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嫁女,自然是轰动京城的,嫁妆是永恒的话题,而贾敉的嫁妆,晒出来之后,自然是闪瞎一群人的眼睛,这些首饰设计精巧,用料贵重,不管是整套戴,还是分着戴,都是非常合适的,实际上除了非常重大的场合,也很少有人戴全套的首饰。
四王八公都有添妆,加上贾玫给的添妆等,这首饰一项就很让人震惊了,而各种丝绸锦缎,尤其是凫靥裘、雀金裘和缂丝等料子,更是让嫁妆上了档次,再加上听说有十万两的压箱银子,大家都说这鄂尔泰是赚了。
其实鄂尔泰心里真的有些打鼓,荣国公的女儿,大姨姐是四阿哥的宠妾侧福晋,亲生母亲是贵妾,和继承人贾赦同母,这样好的条件,怎么会嫁给他呢?莫非有什么隐疾?还是长得不好看?鄂尔泰做好了心里建设,不管怎么说,这岳家是给力的,而且也守礼,重规矩,应该会孝顺父母,体贴丈夫的,等见到贾敉,这才放了心,长得真是美,等到结婚三个月之后怀孕了,鄂尔泰就更没什么话说了。妻子怀孕,怕冲撞了,所以这二哥的成亲,只能他一个人去了。
贾敉的嫁妆自然是多,而王家的大姑娘的嫁妆也不少,衣服首饰都恨贵重,压箱银子有六万两,这已经很多了。第二天新人见长辈,紫玉也去了,就坐在崔氏的身边,另外一边坐着贾代善和史氏。紫玉能出现,也是后宅博弈的结果。崔氏年纪渐渐大了,精力不济,而史氏步步紧逼,不仅是崔氏和喜塔腊氏觉得不满,就是紫玉也不能这样看着了。所以才出现了。
王氏带着新嫁娘的羞涩,跟着贾政一起进来,这王氏长得的还是不错的,很有宝钗的韵味。估计这也就是后来她为什么看好宝钗的原因之一。从长辈的眼光来看,都会觉得她的长相很有福气。
王氏给崔氏磕头,然后就是贾代善和史氏,行礼敬茶之后,崔氏指着紫玉说道,“这是罗姨娘,你叫一声姨娘就行。敬茶就算了。”
这样也不算坏了规矩,两个人给紫玉行礼,紫玉也给了礼物。王氏的脸色有点变化,显然是觉得给一个姨娘磕头,有些自降身份了。但是贾政跪的比谁都利索,她也只能跟着。在之后就是大哥、大嫂和小姑子,再有就是其他亲戚。
认亲之后,贾政去了书房,王氏有点气不顺,打听消息的丫头此时也功夫进来回话了,此时一个叫金环的丫头捧着一个盒子给王氏看,那是紫玉给的见面礼,里面放了一对儿累丝八宝手镯,整个手镯都是用极细的金丝编成的,中间镶嵌着八个颜色的宝石,这宝石都非常的闪,切割工艺非常精湛,这样的手镯在喜塔腊氏手上看到过,款式类似,但是宝石颜色不同。
“回二奶奶的话,奴婢打听清楚了。”是银环,她是王氏四个陪嫁大丫头之一,另外两个叫金盏、银盏。
王氏让其他的人出去,开口问道,“二爷没有房里人吗?”正常来说,见过了长辈,应该就是贾政的侍妾来拜见了。
银环说道,“二爷没有房里人,而且二爷身边也都是小厮侍候。”
听了这话,王氏算是放心了,脸色好了很多,让银环继续说,
“府里都是大奶奶管家,最尊贵的就是老太太了,太太虽然是正房奶奶,但是和国公爷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平时国公爷也不去太太的房里,都是住在东院罗姨娘那里的。”
“过去只听说国公府里一个罗姨娘是宠妾,倒是没别的话,你可打听清楚这个罗姨娘的事情了?”
“奴婢是跟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打听的,绝对不会错的,这个罗姨娘是府里大少爷、二少爷还有在蒙古的贾故少爷的生母,罗姨娘还生了大姑娘,就是四爷的侧福晋,还有一个二姑娘嫁给了西林觉罗家,还有三姑娘是在老太太那里养着的,很是受宠,只有四姑娘是太太生的。”
王氏带头说道,“倒是看出来了,一身的穿着打扮,通身的气派,可不都是养出来的吗?还有什么?”
“罗姨娘虽然是姨娘,可却是贵妾,而且出身江南富豪的罗家,继承了罗家的所有家产,跟着国公爷在外十几年,可是了不得,和很多官眷的关系都非常好,听说,这府里最有钱的,不是老太太,也不是太太,而是这位,还听说,这大奶奶对罗姨娘很是孝顺,她生的姑娘,如今就养在罗姨娘那里。”
“哼,眼皮子浅,为了点银子,就把正经嫡出的姑娘送给一个妾氏养,还是大家出来的呢!”
金环此时却说道,“奶奶,您可得想清楚了,大爷、二爷都是这位生的,不仅是生母,更是国公爷的心尖子,您想在府里立足,侍奉好了老太太那没什么,可是对太太和罗姨娘,您总得选一边,不然的话,这日子可不好过。”
“我一个大家出来的正经奶奶,还要看一个妾的脸色不成?随便她怎样,我不去得罪就是了。再说了,选那一边,得再看看。”
四个丫头都不说话了,等到了晚上,王氏跟喜塔腊氏一样去侍候崔氏吃饭,等老太太领着三姑娘、四姑娘吃过了,大家都回去了,喜塔腊氏直接奔东院,王氏傻眼了,她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回房间吧!可银环马上就来传话了,说是今天大爷回来,所有人都去东院吃饭。
王氏马上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被喜塔腊氏给下了套了,而贾政和贾赦一样,对于这样的‘小事’完全没想到。那王氏去不去东院?去了,就是占在罗姨娘一边跟着府里的正经太太对着干,不去,就是得罪了贾政,刚成亲就闹意见,这可不好。
不过,王氏本来就是心高气傲,最看不上小妾的,就当不知道,让人到厨房要了一桌酒菜,等着贾政回来。而贾政回来之后,果然生气了。气到,二话不说就去了书房睡了。
王氏却安心自在的吃着酒菜,反正也没小妾,明天若是闹起来,她完全可以说不知道。难道贾政还能责怪自己不去奉承一个府里的姨娘不成?
贾政没有找妻子理论,他觉得很不顺心,为什么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好呢!看看大哥大嫂多明事理,爹娘也喜欢,自己呢!干巴巴的坐在一边吃饭,臊的他都不敢看亲娘了。
紫玉心里明白,这王氏来或者不来,都无所谓,不来没缘分呗。照顾好自己的丈夫就成,婚前她没安排小妾通房丫头,婚后能不能过的好,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反正她是不会给儿子塞小妾的。但是史氏,那就不好说了。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说什么也不会看着不管,但是若是想跟史氏走,跟大儿子打擂台,紫玉觉得自己没那么善良,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吧!
大女婿那里,紫玉得捧着,毕竟身份差距太大,无法拿捏这样一个最后胜利的大爷。二女婿那里要哄着压着,女婿自然感恩戴德,而贾敉也是个花嘴巴,最能哄人,她不担心,喜塔腊氏则是把贾赦摆布的非常正派,这是人家的本事。那王氏,你没那个本事,你还让我给你扫院子,怎么可能呢?
之后贾政就没回过房间睡觉,王氏也能耐,不来也不去请,但是想到要回娘家了,丈夫怎么也要给面子吧?没想到到了王家,贾政也是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王氏的母亲薛氏带着女儿回了房间,听完女儿的哭诉,就冷着脸说道,
“你想过没有,若不是有好处,若不是不得不选,为什么喜塔腊氏会去东院捧着一个姨娘。再有,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听你爹说,这罗氏可能在浙闽商会有份子,她娘家又是江南巨富,跟着荣国公在外十几年,家底丰厚着呢!再说了,你觉得喜塔腊氏是奔着钱去的,笨!荣国公现在的儿子都是罗氏生的,也就是说,都是妾生子,谁来继承爵位,全看荣国公和皇上的意思,未必是长子继承爵位的。你懂了吗?”
“那,母亲是让我去奉承罗姨娘?”王氏不乐意,
薛氏叹了一口气,不明白女儿成婚了,怎么变这么蠢了,说道,“那是你丈夫的生母,你这么不给面子,贾政能高兴?荣国公都住在东院了,谁是真正的掌权者,你还看不明白?那史氏就算是站着名分,她一不管家,二没实权,你跟她身前侍候,可别到时候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贾政对你不满意,你就是想法再多,也白费。”
王氏懂了,原来还可以这样,也就是说,自己的丈夫也对国公爵位有一争之力的,国公夫人!有这个目标,什么身份,什么掉价,她完全可以不在意。
薛氏又嘱咐道,“荣国公可不是一般人,手下的斥候不少,而且还是领侍卫内大臣,罗氏能走到今天,也绝对不是简单人,你做什么自己思量,但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能存了害死人的心,你若是犯了这一条,别说荣国公,就是喜塔腊氏就能捏死你,你可别忘了,内务府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比的,你在家里学的那些,都是人家玩儿剩下的。”
王氏一个机灵,马上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害死人的。”
薛氏又说道,“出嫁前,你二嫂子被人下药,是绝育药,是贾家的人给了药才治好的,你明白这当中的意思吗?”
明白,当然明白,意思就是比下毒、比害人的手段,自己在贾家属于业余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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