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过后,风寒好了一大半,看来太医医术了得,可以到现代做个专家了。
原本越非想的是,自己变个戏法,也用不着什么,不必老是去那风雅阁练习,一是天热懒得动,二是不想看那些大佬们明争暗斗的,可是允鹤不得不去,他不去,宋永秋就面目狰狞地指责他,说他对中秋家宴不上心,对太后皇上不上心,他一个人又不敢去,越非就只好还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不过,怎么去风雅阁的路上,总感觉那些个宫男侍卫见了自己就挤眉弄眼的,然后窃窃私语,神色怪异,见他们走近了,就行了礼匆匆离去了。
他俩也没太在意,继续往那去,可是打巧不巧就碰见两个人在墙角根儿议论。
宫男A:“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人看见暮吟君大半夜的在霜兰殿,坐了好久才离开,听说他出来时面色潮红,衣裳不整,好像……是做那事了!”
宫男B:“啥?你是说他们那个?”
“哪个?”越非凑了上去。
宫男A一脸不耐烦:“还能哪个,就是那个啊!”然后一转头,吓得坐在了地上。
宫男B一脸惊恐,好一会儿才跪下来行礼:“见过越容华、允才人……”
“说说,哪个?”
“奴只是听人说起的,什么也不知道!上头还有要事需要奴去办,就先退下了……”两人飞一般地逃离,一溜烟人影都没了。
“面色潮红?衣裳不整?他昨晚不是很正常吗?”越非满脸疑惑看向洛星轩,阿轩也是一脸懵逼,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也许就是几个奴才瞎谈论而已,不要在意了。”允鹤道。
越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到了风雅阁,他们竟正好在阁外碰上了也刚到的林暮吟,彼此打了声招呼后,一起往阁内而去,一同踏入风雅阁之后,一群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儿,看向了他们,眼神比昨夜还奇怪。
其中一个人还阴阳怪气地笑着:“看来昨夜两位累着了,来的那么迟呢?”
林暮吟似乎也不明白此人的话外之音,回应他道:“臣下昨夜并未觉得劳累,只是有事耽搁了会儿,还望尊君勿怪。”
独孤言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入座。
越非走到自己位置之前,有些讶异,江惜月居然这么早就来了,按小界所说,八个月未见,那就是一切活动他几乎都没参加,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死宅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皮肤,也是没谁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护肤品,不如到时候用“牙膏”跟他换换?
最八卦的谢亦延却似乎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既然有人先提起了,他便继续接着装模作样地问了。
“尊君,方才臣下来时似乎听到了些趣事,说是暮吟君昨儿个出了风雅阁去了祈温君那,两人似乎相谈甚欢,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儿,可否同大家一起乐乐呢?”
林暮吟微微皱起了眉头,记得昨夜散去,众人各自回宫,就算他事出反常去了与自己所在的太阿宫方向相反的西边,可当时到那已经了无人烟,别人也不能确定他一定去的就是月华宫吧?
既然他这么问,那么一定是被人跟踪了。
“亦延君说笑了,也不是什么能拿来开心的事,只是祈温君与我同是翎州人,几年前我随家母来到皇城后便再未回去过,对家乡甚是想念,所以才想让祈温君给我说说那些久违的家乡之景。”
越非暗暗勾起嘴角,这家伙说谎不打草稿的样子像极了他以前没写作业说是他爸弄坏了作业簿的样子,反应还是够快的。
宋永秋轻哼了一声,像是咳了一下,他那个狗腿子小才人像是受到了启发,开始说起话来:“可我听说暮吟君昨夜出了月华宫时脸色极红,衣裳也有些凌乱,不知是说什么家乡事能那么激动呢?”
林暮吟微启双唇,眼中露出惊讶:“什么脸色极红?我何时……”
那人像是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立刻紧接着道:“诶?今日宫中都传遍了,说是有小宫男看到的,听说还看到暮吟君身上有奇怪的红痕呢。”
林暮吟似乎大出所料的样子,赶紧解释:“今早我是出现了些症状,已找过太医,只需喝两副药即可恢复,并无大碍,也正是如此才来晚了。”
“今早?不是昨夜吗?”
“当然不是。”
现在轮到越非没搞明白了,不就是红痕,也值得这样反复讨论?
其他人大约都听懂了一些,吃着糕点的明庭君眨着眼问道:“所以莫才人是想说什么,哦……难道是他们俩打了一架?”
“明庭君,你想什么呢,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打架?而且又怎么还会一起和和气气地进风雅阁,也不和尊君喊委屈?”
明庭君抓抓脑袋,一脸苦丧:“我,我想不出来……”
“不会吧,难道是……”聂容华满眼震惊,表情夸张,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往下说下去。
越非:“?”他摸了一把瓜子嗑嗑嗑得起劲,吃自己的瓜也好兴奋,职业病犯了,到底是什么,好想知道。
每次热搜里面有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都没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看过的风景爱过的人,为什么别人都比自己清楚百倍,还能把细节写的那么真实。
林暮吟好像已经知道了他们所指的可能,表情黑了下来,似乎有些生气,却又不能直接发作。
南舒烟跟别人享受着不一样的待遇,倚在松软的丝绒榻上,气质傲然,像是不经意地开了口:“淫.乱后宫,私通他人?”
几个新人听了都瞪眼掉下巴,其余的也没好到哪去。
越非差点把瓜子喷出来。
淫……私通……
又来?!
他刚刚完全就没往这方面想过,敢情他们说了半天是想给皇帝扣绿帽子。
林暮吟疏忽急了:“臣下没有……”
感觉自己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了,越非面容表现地十分镇静,道:“还以为莫才人说的是什么呢,我与暮吟君的确是闲聊家乡之事而已,至于他为何面色红润,是因为我有些风寒,可能不小心传给了他,你们也知道,得了风寒全身会发热,天气也热,他解解衣领凉快凉快也实属正常,至于身上的红痕,大约是吃了什么起的红疹而已。”
莫才人愣了半天,似乎来之前没有想好应对这个解释的进阶为难之法,一时半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宋永秋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暗骂这个废物东西,只会照样学舌,不会随机应变。
越非:不是吧?就这?
于是宋永秋开始亲自下场,也懒得拐弯抹角地暗里指意了,比南舒烟说的还要直接。
“你们别装了,别人都听见你们行苟且之事的响动了,林暮吟身上的红痕不就是越祈温你的杰作吗?”
“……”
越非眉毛抽了抽,还真是敢说啊。
“我和暮吟君并不亲熟,半个时辰,也不够吧?”
宋永秋撅起嘴来冷笑,像是嘲笑他那里小,不可能做到半个时辰以上,却又不能把《巨细录》的事说出来,但仍然胸有成竹:“那你说说,可有人替你证明,或替他证明?”
这狗比,看来是料定他们没有目击证人了。
“你口口声声说有人听见,不知是谁耳力如此好呢?”
“怎么?想杀人灭口?”
“那哪能啊~我只是好奇他是什么人,夜半为何徘徊在月华宫附近,见了暮吟君进了霜兰殿,还听见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若非有意,是说不通的吧?你将他寻来与我对质。”
其他人都互相讨论了起来,在说到底是谁有理。
独孤言泽也有了些怒容,拍了拍案台:“噤声,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宋昭仪,既然越容华敢于当面与人对质,本宫也相信他的为人,不如你将那人找来,好好说上一说。”
宋永秋:“尊君,那人就在阁外,这就让人将他带进来。”
果然是准备好了,人都在外等着。
越非看到一个宫男疾步进来,立刻跪在了地上:“见过尊君,见过各位主子!”
独孤言泽:“起来。告诉本宫,昨夜你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回禀尊君,奴昨夜刚好路过月华宫,看见两位主子有说有笑进了霜兰殿,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因为看见他们似乎过于亲密,竟双臂相缠往里而去,奴觉得奇怪,便跟了过去,却又没有正当理由,只能悄悄跟去,但,天地明鉴,这一切可都是为了陛下!再然后,我就见寝殿内灭了烛火,更是奇怪,就多逗留了片刻,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里面开始有人叫喊,还一直有污言秽语传出,吓得奴赶紧离开了,可是为了陛下,奴便一直藏在树丛之中,一直看见暮吟君离开才离开,奴看到他衣裳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
林暮吟听完之后,此刻已经完全无法忍耐。
“你血口喷人!”
独孤言泽皱起眉:“你可知若是污蔑后宫主子,是要除以杖刑的?”
“奴当然知道,奴万万不敢撒谎,就算给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啊!”
其他人更是想入非非了。
“看他说的这般身临其境,一定是真的了!”
越非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妙了,林暮吟回去时,已经是较晚了,就算有人后来看见他了,也可以说他是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回去,而自己这儿除了阿轩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了,自己人作证,当然无法算数。
他刚想说些什么,边上的人却快他一步起了声。
“越祈温。”
这猝不及防的,越非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
江惜月歪过头来,眼神冷冷道:“你昨夜难道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吗?”
众人:惊恐.jpg!
越非:“……”冷,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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