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四晚上,傅晚渔开始闭关。
二月初九上午,傅晚渔正式出关。
从筑基一重境晋升到筑基二重境,共计耗时五日五夜。
啪-啪-啪,傅长卿瘫在贵妃榻里,面上挂笑,击掌称赞:“阿渔,你果然好资质!”
在不服食丹药的前提下,仅花费五天功夫,便冲破了瓶颈、晋升了修为、并稳固了境界,这一份惊才绝艳的天赋,当真令他佩服至极。
傅晚渔一脸的神清气爽,嘴里谦虚道:“哪里哪里。”顿了一顿,她又道,“傅先生,我的十日受罚之期还没到,您看,我还需要再回寒冰地牢,把剩下的三天牢坐满么?”
傅长卿避而不答,却取出一颗留影珠,抬手抛过去:“阿渔,先看看这个。”
傅晚渔狐疑的接住,用神识略一扫看,一股暴怒之火,登时冲出了天灵盖。
经过数日发酵,关于傅晚渔和傅长卿有染的谣传,已经下流肮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大家八卦争论的问题,已不再是两人是否有染,傅长卿身为灵修先生,自和傅晚渔回了未央阁后,竟数日不再踏足修灵苑,无疑更加坐实了之前的猜测,现在,大家津津乐道的,要么是傅晚渔好厉害的手段,竟能勾的傅长卿忘了为师之道,连弟子都懒得管束,要么是傅长卿好英勇,都折腾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尽兴,要么是……
言而总之,傅晚渔每看一段有声小视频,天灵盖就要轰隆隆的炸雷一次。
待她看完所有小视频——
“妈了个巴子的,竟然敢造姑奶奶的谣!我不把他们的肠子,一个个从嘴里打吐出来,我就不叫傅晚渔!那劳什子的破寒冰地牢,我不坐了,姑奶奶现在就要去打架!”傅晚渔面笼寒霜,直接大爆粗口,这么一大缸脏水泼在身上,她要能咽下火,忍住气,估计立马能原地变成万佛之祖。
咆哮过罢,拔腿就走。
慵懒咸鱼瘫的傅长卿,唤住傅晚渔:“别忙着走,先听我一言。”
傅晚渔顿下脚步,杀气腾腾的转过身,满脸戾气道:“有话快说!”
简直太过分了!
空口白牙、胡说八道、恶意造谣之人,都踏马的欠收拾!
她非一一锤爆他们的狗头不可!
“这会儿,还在灵修课时间,除了和你同在一个修灵室的高志远、云翩然、钱沧海,其余生事之人,你暂时一个都找不到。”傅长卿云淡风轻的开口分析。
每个弟子手里的令牌,都设有严格权限。
傅晚渔手中的那一块,只能供她进入玄字区、十二排、八号室,除此之外,别提混进地字区,哪怕是前面的十一排,抑或隔壁的七号九号室,她也闯不进去。
“我可以先揍他仨出出气,其余的,随后再收拾也不迟。”傅晚渔咬牙切齿道。
傅长卿录制的小视频,不仅画面清晰、声音清楚,每个人的脑袋上面,还专门标注了姓甚名谁、年龄修为等基本信息。
别人尚且不提,只说高志远、云翩然、钱沧海三人。
高志远是那个一脸算计的二号男修,对傅晚渔不利的小视频,就是他偷偷拍摄的,一号位置的云翩然,依旧嚣张跋扈,且一点嘴德都不讲,一个劲儿的诋毁辱骂她,钱沧海是那个长相普通、眼睛特小的九号男修,满嘴的污言秽语,肮脏言辞,哪怕隔着留影珠,都龌龊的想让人抽他。
当然,其它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天下乌鸦一般黑。
倘若这个时候,她手里有一把万能|钥匙,立马就去挨个暴打一遍。
“小姑奶奶,你再私下斗殴,会让我很难做,毕竟在明面上,我是你们这一届新生的灵修先生,学院的一些规定,还是需要遵守的。”傅长卿微微直起身子,挑眉说道,“你也不想才揍仨人,就又被关进寒冰地牢吧。”
傅晚渔目光闪烁几下,勉强憋住怒火:“那我等到下课,然后在演武场一一挑战他们。”
修真学院专设的演武场,除了供弟子切磋武艺,增加实战经验,也是弟子们解决矛盾纷争之处。
“阿渔,你有爆音符么?”傅长卿忽然问了句。
傅晚渔怔了下:“没有啊,怎么了——”
傅长卿抬起右臂,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黄色符箓,语气轻快:“拿上,现在就去演武场,灵修课一结束,你就把爆音符发去修灵苑,点名造谣生事之人,全部给你滚过去,之后,你不就可以痛痛快快报仇了?”
“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别误了后面的体修课。”
傅晚渔轻哦一声,接走爆音符,刚转身迈出两步,忽又拧眉回头:“傅先生,你有空收集影像,还一一做了详细批注,就没功夫平息一下流言么?”
傅长卿摊摊手,摆出一副‘我才是受害者’的态度:“小姑奶奶,麻烦你搞清楚——在坐牢受罚期间,提出要晋升修为的是你,闭关修炼之前,提出要大吃一顿的还是你,我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倒霉蛋好么?麻烦是你惹出来的,理该由你善后,赶紧处理好此事,还我清白之名,懂?”
傅晚渔抿抿嘴唇,这才气势汹汹的走了。
到了演武场,她拿出黄色爆音符,先录了一遍挑战书,接着整整复制了一百遍。
最后,取出一把寒光湛湛的宝剑,‘咚’的一声,扎进演武台的地面。
双手交叠,摁在剑柄之上,傅晚渔阖上了眼睛。
时间一秒秒流逝而过,很快便到了午时初刻。
一直闭目养神的傅晚渔,突然睁开眼睛,扬手丢出爆音符。
咻的一声响,爆音符飞去了修灵苑。
此时的修灵苑,不管是天字区、地字区、还是玄字区,所有正在打坐的弟子,都情不自禁停下修炼,他们一一离开白玉圆台,出了修灵室,许多人尚未走到修灵苑广场,头顶便炸起一道轰隆作响的咆哮嗓音——
“高志远,云翩然,钱沧海,鹿仁甲,韩小伊……以上被点到名字的三十八人,速速滚来演武场,我,傅晚渔,要和各位一决胜负,谁若不来应战,谁踏马就是狗娘养的!谁踏马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高志远闻言,立刻面色难看,双拳紧握。
被指名点姓的云翩然,先是呆愣片刻,随即面颊涨红,勃然大怒道:“这个傅晚渔,她是疯了么???”
钱沧海小眼一眯,脸上划过一抹阴狠之色。
鹿仁甲一番错愕之后,恼怒无比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她这是在找死!”
韩小伊……
傅晚渔录制的挑战书,播完第一遍,又仿佛炸雷般重播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相较于被点名之人的恼火迟疑,唐诗雨则双眉一挑,急急赶往演武场。
姜太微本就经常板着脸,露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这些天,一张俊脸更是像挂了冰溜子般,冷的格外扎人,当他听到爆音符传来的动静,当即身形一闪,也去了演武场。
望着姜太微的背影,程雾钗一双美眸闪了闪,也朝演武场的方向去了。
随着爆音符重复不断的播放挑战书,许多人都涌去了演武场凑热闹。
至于被点名的三十八人,更是一个不落、全部乖乖‘滚’了过去。
事实上,有的人并不想应战,但是,傅晚渔发的挑战书,实在太缺德恶毒,倘若龟缩不去,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学院混下去。
尤其是有头有脸的某些人,更是不能不去应战。
这不仅关系自身的尊严,更干系家族父母的名声。
“很好,都来齐了。”傅晚渔站在演武台上,目光在乌压压的人堆中巡视一圈后,倏然从台子上拔出宝剑,咻的一声,剑尖儿直指高志远,她目光冷厉道,“那段影像视频,是你这个王八羔子偷拍的吧,给姑奶奶我滚上来!”
当众被骂王八羔子,但凡有男儿血性之人,估摸都会跳上演武台,找挑衅之人拼命。
高志远的确跳上了演武台,但他并没急着动手,反而目露震惊道:“傅晚渔,你居然晋升筑基二重境了??!”看来,傅长卿还挺喜欢傅晚渔,这才睡了几天,居然就让她晋升了一个小境界。
“姑奶奶时间紧迫,没功夫和你废话,看剑!”傅晚渔却不理他,挽一朵剑花,便朝他刺了过去。
她身形敏捷,恍若鬼魅,高志远根本躲闪不及。
见他反应速度如此之慢,傅晚渔深觉拿剑招呼他,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她冷哼一声,索性倒转手腕,拿剑柄在他胸口重重一扎,随后补上一脚,将他直接踹下了演武台。
滚下演武台的高志远,不仅口内狂奔鲜血,右腿骨也折断了,直接重伤到、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倒抽冷气的声音,立刻响了一大片。
睬也不睬惨叫的高志远,傅晚渔剑尖一指,喝道:“下一个,云翩然,立刻滚上来!”
不到一个回合的功夫,高志远就滚下了演武台,云翩然当即被火力全开的傅晚渔震住了,她正心惶不安时,傅晚渔接下来的咆哮声,吼的她心尖儿紧紧一颤,勉强稳住心神,她虚张声势的威胁道:“傅晚渔,你不要太嚣张!我可提醒你,我爹是……”
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么?
她不得不承认,她被傅晚渔的彪悍之举……吓到了。
“得得得,我知道你爹是落霞城城主,得罪你没什么好处!不要和我拼爹,我没有当城主的爹和你拼!”傅晚渔毫不客气的打断她,面露冷笑道,“你有胆子骂我水性杨花,自甘下贱,臭不要脸,没胆子上来和我一战么?是不是也太给你的城主爹丢脸了?少说废话,快点滚上来!”
云翩然见过横的,却没见过横成傅晚渔这样的。
四下投来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一咬牙,云翩然执剑跳上了演武台,怒斥道:“傅晚渔,你休要猖狂!”
傅晚渔再度冷笑:“我就猖狂了,你能奈我何?”
三秒钟以后,云翩然也惨叫一声,连人带剑被踹下演武台,和高志远作伴去了。
“下一个,钱沧海。”傅晚渔剑指目标,眼中冷意翻涌奔腾,“说我看着端庄,实则放荡,才进校门几天,就和灵修先生勾搭上了,真是好本事好手段的人是你吧,还不滚上来!”
钱沧海硬着头皮上了演武台,须臾功夫,也被武力值爆表的傅晚渔揍下了演武台。
人群中响起更大的抽气声,更多的议论声。
先后上去的三人,几乎都是眨眼之间,吐血断腿的滚下了擂台,这个叫傅晚渔的新生,真的只有筑基二重境修为么?
“下一个,鹿仁甲!”鹿仁甲与前三人不同,他身上穿的院服是湖水蓝,此色代表他的修为是筑基中境,傅晚渔却毫不畏惧,执剑怒指道,“你不是说,我胸大、屁股翘、腰细、腿又长,一看就是极品尤物,睡起来的滋味,一定特别销魂么,滚上来,姑奶奶告诉你,什么才是真销魂!”
鹿仁甲仗着是筑基四重境,背后又有身为副府主的老祖当靠山,自然完全不带怕的,他拎着一把刀,跳上演武台,依旧笑得嚣张猥琐:“小爷的确说过这话,那又如何?明儿逢十,正好是休息日,不如咱们一道出去乐呵乐呵?小爷保你快活似神仙!”
傅晚渔冷笑一声,直接一剑捅进他的肚子,接着,又飞起一脚,同样踹断他一条腿。
鹿仁甲的跟班见状,顿时面色大变,他们一边扶住鹿仁甲,一边厉声呵斥道:“臭丫头,你找死!知道我们鹿哥是什么人么?他可是鹿府主的嫡系血脉,你竟敢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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