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多年,殷无殇自认抵抗美人计的能力十分卓越,他任魔尊以来,不少魔女自荐枕席半夜爬上他的床,试图勾引他。
他都不曾情动,只淡漠的将人一脚踹下床,过分的时候,将人拆了扔出大殿。
事情闹多了之后,不少魔人传他再世柳下惠。
但苏白离不一样,从前高不可攀、连多看一眼都是奢侈的人,此刻终于落入他的手掌心,如同落入猎网的幼兽,如同将明月揽入怀,任他为所欲为。
殷无殇似被引诱的饿狼一般,眼眶通红,动作发狠,往日那些恨的怨的隐晦的不堪的东西,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般,让他恨不得把人给撞碎了。
那些咬牙切齿的恶意,也变成了不能控制的情/欲,一次一次沉沦,整个人几乎要溺毙般死死扣着他的师尊。
恨不得全身长出根系来,将对方活生生给吞了。
他不知疲倦,可是苏白离却承受不住,堂堂一界仙君眼尾通红,只顾着挣扎着要爬走,却被殷无殇掐着蹆根硬生生的拖了回来。
平日里金尊玉贵雪白的一身,现下硬生生多出了许多靡靡红痕来,一切还未结束,他便早已神志不清,只双手下意识的摸着鼓胀的小腹无声的抗拒着。
***
似乎因为被封住了修为,加上这段时间心理和身体双重的折腾,又或许是着了凉。
苏白离被殷无殇翻来覆去摊煎饼一般,各种煎了三天后,半夜里他开始发起烧来,一向雪白的面颊泛上了淡淡的粉色,连鼻尖都通红,一幅被人欺负的很惨的模样。
“师尊,醒醒……”
迷迷糊糊中,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而后晃了晃他的肩膀,试图摇醒他。
苏白离动了动酸疼无比的身子,艰难的睁开眼,殷无殇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个碗。
苏白离余光撇了一眼,那碗里的液体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是看那颜色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白离猜测,这可能就是原著里喂给仙尊的那碗剧毒的断肠汤。
断肠汤下肚后,身体肝脏会被剧毒侵蚀,寸寸尽断,巨疼无比。
啧啧啧……
苏白离移开眼,他不敢往下想,只心里忍不住的绝望。
他怕死,还怕疼!
***
殷无殇在苏白离动弹的那一秒就转过来看他,见他醒了,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就要来捞他。
苏白离忍着酸疼,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殷无殇一挑眉,唇角有忍不住的轻笑:”师尊,你躲什么?”
躲什么躲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这几天你多不做人,自己不知道?!
苏白离又气又急,本就发烧的脸颊顿时更红了,那太过艳丽娇艳的绯红,衬得他颜色寡淡的唇,更加苍白无血色。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殷无殇伸手捏过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半晌才用着不知道是安抚还是嘲讽的话语道:“师尊别怕,徒儿又不会吃人,更不会吃了你。”
不会吃人?那我这三天是被狗给啃了。
苏白离心里恨得mmp,瞪着他恶狠狠的磨了磨牙,这两天伤了嗓子,喉口疼的厉害,他只能用着沙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滚开。”
听到滚开这个句话,殷无殇顿时面色一冷,似乎这个字眼又戳到了他的痛处,刚刚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降入谷底。
“都三天了,师尊还没弄清现在的处境?”
“从前在你的离云殿,你让徒儿滚,徒儿就得滚,可是师尊……你看看这是哪?”
殷无殇似笑非笑的扳过他的头,让他直直的面对昭华殿,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嘲弄。
“看清楚了,这里是徒儿的魔殿。”
“我不再是以往那个任人欺凌的小药童,而师尊……你也不是离云殿内高高在上的仙君。”
殷无殇的声音愈发的冷漠,也丝毫不再留情面。
“徒儿现在贵为魔尊,还尊敬的叫你一声师尊,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
“……徒儿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劝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徒儿的耐心,否则到时候难堪的只有你。”
殷无殇说完,手探进被子里,一把将他抓了出来。
苏白离躲不开,在他怀里僵硬得似块木头,一动不敢动。
殷无殇感觉到他僵硬颤抖的背脊,扯出一缕没什么温度的笑:“师尊在怕我?”
“不怕。”苏白离咬牙硬气道。
“不怕么?……”殷无殇笑够了,突然把他又摁回床上,大拇指摩挲上了他的后颈,俯身咬上了他圆润粉嫩的耳垂。
“不怕就接着来? "
苏白离脸色一白。
来个屁!我来个屁!再来他命都快没了。
这殷无殇真是白瞎了他这张脸,长得这么好看,结果技术烂的一批,完全是瞎搞。
弄得他现在一身骨头像被人敲碎了一般,无一处不疼。
妈的!没一点技术,居然还学人家搞什么囚禁普雷。
苏白离有些痛苦的皱眉,他看不到殷无殇眼底的戏谑,只感觉到洒在他耳后的气息滚烫又炙热。
想到等会儿又要忍受那种半生半死的折磨,顿时又慌了神。
他嗓音颤抖,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浓浓的鼻音:“不要……你走开……”
“不走。”殷无殇没皮没脸的压着他,大手从侧颈顺着背脊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尾椎处,大拇指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他昳丽的脸庞依旧似染寒山雪,只是声音却仿佛带上了笑意:“常言道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师尊,徒儿还不累,要不再耕一耕?”
狗屁!田已经耕坏了!就差烂成泥了。
隐秘处的疼痛还刻骨铭心,稍稍一动便撕心裂肺的疼。苏白离顿时吓得脸都青灰了,连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他的惊恐太过明显,殷无殇失笑,那笑容懒洋洋的,像是兴致阑珊,又像是索然无味,一副没意思的模样。
只有眼底深处划过涟漪,明灭不定,百转千回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缠绵和缱绻。
他轻掀眼皮,将那些东西全部压下,瞳色复又恢复冰冷。
只是逗弄戏谑完之后,竟没再故意折腾苏白离。
转身端过放在桌上的碗,凑到苏白离的唇边道:“师尊来喝药了。”
师尊来喝药了这句话的惊恐程度,和大郎来喝药了有的一拼,都是钩魂索命的。
苏白离盯着那碗恐怖的黑色液体,垂死挣扎道:“我可以不喝吗?”
“你说呢?”殷无殇反问道。
苏白离沉默了,迟迟没有动作。
对于他的迟疑,殷无殇没有丝毫不耐,只淡淡道:“要徒儿喂你么?”
苏白离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干脆英勇就义,好歹死前也不能太狼狈不是。
要真惹恼了殷无殇,让他掐着下巴强灌,那也太难看了。
说服自己后,苏白离咬咬牙,接过殷无殇手中的碗,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这断肠汤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熬制的,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又苦又涩的味道,熏得他想吐。
好歹一碗下了肚,苏白离忍着恶心,打了一个苦涩的嗝。
那个嗝,带着难闻的味道熏上鼻子,让他迅速红了眼眶,眼角渗出一滴泪来,一副雨打梨花脆弱又可怜的模样。
殷无殇看着他,眼中神色不辨,像是嫌弃,又或是不忍……
苏白离适应了好半天,才睁开眼。
殷无殇却凑到了他面前,快速的往他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苏白离皱眉,你TM有完没完了?
心中满是抗拒,唇齿却下意识的咬开了舌尖的东西,下一秒,浓郁的甜香瞬间席卷了口腔,将刚刚苦涩的草药味压了下去。
苏白离松开眉头,细细咬了咬,才发现刚刚殷无殇塞在他嘴里的好像是颗蜜饯。
殷无殇接过他手里的药碗,随手擦干净他唇角黑色的药渍,才从桌旁的碟子里多抓出几颗糖渍蜜豆来。
“退烧药很苦,师尊若觉得难受,就多吃几个蜜饯。”
苏白离一愣,“退烧药?”
怎么会是退烧药?他还以为是断肠汤来着。
不应该呀!
……这殷无殇究竟想干什么?
***
退烧药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苏白离喝了一碗之后又开始昏昏沉沉。
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只大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带着薄茧的食指在他的死穴处摩挲。
苏白离睁不开眼,更无力抗拒,只得任由那只手加重力度。
可很快那只手又松开了,缓缓移动环过他的腰,在腰间的软肉上恶意的掐了掐。
殷无殇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听不出是恨亦或是怨。
“师尊,我在无妄谷底等了你三年,三年啊!我以为你会来找我。”
殷无殇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苏白离的身旁躺下了,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苏白离的脸颊上。
“可你没有,甚至吝啬到没来看过我一眼。”
殷无殇把玩着他的头发,亲昵的梳着,动作柔情缱绻温柔无比,只是声音愈发的冷漠。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只能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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