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殇动作迅速, 一把捂住了耳朵,躲过了苏白离的钳耳神功。
苏白离无处下手, 又气不过,于是曲起手指钳上了他的脸。
“嗷嗷疼”殷无殇一边惨叫,一边委委屈屈“师尊,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为师听着。”
殷无殇被他钳歪了头,还在试图狡辩“徒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带八哥出来吹吹风。”殷无殇脑筋急转,费力的找着借口。
“还撒谎”苏白离手上又加重了力度“让你撒谎”
“嗷疼”殷无殇被钳得嗷嗷直叫, 终于放弃了找借口, 直接认错求饶了。
“师尊,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错了还不把它给我抓下来”苏白离恼道。
“那你先松手啊师尊。”
殷无殇委屈的摸着钳出通红指印的脸, 御剑飞上树顶,把八哥又抓了下来。
他把鸟还给师尊,小心翼翼的期盼道“师尊, 奖励还有吗”
苏白离接过八哥, 扬了扬眉道“有啊”
殷无殇顿时眼睛一亮, 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苏白离腾出一只手,斜眼问“钳耳朵还是脑瓜崩让你二选一。”
殷无殇疑惑道“脑瓜崩是什么东西”
“你没听过吗”苏白离将手指骨节按得嘎吱响,不咸不淡道“那你可以试试。”
殷无殇一僵, 垂死挣扎道“可以要一个吻吗”
“你说呢”苏白离板着脸,瞳孔中却全是笑色“做错了事,就得罚, 刚刚为师的二选一, 你选哪个”
“那就脑瓜崩。”殷无殇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乖乖的低头挨揍。
“准备好啊,可疼了。”苏白离踮起了脚尖,手指在他额尖比划着。
殷无殇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鸦羽般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俊脸更是皱成了一团。
苏白离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手指却悄悄落了下去,仰头在他额上啵唧了一口。
然后抱着八哥转身“好了,崩完了”
殷无殇茫然的睁开眼,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有一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额间。
他眨了眨眼,随后满脸惊喜,原来亲脑门就是脑瓜崩
他可以啊啊啊啊
殷无殇屁颠屁颠跟上了苏白离“师尊,再崩一个,不,再崩两个”
“滚开。”苏白离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得寸进尺的混蛋。
午膳过后,苏白离小眯了一会,等他醒来时,殷无殇已经不在昭华殿了。
苏白离跟八哥唠嗑了一会,闲不住,又逛去了后厨。
卷起袖子,系上围裙,给殷无殇熬起了粥。
等殷无殇处理完魔族大小事物回来的时候,推门就看到从后厨端着粥出来的苏白离。
看着那碗稠腻的白粥,殷无殇没来由的眼皮一跳,欢快的脚步都迟疑了几分。
他站在殿门口犹豫,苏白离却是看到了他,对他招手道
“过来,为师给你熬了你喜欢的粥。”
殷无殇僵了一下,绞尽脑汁想了个逃避的借口“咳徒儿突然记起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徒儿”
“站住。”苏白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热情道“吃完再走。”
殷无殇被他拉至桌边,按在椅子上。
没办法,热情难却。
殷无殇只得苦着脸端起了碗喝粥。
“嘶烫”
粥表面冷了,内里却滚烫异常,殷无殇一时不查,一大口下去就烫到了嘴。
“笨死了。”苏白离拿勺子搅粥,又端着碗吹了吹。
殷无殇扯着他的衣袖,委屈道“师尊,徒儿烫到了嘴,你吹粥干什么”
“不吹粥吹什么”苏白离看傻子一样看他。
“吹嘴。”殷无殇扒下他手中的碗,将脸凑了过去,“嘴烫到了,要吹吹。”
苏白离额头青筋直跳,伸手准备钳耳朵时,却见殷无殇吐出的小半截舌尖上一片殷红,烫出了细细的小泡。
苏白离皱眉,又心疼又气,骂道“你蠢死了。”
一边骂,一边却是弯下腰,还真凑到他面前,朝他舌尖上吹了吹。
殷无殇眯起了眼,微凉的风夹杂着师尊独有的寒凝香味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
近到能看见师尊脸上细细的绒毛。
殷无殇鬼使神差的捧上了他的脸,将烫得火辣辣的唇舌贴上师尊的嘴。
苏白离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推开他。
殷无殇却不松手,牢牢的箍了上他的腰际,跟讨糖的孩子般带着希翼和祈求,小声道“要师尊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他的眼中带着细碎的光,仿佛落满了星辰,深处尽是渴求。
“师尊”
苏白离对上他澄澈的眼睛,心跳又莫明加速了,一下一下跳得特别快,血液仿佛都快要烧起来了,连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苏白离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整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才甘心。
他招架不住,干脆又闭上了眼睛,任殷无殇为所欲为。
细细密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落在他眼上、鼻上、唇上,滚烫又炙热
一切结束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
殷无殇给陷入晕睡的人清洁完后,又悄悄爬起了床。
走出卧房,看着那碗早就冷透的白粥,想了想,端起来皱眉大口大口的吞进了肚子。
喝了几杯水,冲淡掉奇怪的味道后又回了卧房。
轻手亲轻爬上床,揽过师尊,在他异常红润的唇上嘬了一口,才满脸餍足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殷无殇的呼吸平缓了,他怀中的苏白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苏白离悄悄爬起身,借着月光低头看了殷无殇半天。
他脸上的神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又爱又恨,又气又怨。
盯了好半天后,苏白离才伸手推了推他,小声道“殷无殇殷无殇”
殷无殇闭着眼睛没动静,睡得很香很沉的模样。
见他真的睡着了,苏白离才面露凶色,撸起袖子,伸手掐上了殷无殇的脖子。
咬牙切齿道“会不会轻点,会不会轻点”
“每次都是这样横冲直撞。”
“我是人啊,又不是铁皮”
苏白离将牙齿磨得咯吱响,掐在殷无殇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力度。
他真的已经忍了他很久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轻点,动作慢点”
“你一点也不听,只知道低头蛮干,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牛。”
“说了几次都不听,耳朵长了干什么用的”
“你是想要故意折腾死我吗啊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苏白离越说越气,恨不得干脆掐死他算了。
“听不懂人话吗啊技术差也不知道收敛点,下次”
“呸t再有下次,我跟你姓。”
苏白离真是又气又恼,可这事没办法当面说,又不能身体力行教他。
再气不过了,也只能趁殷无殇睡着后,抱个怨、吐个槽。
他吐槽完,又气呼呼的缩回被中,窝在殷无殇怀中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刚刚睡得死熟的殷无殇又幽幽睁开了眼。
他一向警醒,师尊爬起身的时候他就醒了。
刚准备想要问师尊是不是想喝水的时候,师尊的手却掐上了他的脖子。
殷无殇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得悄悄的装睡。
所以后面师尊说出的那些话,也被他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殷无殇现在满脸复杂,他被打击惨了,恨不得摇醒师尊,问他究竟是几个意思。
可是刚刚听着师尊那满是怨气的声音,他硬是没胆量再问一遍。
只睁着眼睛,看着嵌了玉石的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究竟哪一步错了
柳言简跟他说过的,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大多是反的。
一般说慢点的,实际就是要快一点。
说轻点的,实际就是要重一点。
说不要的,实际就是还要。
说疼的、求绕的、哭得眼泪哗啦的,就是爽到了。
所以殷无殇把这一招,在师尊身上用得淋漓尽致。
直到刚刚,听着师尊这嫌弃的语气不似作假,他才开始怀疑,师尊每次哭成那样,究竟是爽哭的还是疼哭的
殷无殇陷入了沉思,犹豫着明天要不要把柳言简拖出来打一顿,以泄私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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