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珣收拾好东西去考场，已经经历过几次考试的他，心态平和了，能考成什么样心里有数。
在走廊看到学委，褚珣想到他前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话，说不定是发错人了，从他身侧走过。
学委反应慢了些，等他走了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走，神色犹豫。
这种打击人的消息，说还是不说……
多了个人跟着，褚珣望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脸欲言又止。
上回问话不挺干脆的吗？
学委见快走到教室了，犹豫再三，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褚珣摸不着头脑，他好像和学委不熟吧，怎么跑来和他作假设：“如果什么？”
学委推眼镜缓解紧张，想到个问题，待会有场考试，现在和他说万一影响到他发挥呢。
他可不想胜之不武。
想昨晚他翻收到的单科成绩表，出了三门，褚珣全挂了，惊得他手机都摔到地上，钢化膜出现裂痕。
邪门了，年级前十竟然会挂科，挂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意外，但一挂还挂三？？？
学委深思熟虑后做下决定：“没什么，考完试再说。”
褚珣被他勾起好奇心，昨天晚上话说到一半，现在也是：“现在说。”
学委一本正经道：“不行，会影响到你考试。”
褚珣心想自己那成绩，影不影响哪有差别，难道五十多会比四十多好看？
“不说我想着这事，照样会影响。”
学委心想也是，后悔刚才找褚珣，怎么就没管住嘴，现在只能说了：“开始考的那三门，你全挂了。”
褚珣眉头微皱：“成绩出来了？”
尽管他之前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一知半解做起题目有时候还比不上完全瞎写的，但真正知道没过还是不自在。
他长这么大，考试从没低于分数的百分之八十，没想到来趟异世圆了遗憾，还是超额完成。
学委看他脸色不好，安慰道：“一时失误，我相信后面会恢复你真实水平的，不要气馁。”
看到被自己当成目标的人，考成这样，他也不好受。
如果他一直是挂下去，那自己岂不是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地打败他？
褚珣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真实水平？
想不到吧，这就是。
没记错的话，这人之前还问过自己能不能上九十，否了还觉得自己谦虚，怎么就不信。
学委见褚珣脸色越来越难看，补救道：“你需要不要补课？”
褚珣不懂他脑回路了，回道：“不用。”
学委推了下眼镜：“没事，免费的，也不会占我太多时间。”
褚珣那是在担心这：“其实，陈宇有给我划重点。”
学委啊了一声，眼里浮现迷惑。
褚珣补充道：“没错，是年级第一。”
学委心里话不自觉地冒出来：“那怎么还能挂？”
学委说完立马发觉自己语气不对，补救道：“抱歉，我不是那意思。”
总不能和他讲，原主被高中生穿越了，对课本一头雾水吧。
孟谦都不信他穿越了这一说辞。
褚珣无奈道：“学不进去，快到时间了，进去考试。”
学委在原地愣了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不会的也可以来问我。”
不管有什么原因，他都看不下去被视为对手的人在输给他前堕落。
褚珣敷衍地回了个好。
**
褚珣把卷子写完后检查一遍，翻至背面走人，成为了第一个出考场的人。
学委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褚珣现在整个人轻松多了，既然已经挂了两门，那转专业无望，学习的事可以慢慢来不急。
大不了大二的时候，顺带着补补大一的基础，到那时再考虑这事。
褚珣心情很好的在奶茶店点了杯柠檬水，对他来说已经进入了假期。
装柠檬水的是纸杯，杯身上画着一圈胖乎乎的黄柠檬，围成了一个圈。
褚珣心头一动，拍了张照片发给谢澄水。
褚珣：[照片]
谢澄水：？
褚珣：像不像你家猫。
谢澄水：[张牙舞瓜.jpg]
褚珣：一样的胖
谢澄水：它不胖！[猫猫委屈.jpg]
褚珣：让它把肉分点你。
谢澄水：可怕[你竟然是这样的两脚兽.jpg]
褚珣丹凤眼一弯，被他逗乐了，黑眸中满是笑意。
也不知道他拍了多少张他家猫的照片，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
完全不觉得自己和谢澄水的对话幼稚。
**
褚珣握着柠檬水逛学校，说来他到这半个多月，还没逛过学校，原主也没怎么逛过。
池子里的粉色的荷花微微收拢，花瓣圆润顶端微尖。
宽大碧绿的荷叶随着风摇动，层层交错相叠，时而遮挡含羞的粉花。
褚珣鼻尖萦绕荷叶的清香，嘴角勾起小弧度，拿手机拍照发给谢澄水。
褚珣：[照片][照片][照片]
褚珣：香。
谢澄水：想吃糯米鸡不？
褚珣：？
谢澄水：它也是这味道。
褚珣无奈地看着手机，这家伙，原本好好的气氛成功被毁。
他现在看荷叶，脑中自动浮现糯米鸡，说起来很久没吃了。
“褚珣？”
褚珣听有人叫自己，陌生的声音，回头一看，不认识。
来人漂亮的桃花眼笑弯了，漂亮得如同水中挺立的荷花，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你好，我是秋白曲。”
褚珣扒了边原主的记忆，没这人：“你谁？”
秋白曲没想过他会这么不客气，愣了下，随后恢复笑脸，比起之前笑意不减：“澄水的弟弟。”
褚珣拧着眉，把他打量一番，眼型和眉毛是有些相似。
但谢澄水的眼睛是浅褐色的，看着温温柔柔，配上他不笑时都微微翘起的唇角，很讨喜的长相。
面前这人给他的感觉不好，总觉得有种诡异感。
秋白曲笑了下，声音听着软软的，像是撒娇：“能知道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吗？”
褚珣看了眼还没关的对话框，想问问他这弟弟是怎么回事，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人提到的，谢家的新继承人，也是找人欺凌谢澄水的人。
“不能。”
秋白曲心里纳闷，这几年只要他存了心去结交的人，都不会给他坏脸看，怎么这人拒绝得干脆果断。
秋白曲垂眸，露出线条漂亮的颈，委屈地问道：“能知道原因吗？”
褚珣知道面前这人有可能就是那人，想到谢澄水手臂上出现的刺眼青紫，心里不快，就算不是，和他关系肯定也一般，不耐烦地说道：“认都不认识你，赶着往上凑？”
秋白曲眼里闪过惊讶之色，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对不起，是哥哥说了什么吗，原来他还是恨我……”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点哭腔，到“恨我”时，几不可闻，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褚珣不懂他的小心思，摩擦手机，心里有了主意，但又担心误伤，问道：“你还有别的兄弟不？”
秋白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边掉眼泪边回：“没……没有。”
褚珣看谢澄水哭，觉得心里慌乱，但看眼前这人哭，只想说哭得好。
都找人去打自己哥哥了，还装什么兄弟情深？
褚珣揉了下手腕，不怀好意地笑道：“原来是他唯一的弟弟，换个地方，边走边聊？”
爱板着脸的人，笑起来时常会让人觉得惊艳。
秋白曲被这笑晃了眼，没看清他眼里闪过的暗光。
褚珣带他走去到邻近的小树林，路上秋白曲找他说话时，嗯嗯啊啊敷衍两句，眉眼间带着不耐。
秋白曲贴近褚珣，好奇地问道：“去哪里呀？”
褚珣冷漠地回道：“马上到了。”
秋白曲见着越走越偏，有种不祥的预感，握住手机的手收紧。
褚珣看附近没人，活动了下手腕，防止他叫先把下巴给卸了。
对上秋白曲惊恐的眼神，褚珣说道：“专门送上门找打，不错。”
几个壮汉都打不过他，他一个一米七不到的，还敢一个人来挑衅。
秋白曲说不出话，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褚珣踹了一脚他的肚子，听到一声闷哼，又碾了几下。
他想到谢澄水手臂上的伤，就气得不行，今天总算遇到正主了。
褚珣着重对待手臂，其他地方也没放过，最后看到他眼泪鼻涕一块流，嫌弃地收手了，警告道：“下回再被我知道，你让人找他麻烦，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秋白曲连忙点头。
褚珣朝秋白曲露出一个危险的笑：“不信可以试试。”
褚珣彻底败了看景的兴致，转身走人，留秋白曲一个人在这。
秋白曲望着褚珣的背影，还在流泪的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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