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含笑看向虞斐砚后边的人。
方溪溪腿受伤了,自然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敲门。
梁玉正正好好挡住了方溪溪半拉身子,她探着脑袋往里瞅,似乎想看看里面啥样。
等女知青一出来,梁玉和方溪溪不禁松了口气,因为看这细皮嫩肉的女知青,应该我没受多大苦吧?
虞斐砚没搭腔,好在林有坚、庄保二人给了她面子,要不然还真是有点尴尬。
“季知青好!还没上工呢?”庄保笑呵呵打了个招呼。
林有坚熟稔道:“季知青回来了。”
季安蕴笑容不变:“恩,还没上工去呢。我这刚探亲回来,想着明天再去上工,正好也认识一下新知青。”
说着,季安蕴好奇地看向江言等人。
她有自信,就算再来八个女知青,她也依旧是知青里的一枝花,村里那些个灰头土脸的姑娘跟她没得比。
然而......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江言确实是挺斯文的,也生得挺俊,可是季安蕴的目标不是他,倒也没有多看他,只一心去打量女知青。
待看清楚梁玉后,她笑容微微顿了一下。
因为梁玉确实生得不错,鹅蛋脸大眼睛,皮肤雪白雪白地,是当下最最标志的美人儿。
一时间季安蕴心中浮现出几分危机感来,她看向梁玉的眼神也带了点警惕。
梁玉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笑了笑:“季知青好,我是梁玉!”
季安蕴笑容不达眼底:“你好!我是季安蕴。”
正说着,方溪溪扶着墙探了探头,冲季安蕴粲然一笑:“季知青你好,我是方溪溪!”
她这冒头,先是把季安蕴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心里敲起了警钟。
因为这姑娘生得太好了,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钟灵毓秀,起码就季安蕴自己而言,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本来她在整个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结果方溪溪这一来,倒是把她衬地像个灰头土脸的柴火妞。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下乡来?
霎时间,季安蕴看方溪溪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敌意。
可心里却不自住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明明这个女孩子给了她很强烈的威胁感,可自己竟然讨厌不起来了。
甚至、甚至还觉得她既可怜又可爱。
季安蕴,你在想什么!
季安蕴眼神变幻无常,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溪溪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这人想干什么?
她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
自己又没得罪她?
怎么一副自己抢了她东西的模样?
这也就算了,还突然又用温柔的眼神看她。
反正怪怪的,叫人捉摸不透。
方溪溪搞不明白,但是梁玉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注意到季安蕴后边的神情,只看到了有敌意的眼神。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瞅了方溪溪一眼,咋回事啊?
这要是过去啊,方溪溪绝对不会轻饶了季安蕴。
都是那对恶毒母女造的孽!
梁玉心中暗骂一声,直接就挡在方溪溪面前,扬了扬下巴:“季知青干嘛这么看着我们溪溪,虽然溪溪确实是漂亮,但是也不用这么盯着她看吧?”
“你胡说什么?”季安蕴瞪了她一眼,反驳着。
这时其他人不禁看了过来。
方溪溪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是嫉妒她,可是嫉妒就嫉妒吧,为啥要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瞅她。
她沉默了一瞬,看向季安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叹息,这人长得也不差怎么就脑子不太好使呢。
她虽然不像原主那样小辣椒,但也不是好惹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季安蕴要是再这样她也不客气了。
“梁玉没有胡说啊。虽然我们俩天生丽质,但是姐姐,你看也没用,不如好好保养保养。”
方溪溪抬了抬胳膊,想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霸气地撩撩头发,结果胳膊一抬她就倒抽一口冷气,小脸狠狠扭曲了一下。
知情的都知道她是因为扯动了伤口,不知道的麽......
季安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只觉得方溪溪是故意埋汰她。
亏得自己刚刚还为自己的敌意愧疚了一秒钟,哼!
最后她一跺脚,扭头就跑回屋里了。
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梁玉噗嗤一声,笑道:“不愧是我们溪溪啊!”
就连江言也一副理所当然甚至与有荣焉的模样。
两人都见过以前方溪溪怎么怼人,现在这还是收敛地不能再收敛了,啧啧啧。
本来还想着给方溪溪一个锻炼的机会,不行他俩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溪溪被人欺负啊。
结果她这软糯糯的几句话,可真是戳到季安蕴痛处了,毕竟在乡下待久了,皮肤自然比不得城里人。
江言和梁玉突然间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只剩下神清气爽了,哈哈哈哈!
庄保和林有坚俩人有点懵,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之间,季安蕴就跑回去了,脸色还那么难看。
咳咳,仔细一想方溪溪刚刚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哦。
不不不,不过分,要不是季安蕴先撩拨,还吓唬人家方溪溪,人家也不会这么说她。
而且人家方溪溪也没说啥,就是普普通通几句话而已,还是季安蕴自己多心。
至于虞斐砚,女知青间的交锋从头到尾他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对于方溪溪的反击还真是挺意外的。
毕竟这姑娘看上去娇怯怯、傻乎乎的,还单纯,没成想也是个带刺的。
奶凶奶凶的,像是个奶娃娃在捍卫自己的奶瓶,想到这虞斐砚不禁弯了弯唇。
这样也好,想在乡下好好过日子,就不能太腼腆。毕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听到小伙伴们的鼓励,方溪溪不禁挺了挺胸脯,眼睛也亮晶晶的,感觉自己真是棒棒哒。
虞斐砚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挪了挪眼神,这姑娘怎么回事。
本来那儿就鼓鼓/囊囊的,还这么挺,他真是为这姑娘的衣服担心。
霎时间,他就想到了刚刚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一抹白皙,瞬间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了。
“行了,赶紧进去吧。”
说着,虞斐砚扛着方溪溪和梁玉的行李箱就往屋里快步走着,生怕被人发现他现在这幅窘迫的模样。
事实上,大家的重点都在方溪溪身上,根本没人注意他。
“溪溪,以后就这样,可不能退缩。要不然别人就会像你那个恶毒的......咳咳一样。”梁玉义愤填膺说着。
说到后边她感觉不大对劲,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方溪溪笑容不变,在梁玉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忘里走。
她歪了歪脑袋,道:“没事!都过去了。”
说是这么说,可梁玉和江言都清楚,哪里会过得去呢!
想想方溪溪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气得不行,更何况是当事人了。
庄保和林有坚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
到了院里,三人才开始打量。
还别说,这知青点还真是......挺破。
要不然别人也不会同意租给大队里。
不过也还行,因为经过知青们数十年的努力,这里变得像个家了,顶也变成了瓦片,好歹是不漏雨。
院子里的地里种着蔬菜,还有一颗高大的桃树,厕所自然就是砖头垒出来的露天厕所。
“那边是堂屋,也就是咱们知青点吃饭的地方。”林有坚给他们介绍着,然后继续补充,“咱们知青一般就是吃大锅饭,大家伙一起做,每个人每个月交固定的粮食或者粮票。做饭的是霞姐,因为要辛苦霞姐一天三顿做饭,所以霞姐是不用交粮票的,这个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吧?”
方溪溪三人点了点头,觉得这是应该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总不能让别人出钱又出力吧。
见他们都没意见,林有坚继续道:“当然了,你们想自己开火也可以,咱们知青点也有几个知青是自己开火吃饭的。虞哥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吃饭不固定,他一般就是自己解决。”
“那边的是女知青住的房子,这边是男知青住的房子,中间的菜种是村里大娘们给的,所以大家可以随意用。对了,霞姐说里面的床铺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了。”
林有坚简单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就扛着方溪溪和梁玉的东西放在女知青住的地方门口,然后就跟虞斐砚一块带着江言去了男知青那。
院子挺大,就是只剩下梁玉和方溪溪。
梁玉叹了口气。
方溪溪安慰似得摸了摸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艰难地把东西挪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中间空落落的,两边依次是六七个房间,一看就知道是隔出来的。
倏然,季安蕴从一道门里走了出来,板着一张脸道:“你们的房间在最里头。”
她指了指里头那个明显犄角旮旯,大敞着门的很小的一个房间。
方溪溪和梁玉还来不及说话,她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季安蕴坐在床上有些懊恼,干嘛给她们指路,看她们自己瞎胡转悠不好么?
门外,梁玉嘟囔了句:“脾气还不小。”
其实一进来,方溪溪就似有所悟,因为这些个房间都挂着锁,只有最里头那个敞着门呢。
等进了那个房间,两人才发现,这个房间不止是看上去小,是真的很小了。
不过......
“虽然挺小,但是竟然比我家大。”梁玉一屁股坐在床上,自嘲一笑,“不过也好,不在家也不用伺候我那个刚出生的弟弟了。”
方溪溪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其实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大概五六平米的样子,有个小窗户,倒是不黑。
但是有一张木板床,还有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地上虽然全是土,但好歹是比较平整的,没啥虫子,一看就知道被打扫过的。
看着这又脏又破的小房间,方溪溪侧头道:“以后新生活开始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方溪溪一脸郑重。
梁玉只记得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她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两人干劲十足收拾着东西,铺着床单被罩。
当然,只有一张床,于是两人约定,以后两套床单互相用。
至于杯子,各自用各自的,这张床一米五,两个人睡刚刚好。
可惜没有柜子。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大队里有没有手艺人,我们花点钱或者送点粮食给他,让他帮忙做一个。又或者我们去废品站淘一下也行。”
方溪溪努力回想了一下火车上大家关于下乡后如何淘东西,有些不确定地说。
梁玉觉得有道理:“那回头也问问看,不行就只能买了。”
她们俩这回下乡,都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所以家里人愧疚之下也补偿了不少东西,短时间内还真不缺钱花。
只是大家也不知道要在乡下待多久,还是能省则省。
俩人一合计,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些常用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屋里弄上两根线,挂上几件衣服。
光这一趟弄下来,俩人就累的不轻。
偏偏一身汗,也不敢做床上,毕竟床单都是干净的。
方溪溪看着这一身衣服,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换身衣服就行,“要不然洗个澡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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