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一个凌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凶手到底是谁?”
乔珩看向向总裁,又看向其他人,笑了笑:“说到凶手是谁这个问题,首先,作案手法和时间线至少要确定一样,当然,还有杀人动机,目前看来,这个别墅中除了李班花以外的六人,吴厨师、赵校草和秋语文是已知明显有杀人动机并确定动手的人,并且这三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用毒。而我、谈美术和向总裁并没有杀人动机。”
秋语文打断:“你说又说李班花不是死于毒杀,又说只有我们三个用毒的人有杀人动机,那不就是赵校草动的手吗,他自己都承认动手了,真相就是赵校草动手的时候李班花根本没死吧!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李班花的死不瞑目。”
乔珩点点头:“李班花死不瞑目,用毒的你、吴厨师赵校草确实可以从用毒层面排除,而李班花确实不是死于刀杀,这一点只要拿到尸检报告就不难证明,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撒谎,对吗?”
“嗯……”秋语文似乎被说服了,“那你说,李班花到底是怎么死的?”
“乔体育。”向总裁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定定的看着乔珩,声音越来越冷,“李班花是我挚爱的未婚妻,我不允许有人用她的死在这里胡言乱语,哗众取宠,你累了,今天会去休息吧!”
乔珩:“总裁,李班花是你的爱人,你应该比谁都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我刚才揭露赵校草的手段时,你不是一直很注重我的推理吗,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总裁,行为突兀的人是你吧?”
向总裁噎了一下,不怒反笑:“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一二三四!”
“体育,你判断李班花不是死于刀杀的原因是因为分尸的时间太晚了吗?”谈美术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原因。”乔珩点头,“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天晚上,在宴会结束之后,我也见过李班花。”
“啊!……”秋语文似有所悟,捂住嘴轻轻倒退了一步。
乔珩看了她一眼:“不错,就像语文说的一样,我那天晚上确实听到了展览室她和李班花的对话,在她们分开后决定找李班花对峙,一路跟着李班花来到卧室。那时的时间是将近十点半,语文,对吗?”
秋语文点点头:“是这样的。我和李班花分开回去以后,差不多也是十点半,时间上应该就是这样的。”
“我跟着李班花来到房间,和她起了一点小争执,一时冲动之下……”乔珩感到有多道复杂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赵校草哂笑:“你该不会是想说,你知道凶手不是我的理由是凶手是你自己的吧!你有这么伟大?可以,哈哈哈哈,我被感动了!”
乔珩不理他:“……一时冲动之下,我用旁边的花瓶砸了李班花,李班花似乎注意到我的意图,转身想跑,但来不及了,因此伤口在后脑,不翻动尸体看不到也正常。”
“真,真的是你?”秋语文不可置信,看看乔珩又看看赵校草,一时搞不懂乔体育是和赵校草的友谊不为人知的异常深厚,还是对真相异常执着。
“当然不是我。”乔珩说,“我只是一时冲动,李班花晕倒后吓得没管花瓶就跑了,回到房间后才想起李班花还不知死活,花瓶也没有收拾,正想重回李班花的房间,拖我们赵校草的福,昏睡了过去。”
“哼!”赵校草冷哼一声,默认了乔珩的话。
“那照你说的,凶手不是你,也不是赵校草,”秋语文停了停,“也不是我和吴厨师,那凶手又会是谁呢?”这样说着,秋语文的目光不自觉的向向总裁和谈美术看去,在两人身上来回摇转不定,迟疑又不信。
乔珩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件事情很有意思,我离开命案现场,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吴厨师来叫我,都始终在房间昏睡,而我离开之时没来得及收拾花瓶,但第二天我去现场的时候,花瓶却原原本本的放在它本来的位置,上面也没有一丝血迹。”
“啊……”秋语文似有所悟。
乔珩点头:“如果是你们,会好心帮助不知道是谁的嫌疑犯把凶器物归原位吗?”
谈美术点头:“这当然不会了,我想李班花的脑袋如果没有真的被敲坏,也不可能是她自己清醒后处理的,没有人会帮凶手处理凶器,除非……”
乔珩:“除非,是凶手自己。”
“所以,在我之后,一定又有人使用过那个花瓶,因为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所以必须清洗掉,而李班花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刀杀或者毒杀,而是——死于钝器击打。”
为了验证乔珩的话,众人重新回到命案现场,果然,李班花的后脑有两道明显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
“竟然是真的……”赵校草皱眉。
“的确,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光凭想象就能推测到这个地步,乔体育,你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向总裁意味深长的说。
“但是,”谈美术突然说,“就算李班花被砸了两次,也不能说明死因就是钝器打击,也许两次李班花都只是暂时失去意识也未可知。”
“美术说得对,”向总裁道,“受过重击不代表死于重击,你怎么能确定班花是死于重击?”
“从尸体的状态来看,没有办法判别真正的死因,”向总裁一字一句的说,“知道真正死因的人,只有看着李班花咽气的,杀人凶手。”
向总裁话音一出,乔珩仿佛看到无形的数据判定在悄悄变化:玩家乔恒怀疑值+10+10……
“不,不需要在现场也可以判断出第二次用花瓶打击的人就是真凶。”乔珩说。
“很简单,除非特备慌乱的人,否则凶手动手之后,一定会检查李班花是否还活着,而用花瓶的嫌疑人有时间清洗花瓶,显然不是慌乱离开现场的,都有时间清洗花瓶了,怎么会不确定李班花的死活?”乔珩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如果李班花还活着,无论救或不救,都不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先处理花瓶吧?”
“这么说确实是这样,”谈美术同意到,“如果是无心动手,能把人救回来,花瓶确实不重要,如果是有意动手,肯定会先确认目标死活的。”
“嗯,确实是这样……”秋语文点头,但随后又说,“但是,人在陷入昏迷的情况下,如果只剩微弱的呼吸,凶手一时紧张没有察觉到,误以为李班花死了也是有可能的,并不能确定李班花一定是死于钝器,而不是刀……”
在赵校草恐怖的目光下,秋语文的声音不自觉的降了下去。
“确实。”乔珩点点头,“这一点语文说的没错,只是这样还不能确定一定就是使用钝器花瓶的人是凶手,只是我想没有人动手后会不确定目标的死亡,就算有小概率事件弄错了,那也只是小概率而已,不过确实还有另一份证据现在能直接证明李班花不是死于刀杀,这样,这份小概率事件中的小概率,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是什么?”刀杀嫌疑人赵校草开口。
“是血迹。”
“血迹?”谈美术有些讶异,“你是说这里的血迹量吗?这一点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这里的血迹量确实很大,但李班花身上的伤口这么多,就算是死后流出这么大量的血液也是说得过去的,仅凭观察不能判断伤口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吧。”
“确实。”乔珩再次点点头,“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没有在这相关的线索上过多纠结,因此也暂时忽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
所有人的注意到不知不觉变得高度集中起来。
“重点并不是在于现场的血量——如果李班花是死于刀杀,那么李班花当时还活着,能一刀毙命的伤口一定会喷出大量的血迹,菜刀是近距离武器,凶手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沾到是不可能的,而李班花死后的第二天,除了秋语文和吴厨师两名女性,大家穿的都还是前一天的衣服,这说明并没有人清洗过衣服。而如果李班花身上的伤口都是死后造成的,虽然伤口多而杂乱,但只要注意,血液并不会到处喷溅,想要保持自己身上的清洁还是做得到的,而鞋底的血迹……”
乔珩看了一眼赵校草:“昨天早晨我来到现场的时候,赵校草已经借着拉向总裁回来的功夫去过现场了吧,所以脚底有血迹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哼。”赵校草哼了一声,没有反驳,“确实,那天晚上我去分尸的时候李班花已经死透了,虽然死不瞑目很奇怪,但我毕竟也是第一次用毒药杀人,不知道人死后说不定就是会睁眼?也没有在这里多想,今天这么一看,如果是死于毒药还这个表情也确实太奇怪了,之前也没有注意到李班花脑后的两个洞,哈哈哈哈,多谢你了,乔大侦探……可是……”
赵校草一阵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变得狰狞:“可是你能证明我不是凶手,有什么办法证明你自己不是凶手吗!”
赵校草目光扫过花瓶,有充满恶意的看向乔珩:“确实,你说服了我们李班花是死于钝器花瓶,可你说你仓皇逃离现场,没来得及收拾花瓶,是有人帮你处理的,这些都是你一家之言,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砸了李班花两下,一击未中,又补了一击,把李班花打死后,清洗了花瓶才离开现场的吧!”
“赵校草说的对,”向总裁低沉的声音响起,“强力喷雾只能证明你回到房间后没有离开,不能证明你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啊,是这样呢……”秋语文看向乔珩的目光中升起了一丝怀疑。
“不过如果体育不说,完全没有人知道花瓶的事吧,”谈美术换了个姿势,光线从窗外照在他的眼镜上,镜片的反光挡住了谈美术的眼瞳,“如果乔体育是凶手,已经把现场和自己相关的事物处理好了,又没有人怀疑他,又没有人知道花瓶的事,如果乔体育真的是凶手,会自己说出这些吗?”
“这倒也是……”秋语文觉得也有道理。
“那照这么说,”赵校草恶意的笑容突然转向谈美术,“不是乔体育,不是我、吴厨师和秋语文,那真正的凶手,就在你和向总裁中了,你这样帮乔体育,难道是看见他要给你背锅,良心不忍吗?”
谈美术摇摇头:“当然不是,我不是凶手,我和李班花无冤无仇,没有杀她的理由。”
说着,谈美术的目光落在最后的向总裁身上。
“哈,你没有杀班花的理由,难道我会有理由杀死我挚爱的未婚妻吗?”向总擦不怒反笑。
“你有。”
说话的不是谈美术,是乔珩。
空气中的气氛为之一凝。
“向总裁,你掉了一件东西,你知道吗?”
乔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包装袋:“还认识吗?”
看清乔珩手里的东西,向总裁脸色当场就变了,下意识的伸手向自己的口袋摸去,当然原本装着东西的口袋已空无一物。
赵校草眯了眯眼:“这是……?啊……!”
众人看清了乔珩手上的东西——正是乔珩今天在找刀子时在命案现场的地毯上见到的蓝色的安全套包装袋。
“包装袋,这是什么意思?”谈美术疑惑。
“这就要问我们向总裁了。”乔珩扬了扬眉,“昨天我们照相时那个位置还没有这个袋子,今天早晨找刀的时候我却捡到了它,在我之前只有向总裁一个人进过房间,这个袋子只能是从向总裁身上落下的。而我们向总裁家里的安全套都是红色牌子的,用完的没用完的都有,单单多出一个蓝色的袋子,还如获至宝般装在口袋里,向总裁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不止我一个人想知道吧。”
“哼,我只是用完随手放进去了而已,这和李班花的死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随便找点什么事就开始转移注意力!”
“当然有关系,向总裁你从来不用这个牌子的安全套,从哪里将它随手放进去的呢?”
“哼,”向总裁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一栋房子吧,这里没有不代表我别的家里没有,我是在来之前就随手把垃圾放进口袋,只是一件小东西而已,随手放错了也正常吧!”
“但是向总裁你第一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说话的不是乔珩,而是谈美术。
“这……”向总裁顿了一下,“那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是之前的衣服,里面就不能有随手放错的物品吗?”
“不能有,”乔珩干脆的说,“因为你是向总裁,你的衣服是有专门的佣人处理的,为了不误将主人重要的东西洗了,你的衣服洗之前一定会被掏口袋,所以你口袋里的东西一定是新换上这件衣服后装进去的,也就是,事故发生的那一天!”
“!”向总裁面色一沉。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秋语文突然笑着问到。
这个女人……乔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能说明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已经想到了吧。”
秋语文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会,向总裁这么优秀的人,李班花怎么会给他戴绿帽呢?所以一定是我想错了,咯咯。”
赵校草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嘴张成欧型。不可思议的看了乔珩一眼,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向总裁,最后目光落在谈美术身上。
“?”感觉到赵校草不正常的目光,谈美术觉得哪里不对了,“这事和我没关系啊,这东西和我无关!”
“就这么几个人,”赵校草并不信,“不是我,不是你,总不能是尝到甜头还专门揭露这件事的乔体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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