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这二人面对面站着,简凡东一副咬死方阔命的样子,方阔命则微笑着,完全屏蔽了他。俩人眼神交汇处都能感觉到噼噼啪啪的交电声,太可怕了。
秋实同情的看着方阔命的秘书:“兄弟,委屈你了。”
林鑫痛哭流涕的握住秋实的手:“知音呐。”
简凡东率先下马,原因在鞋子太湿了,肚子阵阵绞痛,好像肠子在一起打结那样的痛。他忍着疼越过方阔命进了电梯,靠在墙上微微喘气。以前也这样疼过,所以简凡东没当回事,进了房间就把湿的鞋袜换了下来,洗了个热水澡才好了一点。
本来想靠在床头处理下工作,结果一躺进被窝里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肚子还轻轻的绞痛。
“轰!”一道闪电照亮了没拉窗帘的屋子里,一张双人床上缩着一个人,仔细看还能看到被子里的人在发抖。又一道雷声而过,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喘着气皱着眉头,额头上满满都是汗水。
简凡东闷哼了一声,哆哆嗦嗦的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打算下去烧水喝。刚起身就感觉股间流出一股水,简凡东脸变了一变,回头一看,果然床单上有一小片红色印记。
他颤颤巍巍的打开行李箱,翻找了一番才忽然想起这几天太忙,把大姨妈要来忘了,所以他没有拿卫生巾。
简凡东敲了一下脑袋,骂了一句猪脑袋,自己疼成这副样子,外面又下雨,根本不能出去买,还不能让秋实买,那么在这里唯一知道自己有大姨妈的就只有那个狗鸡了。
简凡东万般不愿意和那狗鸡有一丁点儿联系,他看了一眼床单,最后还是咬牙给方阔命打了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些低哑,显然已经睡了。
简凡东咬着嘴唇,没气般犹豫着说:“方阔命,你,你能帮,帮我,哎呀——”
方阔命静静的听着他吞吞吐吐要说什么,简凡东有些懊恼,还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买过一次,但说出来还是很为难的。
肚子上的绞痛又开始没命的乱疼,只能再次开口说,“你能帮我买,买包,那个吗?”
“什么?”方阔命轻淡的音调从手机里传出来,肚子上的绞痛竟然有所缓解,没了之前那么痛了。
“那个。”
“哪个?”
“就那个。”
“就哪个?”
“卫生巾!卫生巾!能哪个!”简凡东低吼,气的还不忘低压声音,怕被隔壁的秋实听见。
“你要这个干嘛?”方阔命从被窝里起来,半靠在床头说。
“方阔命,你——”简凡东疼的哼了一声,方阔命立即听出不对劲儿了,着急问:“简总,你怎么了?”
方阔命急忙打开灯,穿衣服,“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几号房间?”
简凡东疼的满地打滚,艰难的说:“2013,买卫生巾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点儿回来就行。”
方阔命听他这话,想估计是老毛病了,所以加快脚步出了酒店,在酒店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里拿了一包260日用卫生巾,马不停蹄的坐着电梯上了20楼。
来到2013房间门前,门开着,简凡东靠在门口喘气,看着他的脸苍白,就连嘴唇都发白。
简凡东也没想到这次来大姨妈会这么疼,瞧方阔命来了,紧皱着眉头,头发上滴着水,身上的西装湿了个透,心里竟有些感动,对方阔命露出一道难看的笑,故意打趣道:“你再不来,我就要流血致死了。”
方阔命并没有他这个笑而放心,只是扶着简凡东要把他扶到床上,被简凡东拒绝了:“我要去卫生间。”
简凡东弯着腰能减轻疼痛,被方阔命扶着进来卫生间,方阔命问:“你这样去医院吧。”
“不用,来大姨妈都会痛的,过几天就没事儿了,你帮我烧点儿水吧。”简凡东坐在马桶上,等方阔命离开关上门才把裤子脱下来,三角裤上一团猩红的血。
简凡东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有气无力的冲外面喊了一句:“方阔命,帮我在行李箱的隔层里拿条内裤。”
“好。”简凡东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方阔命会守在卫生间门口,估计是怕自己死在这里,这样里面有什么动静他都可以听到。
客厅地上放着一个被翻得乱糟糟的行李箱,因为在隔层,很容易就找到了,方阔命拿出来一瞧,忍不住挑了一下眉说:“简总,你穿的是三角裤啊。”
简凡东脸一红:“怎么了。来大姨妈穿四角裤容易掉。”
“大姨妈是谁?”
方阔命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简凡东没多想:“月经啊。”
方阔命一顿,满脑子飘过我上司竟然会来月经!可简凡东确实是男人,那晚的画面他到现在都能清清楚楚记得,白花花的屁股,没有自己大的玩意儿。然而现在他还没有从男人会来月经中反应过来。直到被简凡东催了一次,他才手脚不协调的送进去。
方阔命变扭的没敢看简凡东,眼神乱飘,他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然而他一下看到了垃圾桶里带血的三角裤才确认上司真的会来月经。
方阔命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同手同脚的走出了卫生间,脑袋一团混乱,太可怕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太可怕了。
简凡东从卫生间出来,热水壶的水已经在咕噜咕噜的冒泡了。自己倒了一杯,蹲在地上流着汗喝着。
腹部的疼痛没有因为热水而见好,反而疼的愈加厉害。
身上被汗水浸湿,“啪”手中的玻璃杯咕噜落在地上滚走了,杯中的热水撒在了简凡东的脚面上,他尖叫一声,往后一倒,倒在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白皙的脚面烫的快速变红。
“是不是疼的厉害?”
简凡东点头说:“送我去医院......嗯哼.......别叫秋实,别让别人知道。”
“好,你忍着点儿,我马上叫车。”方阔命平时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不慌乱,这次他是真的慌了,这要是死在这里可怎么办。毕竟人命真的让人挺害怕的。
方阔命打了个顺风车,给简凡东穿了一件衣服,抱着跑下了楼。
半夜的医院很安静,除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就见不到几个人,简凡东被推进了急症室,他楼上楼下的跑着挂号和缴费。好不容易挂完号来到急症室外摊在椅子上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半个小时医生就出来问:“你是病人家属?”
方阔命见医生出来,急忙站起说:“不是,我是他同事。”
“他怀孕了,有小产的迹象,幸好送来及时。”医生不满的说,“怀孕不到一个半月,这个时间段是最容易流产的,他家属不好好照顾还让他过度劳累,受凉,真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方阔命只觉当头一棒,怔怔的站在原地,脑海回放着他怀孕了......不到一个半月......不到一个半月,不到一个半月,半月。
那不是正好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嘛。
他把上司给睡了。
还怀孕了!
这世界怎么了?他有点缓不过来,需要打个强心针。
护士把简凡东从急症室推到了普通病房,他恹恹的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难怪,疼的那么厉害不虚脱是假的。
方阔命坐在他床边,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看着简凡东发白的小脸。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么早就要当爸爸了,他一直对结婚处对象这种事情没什么想法,只想着等到三十岁了就找个好女人能照看家的结婚,然而就在一个月之前,他把上司睡了,事后还想过上司是男人不会像女人怀孕,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一个月后piapia打脸,自己不但睡了上司,上司还怀孕了,自己一下喜当爹,那种心情没法表达出来。
他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人,虽说他和上司有点不对付,但是现在自己是他肚子里娃的爹,他就要当起爹,他决定和简总结婚好好照顾他们娘俩儿。要是简总不同意结婚,那他就先不结,先照顾好他们,之后等孩子生下来后在结,反正自己没管好裤腰带,就要为自己所做的负责。
方阔命郁闷的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看到简凡东躺在床上,又收了回去。孕夫应该也怕烟味吧。
他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孕妇应该注意什么,将注意事项都记在脑袋里。他瞅了一眼时间,下楼给简凡东买早餐。医生说他劳累过度还受了凉,所以他先回了一趟酒店,把自己的一件休闲薄款风衣带走,又在医院门口打包了一份孕妇鸡汤和一份鸡蛋羹。
刚进病房门就看到简凡东正斜着身子要拿水杯,方阔命一下窜过去拿起水递给他。
简凡东被他吓了一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方阔命打开小桌板,把鸡汤和鸡蛋羹放上去说:“吃早饭。”
“你......有病啊。”
方阔命摇头,拿起勺子喂他吃饭。简凡东避开,用输液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嘟哝道:“没发烧呀,你神经了?一下子对我这么好?”
方阔命啧了一声,拿下他的手,带着严厉说:“乖一点儿,好好吃饭。”
简凡东皱眉,避开他喂饭的动作,对手忽然对我好肯定有什么阴谋。简凡东不敢吃他给的东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是不是在鸡汤里面给我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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