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谢潜迅速把那只鸟强硬地抓到了自己的手里,隐藏在了宽大的衣袖之下,对上青年微微惊讶的目光,解释道:“这只鸟离开我太久了,需要补充灵力,不早点补充的话,会变迟钝的。”

    饶昔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之前在飞船上的时候谢潜那么积极。

    谢潜松了口气,努力按住还在不断挣扎的傀儡鸟,一点都不手软,毕竟他之前还被这只傀儡鸟凶巴巴地啄了半天。

    “对了,之前问你是不是来参加阐微大会的,你为什么回答不是?”

    这阐微大会在修真界十分有名,每五年举办一次,每次都是几个宗门轮流举办,这一次终于轮到了朝云宗,朝云宗成了东道主,应该再好不过了,为什么青年不参加呢?

    “因为不想参加。”

    饶昔对于打比赛实在兴致缺缺,他更想在一旁吃瓜。

    “好。”谢潜看到青年的模样,眼神里泛起了担忧,不知道师兄那一关过不过得去……不过又看了看青年的模样,很快他就坚定了眼神,如果过不去的话,就是他上场的时候了。

    两人在分叉口分开,谢潜虽然也是剑峰的,不过和段从南不住在一起。

    回了九弥山,饶昔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

    白衣青年坐在槐树下,三千青丝如瀑般垂在他的肩膀上,衬得他的皮肤如雪一般白,微风轻抚,有一部分黑发被吹到他的脸颊上,被青年伸手轻轻拂去。

    “窣窣——”忽然轻微的声音传来。

    饶昔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少年身着玄色长袍,御剑而行,红发随风飘扬,红眸似火般,眉眼如画,靡颜腻理,仿佛他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总有肆意和张扬藏在他的眉目里,煞是好看。

    因为离得不远,少年很快收回灵力,从剑上跳下,向着饶昔跑去,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明艳的笑。

    “师兄,我回来了!”

    饶昔回了他一个笑。

    梁镜优呆了一下,红晕慢慢爬上他莹白的脸颊。

    坐在那里的青年总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只是一个笑容,就让人溃不成军。

    饶昔站起身,走过去,他没走几步,少年猛地往前跑,撞入青年的怀抱中,他只微微环着青年,没有太用力。

    “怎么了?”饶昔有些好笑地说。

    “……”少年不说话。

    “在器峰峰主那里受苦了?”饶昔觉得梁镜优的反常只有这个解释。

    梁镜优的脸微微动了动,露出了那泛红的耳尖,不过很快被长袍隐藏了起来。

    饶昔没多问,揉了揉梁镜优鲜艳的红发,他这个样子,跟一开始的那个堵在Karelu公司门口的少年很不一样呢。

    看来是还没有开始充钱。

    “梁师弟!”一声厉喝从前方传来。

    是刚在后方灵力充沛的从林修炼完回来的薛檬。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那张团子脸看着总是偏可爱些,此时这样黑眸仿佛蕴含风暴的样子,硬生生压下了那几分可爱,透露出危险之意。

    薛檬提着剑过来,脸色阴沉,瞬间一道凌厉的剑气劈了过来。

    梁镜优早已从饶昔的怀里出来,他站在饶昔的面前,用本命剑挡住了那个攻击,面上再没有那一分羞怯,完全已经换了一副样子。

    “师兄你干什么?”

    薛檬一想到刚刚那副场景,火气就从脚下一路窜上了脑海,不过还是硬生生压下,“我听说你今日就从器峰峰主那里得到了本命剑,不如我们师兄弟切磋切磋?”

    “好啊。”梁镜优淡淡道。

    他自然知道薛檬是为了什么突然攻击他,不过他本命剑才铸造出来,还没有用过,不知道怎么样,他需要一个机会,此时薛檬自己主动上前同他切磋,送上来的机会,那他便收下了。

    见他们忽然开始打斗起来,饶昔坐回了之前的椅子上,他开始缓缓喝茶,时不时地看他们一眼。

    这两个少年有点意思。

    少年们因为他的目光,更是鼓足了劲打斗。

    梁镜优得到本命剑,这本命剑的材料还是得了福泽又有一阳雀祝福的一阳铁,在和本命剑绑定的时候,修为就精进了不少。

    薛檬金丹期,梁镜优虽然修为比他低,不过凭着一股狠劲,倒是和薛檬勉强打平。

    还不够。

    梁镜优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薛檬,眼睛里显出几分凶戾来,仿佛一头贪慕战斗眼冒红光的狼。

    《仙途》里的等级压制似乎很厉害,虽然薛檬没有用出全力,但也足够压制他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样的程度一点也不够——他从前在破碎星域战斗的时候,可是不管怎么样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反杀要他命的虫族。

    薛檬看到梁镜优的眼神,怔了一下,在他晃神的瞬间,差点被梁镜优忽然劈过来的剑气伤到,紧接着,白色长袍衣被撕破了一个口子。

    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瞪大眼,眼神逐渐严肃起来,手里的攻击也开始认真了。

    就在两人越打越厉害的时候,一把长剑以凌冽之势穿行而来,插在他们中间的土地上,深深地插入坚硬的石板当中,剑上爆发的气势让两个少年都后退了几步。

    那剑身通体雪白,两边有着银色的复杂纹路,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光。

    是师尊的剑。

    薛檬咬咬牙,低下了头,“师尊。”

    梁镜优不动声色地立在一边,他看着这个对他来说一根指头都能碾死他的人,神色平静。

    男人一头黑发被整整齐齐地束在玉冠里,没有一丝因为不注意而掉落,面容俊美,傅粉何郎,那锋利的眉拧着,可以看出男人有些不悦的心情。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同门之间斗法点到为止,怎么两个人打得这么起劲?那些伤害巨大的攻击应该用在敌人身上,怎可用在同门身上?”

    段从南训斥了几句,薛檬立刻态度良好地认错:“师尊,我会自行去戒律堂请罪。”

    不论如何,他是师兄,梁师弟不知道规矩,可他知道。

    “自己过去。”段从南仍旧蹙着眉。

    “是。”薛檬应到,很快就下了山。

    梁镜优有些诧异,这朝云宗还有这种规矩?

    段从南的目光移到了梁镜优身上,“你来剑峰虽然不长,但也不短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熟悉门规?私下斗法,还打算对自己的同门下重手,先把朝云宗的门规抄写一百遍,再去戒律堂领罚。”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梁镜优瞪大眼,有些不服气,明明是那个薛檬先主动出手的,为什么就他要抄写门规?

    “不服?”段从南淡淡反问,周身的气势宛如凶兽盘旋在梁镜优的身旁。

    “是,师尊。”梁镜优咽下了这口气,心里恶狠狠地想,本少爷总有一天亲自下场锤爆你。

    最后,段从南的视线转向了一直在一旁吃瓜的饶昔,他看了有一段时间,却一言不发。

    饶昔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明白,疑惑地歪了歪头,“师尊,怎么了?”

    “你……”

    段从南轻声道,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饶昔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后面的话。

    他转身离去,“罢了。”

    饶昔:“……”

    大兄弟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微风吹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饶昔的无语被吹散了一些,他坐回椅子上喝茶。

    他喝了一口,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悠闲。

    不过在旁边的石板上,已经离开的男人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段从南立在不远处,看着青年喝茶的淡然模样,抿了抿唇。

    “阐微大会你参不参加?”

    “不参加。”饶昔虽然被他的突然返回惊了一下,不过面上十分淡定,听到男人的问题,很快就回答了。

    他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但小说里的段从南很讨厌弟子不战而怯,他这样回答,应该会让段从南看他不顺眼吧,或者被他严格地下令必须要去参加?

    如果真这样了,他该怎么回复呢。

    饶昔这样思索着。

    段从南听到这个回答,反而面色十分平静,“随你。”

    饶昔:“?”

    他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震惊不已,很快他的眼眸里泛起了狐疑,这……这个段从南,不会是假的吧?

    不对,大乘期的修士是不可能被冒充的,而且小说里目前遇到的其他人都对上了,就段从南这里……嗯,有点奇怪。

    饶昔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茶杯,清澈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在茶杯内部荡出或高或低的痕迹。

    无碍,比他境界低的,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毕竟他可是立在修真界巅峰的男人。

    饶昔继续乘凉。

    过了一会儿,他打了个哈欠,忽然感觉有些困,脑袋晕晕沉沉的,想睡觉。

    正好就有桌子,饶昔忍受着困意,还不忘把舒服质感的枕头从储物戒里拿了出来,他趴在枕头上,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乡。

    ……

    饶昔还没睁开眼,就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坐在椅子上趴着睡觉,而是躺着。

    他猛然起身,看到了自己正坐在营养舱里。

    很快他漂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他记得他没有下线,只是因为困才打算睡觉。

    白色的毛团从网路中嗖的一声窜了出来,正好弹向饶昔,它紧紧挨在饶昔的怀里,轻轻地蹭了他好几下,“昔昔。”

    “这是怎么回事?”饶昔低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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