呀。”
一律,“”你装,你再继续装。
圈子里面谁不知道,数你萝卜丝最能揽钱。
就跟吞金兽似的,只进不出,两百万能让你看在眼里
萝卜丝干嚎着,假模假样的抹着眼泪,“呜呜呜,我真的是好惨啊,老无所依”
靳二爷被拎在手里,听萝卜丝使劲在那哭号,言语里提到了“两百万”,想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哇”的吐出大摊血来。
夹杂着些许内脏碎块,和许多奇形怪状的虫卵。
他跟这老东西斗了半年法,关键时刻他的法器被盗走、悄无声息的被镇压住,他想尽办法,都没办法与法器取到联系。
让他实力大减,不到全盛时期的五成。
才会在斗法中失败,失手被萝卜丝擒住。
表面是他跟萝卜丝斗法,但这小秃驴却是起了关键作用。
现在听到他导致他失败的,居然是萝卜丝给出去的两百万。
两百万,就两百万
说少也不少,但要说多的话,确实不多啊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靳二爷,随手就是上千万的交易,哪里将两百万放在眼里过。
结果却阴沟里翻船,就在两百万上栽了跟头。
这么多年辛苦积累下来的东西,都被毁于一旦。
他怎么能不被气得吐血,眼神阴恻恻的看向一律,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断,全拿去喂蛊虫。
萝卜丝还在干嚎,“呜呜呜,我真的是好惨啊”
躲开靳二爷的目光,一律撇撇嘴,眼神嫌弃的看着萝卜丝。
你可真会挑时候,他看了眼靳先生,生怕萝卜丝这么哭天抢地,吵扰了靳先生的清净。
靳先生坐在那,神色平静,不辨喜怒,眼神淡淡的落在靳二爷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心里给萝卜丝记了笔,终究是妥协了,摸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你到底想干嘛”
看到他的问题,干嚎声戛然而止,萝卜丝抹着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笑盈盈的开口,“小师侄,你帮着瞧瞧我身上的蛊虫呗。”
一律,“”
就知道你有事,装模做样的作甚。
有事就说呗,你假哭个锤锤哦你哭
靳二爷被横着拎在手里,闻言直接冷哼出声,语气里有些得意,“你身上的蛊,是我精心培育的大凶蛊。
就算是有小秃驴出手,也别想轻易的驱除你用雷将我劈成这样,我岂能让你好过。”
萝卜丝掐着他脖子,恶狠狠的开口,“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丧家之犬就要少逼逼点,懂”
说话间,王与跟林右都跟过来,恭恭敬敬的跟萝卜丝行礼,“罗大师。”
萝卜丝松开靳二爷的脖子,恢复成仙风道骨的模样,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是小林跟小王啊,不必多礼。”
却不跟他们多说,只是看着一律,“小师侄,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浑身难受。”
情况紧急,不是寒暄的时候。
他身上的蛊虫,确实异常的凶狠,已经在啃噬他的心脏。
一律看了眼靳先生,靳先生也看向他,眉目如画,气质清淡。
声音越是好听的,“量力而行就好,别伤到自己。”
罗卜丝,“”
喂喂喂,受伤的人可是我,还是为了救你受的伤。
你在担心谁呢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不拿萝卜丝当腌菜,只顾着谈情说爱,对象还是个小和尚,简直是道德沦丧
一律看着靳先生,心里面甜丝丝的,轻轻点头。
慢慢的走到萝卜丝跟前,查看他身上各处的情况。
萝卜丝十分配合,随手将靳二爷扔到地上,在地上砸起大片的灰尘。
两根胳膊都张开,“在左边胸口,是种新型蛊虫,看形状应该救是千足虫”
靳二爷突然被扔到地上,呛了满嘴的泥土跟灰尘,胸口气血翻腾,忍不住嘲讽道,“呸你大爷的千足虫,那是圣池天蜈,本性凶残狠毒。
小秃驴,我劝你别轻易插手,小心被天蜈咬伤,你的佛祖都救不了”
嘲讽说到半截,戛然而止,眼睛瞪大成铜铃,目瞪口呆的看着萝卜丝。
随着小和尚纤细修长,泛着琉璃白的手指靠近过去,萝卜丝左边胸口,离心脏很近的地方,突然鼓起来个小包。
隔着衣衫,看着不特别明显。
但手指刚碰到萝卜丝身上,那个小包迅速涨大,最后约有五零米左右大小,不仅变得很显眼,还在萝卜丝的胸口处,胡乱的打着转。
行迹诡异,毫无章法,看着颇有些仓皇逃窜的感觉。
靳二爷脸色黑沉,心情瞬间沉到谷底,身为天蜈蚣的宿主,他的感觉最为明显。
藏在萝卜丝身体里,随时都能进入心脏,将萝卜丝的心肺啃噬掉的蜈蚣,居然在害怕
身为苗疆最大凶的蛊虫,天蜈居然在害怕
就因为小秃驴的靠近它连萝卜丝的符都不怕,居然会怕个刚成年的小秃驴
这特么的,实在是令他无话可说。
没正面刚过,他单知道小秃驴的佛光厉害,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靳二爷脸色不好,萝卜丝就是满面红光,心情甚好。
蛊虫在他胸口闹出来的动静,他也能够感觉得到是蛊虫在害怕。
得意洋洋的看着靳二爷,“怎么不得瑟啦,你继续得瑟啊,老东西,真以为你的蛊天下无敌啊,还不是因为你没碰到我小师侄呃,噗。”
他正得意呢,异变突生,一律摁着他的胸口,纤细白皙的手掌突然发力。
巨大的力量从手掌上传来,逼得他不得不往后退,接连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撕心裂肺的咳嗽了两声,张嘴“哇”的声突出摊黑血来。
血里面包裹着条黝黑泛金的蜈蚣,躯干尽数被震碎,隐隐有些裂痕,却还没完全死绝,在血坑里摇头摆尾的垂死挣扎着。
罗卜丝摁住胸口,痛得脸色惨白的“嘶”了声。
从包里摸出小包药粉,倒进嘴里面,也不要水就那么干咽下去,缓了片刻,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多谢一律小师侄,算我欠你个人情。”
一律“哒哒哒”的敲着字,“倒也不用你欠人情,还是两百万,给钱就行。”
罗卜丝摁着胸口,只觉得是骨头也疼,肉也疼得厉害,赶紧摇摇头,“别别别啊,小师侄你明知道我没钱的。”
他的原则就是能赖掉就赖掉,实在赖不掉的,再谈钱的问题。
地上躺着的靳二爷闻言,又被气得吐了满嘴的血沫子。
他的大凶蛊天池圣蜈啊,杀人于无形的大凶器,连蛊王都要畏惧三分,堪称无解的凶蛊,居然就这么简单暴力的被破解了
辛苦培育了二十来年,就值个两百万
小秃驴,你想要钱来找我啊,别说两百万,两千万都好商量做什么要弄死我的天蜈
罗卜丝见他吐血,伸手捂住自己胸口,还不忘得意的冷哼,吩咐杨医生把靳二爷拎着,往后面的车走去。
要命的蛊虫被解决掉,勉强稳住了局面,他们准备回城。
杨医生拎着靳二爷上了小白杨的车,高声嚷嚷着,“一律小师侄,你过来跟我走,我跟你说说靳二爷的事。”
一律,“”
默默的看了眼靳先生,不太愿意过去,他好想上靳先生的车啊。
靳先生坐在车上,脸色仍旧很白,眼神却温和,低声跟他说话,“桃核种下去了,暂时还没破土,明年或许看不到开花。”
一律点点头,手指“哒哒哒”的敲着平板,“你要是想看,等桃花开的时候,我回土原山上去给你摘。”
靳先生看着一律,突然笑了笑,嘴角轻轻上扬着。
他实在是生得太好,就这么轻轻笑着,就跟成片桃花林在同时绽放,好看到近乎梦幻。
可真好看啊。一律默默的想着,胸口“砰砰砰”的跳着,动静完全都压不住。
靳先生微微笑着,低声跟他说道,“你跟罗大师去吧,等我得了空,再去看你。”
一律点点头,敲着平板跟他看,“那我就先走啦,再见。”
告别完,便拎着平板,转身往小白杨的车走过去。
靳凤羽就坐在那,目送他远去,看着他上了车,才慢慢的靠回座椅上。
杨医生拎着药箱过来,拿出整理分装好的药瓶递过去,看着他将仰起头,将里面的药片全部倒进嘴里,喉头滑动,异常困难的吞咽着。
递了瓶水过去,轻声叹息着,“我刚刚还以为你会让他上车。”
靳凤羽伸手接过水瓶喝了口,把药片全部吞咽到肚子里,声音嘶哑,“再等等吧。”
就吃个药的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透,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眉骨,缓缓的滴落到胸口处。
杨医生抿着嘴角,这人真是他见过、最能忍疼的了。
膝盖经过数次诡异的崩裂,简单的骨裂伤势不断加重,刚刚进行了治疗,止痛药和麻醉剂失效后,是排山倒海、更加凶残的疼痛。
偏偏他们这位靳先生,接到消息说一律往城外来,担心的不行,非得亲自跟过来看看。
这地儿偏僻,虽修了水泥路,却不像他们平时走的那边平整,各种坑坑洼洼,路上是各种各样的颠簸。
他在旁边看着,都替靳先生疼得慌,正主倒跟没事人似地。
看到小和尚还能笑,还有心情跟人约着去看桃花。
啧啧啧,真是要情不要命,他等凡夫俗子不得不服啊
这么想着,杨医生看着靳凤羽,低声问道,“靳先生,你有没有觉得,你对小和尚的感情,来得有些过于快了。”
就在靳家别墅里,见了那么一面,就惦记上了。
真一见钟情。
感情来的太快,就像是十二级的海上飓风。
比当初撞到身怀情人蛊的白玲玲,那情况可谓是天壤之别。
那激烈的程度,让他不得不怀疑,莫非是小和尚身上有什么魔力,或者带着情人蛊的升级版,具有连靳先生都抵抗不住的诱惑
应该,不至于吧。杨医生掐着下颚,陷入思索中。
还有件事情比较麻烦,他看向靠着座椅背,闭目养神的靳先生,声音压得更低,“靳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小和尚心志坚定,一心向佛,你”
你这单相思,可怎么办咯
啧啧啧,也是可怜哟,一见钟情看上谁不好。
非得看上个小和尚,还是个佛法高深的小和尚。
若是小和尚一心向佛,靳先生的感情,终归还是要错付咯。
隐隐有种靳先生要拿到虐恋情深剧本的感觉,杨医生激动的搓手手,等着看戏。
还没等他激动完,靳凤羽睁开眼睛,目光冷淡的扫向他,“开车。”
杨医生被那个眼神冻到,不敢再随意多说,“好的,我这就去。”
非常圆润的滚到前面,开车跟上前面的车。
小白杨开的车,是标准的五人座。
赵然坐在副驾驶上,萝卜丝摁着靳二爷坐在后排,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嘶”了声,捂住了自己胸口伤处。
脸色难看的踢了靳二爷两脚,赵然从前面转过头来,看着他捂住的地方。
那里有些凹陷进去,看着隐隐是个手掌的形状,胸口的骨头估计断了好几根
心里是既惊且怕,他师叔的这个手,真的是有些重啊。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师叔,您这是如来神掌啊。”
一律,“”
搁罗卜丝面前,他嫌弃丢人,懒得跟赵然多说。
倒是罗卜丝因为高兴,笑盈盈的跟他解释,“这是佛祖手印,又叫佛祖金印,是你们土原寺的独门秘诀,专门针对阴物、邪祟,威力非凡。
寺里面的和尚会者众多,但能像你师叔这般,隔着胸口将凶蛊天蜈震碎,只伤到我几根骨头的,有且就有他这么个小高僧,小伙子连这个都不知道,有点学艺不精啊。
你别看师叔年龄小,却是实打实的高僧,跟在他身边的机会难得,随便学两手以后出去行走也方便得多,你可要珍惜机会啊。”
赵然坦然受教,态度谦逊,“是。”
说了两句,话题就转到靳二爷身上,一律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他跟谁是龙傲天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既是靳二爷,又不是靳二爷啊。
罗卜丝捂着胸口,忍着疼痛,慢吞吞的跟他解释道,“原本的靳二爷,八字过轻,阳火不旺,本身容易招惹邪祟,还偏爱往深山老林里跑。
不知怎么的,就被藏在山林里的老鬼瞧上了,想占据掉靳二爷的身体,两人在身体里相互拉扯吞噬,就成了他。”
面前这位“靳二爷”,性格跟往日无异,但平白得了好些炼制、喂养蛊虫的方法,和某些跟言灵相关的邪术。
就是那本谁是龙傲天的来历。
这术法跟言灵有些相似处,也有些像是“神笔马良”,但远远不如神笔有效。
具体的做法是将自己的计划写在纸上,供人传阅,看到的人越多,相信的人越多,邪术的力量就越强。
“靳二爷”利用这本书和蛊虫,不断的杀人、壮大自己的力量。
直到他觉得力量积攒的足够了,就依靠着邪书为媒介,试图抢夺靳先生的气运,将靳先生的命数据为己有。
一律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
赵然听得云里雾里,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的原则,“他为甚么要抢别人的命数啊,抢过来有什么用处么。”
靳二爷“呸”出口血沫,血丝在空重乱窜着,“你好意思问气运有什么用处,若是我有靳凤羽的黑龙气运,就这小秃驴的佛祖金印,岂能轻易将我的天蜈杀死”
赵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我不懂,但是我能装作懂了的懵懂表情。
罗卜丝伸出腿,使劲儿的踹了他两脚,嘴角翘起,“丧家犬就要有个丧家犬的样子,你吠个什么劲儿”
一律将谁是龙傲天取出来,随意的放在腿上,“靳二爷”眼神一亮,挣扎着要来抢。
被一律伸手啪开,他常年与蛊虫和尸体为伍,满身的阴气,甫一跟手掌接触,便直接被烫得浑身哆嗦着,跟蔫茄子似的,软倒在座位上。
他摸着平板,“哒哒哒”的敲着字,给罗卜丝看,“那这人怎么处理。”
罗卜丝摆摆手,看着前排的小白杨,“交给警察呗,让他们转交给特殊调查组,这人满手的鲜血,就该让他尝尝正义的毒打。”
一律,“”
其实你就是懒得处理吧,是吧是吧。
不过交给警察也好,“靳二爷”的本命蛊接二连三被破,五脏六腑都破损严重,即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最多也只有三天左右好活,不必担心他再闹出幺蛾子。
他们在路上摇晃了两个多小时,进了城先去的警局,小白杨拎着“靳二爷”进去问话,罗卜丝也跟着进去。
他在特殊调查组有挂名,有他在,很多手续程序都好走些,何况“靳二爷”本身就是他抓住的。
一律跟赵然站在门口,发现没他们啥事,就准备先和回家去。
刚下了台阶,王与带着林右走过来,态度郑重、恭恭敬敬的跟他们打招呼,“敢问可是土原寺的一律大师”
一律看了眼林右,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罩着层消不去的黑气。
啧。果然是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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