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吓得一手抓住把手,一手抓着安全带,聚精会神的盯着路。
简凡东也吓得够呛,他紧紧搂着方阔命的脖子,方阔命紧紧抱着他,尽量保持不让他颠簸。
风逐渐增大,雨也开始来的有点凶猛,不知道是因为颠簸还是紧张,肚子带着点儿疼。这个节骨眼上,简凡东也不敢隐瞒,只能小声的趴在方阔命耳边说:“肚子有点疼。”
方阔命脸以肉眼可见的刷一下变白了,急忙对林鑫说:“车速放慢点儿,别开太快。”又低头去看简凡东的情况,也不管简凡东会不会反对,手就顺着腰带摸了进去。
简凡东脸刷一下红了,打了一把他,小声的说:“你干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占便宜。”
方阔命抽出手一看没有血才松了一口气:“别闹,我看一下有没有出血。还好没有,你应该是太过于紧张了,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不能起伏大,你别想太多,有我呢,肯定没事儿。”
简凡东心里一暖,被人宠着的感觉还不赖,有人给他顶天的感觉也不赖。他点头,靠在方阔命的怀里,闻着那股清水味,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整个身体都松懈下来,肌肉带着些许酸,肚子也没有疼了。
果然是自己太紧张了。
车子忽然打了个滑,林鑫有点儿慌了:“总监,雨太大,风也大,车不能开太快了。”
“放慢,离村子还有多远?”
秋实立马回答:“不到十里。”
“四十迈走,别慌,把雨刮器开到最快。”方阔命怕简凡东又紧张到肚子疼,边和林鑫说边用手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摸到腰,这样可以安抚他的心情,“尽量往高处走。”
“好的。”
大风大雨拍打着车窗,窗外的田埂一排一排的,稻谷被大雨淋的卧倒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看到了稻田,林鑫才稍微放下了心,说明村庄离的已经不远了。
“有没有再疼?”方阔命问。
简凡东摇头:“有点儿困了。”
“那你睡吧,一会儿到了村子我叫你。”
简凡东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他明明很困,因为大雨噼里啪啦的敲在车窗上,他又睡不着。心里平静的一批,甚至想吃一口蛋糕压压馋,正想着呢,就听见林鑫和秋实激动的大喊:“总监/总裁,到村子了!”
简凡东一激灵从方阔命怀里窜出来,拔着脖子看。还真是,青砖红瓦,墙上还写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瞬间热血上头,手胡乱的拍着方阔命的肩膀激动的说:“方阔命你看,我们有住的地方了!”
方阔命笑了,看着简凡东跟个小孩儿一样手舞足蹈。村子没让他有多激动,看到简凡东那样却让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一下满了,好像前二十六年心白长了,直到这一刻心才活络起来,有了生气。
他还没意识到那个东西叫做幸福。
林鑫把车停在了一家屋子很大的门口,拿过伞下了车砰砰的敲门。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看到一个缩在半开伞,浑身湿透的西装男人,明显一愣:“来东走啥西”
“什么?”林鑫没来过杭州一带,自然听不到当地的方言。
“他问做什么的。”林鑫扭头一看,是穿着雨衣的陆晨様。
陆晨様和老乡交流了一会儿,然后就朝他们招了招手。方阔命吩咐秋实带上食物,然后用蚕丝被把简凡东裹住,简凡东没有反抗只是问他做什么。方阔命说:“雨水很多,你下车会没过脚腕,而且风太大,没办法打伞,你淋雨了估计肚子又会痛,你忍一下,抱进去就没事儿了。”
简凡东点头,也知道现在没有什么脸面可以说了。方阔命猜出他会害羞,直接用被子从头到尾都裹住,只留了一道缝以便他呼吸。
水如方阔命说的一样,一下脚直接过小腿,雨哗啦啦的下着,瞬间从头湿到尾,就连裹在被子里的简凡东都能感觉到湿意。简凡东缩了缩身子,试图避过头上的湿,方阔命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快步走到门檐下。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男人面带憨厚,把他们带进了屋里。
方阔命一进屋齐刷刷五双眼睛盯着他看,方阔命一顿,站着不走了。跟在后面的陆晨様说:“方先生怎么不进了?”
他越过方阔命踏进家里忽然感觉有几道眼神盯着他,一回头迎来了五双眼睛,他也一顿,看了一眼方阔命,发现方阔命在憋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笑着说:“我们遇上了台风,等台风过了,我们就走。”
最年长的女人回过神后立即站起来笑着用方言说:“没事儿,你们坐。”
方阔命把简凡东放在椅子上,把他身上的被子拿走,然后头发有些炸毛的简凡东和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对了个眼儿。
简凡东吞了口口水,任谁和四个一模一样的小孩眼对眼,能不生出一丝诡异?
女人进厨房拿了七副碗筷,对四个小孩儿说:“去,去别处吃。”
四个小孩儿端着碗哒哒哒跑到了厨房吃去了。
男人说:“四胞胎,刚三岁半。”
陆晨様:“这国家有补助吧。”
男人点头:“你们快吃饭吧,不够再让我婆娘做。”
简凡东扫了一眼桌上的饭,看着肥呐呐的生蚝肉躺在盘里,红彤彤的螃蟹,还有几条叫不上名字的小鱼码在盘里,干看着简凡东就觉得油腻的想吐。
刚觉得腻他连忙推开站在他身后的方阔命跑到了院子里哇哇吐了起来,方阔命第一个反应过来跟出去提他顺背,陆晨様几人一脸懵逼,这简总咋滴啦?
农家女主人起先愣了一下,然后解围开玩笑的说:“我怀我家这四小子也和他一样,看到就吐,只能吃蔬菜。”
刚吐完的简凡东整张细致的脸惨白,浑身没力气,要不是方阔命在后面扶着他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方阔命皱眉,从兜里取出纸巾给他擦嘴:“想吃什么?”
简凡东摇头,挂在他身上:“我现在只想睡觉,困得厉害。”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方阔命问,“肚子痛不痛?”
“没有不舒服。”
方阔命放下心让男主人替他们准备一下房间,问能不能微信支付费用。
男人有些为难,他们一行七人,他们没有那么多房间,只要有三间空着的,还是过年的时候亲戚会来。他们七人一合计两间两人住,最后一间三人住。
方阔命当即付了一天的钱。
方阔命自然和简凡东一间,陆晨様和番习陈钟洗不算太熟,他们三人还有点儿矛盾,自然他们三人是不愿意,最后就只能和秋实林鑫住了一间大房。
秋实把蚕丝被那进房间挂在晾衣架上,听方总监的去厨房烧了一盆热水,虽然他觉得方总监和自家总裁的关系有点暧昧,虽然他八卦之心冉冉升起,但他还是不敢去挑衅冷面阎王和高岭之花的威严。只能不情不愿的当个使唤奴才好生伺候着。
方阔命问女主人要了洗脚盆,盛了热水放在床下,简凡东已经和衣而睡,似乎真的困的已经不行了。他轻手轻脚的脱下他的鞋和袜子,把脚放进了热水里。简凡东在接触热水那一瞬间,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脚,皱眉哼了一声。方阔命扯着他的脚一下摁在了热水里,起初还反抗几下,最后舒服的用脚巴拉水。
给他泡了会儿脚,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帮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了一条小裤衩。简凡东很白,全身又软又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味,整个人的形象完全颠覆,和醒着的时候大有不同,仿佛这样的他才是原来的他,这样的他才有些人味儿。
方阔命看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把他塞进被窝里。简凡东刚进被窝就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还舒服的直哼哼的。方阔命忍不住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发现手感超级好又忍不住捏了一下,直到那人不耐烦的翻个了身才肯罢休。起身去厨房熬了粥,用保温温着,等那人醒来饿的时候可以吃。
方阔命洗过澡后,用毛巾擦着头发去找了陆晨様,询问有关这块儿地皮的事情。
陆晨様正趴在桌上用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秋实看了一会儿没看明白,得知了陆晨様是主干找矿的,对地质进行分析,听说还是国企,工资还不低。秋实忍不住的羡慕起来,虽说他的工资也不低但是他的活也很多的好嘛,除了给总裁当秘书还得给总裁当个助理,什么活都干。
林鑫穿着平角裤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玩着游戏,连方阔命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还在那儿喊着:“傻逼吗,带都带不动,是王者嘛都?就这技术还他们出来玩游戏,闹呢!”
“曹尼玛,哈士奇你他妈不会玩儿后排就别给老子秒选,最他妈讨厌你这样的人,老子以为你他妈多牛逼,就给爸爸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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