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曼眉飞色舞地又转向韦斯莱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一直在寻找巴蒂·克劳奇。保加利亚那个和我同等的官员在提意见刁难我们,可他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巴蒂会解决这个问题。他会讲大约一百五十种语言呢。”
小天狼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哈利疑惑的看着他,小天狼星偷偷解释道:“就是克劳奇把我不经审讯就关入阿兹卡班的,那是个狠人,连自己亲儿子都舍得杀掉。”
“克劳奇先生?”珀西说,他刚才因为巴格曼不满而僵在那里,像一根电线杆了,此刻突然兴奋得浑身躁动不安,“他能讲二百种语言呢!美人鱼的,火鸡的,还有巨怪……”
“巨怪的语言谁都会讲,”弗雷德不以为然地说,“你只要指着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就行了。”
珀西恶狠狠地白了弗雷德一眼,使劲地拨弄篝火,让壶里的水又沸腾起来。
“走开!你这个红头发家的败类!纯血的叛徒!克利切不欢迎你,别碰克利切的东西!”家养小精灵尖叫起来。
“你为乔治和弗雷德煮汤,却喊我败类?”珀西不可置信的说。
“乔治少爷和弗雷德少爷是克利切主人家的客人,你不是客人,你只是败类韦斯莱家的小败类!”克利切高声尖叫道,“克利切为自己和你共用一个篝火感到耻辱!”
双胞胎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有珀莎·乔金斯的消息吗,卢多?”巴格曼在他们身边的草地上坐下后,韦斯莱先生问道。
“连影子都没有,”巴格曼大大咧咧地说,“不过放心,她会出现的。可怜的老伯莎,她的记忆力像一只漏底的坩埚,方向感极差。肯定是迷路了,信不信由你。到了十月的某一天,她又会晃晃悠悠地回到办公室,以为还是七月份呢。”
“你不想派人去找找她吗?”韦斯莱先生试探着提出建议,这时珀西把一杯茶从克利切手里抢过来递给了巴格曼。
“巴蒂·克劳奇倒是一直这么说,”巴格曼说,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很大,露出天真的神情,“可是眼下真是腾不出人手来。呵,正说着他,他就来了!巴蒂!”
一个巫师突然显形出现在他们的篝火旁,他和穿着黄蜂队旧长袍、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的卢多·巴格曼相比,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反差。
巴蒂·克劳奇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穿着一尘不染的挺括西装,打着领带。短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剪过的。他的鞋子也擦得锃亮。
哈利一下子就明白珀西为什么崇拜他了。珀西一向主张严格遵守纪律,而克劳奇先生一丝不苟地遵守了麻瓜的着装纪律,他做得太地道了,简直可以冒充一个银行经理。哈利怀疑,就连弗农姨父也难以识破他的真实身分。
“坐下歇会儿吧,布莱克家的食物相当不错,巴蒂。”卢多高兴地说,拍了拍身边的草地。
“不用,谢谢你,卢多,”克劳奇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小天狼星,声音里有一丝不耐烦,“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保加利亚人坚持要我们在顶层包厢上再加十二个座位。”
“噢,原来他们想要这个!”巴格曼说,“我还以为那家伙要向我借一把镊子呢。口音太重了。”
“克劳奇先生!”珀西激动得气都喘不匀了。他倾着身子,做出鞠躬的姿势,这使他看上去像个驼背,“您想来一杯茶吗?”
“哦,”克劳奇先生说,微微有些吃惊地打量着珀西,“好。谢谢你,韦瑟比,韦瑟比?”
弗雷德和乔治笑得差点儿把茶水喷在杯子里。
珀西耳朵变成了粉红色,假装埋头照料茶壶。“走开,败类!”克利切说。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亚瑟,”克劳奇先生说,他犀利的目光又落到韦斯莱先生身上,“阿里·巴什尔提出挑衅,他想找你谈谈有关你们禁运飞毯的规定。”
韦斯莱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上星期派一只猫头鹰送信给他,专门谈了这事。我已经跟他说了一百遍:地毯在禁用魔法物品登记簿上被定义为麻瓜手工艺品,可是他会听吗?”
“我怀疑他不会,”克劳奇先生说着,接过珀西递给他的一杯茶,“他迫不及待地想往这儿出口飞毯。”
“可是,飞毯在英国永远不可能代替飞天扫帚,是不是?”巴格曼问。
“阿里认为在家庭交通工具的市场上有空子可钻,”克劳奇先生说,“我记得我的祖父当年有一条阿克斯明斯特绒头地毯,上面可以坐十二个人——不过,当然啦,那是在飞毯被禁之前。”
他这么说似乎想让大家相信,他所有的祖先都是严格遵守法律的。
“怎么样,忙得够呛吧,巴蒂?”巴格曼轻松愉快地问。
“比较忙,”克劳奇先生干巴巴地说,“在五个大陆组织和安排门钥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卢多。”
“我猜想你们都巴不得这件事赶紧结束吧?”韦斯莱先生问。
卢多·巴格曼大吃一惊。“巴不得?我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不过,前面倒不是没有盼头,是吗,巴蒂?嗯?还要组织许多活动呢,是不是?”
克劳奇先生冲巴格曼扬起眉毛。“我们保证先不对外宣布,直到所有的细节——”
“哦,细节!”巴格曼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群飞蚊一样,“他们签字了,是不是?他们同意了,是不是?我愿意跟你打赌,这些孩子很快就会知道的。我是说,事情就发生在霍格沃茨——”
“卢多,你该知道,我们需要去见那些保加利亚人了。”克劳奇先生严厉地说,打断了巴格曼的话头,“谢谢你的茶水,珀北。”他把一口没喝的茶杯塞回珀西手里,等着卢多起身。
卢多挣扎着站起来,一口喝尽杯里的茶,那些加隆在他口袋里愉快地叮当作响。“待会儿见!”他说,“你们和我一起在顶层包厢上——我是比赛的解说员!”他挥手告别,巴蒂·克劳奇则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都幻影移形消失不见了。
“霍格沃茨现在有什么事吗,爸爸?”弗雷德立刻问道,“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韦斯莱先生笑着说。“这是机密,要等部里决定公开的时候才能知道。”珀西一本正经地说,“克劳奇先生不轻易泄露机密是对的。”
“哦,你闭嘴吧,韦瑟比。”弗雷德说。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
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听任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签署,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艺儿。
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绣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为什么他们都用所谓麻瓜的国旗和国歌呢?尤其是,保加利亚的这版国旗是1990年刚刚确定的,那会儿这个国家发生了重大动荡和变革,同年,改国名为【保加利亚共和国】,巫师这里竟然也同时更新了?”达力好奇的问道,“我以为你们巫师政府和我们的是不相通的,结果你们的政体竟然是围绕我们普通人的政体展开的?”
“……呃,”哈利卡壳了,“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无解,有时候感觉巫师界的世界观混乱极了。”
赫敏惊奇的看着他们,“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想到这么刁钻的问题?”
“刁钻吗?正常人都会想到的吧。”达力说。
“不,正常人想不到。”赫敏说,“难怪你俩都那么聪明。”
“攒了一夏天的零花钱,就是为了这个。”他们悠闲地穿过那些小贩时,罗恩一边购买纪念品一边说。
罗恩买了一顶爱尔兰的跳舞三叶草帽子、一个绿色的玫瑰形大徽章,不过他同时也买了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一个小塑像。那个小型的克鲁姆在罗恩的手上来来回回地走,皱着眉头瞪着他上方的绿色徽章。
“哇,快看这些!”达力说,冲到一个小推车跟前,那车里高高地堆着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可是上面布满各种各样古怪的旋钮和转盘。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买这个就好了。”罗恩瞅瞅他那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又眼馋地望着全景望远镜。
“我帮你买!”达力毫不迟疑地对那巫师说。
“别,你别费心了。”罗恩说着,脸涨得通红。
“这是谢你请我看球赛啦!你还送过窥镜给我呢,我一直带在身上。”达力说。
“那我就不客气啦。”罗恩很高兴。
“那我帮你买吧,赫敏。还有,金妮。”哈利说。
“太谢谢你啦,哈利。那我来给每人买一份比赛说明,瞧,就在那边——”赫敏说,“对了,你别忘了帮秋·张和马尔福也买一个望远镜。”
“我记得的,”哈利说,“不过德拉科肯定不缺这个。”他想了想去年寒假在布莱克老宅发生的事情,又特意的补充道 。
“我才不要无缘无故的替他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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