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壮语容易说,但执行起来就难了。两个人能共同行动的范围就这么大,在相识的八百多个日子里,能说的能玩的早就被沈笙耍宝玩过了,一时间,她还真想不到能翻出什么花来。
回忆起现代人那些脸红心跳的游戏,两个人脸皮都没那么厚,玩不来。
沈笙撑着脑袋把身边的人和事都盘算了一遍,眼神飘啊飘啊飘......
小郭一掌拍在她肩膀上:“沈大哲人,又想什么呢?”
“想你......”
小郭触电般收手,秀才漂移出现在两人中间坐下:“你们说什么呢?”
阿笙回过神来,指了指小郭:“说她想你呢。”
“少来!你不是在想解决三年之痒?”
沈笙点点头。
小郭和秀才对视一眼:“这还是我们阿笙吗?真的不想?”
“谁说我不想了?”
“你自己点头的嘛!”
“你......你问的什么来着?”
“你不想在爱情上再创新高?”
沈笙又点头:“对绝对事情进行肯定的那种想。”
小郭拍桌子:“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秀才在一边看明白了:“这里是大明朝,麻烦按照中文逻辑来好吧?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帮你分析,这么久了你们俩之间的某些偏差,会不会是语言习惯引起的呢?”
“哪有什么偏差,我还教她讲英文呢!”
“人家又不是不会,come here whatever i love u 什么的,她都懂的呀。”
“i love u?谁教她的?!”沈笙的目光如刀,停在了吕秀才的身上。
“不要转移话题!”小郭挡住她的视线,“好好说话,说人话!”
“说什么呀我......”
正当三人离题万里争论不休的时候,门口有人说道:“这位姑娘说得对,语言是有诱导性的。一个存在脑子里还没有想清楚的念头,如果我们强行用语言来表述出来,就打破了原本无限可能的状态,被限制在语言圈定的方向里一路狂奔。”
那位女子手持长笛,边侃侃而谈边慢慢走进客栈,三个人都是一脸蒙圈。
秀才第一个回过神来:“不是说语言能帮助思考吗?”
“没错,但有些情况下话一出口,事情就偏离了原来的发展轨迹,而是不自觉地去合理化这句话。比如你对一个人只抱有朦胧的好感时,有人问你喜欢她什么?你一旦开始思考原因,就已经默认自己喜欢她这件事了。在绝大部分情况下,语言永远不能正中靶心,所以说,”那人长笛轻点,“谨言慎行。”
沈笙长大了嘴巴,忍不住鼓起掌来:“这位就是我大明朝的维特根斯坦啊!”
“胡说,这是我的小师妹。”佟湘玉从后院过来,看见这一对三的局面,把人迎了进来倒水,“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招待客人!你怎么来了?”
南宫和颜悦色地坐下,和大家打招呼:“一别三年,我正巧路过七侠镇,想着来看看师姐。我走到门口听你们在讨论语言的问题,一时情不自禁多说了几句,没有冒犯你们吧?”
吕秀才还在仰着头回味那番话,小郭挠头:“没冒犯,但我们之前在说什么来着......”
阿笙摆手:“不管了,下午你陪我去逛街吧,我给无双买点小玩意儿化妆品什么的。”
南宫放下喝水的碗:“现在市面上的化妆品成分都不完全公开,万一遇上那三无产品......”
小郭笑:“矮油,说得好像你不用一样,你不是也涂口红了吗?”
“那都是我自己做的,都是我游历山水之时悟出来的纯自然配方,我自己试验过无毒无害,而且很自然。”
小郭两眼冒星星,凑近端详着南宫的脸:“确实很自然诶,一点都不比我采蝶轩的胭脂差,你能不能教我们......”
佟湘玉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南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当然,我这里还有些,你们拿去试试,配方也可以写给你们。”
于是乎,原计划的逛街变成了逛花市,阿笙和小郭抱了一大堆材料回来。下午得空的时候,三个女人轮流溜到南宫的房间玩得不亦乐乎。
晚饭热闹,无双惊讶地发现,几乎从不化妆的阿笙竟然也开始涂脂抹粉了,虽然淡了些,这若有似无的感觉,美得很。
饭桌上女人们对南宫推崇备至,无双和南宫都看出了三个男人的孤单,话题一转,聊起她这两年的环保成绩来。
“我上次离开后去了可可西里,找到了偷猎藏羚羊的犯罪团伙......”
“呀你挺厉害啊,一个人单挑一群彪老爷们儿!够汉子!”
“我不是一个人,我遇到了一个女侠,看着文弱,轻功和武功都不错,前前后后从偷猎者手里救了我七次。”
“你胆儿也挺大的——不是,也挺执着的......”
“对了,我和她相谈甚欢,聊过之后,发现你们她跟你们也认识。”
“我们认识的,武功不错的,女侠?谁啊?”
“她叫柳星雨。”
“奥,是她啊——”大家纷纷看向李大嘴,却发现他啃着鸡腿,丝毫不为所动。
南宫放下筷子,表情关切:“她怎么了?”
佟湘玉出声把话题转回来:“她是个好姑娘,咋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她说是为了弥补以前犯的错,以后好安心行走江湖。”
白展堂想起了柳氏姐妹满世界还贼赃的任务,心下宽慰:“嘿这小柳,年轻时候业绩不错啊,都偷到可可西里去了。”
“偷?”南宫一脸惊讶。
佟掌柜官方解释:“年轻的时候犯了点儿小错误,小柳是个实诚的姑娘,她救了你,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分开了。我去了趟京城,发现自己人微言轻,动物园我是救不下来了。这不,我准备回家拿钱去开个素食馆,顺便推广一下这自然妆......柳姑娘她说,等她完成了任务,有机会就来看你们。”
“哦~”小郭推了推大嘴,“南宫,你看小柳身边有人了吗?”
“她说有个妹妹,跟着马戏团跑去南方玩了,就她一个人行动。”
“你推我干啥,饭不吃就别吃了。”大嘴埋怨道。
小郭讨了个没趣,也不打算逗他了,继续和大家讨论南宫这一路的奇遇。
是夜。
“猫我喂过了,洗的衣服我晾完收好了,你明天穿的衣服也挂那儿了。我还给你做了很多好玩的东西,成功了再拿给你~”
阿笙这几句话流水般的话,似乎理出了一个平顺的夜晚。无双心里也是柔情似水:“我今天很高兴。”
你高兴得太早了!
“来,我给你染指甲吧。”
“不行的,我当差不方便......”
“你放心,南宫交给我们一本自然主义美妆宝典,不用那些红艳艳的东西,用花上色,又好看又自然,不怎么惹眼的。”沈笙怕她不信,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和小郭下午都染了,很方便,就是等的时间久了点。”
无双握住她的手看了看:“怪不得你今天这么积极,原来是省下时间给我做这个。既然连你都能接受,那就开始吧。”
沈笙得逞,往桌上垫了块帕子,让无双把手搁在上面:“晚上凉,你要是觉得手底下冷,喊我再垫厚一点。”然后她拿过边上的小瓶子,用小勺子仔细取出里面的东西,笑着解说:“这里面是凤仙花的花瓣,我们下午摘了放在这小罐子里捣碎,加上一点点明矾,继续捣成这黏黏的红色——这一小罐我特意找了些不那么浓艳的,来,我给你一个个抹在指甲上……”
无双和阿笙这不着调的人在一起两年了,不像佟湘玉上有客栈下有青春期的娃,也不像小郭需要在高干家庭和落魄秀才中间周旋,她到底没有修炼出世故之心,仍旧保持着女孩儿心态。
此刻她体验着这一对一的细致服务,一颗爱美的少女心很受用:“这要多久才能染上?”
“大概一个时辰吧,到完全风干就行了。”
“......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睡觉啊?”
“没事儿,今晚我伺候你洗漱更衣,你手千万别乱动。”
无双乐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偶尔变一变也不错:“嘿嘿,那你辛苦了哦。”
“为你服务,都不辛苦。”
说着,沈笙留下无双在房里等指甲放干,去打了水来,给无双擦脸。
这也是两个人常做的腻歪事,无双并未觉察有异,只觉得今天沈笙的动作格外仔细,整个放慢了节奏,那热乎乎的毛巾敷在脸上和脖子上,热度竟好像蔓延到别处去了。
沈笙也不说话,零点五倍速的动作让暧昧在沉默中一点一点发酵。无双咽了咽口水,心里暗自谴责自己,怎么跟她一样,动不动就变得色气起来了。
色气这个词,还是她教的,想起当时她咬着唇的样子,无双喉咙有些痒,被细心擦拭的肌肤都快融化了。
洗漱过后,就是更衣。
初夏的天气,无双回客栈后就换了短褂常服,此刻睡觉还早,无双配合着沈笙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手穿过衣袖,把穿在外边的褂子脱了。
沈笙慢悠悠地把衣服收好,推着无双进了里屋:“别着凉,我们去床上。”
无双知道她在努力制造情趣,心里也喜欢,全面配合她。
沈笙把人请到床上,给她披上薄毯。无双下意识地想要调整动作,被她及时阻止了:“别动。”
无双把手放回膝盖上,闻声笑:“有些不习惯。”
沈笙覆上她的手背,先是以指轻点,随后整个覆上去,将自己的手指缓慢而有力地嵌入指缝中,十指紧扣。
无双假装生气:“现在我听话不动了,你又来捣乱。”
沈笙侧过头,正视着那双含笑的眼眸,意有所指:“今晚你不许动,不然衣服被褥可就全蹭花了。”
无双张了张口,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止住了言语。沈笙的手转移到无双的腰间,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一点一点地掀开她的衣襟。
“无双姐~我来替你更衣。”两个人初相识还未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自己总是这么喊她。沈笙不出其然地察觉到无双的神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不禁扬起了嘴角。
因为有手上的阻碍,衣服无法完全脱下,她伸手揉着那白皙浑圆的肩,一路往下抚过那亲吻了无数次的手臂,将衣服褪至手肘处。
沈笙把手按上最贴身的肚兜,感受着手心中逐渐升高的温度。无双几次想有动作,都被她一个眼神止住了,有些委屈:“又不是没有过......你故意欺负我。”
沈笙的手指轻点,移到她腰后,一边解着那肚兜,一边在她耳边吐气:“今天就欺负你,你忍着。”
床单滚过不知多少次,拜情景喜剧buff所赐,每次亲昵都是插科打诨轻松愉快的。这种虚张声势的的口气听多了,此刻突然落实在行动上,无双感受着身体的反应,竟然有点小期待。
沈笙任性的举动背后,极体贴地为自己找好了一个不反抗的借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矜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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