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殄天物

小说:穿书知青白富娇 作者:可达猫
    这次买回来的东西说多也不算很多,就是零零散散的,难收拾,还要时不时从空间里悄咪咪拿点食物出来,当作是这次出去买的,真是费了好些劲。

    厨房里的菜油她吃不惯,从空间里拿了瓶九百毫升的大豆油出来,上面贴着的包装袋被她撕了个干净,变成了透明瓶子,金黄色的豆油在里头晃荡,阳光打进来格外耀眼。

    好久没吃口热菜了。

    虽说萧燕梅平时没怎么炒菜,也没放过那菜油,但是温黎不爱吃这油真是打小就带来的毛病。

    小时候去她爷爷家,家里老人就爱吃菜油炒的菜,那味道闻着香,吃起来温黎简直想吐,也不知道是为啥,明明别人都吃得好。

    自那时起,家里人就不会再给她吃用菜油炒的菜,一般都是用大豆油或者紫苏油之类来炒,倒也没多大问题,毕竟她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是从超市里买大豆油炒菜,菜油一般乡下才能见到。

    七十年代农村,大家吃的油都是自家种的菜籽打出的油,出油率也不高,一般人家炒菜都舍不得放几滴,一小罐菜油能吃上一年!

    炒菜论滴放可不是吹的。

    “娘!娘!我搓完啦!”

    院外匆匆奔进来一个小孩,是李秀合的儿子,兴冲冲跑过来邀功,说他刚刚搓好了家里的玉米粒。

    李秀合是住在萧家隔壁的一个寡妇,嫁人后的第三年丈夫就去了,独自带着不到七岁大的儿子生活。

    不过她性格却很爽朗,并没有因此郁郁寡欢,反倒是脾气愈发泼辣,丧夫之后还能在村子里站住脚跟,没几个人敢招惹她。

    性子泼辣也是相对的,你若待她好,她哪里会无缘无故对你发脾气,平日里你只会当她是个和善的大姐罢了。

    “搓好啦!哎哟我的乖宝,娘可没白疼你!走,回家吃饭去!”

    话说着,她弯腰揉了小孩两把脸,小孩子脸上没几个肉,被他娘那样使劲捏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弯起眉毛。

    还真是可爱。

    温黎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含笑走过去摸摸他的小脑袋,那小孩有些认生,瑟缩了一下,黑黢黢的一双小手抓住他娘的衣摆,随后用一双黝黑的圆眼瞪着温黎。

    李秀合又是爽朗一笑,拍拍他儿子的肩,“地宝,赶紧叫人呀,叫温姐姐!”

    地宝犹豫了两秒,如蚊蚁的细碎声才从小嘴里一张一合,“温…温姐姐。”

    温黎对小孩子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这样小心翼翼可怜巴巴又乖巧的小孩子,伸手揉了揉他顶上的短发,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大概七八颗,是上午从百货大楼买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真乖。”她温和一笑,那笑容饶是这个羞涩的小孩子也抵挡不住,忙埋头在他娘的大腿上。

    别看地宝都快七岁了,可个子俨然只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孩,长得倒是惹人爱,就是黑瘦黑瘦的,一双小手没有多余的肉,干巴巴的黑皮贴在肌肤。

    脚底下连一双鞋子都没穿,打了赤脚跑过来,这样踩在地上不痛吗?

    “喏,给你。”

    温黎没多看,戳戳他的肩膀,那小孩缓慢撇头,先是露出一只黑黝黝的眼睛,看见她手心里安静躺着的五彩糖果,瞬间站直了身子。

    “不想吃吗?”温黎故意引诱,说罢还拨开一颗糖果的衣服,拿在指尖朝着地宝摇晃两下,看得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娘……”颤巍巍的声儿虽是是在叫李秀合,可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温黎的手。

    白皙如葱的修长指尖是一颗橙色硬糖,在阳光下愈发熠熠生辉,诱人极了,刚洗了把脸出来的萧贺钦正好瞧见这一幕,抹了把额上水珠,停顿几秒走去墙角换了双鞋。

    “哎哟,温黎啊,这可使不得!”李秀合见状赶忙惊呼。

    这糖她可是知道,贵的要死,平常人家过年都不一定有钱去买,哪里能接她这一大把。

    “没事的李姐姐,几颗糖而已。”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温黎也没犹豫,就着指间的那颗橙色糖果,伸手就往地宝嘴边凑去。

    李秀合家里虽然穷,但是她教育孩子三观还是很正的,经常语重心长对着地宝说,别人的东西咱不能随便要,这年头谁家都不好过云云。

    小地宝哪里是能抵挡送到嘴边的诱惑,明明心里想的是听娘的话,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可那张干涩的小嘴还真是不由自主,一下子张开,随后含入口中。

    甜蜜的滋味蔓延上心坎,这还是地宝出生以来第一次吃糖,这般美好的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谁知道还有更美好的事情在后头。

    只见温黎拖起地宝的两只小手,作拢合状,白嫩嫩的手掌衬得那几颗糖好像更好吃了,却被她全部送入小家伙手心。

    地宝完全愣住,光溜溜的小脚呆呆杵在粗糙的土地上,失了神。

    “喜欢吗?都给你了。”温黎还是那副温和笑容,语气也是温温柔柔,像七月的流水,蜿蜒在心坎。

    地宝抿唇,紧紧握住几颗鲜艳的糖果,良久才糯糯开口,一双圆眼睁大来看她,满心的欢喜全表现在了脸上。

    他乖巧点头,“喜欢。”

    温黎又笑,直起身来,李秀合是满脸的不好意思,忙对着她道谢,拉了地宝走出院子,准备回去烧饭了。

    来到厨房,萧燕梅在做午饭,今天还是吃玉米面馍馍就咸菜,单是先做馍馍,很快就能好,咸菜倒是从大缸里捞出来切切就能吃。

    “馍馍马上就好了,你先去桌边坐会儿吧!”萧燕梅没看她,继续手里的动作。

    萧贺钦还在门口劈柴,厨房里的柴昨儿个晚上烧没了,还有几棵大木头晒在外面,正好中午有空就给劈出来。

    温黎却没如她所说走去桌边,反而拎着那布袋子上前,锅里的蒸汽熏了她的眼,很快眼底蒙上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眼前人。

    “萧姐姐,这个给你。”

    萧燕梅回头,手里是一块刚出锅的馍馍,灰不溜秋的,哪里看得出来是玉米面做的馍,里头肯定加了些杂七杂八的粉,成品瞧着不怎么有食欲。

    “这……”萧燕梅愣住,等到锅里的气体全部散去,她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温黎手里的那个小铁盒。

    滚圆的一盒,上面是蓝白相间,中间是蓝色的一条,印着朵洁白的兰花,开得很大,底下还有几个小字,萧燕梅不认字,却知道这是什么。

    “这…小黎啊。” 萧燕梅忙把摸摸放到一旁的碗里,伸手在衣摆上擦了几下,满是不好意思,看着她眼底都是拒绝,“这可真使不得。”

    天耶,这样精贵东西哪里是她这样的粗人养得起,怕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暴……暴殄天物!

    对!她要是拿去用了,可不就是暴殄天物!

    温黎看出她的窘迫,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想法,拉过她的手,笑意盈盈,语气柔和,“没事的姐,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见她拿着雪花膏不知所措的模样,温黎心尖竟是有些发涩,“今后我都要借宿在你们家了,还得多承蒙你照顾呢。你要是不收,叫我怎么好意思住。”

    萧燕梅还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忙又给她塞回去。

    人温黎才来他们村没几天,以后有的是要用钱的地方,哪里能花在她身上。

    虽然这雪花膏吸引力巨大,毕竟哪个女人不爱这东西,可……

    “我这老脸哪里用得着……”

    话未说完,温黎打断她,还是那副笑颜,“萧姐姐才二十多岁吧,哪里老了,咱俩也差不了几岁,就该用这些东西。”

    “女人呀,年轻时候就应该美美的。”

    刚刚握住她手的一瞬,温黎指腹间清晰感受到她裂了皮的手,粗糙得甚至有些割肉。

    她还是不肯收,只是这话说得萧燕梅倒是不好意思来了。

    其实那天答应支书同意让知青住她家也是因为这年头大家生活不好,知青来了社里还能有几个补贴上来,多多少少也能舒缓点压力,本就是占人家便宜了,再收她这等精贵东西,哪里肯。

    “收了吧。”

    推辞间还是萧贺钦先开了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怀里抱了堆干木头,扔进柴火里放着又走了出去。

    温黎赞同一笑,那小铁盒立马被她攥入手心,这下他是想拒绝也没了法子。

    只是一盒雪花膏罢了,以后住他们家,麻烦的事情肯定不会少,给点好处是应该的。

    温黎父母虽然去的早,可该懂的道理她基本都懂,更何况现代社会网络上什么知识没有,做人做事社会早就教会了你,现在行使起来还不是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萧大姐嘴上虽然说着不好意思,不要她的东西,可那笑得翘起老高的嘴角还是能看出她是高兴的。

    捧着那盒雪花膏来回摩挲,显然是这个年代最淳朴的人。

    温黎勾唇,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这些东西我不缺,萧姐姐你就安心拿着用。”

    萧燕梅露出难为情的笑,来回摩挲着手心冰凉的铁盒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想打开却又不敢开。

    乡里成长的她活得朴素,心里总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好处,心下愈发决定以后要待人家温黎好一点。

    锅里剩下的馍馍已经在两人的话语间蒸熟了,萧燕梅把雪花膏塞进上衣口袋放好,才又问她,“小黎呀,这东西你哪里买来的?”

    镇上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卖吧。

    “我去了一趟县城买的。”

    萧燕梅很惊讶,转头瞪大眼睛,“去县城了?”

    “嗯。”温黎笑笑,不知道她这么惊讶做什么,不就是去了一趟县城?

    “我还以为你是去镇里买东西哩!”

    咋就跑去县城了,那么远。

    而且县城那地方大,他们这农村人一般是不会去的,也没那个空去。

    平时要买东西,大家伙基本都是公社解决,且他们也没啥要买的,无非是油盐酱醋罢了,也都是公社有的,哪里需要去县城。

    别说县城了,他们红旗村去过镇上的都没几个,去过县城的那更少!真正的村里人要是去过一趟市里,那可算得上见过世面的人了!

    所以大家伙对于这些知青,尤其是大城市,比如说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来的温黎,才会如此惊讶激动,那简直就只比听说北京来的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说嘛,大城市真是个养人的地方,瞧瞧温黎这小脸蛋。哎哟,真真是千百年难遇的,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小伙。

    见饭菜也差不多做好了,温黎出了房间门准备洗个手,,陡然想起布袋里放着的那样东西,萧贺钦还在井边打水,她忙跑过去,正好肩上的布包还没放回去。

    “萧贺钦!”温黎轻声叫他,声音跟小猫儿似的朝着他走去。

    萧贺钦往后甩手,水珠子四溅,好歹没甩到眼前人脸上。

    他回头疑惑,平时习惯了跟爷们一样粗糙的女人,突然来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听在男人耳中极其不适应,一时间脸上反应略有些不自然。

    他懊恼自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小伙一样,随后故作镇定转头,弯腰捡起地上那把锋利的斧头,刀尖有木屑沾着,他蹙眉严肃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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