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女主角,也就是现在她身旁坐着的文静小淑女“李安安”,她是上海大城市的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家里条件不太好,想着与其吃不上一口饱饭,不如下乡建设农村,好歹人家还能分几口粮食给你。
于是懂事的女主便去报了名,拎着行李箱独自一人来到这萧条的红旗村。
不过女主角是个很有头脑很有想法的女人,虽然在农村的生活很艰苦,但她不抱怨、不偷懒,自然而然就吸引了优秀的男主角为之倾倒。
两人在经历了一波四五六折后总算是在一起了,当然,在一起的成功之路是少不了的“绊脚石”。
很幸运,温黎就是那颗绊脚石之一。
她算是文中的路人女配,出场才五六章便作死了。
原因是:设计谋划要跟男主那啥,被发现,然后男主勃然大怒,又生一计,趁着夜黑风高夜,温黎进了他的屋,以为木板床上的男人是他,然后一切顺理成章。
还有被温黎设计过来“捉奸”的一群村民,都按照原计划那般来了。
结果自然不用说,奸是捉到了,只不过不是她想要的那样。
跟她苟且的男人好像是村里有名的一个泼皮,长相也难以下眼,书中的温黎见着这一幕,差点哭晕过去。
“唉。”
温黎长叹一口气,没成想自己竟穿到本破书来了。
虽说全文也还算好看,不过当初这一茬自己其实是有点被膈应了的。
毕竟这女配跟自己同名,还搞出这等事,要知道,在这样的年代,发生了这种肮脏事儿,女人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所以被发现的第三天,温黎受不了数落和嘲讽,还有一双双露骨的眼神,选择了跳河自杀。
瞧瞧,多么狗血的套路。
温黎摇头,瘪嘴无语。
明明约好了要跟朋友一起逛街的,现在好了吧,精致的妆容白化了,漂亮的裙子白穿了……
原来方才脑子里的提示音是这样的意思,不过若是要代替温黎活下去,那不就是说要避开男女主吗?
毕竟原主可是因为男主死掉的呢。
不过她也已经想好了,现在这年头哪里都不好混,倒不如顺着那声音的意思,先借着温黎的身份去农村待个几年,等外面形势好起来了,再另做打算。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冒名顶替别人的身份也不太好,可想想后面女配的惨死之路,好像也没那么心不安了。
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拯救了女配?
牛车行走地很慢很慢,比走路好不了多少,可一路颠簸地她都快吐了!
这坑坑洼洼的泥路,还有路边旺盛的杂草,一不小心就会扑上来几根长叶子打在脸庞,白皙的胳膊被一支小叶片割破了皮,疼得她龇牙咧嘴,好歹没流血。
烈日高照,滚热的阳光强烈投射在每一寸肌肤,即使坐于牛车上也感受不到几丝风,树上的鸟也不叫,单只剩蝉虫扯着嗓子喋喋不休唱得欢快。
整个天就像置于闷热的火炉,温黎觉得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吸炽烫的蒸气。
今天温度很高,看来是跟现代的季节一样,都是夏季,只不过只有温黎穿得如此清凉。
但大家好歹都是知青,除了大姐和另外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频频投来目光以外,其他人应该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大城市的摩登女郎打扮比她还要新奇呢。
路上的日子很难熬,对面坐着的几个男知青闲不住,开始谈起天儿,那精神劲儿看着倒是足,就是不知道等会儿去干活还有没有力气聊。
……
时间总算在晃荡中度过,传说中的红旗村也终于到了!
村子口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小说里描述这好像是一颗古树,是村子里的镇村之宝,活了不知几百年,就连当初打仗投落的炸弹都没等损伤它分毫,也算是有灵气的老树了。
“来了来了!”
红旗村的村民此时正站在这里迎接他们,不过来的也不是所有人。
大家穿着十分“整齐”,全是粗布短衫,脚底不是稻草编织的鞋就是妇人做的千层底布鞋,谈不上好看不好看,只是实用罢了。
一个穿薄汗衫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笑眯眯模样,唇上胡茬很旺盛,看人的时候是比较温和的目光。
他站在中间,四周一大群人围着,在一双双打量的视线中开了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是红旗村的村支书。”
然后是一大堆的介绍话语,在温黎头脑发涨的时候,很快便来了重点。
“想必刚才在路上郭大姐就跟你们讲了咱红旗村了吧,那我就不再多说。”村支书手里还拿了把镰刀,一看就是刚下活赶过来的,他又对着众知青继续。
“村里条件不太好,没有多余住处,这不,你们新一批的知青下乡来了,社里吩咐咱们一定要好好安置,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抽签决定去处,多公平是吧!”
温黎:“……”
众村民都没什么意见,看来应该是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的,知青们就算有意见,谁又能听呢。
于是村支书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小木片,上面写着各家的名字,抽到谁你就去谁家住。
好巧不巧,温黎泛了迷糊,就要上前抽却被人拿完了,只剩下唯一一支木片留着,自然只能是她的了。
“萧贺钦……”这是哪号人,自己怎么好像没印象。
她嘟囔两句,随后蓦然想起什么。
萧贺钦?萧?
红旗村唯一姓萧的好像只有一户人家吧……
这男人书中描写笔墨不多,只是简单的出场几次。未来的走向如何不太了解,但是好像结局出现过一回,是快四十岁的他回到家乡,看着十分气派,像是做生意的老板。
不过毕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唯一和男女主有联系,还是因为人家找他换东西呢,好像是黑市里才能买到的麦乳精,女主生了小娃娃要给她吃。
等到所有人都抽齐了,大家开始报号统计,不知道为什么,温黎总感觉有很多人开始打量她,眼神透着怪异和期待?
“温黎!谁是温黎!”村支书喊她,手里拿了支杂牌钢笔,还有一本泛黄的旧本子,“你抽到哪家了。”
“我…萧,萧贺钦。”温黎一时间对这个名字不顺口,磕磕巴巴才念了出来,村支书点点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才垂头记录。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温黎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什么小胳膊小腿,什么细皮嫩肉,还有什么打扮……
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高大男人,一片黑影投落在温黎脚边的空地,遮住一大片阳光。
抬眼时,只看见一面如墙的背脊,身材瘦削却又透着强壮之力,他语气不耐对着村支书开口。
“不是说我家不参与?”那声音是浓浓的厌烦,还有…嫌弃。
温黎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但很快有人给他解答了。
“诶!支书!萧贺钦不乐意要不叫人知青来我家吧!”
说话人是个年轻男人,长得极为磕碜,大嘴是凸的,门牙□□裸暴露在外,说话间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恶臭骚气。虽是面带笑容,却显得极其猥琐。
“王泼子你想得美啊!”
“王泼子你要不要脸!”
村民开始笑那恶臭男人,他却不显尴尬,反而色眯眯盯着温黎瞧,一双吊眼又细又尖,眼白不仅发黄浑浊还有红血丝,浑身被他看得快要起鸡皮疙瘩。
温黎下意识就皱眉,无意识搓搓手臂,不想多瞧他,转头却对上一个清冷目光。
萧贺钦也正在打量她,薄唇紧抿,一双英挺的浓眉飞曳,向上翘着,眼神锐利带锋芒,不甚友好,瞧着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身上也是一件大众款式的发黄粗糙汗衫,腿上套的一条灰色薄裤子已经洗得发白,坠到小腿肌肉处便似生生断了一截,一看就知道这裤子短了。还有脚上那双草鞋,编织处有一根都被扯断了,无依靠般在风中颤抖摇曳。
他的长相不是当代人的喜好,却极其符合现代审美的“小鲜肉”,只不过是“黑版”鲜肉。
这样说似乎过了,应该说,小麦色的肌肤,虽说身板很瘦削,瞧着却很健康。一双眼睛散发着凶狠,分明长得也不凶,却是一副桀骜不驯模样。
不过要让他去这恶臭男人家还不如待在凶狠的萧贺钦家。
好在村支书和大家都是明事理的,没让她去王泼子家,并且对着那男人破口大骂。
“滚一边儿去!你这样子谁愿意去,自己窝都不够住,还想着要人知青住,害不害臊!”村支书看着他就烦心,“王泼子你赶紧给我滚!”
他娘的,看着就碍眼。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偷鸡摸狗,还有脸来他面前要知青,呸!
温黎见到村支书的态度倒是放下心来,反正都是和陌生人住,还不如挑一个顺眼的,就算脾气差又怎样,好歹看着不犯恶心。
不过萧贺钦后来虽然没再说什么,态度脸色依旧不太友好,在众人都赶着回去烧火做午饭时,知青也跟着该跟的人回了家,一时间大槐树底下就只剩村支书和两个男人,还有温黎和萧贺钦。
哦还有那个厚脸皮的王泼子。
“贺钦啊,村里知青住处实在挪不过来了,你家不是正好有空房间嘛,人知青都抽到你了,就别在意这些了。”村支书颇有些苦口婆心样子,“早上我跟你姐说过了,她也同意,这都到饭点了,你赶紧带人回去吃饭吧。”
说完话也不等萧贺钦要回什么,招呼了身边两个男人就向着村里走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温黎视野范围。
面前的男人脸色仍是不太好,不过支书都走了,他就是不同意也没了法子。
王泼子猥琐一笑,摩挲着手掌而后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这么娇滴滴的女同志,跟着萧贺钦怕是要吃苦咯!”
温黎不明所以,捏着行李箱的手骤然一紧,只是感觉一阵恶寒。
她一转眼,好像看见萧贺钦磨了两口白生生的牙,随后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狠狠扔在王泼子脑门上,头也不回转身走人。
王泼子被砸了个红色小包气得大叫一声,那眼神不可思议又滑稽,也不敢像他一样凭白捡块石头扔过去,撇脸朝地上泥土里吐了口唾沫,随后视线朝着温黎望去。
她心里咯噔,忙紧了紧手里的小皮箱,使了劲才小跑着追前方大步流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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