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屋的鲤夏花魁……
是个超级无敌大美人。
敲开房门的鹤见川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鼻血,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跟着美人姐姐进了屋。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孩子么?”美人姐姐在梳台边坐下,小巧的唇上染着时下流行的笹色红,吐字间唇瓣张张合合,在跃动的烛火下显出美丽的荧金色彩。
美人姐姐的声音也很好听。
鹤见川这么想着,乖乖在软垫上坐下,对着美人姐姐点了点头。
刚刚带路的那个小姑娘原来说的都是真的,鲤夏花魁人美心善吉原第一好,青黛色的柳眉细长,只敷着一层薄粉的脸庞也肤白胜雪,脖颈纤细修长,像是只优雅娴静的天鹅,一头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梳成了一个兵库髷,连一丝碎发都没有露出,发髻下方左右各插着三只梅花型的鎏金簪。
鹤见川再也想不出她见过的女子里,还有谁会比鲤夏花魁更好看了。
鲤夏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如梨花初绽、新月落梢,鹤见川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嗓音说道:“妈妈让我在走之前教你些东西,我叫做鲤夏,你叫什么名字呢?”
“鹤、鹤……”鹤见川被她这么看着,紧张得结结巴巴起来,脑子一时卡了壳,脱口而出,“鹤……鹤丸!”
啊。
鹤见川呆滞了一瞬,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咦,听起来有些不太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呢。”鲤夏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但很快便将那点奇怪的违和感抛在了脑后,像是平日里称呼身边的秃或是新造一样,亲昵地叫了一声鹤见川。
“小鹤。”
“……啊?啊、是!”还沉浸在「鹤丸」口误里的鹤见川一下子被拉回了神,鲤夏这么叫她了,她才想起了宇髄天元给她起的新名字就只是敷衍的「小鹤」而已。
她手忙脚乱地朝鲤夏行了个礼道歉,俯身的姿势满是错漏,但是鲤夏也只是掩着唇忍俊不禁,轻轻地笑了一下,便立刻伸出了手来扶她。
美人姐姐的手又软又白,伸到鹤见川面前时,还带来了一阵清淡幽雅的花香。鹤见川被她扶起来,一张小脸红通通的,湖蓝色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鲤夏,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花魁姐姐好香好美好温柔」,连进游女屋的紧张害怕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鹤见川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对花魁趋之若鹜,要是每次任务身边都能有个这么漂亮温柔的花魁姐姐,让她一个人去杀鬼……
……也还是不行的。
鹤见川艰难地把那句“我可以”吞回了肚子里,她和善逸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着本质差别的,比如说如果现在在这里的人是善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大声喊出一句:
“美人姐姐由我来守护!!!!”
然而鹤见川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她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大概还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连小命都不要地这么莽。
她这么想着,全然忘记了几个月之前她是怎么当着下弦之五的面骂对方了。
就在鹤见川呆呆地走着神胡思乱想的几秒里,鲤夏已经伸手帮她理好了乱糟糟的和服,将她将脸颊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只先简单教一教你怎么打扮吧。”鲤夏说着,牵过鹤见川,带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
“等明日起,你就得要作为时任屋的游女工作了。”
她垂下眼眸,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把小木梳,细细的眉毛微微蹙起,看起来对于鹤见川的到来并没有很高兴。
鹤见川透过面前的梳妆镜,清楚地看见了鲤夏脸上的神情,她的眉间似乎带着化不开忧愁。
鹤见川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
“鲤夏花魁长得好漂亮啊~~~”
缩在被子里,鹤见川滚过来又滚过去,滚过去又滚过来,最终后背隔着棉被贴在了墙上,眨巴着眼镜看着收拾着东西的炭治郎。
老板娘安排了他们两在一个房间里住,倒也方便了他们谈论任务的事情。
“我还没见过鲤夏花魁呢。”炭治郎盘腿坐在被褥上,手里拿着的是忍兽老鼠们通过天花板上方送来的日轮刀。这些小老鼠是宇髄天元培养的忍兽,日轮刀不方便光明正大地带进吉原来,于是便通过这些小老鼠偷偷运进游女屋来。
“我明天带你一起去找她玩吧。鲤夏花魁长得好看,人也很好,她还给我吃了金平糖……”鹤见川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了鲤夏花魁的优点,又开始裹着被子在满屋子里滚来滚去。
“声音也好好听,听她说话我感觉整个人都飘乎乎的,她还教我梳了漂亮的发髻……哎呀!”
嘭的一声,滚来滚去的鹤见川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
是炭治郎的大木箱。
“……”
鹤见川火速滚走了。
害怕,万一炭治郎的妹妹生气了从箱子里跑出来咬她怎么办,她该是从门口跑呢,还是从窗户跑呢?
自觉闯了祸的鹤见川一路滚回了自己的被褥上,老老实实地贴着墙壁和炭治郎说话。
“这样贸然地跑去找她的话,会不会打扰到她呢?”炭治郎有点犹豫,“花魁好像是很忙的呀。”
“鲤夏花魁过几天就要和她的爱人离开了,这几天已经不用出场了,没什么事要做的。”已经摸清楚鲤夏花魁的情况,鹤见川自信满满地和炭治郎打包票,“我们还可以和鲤夏花魁问问须磨的事情,鲤夏花魁对店里的事情很了解的!”
“那就好!正好店里的工作也很轻松,我明天做完事情就去找你吧!”炭治郎干劲十足地答道,游女屋的杂活对他而言轻松得就像是玩乐一样,一点也不累人。
已经过了午夜,鹤见川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了,她含糊地炭治郎道了晚安,就将脸埋进了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炭治郎灭掉了几根烛火,屋里的只留下了些许黯淡朦胧的光亮。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凑到了鹤见川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将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拉低了一些,有软软的触感在她的脸颊上贴了贴。鹤见川在睡梦中咕哝了两声,又很快只剩下了细微的呼吸声。
“祢豆子,不要吵到鹤见睡觉了。”
炭治郎低声的呼唤在深夜里响起,刚出口,便立刻融进了安静的夜色里。
*******
“须磨花魁?”
伺候在鲤夏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立刻拉着鹤见川跑到了角落里,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嗓音。
“小鹤,你怎么会问须磨花魁的事情呀?”
“你昨天才来,所以不知道,我和你说,最近有好多姐姐突然‘出逃’然后消失了!”
“好恐怖的!须磨花魁前不久也突然不见了,妈妈说她也是出逃了……”
“但是须磨姐姐胆子可小啦!我们都觉得她不像是敢出逃的人呀。”
被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地拉着手臂,鹤见川只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小姑娘们说道第十句了,可她还在努力吸收他们讲的第一句话。
须磨!花魁!
花!魁!
见过了鲤夏,她当然已经知道花魁在吉原是多厉害的存在。而宇髄天元——那个奇奇怪怪的音柱,他竟然能有当上了花魁的须磨当老婆。
而且他还有三个老婆!
像是须磨一样的老婆!
三个!
本来只是想趁着没事干,偷偷和小姑娘们打听一下须磨的事情。鹤见川不敢去问作为鲤夏的花魁,也只敢问问这些八九岁的小姑娘,但没想到就这么问问,竟然知道了这么大的消息。
臭流氓音柱宇髄天元有三个花魁老婆!!
鹤见川的心底不知为何隐约升起了一种“我上我也行的”的想法。
吉原好恐怖,她想回横滨。
至少在横滨没人能娶三个老婆。
鹤见川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氢氦锂铍硼碳氮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靠着知识的力量稳住了自己想要打110举报宇髄天元的手。
听说宇髄天元的三个妻子都是忍者,她也想要三个这样的……
保镖。
可恶,这么一想竟然有点羡慕。
鹤见川一左一右地蹲着两个小萝卜头,听着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地和她说完了须磨的事情,最后靠着她优秀的阅读理解能力抓出了重点。
最近吉原很多游女失踪,须磨在前不久也失踪了,老板娘说她是出逃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三天前,京极屋的老板娘失足从楼上跌落摔死了。
小姑娘们和她说完这些事,就又闲聊起了最近吉原流行起来的面妆,鹤见川心不在焉地听了好一会儿,才被她们放走。
几乎是才出了房间的拉门,鹤见川就皱起了眉头,她愁眉苦脸地蹲在墙角,用她那不太聪明的小脑瓜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朵花来。
失踪的游女们应该是被鬼吃了,须磨可能也已经惨遭毒口,可是为什么京极屋的老板娘摔死了呢?如果说是因为倒霉撞上了鬼吃人的现场,可为什么鬼不索性把她也直接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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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而来,但专心致志动用小脑袋思考的鹤见川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声音,直到老板娘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鹤见川才一下子被惊醒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老板娘那有些沙哑了的嗓音并不算重的呵斥道,“鲤夏过几天就要嫁人走了,你还不快和她多学些东西,不然以后有你的苦头吃的!”
饶是她的话并不算重,甚至还不能算得上是一句“责骂”,但鹤见川还是下意识地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怂兮兮地“噢”了一声,缩着脑袋站了起来,想要赶快跑去鲤夏的房间避避难。
但她还没来得及跑过去,鲤夏花魁的房门就从里头被拉开了,穿着锦绣和服的美人从屋里迤逦而出,脸上带着如水一般的温柔微笑。
“是我让她出去歇会儿的,妈妈。这孩子很聪明,学起东西来很快的,就算过几日我走了,店里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再出一个头牌花魁了。”
她的嗓音柔软动听,就像是春日里最柔嫩的一抹新叶。
——鹤见川突然悟了。
她明白为什么京极屋的老板娘会被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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