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大醮第二天,王也对战铁马骝。
看台上,白琇微微一挑眉:“球儿,你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王震球说过,武当太极他挺熟的,所以王也的比赛没看头。
“铁马骝是我熟人,来看看。”王震球咬着猪肉脯,还递给她一根,“你腿怎么了?”白琇的腿上绑着绷带,隐隐有药味散出。
天知道王震球买了多少土特产……她把肉干放进嘴里,味道有点辛辣。
“就是昨天跳那个后山的坑……白天不觉得有什么,晚上突然很痛。”白琇觉得很丢脸。
昨晚她差点又在王也面前脸朝地,还好王道长眼疾手快把她捞起来。之后他们去找天师府的道长拿药,还见到了男主角张楚岚,就一起随便聊了几句。之后王也送她回去,虽然当时他的态度和以前一样,懒懒的却和善细心,但白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用了上回我们遇到的那个横练的法子?”王震球脑子一转就知道白琇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他趴在栏杆上,黄色长发散在肩膀,被风吹起来的样子,“我说,你也太拼了一点。你如果不想爬绳子,叫我把你带过去不就行了。”
白琇长长叹气:“我下次真的不装逼了。”
——也不能高估自己的能力,她看球儿当初一下子就把那横练的方法练成了,以为自己也能随随便便用。
结果大翻车。
所以说就算穿越到这里,她也没有大杀四方的金手指,变成一看就通的天才。
除了玉蝉蛊对蛊师是降维打击外,白琇估计打不过异人界的三流选手。
白琇再次长长叹气,王震球叼着肉干,趴在栏杆上回头看她,眼睛跟猫似的晶亮莹红:“秀秀……”
“选手进场!王也,铁马骝!”对面裁判的道长中气非常足,声音响彻场地上空。
白琇吓了一跳,这时王震球已经转过去看着场下了。
“铁马骝和他爸长得可真像。”王震球啧啧。
“球儿?”白琇有点疑惑,王震球刚刚是叫了她吧?
“看我做什么,看王道长啊。”王震球漫不经心地扫过宽阔的场地。
场下已经交起手来,铁马骝的通臂掸手能克太极柔劲,但王也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通臂掸手挺好用哒,我当时缠着铁马骝的爸教了我,秀秀你想学吗?”王震球说。
“下次一定。”白琇现在对自己的资质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王震球听到白琇这么说,也没什么反应,继续懒洋洋地趴着解说:“不过通臂掸手好用是好用,但是是打不过王道长的。”
“我也是奇怪了,通臂金刚居然不知道,武当太极,不仅仅只有柔劲。”
——崩劲,搬拦捶!
王也收了手,铁马骝身后的墙壁被崩劲打出一块凹陷,胜负已分。
他抬头,迎着并不刺目的阳光,看台上那道人影却逆着光有些模糊,她匆匆地往出口走去。
王也打了个哈欠,给铁马骝留下一句“有空去武当玩儿啊”,就马上离开了。
等王也到了出口,却不见白琇的身影,只有一个高挑秀丽的黄发青年站在那里。
“王震球?”王也略有些吃惊,“白姑娘呢?”
“王道长,看到是我很失望?”王震球笑嘻嘻。
“嗨,不是。只是有点奇怪,我刚刚看到白姑娘出来了。”王也说。
王震球一摊手,“秀秀去见老朋友了,不要我们了。”
老朋友?王也的眉皱了起来,白姑娘不是失忆了吗,她能有什么老朋友?
“王道长也不知道秀秀的老朋友是谁吗?”王震球苦恼地说,“她也不告诉我,我以为王道长你是知道的。”
王也……王也上哪儿知道去。
“我有点担心秀秀呢,她乱练横练功夫的腿伤还没好呢。”王震球叹气。
“王震球,你想做什么?你可以直接说。”王也不是傻子,对球儿用意如此明显的暗示,他沉声问道。
白琇见的“老朋友”自然是全性的那两位“白秀秀”以前的搭档,顾玲玲和赵飞。
因为白琇并没有做易容,已经混上山的赵飞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玲姐叫白琇出来小树林见。
“白秀秀,你不是说这次不来龙虎山吗,怎么自己偷偷来了还不告诉我们?”赵飞不满地说,他没有用域画毒的能力乔装,是原来吊梢眼的样子。
玲姐变了样子,现在是个面容朴素的中年女人,她指间夹着一根烟,等待白琇的回答。
这个场合白琇在上山前是考虑过的,赵飞和顾玲玲都上了龙虎山,她没易容,被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她顺畅地说出了自己编好的理由:“我上回练功炁出了岔子,还没好全呢,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我在西南认识了个朋友,不是全性的,就普通异人,非拉着我上山。我不想惹他怀疑,也不想麻烦你们,就没和你们说。”
言下之意,我这次来就是纯看热闹的,没有武力值,搞事别找我。
“你练功出什么岔子了,现在好点了吗?”赵飞面上有点急。
白琇看他一眼:“额,就是炁行乱了,经脉有点受损。”
“秀秀,”玲姐忽然开口,“你现在一点炁都不能用?”
白琇迟疑道:“算是吧。”
“玲姐,你干什么!”赵飞突然惊叫一声。
一条色彩斑斓的尖头蛇从玲姐的袖中飞射而出,奔着白琇面门而来。
在白琇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胸口的玉蝉蛊嗡然一响,那条蛇便止在了半路,摔到地上。
“你已经将玉蝉炼到心神随一的地步了?”玲姐惊讶道。
白琇也很奇怪,这本命蛊什么时候有自动防御技能了?
“如果知道你现在有这个本事,我就该带点蛊上来。”玲姐似乎遗憾地掐灭了烟,“秀秀,我就不追究你为什么说谎自己不能运炁了,但是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我没说谎,我现在一用功就疼。”这是实话,白琇的小腿现在还疼着呢。
地上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温顺地伏在白琇脚边。
“我也不需要你做别的,帮我们一个小忙,用普通虫子就行,这也用不了多少炁对吧?这点疼你忍得住的吧?”玲姐的双眼中似有冷光,“秀秀,不像我,我记得公司那里没有你和赵飞的案底,确实想做什么都会比我方便。”
“玲姐?”赵飞不明所以。
“如果你想继续方便下去,”玲姐把已经熄灭的眼丢进草丛,“你就得帮我。”
“也是,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啊,秀秀。”
“王震球,你想做什么?”
面对王也直截了当的问题,王震球拍拍手,道:“我现在比较想去吃饭。”
王也:“……”
“球儿,白姑娘不会有危险的对吧?”王也看着对面的青年,问道。
王震球挑了挑眉,有点惊讶:“不会。”那是白琇以前的全性同伴,他也收到了些公司那边的风声,知道就算闹掰了全性也不会挑现在这个时机在龙虎山上动手,打草惊蛇。
“那我们去吃饭吧。”王也说,“刚活动一场,早饭喝的粥也没了。”
“白姑娘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事,和你我都无关。”
王震球的眸色微沉,旋即又笑得眉眼弯弯:“是啊,我们现在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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