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娆他们到的时候医院的时候,陆霆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
他在逃跑的路上磕绊了几跤,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瘀伤,甚至脑袋据说都被撞了下,好在没砸破脑门,不然晚上可能也出不了院。
“姐夫,你看清楚他们脸了吗”舒娆问。
“没太看清楚,不过不是上次的保镖,男的女的都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路人所以他们围过来的时候我也没防备,但有几个我觉得挺眼熟的,好像在我爸妈那干过活。”陆霆然弓着背,捂着脑袋回,他现在身上哪哪都疼,但比起方才差点被抓回去关小黑屋的恐惧,这点疼也算不了什么。
“你爸妈也是够锲而不舍的,下手也不怕没个轻重,抓个人都能把你弄成这样”谢曼不满道。
“还算在我的意料之中。”陆霆然苦笑,“他们比上次来的那几个保镖可怕多了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抓我,明明体格都是普通人,但莫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很有压迫感。”
“我跑多远,他们就追我多远,好像不会累似的。”陆霆然想起他跟同事几个大晚上被一群沉默的人追着跑的场景,就忍不住寒毛直竖,好像被抓到,就会无声无息消失在城市中般,“要不是我们跑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也许还会一直跟着我们”
“怎么听起来像你爸妈养的便衣死士”舒娆听着觉得不大对劲。
陆霆然闻言嘴角抽了一下“这是二十一世纪,没有什么死士你谢总有死士吗他可比我家厉害多了。”
突然被cue的谢明泽,淡定否认“没有。”
他当然不需要什么死士。
不过,陆霆然的描述,倒是让他想起某种熟悉又令人厌恶的事物
于是他把舒娆默默揽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他说的那些人,听起来很像那些被操纵的人偶。”
“人偶”舒娆惊乍,“你是说陆家雇佣了人偶抓陆哥,还是他们找了人偶师,就为了把自己儿子抓回家他们怎么会接触到这么邪恶的东西”
“物以类聚。”谢明泽淡淡道。
舒娆蹙眉想了想,觉得老板说地确实也有道理,陆父陆母一看就是愿意不择手段的人,找人偶师抓儿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么一想的话,有些事倒是变地正常了
比如主宰为什么会发给她这样一个奇怪的人物。
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眷属就有很大概率会死。
很可能就是因为有一方动用了非人类的力量,才会造成最后丧失人命的严重后果。
陆家,想要抓儿子,都要动用人偶,未免也
舒娆觉得他们指不定就是与虎谋皮。
“谢总,我们能不能灭掉那个人偶师啊。”小猫咪蠢蠢欲动,这种利用能力为祸人间不干好事的家伙,说不定就是隐藏任务呢。
谢明泽眼底滑过一丝暗光,他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眼神,轻笑了笑“我也想过它也经常来骚扰我,想要控制我的身体,只是没有成功过,但我也没查到它的踪迹,以前我也不知道陆家会跟人偶师有关系,如今知道了,或许可以从这里着手查一查。”
情况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容易。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而且对方随时可以抛出许多人偶来对付他们,或者潜藏在他们身边,防不胜防虽然,那些手脚笨拙的人偶无法对他们形成太多障碍,但这种提心吊胆,也是相当烦人的。
舒娆皱着雪白的小脸“听起来这个人偶师还挺厉害的,把自己藏得特别好。”
“藏得再好,也会露出破绽。”谢明泽沉声说。
它要出来做事,总要显现自己,哪怕操纵那些工具,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谢明泽又仔细问了陆霆然他们追逃的地点,还有那些人的样貌特征,又问他家里父母那儿有没有什么给他感觉古怪的地方。
陆霆然回想了一下,没想出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只是他父母控制欲很强,家里有些佣人,或是他们的一些心腹之人,都对他父母言听计从到让他不能理解的地步他并不觉得父母有什么人格魅力,除非是把对方身家性命都攥在手里,这点让他一直很困惑。
但谢明泽一听就明白了陆家的情况一听就是跟人偶师做了什么交易。
离开医院后,谢明泽就先送他们回家,这回,舒娆坐在副驾驶,谢曼要照顾陆霆然,坐在后面。而蔚泽,自然也被塞到了车后座,不过,他没表现出任何异状,看起来格外乖巧安分,存在感十分薄弱。
但他并不在乎,任何人忽视他都没有关系,只要姐姐姐姐会看着他就好了。
折腾了一天,人也累了,谢曼和陆霆然回去就早早歇下休息,谢明泽眼睁睁看着蔚泽跟着舒娆进了屋,把着门,打算他一再见就把门关上的模样,忍不住冷笑。
蔚泽视若无睹。
“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嗯”谢明泽也旁若无人地揉舒娆的发顶,“陆霆然那我给他找了两个保镖,明天一起送过来,免得他每次都贴身肉搏,或许下次他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舒娆惊喜地亮了一下眼睛,又问“谢谢你谢总,那我们要不要付钱”
“不用。”谢明泽忽然笑说,语声温柔多情地能掐出水来,“我并不是毫无缘故送他保镖的,但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
蔚泽淡漠斜眼。
装。
小猫咪心下还有一丝丝感动和甜蜜,连忙点头。
谢明泽很满意自己的柔情攻势。
做完温柔的告别,他便爽快地离开,舒娆回房间洗漱,蔚泽站在客厅里,看了眼她已经带上的房门,又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沉默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清瘦的身影靠到了落地窗边,黯沉沉的灰色玻璃上,倒映出少年胸口的刀柄,和血痕斑驳的伤口。
楼下隐约能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蔚泽眸色沉了沉,身影逐渐融化在黑夜之中。
宁谧的街道,危险的暗巷,月光都不曾照入这里。
谢明泽在陆霆然受到袭击的那个地方通往陆家的路上,堵到了异样的,给他人偶感觉的男人,样貌普通,乏陈可善,甚至体格都远远不如保镖,只有一点因为被人操控,所以没有恐惧,不怕死,那就更可怕了。
被打晕过去的中年男人,软绵绵地靠在墙角。
谢明泽将他的脖颈翻过去,摸索着他的后颈,缓缓地,抽出一根极细的,带着血的丝线果然。
“出来。”谢明泽单膝蹲着在无人的暗巷里,对着身后喊。
少年孤傲单薄的身影,幽幽地从墙边晃了出来,他低头,额发遮挡住幽邃眼眸,沉沉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问“他是什么东西”
“被人偶师操纵的人。”谢明泽将整根丝线都抽了出来,夜色中,这丝线,却像是一柄锋利的刃,“怎么,你没碰到过”
人偶师都能盯上他,怎么可能不盯上蔚泽。
蔚泽眼底一片黑沉黏稠“我没碰到过这种,你到底是谁”
谢明泽起身,带着血的长长丝线,在他手中,逐渐化为灰烬,消融在夜色之中,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语声平淡“我是谁,并不重要,倒是你,半夜跟在我后头出来,想做什么”
“我不想你跟姐姐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蔚泽十分直白,理所当然。
谢明泽“”
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家伙在医院的时候就会偷听。
但没想到,蔚泽看地这么紧,他们有点小秘密都不行得亏娆娆只是跟他住一起,不是一起上班,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占有欲有那么强吗
或许有,那是他最偏激,最一无所有的时候,自然不能与现在的他相比。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谢明泽没什么耐心道。
“不,晚上过来,我还有一个问题。”蔚泽看似温顺,姿态却强势危险,“我以前认识你吗”
这个问题,蔚泽已经好奇了许久。
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微妙的联系但永远心照不宣地保持距离,他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什么缺失,但是,很奇怪。
直到,因为娆娆,他们产生了更紧密的交集。
谢明泽不说话,半晌,他轻笑出声“也许,你还没想起来是吗那答案不应该由我告诉你,我只能等你自己想起来”毕竟,当初蔚泽是自己选择永远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的,他是他二十岁时候的灵魂,代表着,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
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想起来,那告诉他,他未必愿意知道。
但他为什么偏偏要跟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灵魂上的偏爱固执吗一想到这个,谢明泽就想黑脸,尤其二十岁的小男孩比自己还要讨人喜欢。
成熟男人的魅力已经不吃香了吗
谢总不信这个邪。
他高深莫测地冲蔚泽笑了笑,淡漠又矜傲“对了,你问过娆娆那个问题了吗她已经碰过我了那个问题。”
蔚泽眼皮慢吞吞眨了一下。
脸色苍白地可怕。
“我会问的。”清朗的少年嗓有些沙哑。
这意味着他其实很在乎。
蔚泽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对于舒娆来说,就是洗了个澡,吹了个头发而已,忽然听到敲门声,她走去开了个门。
刚开了半扇门,蔚泽就叉进一只脚,往里挤,胸膛直接就要贴她面前,却又仿佛什么都未察觉“姐姐,我有话想同你说。”
舒娆扑闪着水色潋滟的眼眸,后退一步“那你进来说,怎么了,是不是晚上的事情吓到你了。”她说着,边转身走去床边拿已经打开的身体乳,“你不用担心,他们还不致于波及你,你”
“姐姐。”
她的腰肢环上一双修长有力地臂膀,少年劲瘦硬邦邦的胸膛就抵在她的后背,他的体温分明不高,舒娆却觉得后背一阵阵灼热,要把她骨头都烧软了似的。
“你,你干嘛突然抱我”她糯声嘟哝。
“因为我不高兴。”蔚泽的声音极淡,倔强中,透着一点扭曲的偏执。
他的下巴埋在舒娆柔软的肩窝中,高挺的鼻梁迷恋地蹭着她细腻的肌肤,和带着一点水汽的发梢,刚洗完澡的姐姐香香的,软软的,教他舍不得放开但是,只有在姐姐看不到的背后,他才能露出一点这样,坏孩子的表情。
因为舒娆刚洗完澡,只穿了件吊带睡裙,比较少女的款式,所以蔚泽将她从背后拢住的时候,能够轻易感觉到,她娇软的身体,还有优美的骨骼,都在他的怀抱掌握之中。
真好。
所以,他们也算是有肌肤之亲了
“你怎么不高兴了”舒娆有些困惑,小朋友什么时候开始闹小情绪了,平时蔚泽不是最乖巧温柔的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嗯。”
“嗯谁欺负你了”
“姐姐。”蔚泽在她耳朵边歪蹭了蹭,“是姐姐欺负我。”
舒娆感觉自己突然背了一口大黑锅,眼睛都瞪起来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蔚泽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更亲昵地蹭她,蠢蠢欲动地,想要舔舔她白嫩的耳垂,过了片刻,哑声问,“姐姐是不是碰过谢总了”
“啊”
“姐姐碰过他的身体了,对吗”蔚泽的语气有几丝压抑,他深沉黏稠的目光,死死盯着舒娆的侧颜,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吞吃到自己肚子里,“姐姐不要对我说谎。”
“是是碰过了,但是”
小猫咪有点懵懵的,她对摸谢明泽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的,不就摸了一把吗,自己赚了,也没吃亏,多好的事鸭,怎么被小弟弟一讲,就这么奇怪呢
“但是什么”蔚泽凉薄的唇,慢吞吞地,贴上她炙热搏动的动脉,他忍耐着想要噬咬的,克制呼吸,“姐姐难道没有解开他的衬衣,碰他的身体,姐姐就这么喜欢他吗碰了他,都不碰我。”
是他还不够吸引姐姐吗
舒娆
“你,你想做什么”小猫咪弱弱地喵了声,竖起了耳朵,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还不敢直接说出来,让她摸就摸,这多不好意思啊,她才不会承认承认自己很愿意呢,哼
心机深沉的小奶狗却在一步步诱惑她落入陷阱,他那样无助,那样可怜,蹭着她那般亲昵,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告白,只是
“我只想要姐姐对我公平一些我知道姐姐跟谢总关系很好,他帮了姐姐许多,而我,什么都不会,还很没用,我只有姐姐了,所以,所以看到姐姐跟他关系这么好的时候,我就想要,姐姐也对我这么好。”
“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舒娆目前段位还不够,听不出茶味,只觉得,小弟弟真是弱小,无助,又可怜,她都顾不上关注谢明泽为什么要把被摸骨头的事情告诉蔚泽,尽顾着安慰他了
“没有,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我知道。”蔚泽语气稍微轻松了些,笑着亲吻她的发丝,“姐姐对我最好了那姐姐也摸摸我好不好,我很贪心,姐姐给别人的,我也想要。”
舒娆软声哝哝,脸蛋扑红扑红“可是我也只是摸了他的脊骨而已。”
更准确来说,就是穿透肌肉,摸了摸骨头。
什么腹肌啊根本没碰过。
蔚泽闻言,眸色微微深了下去原来,谢明泽没有说谎,姐姐真的碰过他的,而且碰的,还是这样一个特别的位置,如果是旁的也就罢了,脊骨,是可以让人随便碰的吗
真是让人嫉妒。
姐姐从来没有这样主动碰过他。
他也想被姐姐摸脊骨。
忽然间,舒娆感觉身子一歪,被蔚泽抱着侧摔倒了床上,他同她一块,将她转过身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那样郑重又渴望“姐姐现在就碰碰我,好不好”
询问的口吻,强势的行动。
蔚泽拽过她的右手腕,放到了自己的后腰。
少年的身材看似单薄,实则劲瘦有力,他穿着件黑色短袖t恤,因为刚刚的动作,衣摆微微向上撩开,和系着金属皮带的腰间,错出一段苍白,微微紧绷鼓起,硬邦邦的肌肉。
“姐姐”
他声音沙哑,直勾勾看着她,眼神好像无声凝结着露水的夜晚,湿答答,黏糊糊,要将她神魂都拽过去,沉沦陷入。
她红着脸,受了诱惑,安抚般地,指尖缓慢抚着他的背脊。
少年的骨头寸寸分明,薄薄的肌肉覆盖着结实的骨头,支撑起他颀长优越的身材那是与女人,或是猫咪完全不同的触感,男人的触感。
舒娆被他搂在怀中,一面贴着他,一面贴着柔软的被子,身体热地要命,却不敢乱动。
她摸谢明泽骨头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热呀。
“姐姐,不要分神”蔚泽的目光紧攥着她,看她湿光闪闪的眼眸,雪腻般的颈子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全都被他贪婪地吻去,“还有脖颈脊骨很长,对吗”
舒娆要求好严格哦。
蔚泽一点儿都不退让,非要舒娆从脖子开始,隔着衣服,感受他长长的脊骨,好像非要证明,自己的骨头就比谢明泽那老男人硬朗一点似的。
舒娆就当帮他做脊椎按摩了,手指慢吞吞地,从少年的脖颈落下来,一节一节地揉。
有肌肉包裹的,和单纯的骨头,还是不同的。
背脊深长的沟壑,随着他浓重的呼吸,微微起伏着,舒娆觉得自己的手指都酸了肌肉太有韧性了,都抓不起来。
“姐姐喜欢吗喜欢我,还是喜欢谢总”
死亡问题出现了。
舒娆松开手,睁着无辜的圆眼睛,娇滴滴地看他“你,你,你。”
虽然她觉得不相上下啦,有肉的摸着比较舒服,但是没肉的,也有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现在谁在面前,就说谁。
蔚泽并不在乎舒娆是不是在哄他,只要她愿意在乎他,给他说甜言蜜语,他便愿意听。
“姐姐这样喜欢我,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应该会挺快结束的
感谢在2020092621:22:082020092820:4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逾白20瓶;桉树与海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