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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棒的火光燃尽最后一缕。
四周又恢复了黑暗与寂静,然而随之挑起的暧昧氛围仍然萦绕在两人间。
程怀恕轻轻靠近她耳侧,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诚恳道“宁宁,你可以先考虑,但要给我个期限。”
棠宁感受的到耳边热气一阵一阵的,让她的心难耐地陷落柔软。
她倔着脖颈,眼神清澈无比“考虑也要期限吗”
“给我答案的期限。”程怀恕补充说完,好整以暇地收起打火机,眼里的笑意轻松淡然。
“等你执行完任务回江城吧。”
月色轻盈,像洒下的一层薄纱,无声地笼罩住彼此。
棠宁踮起脚尖,去看他两杠一星的肩章,内心的自豪与骄傲油然而生。
同时,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夏桃说的那些话,能站在这样的人的背后也是需要勇气的。
她真诚地希冀并祈祷道“程怀恕,我等你平安回来。”
他也看向她眼底,嗓音低哑“保证不辱使命。”
考虑到小姑娘腿受伤了的情况,程怀恕都没带她走太远。
放完烟花后,两人一路返回驻扎营地。
中途,棠宁觉得程怀恕都能附加愿望,自己不多说一个,好像很亏的样子。
“还有我也要附加一个愿望,希望能洗上一个热水澡。”她眼神清凌凌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程怀恕在心里记下了什么,脚步微顿。
不过,棠宁想,这个愿望可能得等到登上回江城的飞机后才能实现。
毕竟在灾区,物资紧缺,每天只能简单地擦洗身体就已经不错了。
等棠宁回到帐篷,四下安静无声。
偌大的帐篷内,少年还是病态地靠在床头,翻阅着他的病历报告。
外面的民众在热闹地聚在一起过除夕,棠宁心下不忍,礼貌道“外面有饺子,你要吃吗”
“不用了,我晚上吃了这里的面包。”他搁下手中的几页纸,漆黑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既然如此,她就没多说什么。
整理床铺的时候,棠宁才谨慎地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在同一个帐篷下相处了这么久,好像都没有怎么好好说过话。
少年直起背脊,微挑眉峰“我没有名字,身边人都叫我比恩。”
棠宁用玩笑的口吻说“比恩听起来有点儿像个代号。”
然而少年的脸色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不太好,手指紧攥着被单,似是在忍耐什么。
她心下一惊,赶忙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我开玩笑的。”
比恩的年龄在她接触的同龄人中也应该是高中生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棠宁看着面前苍白羸弱的少年,莫名地觉得很不对劲。
他虽然竭力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形象,但有时候看向她的眼神,饱含着戾气和杀机。
“你多大了”
棠宁试图平静地跟他对话,了解更多的信息后再下判断。
比恩放松下来,扭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但别人告诉我,我今年十六岁。”
听起来有点儿像个孤儿的陈述。
她松下一口气,不再追问什么,冲比恩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那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姐姐,你人真好。”比恩这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棠宁想,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要不然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卷入到程怀恕要执行的秘密任务中,听起来还挺惊悚的。
拿起洗漱用品,她到水池边鞠了捧清水洗脸。
小姑娘未施粉黛,脸颊白净,刚甩干手上的水渍,就看见程怀恕朝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
男人发丝短黑湿润,跟刚洗过澡一样,身上还有刚才淡淡的烟花棒的气息。
程怀恕脱了军装外套,里面就一件笔挺的军衬,顶端松了两颗扣子,看起来多了几分随性不羁。
他示意说“走吧。”
棠宁发懵,以为程怀恕又要带自己去玩儿烟花棒了,沉下一口气,问“小叔叔,我们去哪儿”
程怀恕淡淡勾着唇,不疾不徐地反问道“你不是说很久没洗过热水澡了吗”
“嗯,这倒是。”她脑子没转过来,咬着下唇问,“啊你要带我去洗热水澡吗”
但这地方荒郊野岭的,也不了这样的条件吧。
程怀恕没多做解释,只让棠宁先跟着自己,到地方再说。
程怀恕停在了军队驻扎的帐篷一侧,撩起帐篷门帘进去。
中间放着个圆圆矮矮的木桶,已经倒了不少热水在里面,所以不断蒸腾起白汽,氤氲在眼前,跟在浴室一样。
棠宁确实心动了。
这几天身上的尘土都很重,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黏腻感,
但在劫后余生的条件后,没有人会那么娇气,只能想着等到灾区的百姓开始转移,应该就好了。
明明只是她随口一说的心愿,程怀恕还真想办法做到了。
棠宁环顾四周,局促道“可这不是你们的帐篷吗会不会不方便”
“放心,他们都吃饭去了,我在门外把关,你先洗。”程怀恕妥帖地安排好一切,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权利。
“对了,这木桶”
刚问出来,棠宁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这桶不出意外,也是从灾区现有状况下收集到的物品,想必是他洗干净才拿过来用的。
她心里也像是注入了一道暖流,笑着说“没什么了。”
程怀恕言行一致地迈着步子出去了,真就心甘情愿地在帐篷外帮她驻守着。
心里的天平早就一股脑偏过去了。
勉强维持着理智,她看着那道背影,无声地弯起唇角。
帐篷里很静,棠宁怕耽误战士们回来的休息时间,不敢多加耽搁。
三下五除二脱下贴身毛衣,她用手试了下水温,确认不烫不冷后,整个人才坐进去。
水温正好,温柔的水流包裹着蜷缩着的身体。
棠宁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能洗个热水澡真是这种条件下最大的享受了。
鞠了捧热水浇下,她顺带用发下来的毛巾简单擦拭着身体,不一会儿,浑身便暖融融的。
这一回,棠宁真的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澡。
从木桶里站起来,用毛巾擦干身体,她又动作迅速地套上了毛衣和外套。
帐篷隔音条件不太好。
在外面,程怀恕听见里面的水流声,内心的火苗一触即燃。
他咬着根烟点火,不太敢继续想。
四年前,程怀恕曾无意间触及少女细腻的肌肤,手感有点儿像杏仁豆腐,一碰就稀碎。
重逢前,他一直把她当作记忆里的小朋友,狡黠、娇气,可又善良勇敢,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向日葵。
但是现在,程怀恕心里清楚,他不再把她当作小朋友了,而是纯粹热烈地喜欢。
这么几年,在政委的催促下,他也见过一些对他有好感的女人,无一例外,走不进心里去。
正如孟亚松说的,他们这职业肩负着最沉重的荣誉,每一回出任务都是在刀尖行走,也是怕别人耽误不起。
遇见认定的人后,程怀恕倏然间明白。
他从十八岁开始想守护的除了脚下这片土地,还多了个位置。
就像浑身宁折不屈的骨头,会多出一个软肋。
也只有在棠宁面前,他内心更深层次的占有欲才会被激发出来。
想看她双眸猩红,泣不成声地喊他名字,想看她换上舞裙,只跳舞给自己看
对于这方面,青少年的男生们启蒙的都挺早。
那时候在军校里面,寝室里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平时聊天偶尔没个正形。
程怀恕顶多听几耳朵,不太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好像一直都不太重欲,却在离开江城,到西南军区的某一晚午夜梦回,梦里全是她破碎的呼吸,柔弱无骨的纤腰
最后,他只好又冲了几遍冷水澡堪堪入眠。
一切就绪后,帐篷里传来她清甜的嗓音“小叔叔。”
程怀恕没贸然进来,他敲落烟灰,碾灭烟头“怎么了,水不够吗”
“没有,我洗完了。”棠宁直接撩起门帘,从帐篷里走出来。
小姑娘长发湿漉漉的,柔软垂在肩侧。
洗完澡,身上的热气散尽,夜风携着刺骨的凉意拂面而来,激得人牙关打颤。
她鼻头发红,眸里水色很重,下意识环抱着清瘦的胳膊。
没什么犹豫,程怀恕用脱下来的军装裹着她。
由于这个动作,他闻到了,近在咫尺的、专属于女孩儿身上的香味。
尤其是现在这般情况,棠宁眼神清澈不染,无意间看得让人骨头发软。
程怀恕薄唇微动,无奈道“衣服穿好,免得着凉。”
棠宁点点头,跟他回到帐篷里,又抬眸问“叔叔,你不洗吗”
今晚在程怀恕的帮助下,她好不容易洗上一个热水澡。
但如果他不洗,棠宁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其实,他们在部队里真是冷水澡洗习惯了,就给棠宁这样的洗澡温度,对程怀恕而言,跟蒸桑拿差不多。
所以烧开的这份水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
他跟突击队里的人一起冲个冷水澡就行了。
偏偏,程怀恕动了几分戏谑的心思。
他直接挑开军衬,扣子一颗一颗地剥离下,军衬敞开开来,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码的整整齐齐的腹肌。
男人肩宽腰窄,线条分明,看一眼,就能让人目不转睛地看愣了。
棠宁愣在原地,都忘了反应,眼神跟过去,大脑好似短路了,烧得她面红耳赤。
她在心底暗淬了一口,这人脱个衣服也没预告的啊
顾不上多想,棠宁落荒而逃道“小叔叔,你先洗吧我也出去帮你守着。”
程怀恕努力憋住笑意,修长的手指搭在皮带扣上,却没做到把皮带扣摁响的那一步。
他嗓音醇厚,如同下蛊般唤了她的名字一声“棠宁。”
果不其然,小姑娘下意识回过头,被刚才那场景烧的晕头转向道“嗯”
程怀恕像是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笑意渐浓,挺不正经地反问着“怎么还偷看叔叔脱衣服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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