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楠转过身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印灵舒几十年如一日的穿着一身白色道袍,他微微抬眼看向满身狼狈的夏柳楠,在问出那个问题后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到底是谁伤的他,这一点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印灵舒目光如刀,冷冷地射向前方不远处的珍妮弗。他身居上位多年,自己的一切几乎都是在与魔修的拼杀中所得来的,比起珍妮弗这样养尊处优的贵太太,气势自然又要更足一些。
珍妮弗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从这个人身上,她能隐约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这是她在这个庄园内横行多年,也从未感受过的。
还不等珍妮弗想出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印灵舒就动手了。
他动作极快,甚至没人能够看见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见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珍妮弗就一脸又惊又惧地捂着脖子后退几步。
黑色的液体沿着珍妮弗的脖子,缓缓流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柳楠和薛辽都不由得瞪大眼睛。
特别是薛辽,夏柳楠在之前还多少见识过印灵舒的能力,薛辽在此之前,却是从来没见过这人的。他瞪大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晃过神来戳了戳夏柳楠的腰,小声问他:“这人……是谁啊?”
夏柳楠闻言一笑,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印灵舒身上,小声回答:“这是我发小。”
第一次出手便让珍妮弗受伤,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夏柳楠还是薛辽,都只能惊叹不断,但印灵舒却略微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起来看了珍妮弗一眼:“你是受保护的。”
他肯定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在保护你。”
否则,珍妮弗早已化作一具尸体,又怎么会还完好无损地活着?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珍妮弗冷哼一声:“所有的人在这里都会受到限制,你也不例外。”她说着,又冷笑出声:“没有规则的允许,你一旦杀了我……等待你的结局,一定不大好。”珍妮弗目光阴冷:“我想,你一定也不想变成我这样的怪物吧?”
她倒有自知之明,自己把自己称作为怪物。
闻言,印灵舒微微蹙眉,倒是没有出言反驳珍妮弗的话。他不断来回打量着珍妮弗,沉思半晌,才轻轻一弹指尖,慢条斯理地道:“即使不能杀你……我也自然有办法治你的。”
做完这一切,印灵舒也懒得再理会在后面满脸怒容的珍妮弗,转过身,一抬手,就将薛辽两人装进了自己的法器中,随后低声对夏柳楠道:“走吧。”
直到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坐下,夏柳楠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切,对他而言,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什么太好的经历。虽然有了远超意料的收获,但心灵上的疲惫感却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他用力倒在床上,扭头懒洋洋地看着印灵舒把薛辽两人从法器中放了出来,才撑起半边身子,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而且出现的时间,也未免太凑巧了些。
印灵舒沉默两秒。
“我也不知道。”他认真地回答:“我在之前能勉强听见你们这边的声音,一直在关注着……之后,突然就过来了。”
这样堪称离奇的事情,让印灵舒不由得心生警惕。
他的实力已经算得上是顶尖,但即使如此,也难以抗拒这个世界对他的控制。他站在夏柳楠面前,素来沉默寡言的人也忍不住叮嘱道:“无论如何,以后行动,你都该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才是。”
夏柳楠乖乖点头。
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夏柳楠后怕不已。他和印灵舒随便讲了几句,便很快将重点放到了赫瑟尔身上。
此时的赫瑟尔,情况如何都算不上好。
相比起同样受伤、却活蹦乱跳的薛辽,赫瑟尔现在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她面若金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原本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印灵舒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便皱着眉道:“这是伤到神魂了。”
他对夏柳楠解释:“刚刚那些估计是用她的血混合了什么,才会只对她产生影响……”
“可是我也受伤了!”薛辽急急地打断印灵舒的话,疑惑。
印灵舒也不气恼,他淡淡地看了薛辽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简略地回答:“你和她有所接触,自然也会受到牵连。”紧接着,他立马又对夏柳楠解释道:“她用魂体直接接触,伤害极大,我现在也只能帮助她稳固神魂,其他的……”
印灵舒摇头。
夏柳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和印灵舒相识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人是纯粹的剑修,多年下来,只有杀|人的功夫日益精进,对于治疗方面,大概也只是能够分清各种药丸的地步。
让一个只会杀人的剑修去救人,也实在难了些。
时间紧迫,印灵舒也没有多说,很快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薛辽跟夏柳楠并排坐着,他心不在焉地盯着前面印灵舒的动作,迟疑了好半天,才低声问夏柳楠:“这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从小就认识了。”夏柳楠模糊着说到:“怎么了吗?”
“就是……”薛辽有些犹豫,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很夏柳楠说,挠挠头,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衣领里扯出一根项链来。
这条项链看起来普普通通,唯一吸引夏柳楠的,就是它那个玻璃形状的吊坠。
“我之前,不是说我能不死吗,”薛辽有些苦恼的说道:“其实,是这根项链给我的能力。”
这条项链,是薛辽在他十五岁那年捡到的。他在捡到项链后鬼使神差的把它戴上了,后来在他十六岁那年遭遇车祸,两辆车,六个人,除了他以外,无人生还。
二十岁那年,薛辽脚滑从四楼掉下去,结果只是轻微骨折。
不仅如此,前几个月,他跟团出游,结果遭遇泥石流,同行的人全部死亡,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一次之后,就有人找上了薛辽。
“那些人说他们是国家的人……”薛辽有些惴惴不安地道:“他们说,我是被什么东西选上了……”
可惜,还没等薛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薛辽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当时看见一个男的,跟他,”他指了指印灵舒,“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之后的话,夏柳楠再没听进去。
他死死地盯住这条项链,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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