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既白不喜欢女人?!!!
宁融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也因为过于吃惊而逐渐团成一个圆形。
他不喜欢女人他不喜欢女人他不喜欢女人。
也是啊谢既白原著里就没表现倾心于哪个女子,可是他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呢?
没出息。
可还没等他缓冲过来,裘之扬随即便换了另外一种眼神看着他。
目光中掺杂着惋惜和看开,甚至仿佛是要透过宁融去看另一个人一般。
裘之扬道:“不过那是以前了,陛下现在已经心有所属了。”
“可能再过几个月,陛下就会娶她为后了吧。”
宁融的眼神瞬间就黯了下去,整个人也瞬间如同暴雨里的野草般被淋蔫了。
他的语气不自觉有些僵硬:“是哪家的千金啊?”
裘之扬回想着玉春楼里那日的惊鸿一瞥,和近日里朝堂内外文臣们热议的话题。
裘之扬温柔道:“不知道,但我曾见过她一次,是位很好很好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五味杂陈,裘之扬转着磨盘,盯着那雪白的细腻豆渣出神。
“陛下方才还问我要送她什么礼物才能讨她欢心呢,说不定过几日陛下就会把她接入宫里了吧。”
一种酸胀的感觉沉在心里出不去,这种感觉说不出来,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可他还没来得及许愿,那颗流星就变成了一颗漆黑的石头,把他那点莫名的小期待给砸了个稀巴烂。
宁融:“哦。”
裘之扬:“???”
不是他自己要问他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对方开始无精打采了。
话落之后宁融便没再说话,裘之扬也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只是眼角余光不时便瞥向宁融,而宁融此刻也不似方才活泼,正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里剪花枝。
宁融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开导。
宁融,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谢既白以前还不喜欢这儿不喜欢那儿不喜欢吃辣不喜欢跟人喝酒呢?
现在不也跟你一起喝酒还去人那么多的花灯节上买灯笼了吗?
就算要娶妻也是很正常的吧,毕竟他好歹也是一国之主。
呵,男人。
宁融越想越酸。
他干脆利落的合上剪刀,将脆弱的花枝剪得四分五裂,仿佛他不是在剪花枝,而是剪某人稀巴烂的良知。
直到面前这些花枝皆已四分五裂,宁融这才转移了视线,他幽幽看着裘之扬手中的石磨,吐出了一句话:“别磨了。”
裘之扬皱眉,他这些还没磨完呢。
宁融轻轻磨了磨牙:“这些就够了,做多了浪费。”
裘之扬不禁问起:“浪费什么?”
“浪费我的感情。”宁融凉凉道。
裘之扬:“……”
临走之前,裘之扬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他看着宁融的脸,只觉得除了性别外简直越看越熟悉。
“你……”裘之扬拿着宁融送的一袋漆黑的豆子,听他说这些豆子捣碎后冲茶喝不但醇香,而且异常提神,算是他的一点小心意。
“卫公子,你在昭国还有什么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裘之扬几乎说完后就后悔了,对方是楚国质子,可昭国只有这一位楚国皇子。
宁融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
裘之扬轻轻点了点头,终于还是走了。
裘之扬最后还是磨完了所有的豆子,宁融小心将这些细腻豆渣装了起来,这是他无意间找到的珍品,是某个来朝贡的海外小朝进献的贡品,奶香四溢,晒干可成粉,而细细打磨之后——
宁融将这些滑腻奶香的豆渣密封装好,眸里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喜悦。
.
今日的晚膳依旧在勤政殿。
自从他搬来勤政殿以后,原本和谢既白一起的每日晚膳已经变成了每日两膳。
这其中还是因为谢既白要上每日早朝,而宁融则每每日上三竿才能起床。
不过今天他看着那满桌的琳琅佳肴,难得没有什么胃口。
宁融盯着玉筷上的小青菜,而后将小青菜戳到了碗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谢既白也放下了筷子,有些不解的看向宁融:“融融没胃口?”
说完后他不禁皱眉,目光扫过宁融平坦的小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他生怕张之平说的毒真的被人下在了宁融身上。
宁融转过头看向谢既白,而后摇头道:“臣只是有点感叹。”
“嗯?”
“感叹有的人就像一棵小青菜一般,被人吃了两口,厌倦了也就不再喜欢了。”
原来只是没胃口。
谢既白吩咐一旁值守的宫人:“把这道菜撤了,换道新的。”
撤的正是让宁融没胃口的小青菜。
谢既白微微眯了眯眼,双眸中难得温柔:“厌倦了换道新的不就行了吗,融融想吃什么?”
宁融:“……”
啊,看吧。
你以为别人喜欢吃这道菜,其实人家已经要换一道新的了。
宁融夹起小青菜在嘴里嚼了几口,低声道:“臣很喜欢,陛下别换了。”
宫人适时止住了自己的步子。
谢既白也松了一口气。
他对宁融认真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朕。”
宁融其实挺想说,他现在就挺不舒服的。
心里很不舒服。
“陛下,”宁融吃了个半饱,终于道:“臣能搬出去吗?”
谢既白顿了一下,而后才道:“搬去哪儿?”
“搬出宫。”
宁融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臣到底只是一个质子,住在宫里本就不合礼数,住在勤政殿更是大逆不道。陛下随便在宫外给臣安排一个宅子,臣在宫外随意……”
宁融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额前突然多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
谢既白用手试了试宁融的额头,并不烫手,温度正常。
他突然伸出手,上身也顺带往宁融那边靠了过去。
谢既白的声音低沉,离近了听后更像是带了某种蛊惑一般。
“没发热,说什么胡话。”
谢既白低眉看着他,语气里认真至极。
从后面的角度看,谢既白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宁融怔了怔,话几乎没过脑子就出了口。
“陛下不是不喜欢和别人靠得太近么?”
“谁告诉你的?”谢既白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说完后又自语一般补了后半句:“那是对别人,又不是对你。”
“那她呢?”
宁融眨了眨眼,道:“陛下不是要娶妻了吗?”
“娶妻?”谢既白有一瞬间的愣怔,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被不悦覆盖。
“又有人在你耳边吹风,让你劝朕选秀?”
谢既白一字一句的对宁融道。
“朕不喜欢她们,朕不娶妻。”
原来是误会吗?
宁融心里的那颗流星又啪嗒啪嗒往上飞了起来。
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嘴角往上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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