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大人怀疑姜娘”

    陆不言转头看向苏水湄, 勾唇轻笑,“我怀疑每一个人。”

    包括她。

    苏水湄抿了抿唇,假装没听到陆不言这句话, 她又问,“如果是姜娘的话,她的意图太明显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我觉得没有哪一个杀人凶手会这么蠢, 把自己的杀人手法放到明面上来。”

    “那你觉得,姜娘是无辜的”陆不言挑眉。

    “也不是。”苏水湄摇头,“说不定姜娘就是想着,最蠢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说到这里,苏水湄一顿, 她压低声音, 抬眸看向陆不言, “如果姜娘没有这个想法,那谁会想杀杨彦柏呢”

    “杨宰相树敌无数, 有人想杀他的儿子,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朝廷之中尔虞我诈, 那些阴险狡诈之人惯会使这些小伎俩。”

    苏水湄了解地点头,“杨宰相最大的敌人,不就是大人你吗”

    陆不言

    看到陆不言阴沉下来的脸, 苏水湄赶紧补救, “当然, 大人您英明神武, 要杀人早就拿刀砍了, 还用什么猫儿呀。”

    像陆不言这种凶残的东西,是不屑于使这种小手段的。

    “老大。”郑敢心从房廊一侧回来,身后带了一串医士。

    “你带这么多医士干什么”陆不言皱眉。

    “我这不是怕杨彦柏那小子死了,姜娘脱不开关系嘛。”郑敢心挠头,一脸嫌弃之色,“老大你说,那小子怕什么不好,偏要怕猫。姜娘心善,在京师里的时候就收养了一院子猫狗。”

    “他要是去了姜娘的院子里,那还不被那些猫狗吓得屁滚尿流。”

    说到这里,郑敢心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奶猫儿,只有巴掌大,全身雪白,毛绒绒的像颗球儿。

    “老大,你看这猫,哪里吓人了。”

    “喵”小奶猫极小,叫唤的声音也极弱,奶哼哼的在郑敢心手里挣扎。又弱,又小,又拼命坚强地努力着。

    苏水湄差一点被萌化了,“杨公子就是被这只猫儿吓的”

    郑敢心点头,“是啊。”

    “杨公子为什么会怕这么小的猫儿呢”苏水湄一脸困惑。这么小的猫儿,还没她的巴掌大呢

    陆不言开口道“他小时被猫吓过。”

    “被这么小的猫儿”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苏水湄想,这位杨大公子真他娘的是位人才啊。

    突然,小奶猫儿一个猛跃,扑腾到了陆不言身上,然后使劲往他怀里钻。

    苏水湄猜测,小奶猫儿这是太冷,所以才想着往陆不言这个大热源身体里钻。

    陆不言站在那里,蹙眉看着正在自己身上找洞的小奶猫儿,眉头死皱。

    “把它弄出来。”陆不言朝苏水湄道。

    苏水湄伸了伸手,堪堪触到那小奶雪球儿,小奶雪球儿便发出一阵威胁的嘶叫声。

    奶声奶气,萌霸十足。

    虽然小奶猫儿极小,但它的指甲却很长。

    苏水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向陆不言,“大人,放过它吧,它还只是个孩子。”

    “它还是个孩子,别放过它”

    杨彦柏的声音跟苏水湄的声音叠着出来。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杨彦柏带着一串医士从屋里出来,头上的纱布换过了,面色也明显红润不少。

    杨彦柏一眼看到那躲在陆不言衣襟处,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小奶猫儿,立刻倒退三步,然后指着那奶猫儿道“本少爷要用铁锅把你炖了”

    说完,杨彦柏朝身后一伸手,“锅”

    黑一从房梁上跃下,居然真的从身后掏出一个锅来。

    苏水湄您是来郊游还是来野营的

    杨彦柏举着那锅,颤颤巍巍的靠近小奶猫儿,“来,来啊你,进锅里来”

    苏水湄觉得这杨大少爷可能是被撞傻了。哦不对,本来就傻,应该是被撞得更傻了。

    她听说杨宰相可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杨宰相这么拼,就没想过他拼下来的家业最后会沦落到杨彦柏这种玩意的手里吗

    啧啧啧,真是一出人间惨剧。

    “滚回去。”陆不言斜瞪杨彦柏一眼。

    杨彦柏立刻扔了锅滚了回去。

    看杨彦柏中气十足的样子,陆不言也不准备多留。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玉面郎。

    走在往赵家去的苏州大街上,苏水湄手里多了串儿糖葫芦。她一边舔,一边缩着脖子跟陆不言说话,“大人,我们不用管杨大公子吗”没办法,实在是太冷了。

    “你知道杨彦柏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苏水湄被冻得牙齿打架,她问,“为什么”

    “因为他运气好。”

    “运气”苏水湄想了想,这运气能当饭吃吗然后又一想,这一路过来,她也没见杨彦柏的运气好到哪里去啊

    “你不懂。”陆不言垂眸看苏水湄一眼,脸上竟带上了一点神秘之色,“他只要一见血,运气就特别好。”

    真假的

    苏水湄不信。

    陆不言道“你不信”

    苏水湄摆出一张“不信脸”,嘴上却道“大人说什么我都信。”

    “呵。”陆不言冷笑一声,小骗子。他知道苏水湄不信,不过这种东西,只有亲眼见过,才能相信,不是吗

    陆不言视线下移,落到苏水湄舔着糖葫芦的唇儿上。

    小郎君的唇色本就好看,如今被那黏腻腻的晶水儿一样的糖葫芦一沾,更加娇艳欲滴。

    “一个大男人,舔什么糖葫芦。”男人皱眉,一脸不耐。

    苏水湄舔着糖葫芦的动作一顿,困惑道“不舔的话怎么吃”

    “咬。”

    咬

    苏水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咬的话多可惜啊”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压下来一个黑影,张开深渊巨口,一口气吃了她三个糖葫芦

    苏水湄您这是直接捅到喉咙口了吧

    “就像这样”表现了一把真男人的陆不言努力忍住那股戳到喉咙口的反胃感,然后梗着脖子努力咀嚼。

    苏水湄

    “大人,都给您吃吧。”

    太恶心了,她再去买一串。

    被嫌弃了的陆不言低头盯着自己手里被塞过来的糖葫芦,眼神一暗。

    明明都亲过了哼。

    “你继续回赵家待着,看住何穗意。”

    “哦。那大人你呢”

    陆不言一脸深沉道“我,暗中观察。”

    苏水湄

    苏水湄听从陆不言的吩咐,回了赵家。

    刚刚进门,就看到赵家大郎一瘸一拐的从角门回来,身后还偷偷摸摸地牵了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

    这汗血宝马十分好看,毛色发亮,四蹄踏雪,简直就是珍品中的极品。不过现在她最应该关心的不是马儿,而是赵家大郎。

    “赵哥哥,你怎么了”苏水湄赶紧迎上去。

    “没事,摔了一下。”赵家大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水湄,面色尴尬之余赶紧解释,“没什么大事,没关系的。”

    苏水湄的视线在那汗血宝马和赵家大郎身上游移,“赵哥哥,你不会是去学骑马了吧”

    赵家大郎面色一僵,而后笑着摇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水湄叹息道“赵哥哥,三年多了,你还没学会啊”

    赵家大郎

    “赵哥哥,你的手又怎么了”苏水湄眼尖地看到赵家大郎在拉马儿缰绳时,宽袖下滑,露出的那绑着绷带的手臂。

    赵家大郎将手往身后藏,“不小心撞到了。”

    苏水湄蹙眉,强硬的替赵家大郎将那被血水、汗水浸湿的绷带解了,露出里头的伤口。

    “赵哥哥,你这伤可不像是撞的。”反倒像是被砍的。

    苏水湄一脸严肃地盯着赵家大郎,一副“你要是不说,我可不会轻易罢休”的表情。

    赵家大郎无奈,只得道“那等我回去换身衣裳,再与你说。”

    书房内,赵家大郎换过了衣裳,他坐在苏水湄对面,看着小娘子严肃至极的脸,终于是吞吞吐吐道“是我自己练刀,砍到了自己。”

    苏水湄

    “赵哥哥,你的药还在老位置吗”

    “嗯。”

    苏水湄从书桌下取出伤药,走回到赵家大郎身边。

    “赵哥哥,你好好读书不好吗”苏水湄一边替赵家大郎上药,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赵哥哥,你已经很好了,何苦非要文武双全呢”

    “也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试试而已。”说到这里,赵家大郎突然苦笑,“我果然不适合弄这些东西。”

    就是不适合啊一个翩翩佳公子,耍什么大刀啊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难道不好吗

    “赵哥哥,你怎么突然又骑马又耍大刀的”苏水湄细心的替赵家大郎绑好胳膊。

    面对苏水湄这直击灵魂的问题,赵家大郎面露尴尬,“这事说来话长。”

    “那赵哥哥就长话短说嘛。”

    赵家大郎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苏水湄蹙眉,“赵哥哥,你心虚什么”

    “没,没有。”赵家大郎立刻把手放下来否认,然后突然站起身道“对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我替你去拿过来。”说完,赵家大郎着急忙慌地走了。

    苏水湄觉得赵哥哥一定有问题。立刻偷偷摸摸跟上去。

    赵家大郎从奴仆那里拿了新鲜糕点,他将糕点分成两份。一份递给了一个丫鬟,另外一份亲自拿着往书房来了。

    苏水湄盯着那丫鬟。

    丫鬟往何穗意的屋子里去了。

    说是给她买的,或许她才是顺便的那个呢。

    苏水湄想,她果然再也不是赵哥哥心尖尖的那个人了。

    “来,尝尝。”赵家大郎将糕点放到苏水湄面前。

    苏水湄也不客气,捻了一块拿起来,刚刚入口,那边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谁”赵家大郎微微侧头。

    房门被推开,一丫鬟立在那里,福身道“娘子说多谢郎君的糕点,今夜想请郎君一道吃酒。”

    赵家大郎捧着茶盏的手一惊,泼出半碗茶来。

    苏水湄惊呼一声,立刻用帕子擦了。

    “好。”赵家大郎略显激动地起身,朝那丫鬟颔首道“我会去的。”

    那丫鬟福身去了,苏水湄看向赵家大郎,“赵哥哥,你身上有伤,不能吃酒。”

    “无碍,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没关系的。”说完,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噘起的唇儿,笑道“你呀,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操心。”

    苏水湄哼唧扭头,“谁让某些人不听话呢。”

    赵家大郎无奈摇头。

    苏水湄劝不住赵家大郎。她坐在书房里,看着赵家哥哥站在衣柜前思索。

    “江儿,你说我穿哪套好”

    苏水湄

    实在是不怪她吃惊,她可是第一次见赵家哥哥这样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平日里赵家大郎也非常注重形象管理,但从未如此在意过。

    苏水湄走过去,在赵家大郎乏善可陈的衣柜里看了一圈,然后点了点那件月白长袍道“这件吧,很衬赵哥哥你的气质。”

    赵家大郎盯着那长袍看了一会儿,突然摇头道“不好。”

    不好那哪一件好

    在苏水湄困惑的目光中,赵家大郎取出了一件黑色长袍。

    黑色的苏水湄可从未看过自家赵哥哥穿黑色衣裳,反倒是陆不言常穿嗯她怎么想起这么个灾星玩意

    虽然苏水湄跟赵家大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她知道,赵家哥哥不喜欢黑色,总是觉得太过压抑。

    “赵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穿黑色的衣裳了”

    “也不喜欢。”赵家大郎摇头,“只是觉得偶尔穿穿也不错。”

    苏水湄看出来,这黑袍是新做的,而且新做没多久。黑袍朴素,款式利落,有些像武服。

    “好看吗”赵家大郎换上了黑袍,站在苏水湄面前。

    苏水湄仔细看了看,昧着良心道“好看。”

    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的苦瓜脸,无奈道“你呀,不好看就不好看,偏要说什么好看。”

    苏水湄摊手,“是赵哥哥你脸上说,想听好看的。”

    其实赵家大郎穿这黑袍也不算不好看,只是跟他的气质太不搭。就像是将竹子染成了黑色,将月亮变成了绿色。

    不搭,反正就是不搭。

    赵家大郎摇头,后来还是觉得自己看着也十分不顺眼,这才换了下来,穿了苏水湄推荐的那套月白色长袍。

    他道“我去了。”

    “哦。”苏水湄托腮坐在案前点头。

    屋内,美人身穿素色罗衫坐在榻上,眼前是弥漫而落的帷幔。

    赵家大郎走过去,与其拱手道“娘子。”

    美人坐在那里没动,角落处香薰袅袅,平添几分惑人之意。

    终于,美人抬手拨开了面前的素色帷帽,露出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赵家大郎直起身,看到美人的脸,脸上带着的浅笑缓慢收敛,“怎么是你”

    坐在床榻之上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那被赵家大郎赶出府去的奴仆偷情的丫鬟翠莲。

    “郎君,是娘子吩咐奴婢来伺候郎君的。”翠莲起身,朝赵家大郎扑上去。

    赵家大郎不防备,被翠莲扑了个正着。

    “你,你做什么”赵家大郎被翠莲压在地上扯衣裳。

    翠莲一边着急扒衣服,一边道“郎君放心,奴婢一定会让郎君快乐的。”

    快乐是快乐不起来了,赵家大郎发现,他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推不开。

    “你松开我”

    赵家大郎偏头,被翠莲亲到面颊上。

    脏了,脏了。

    翠莲迫不及待,又说了一遍道“郎君,是娘子让奴婢来伺候您的。”

    “是娘子说的”赵家大郎一边抵抗,一边道“真是娘子说的”

    “是啊,是啊。”翠莲用力点头。

    赵家大郎深吸一口气,道“好,你先松开我。”

    翠莲一脸娇羞的松开了赵家大郎,赵家大郎慢慢吞吞站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在翠莲娇羞的表情,夺门而逃。

    翠莲

    “郎君郎君啊”翠莲着急忙慌地追出去,追到一半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一件薄纱,立刻又退回来,气得直跺脚。

    赵家大郎一口气跑回书房,关上房门,然后用力喘气。

    苏水湄正在里头吃茶,看到赵家大郎这副模样回来,瞪着那双清澈大眼,一脸疑惑道“赵哥哥,怎么了”

    赵家大郎没空说话,只用力摆手。

    苏水湄走过来,给他递了一碗茶,然后看到他脸上的口脂印子,恍然大悟,“赵哥哥,你这是无福消受要不要我替你配点滋阴壮阳的好东西”

    赵家大郎

    “你个女儿家,怎么能说这种话。”赵家大郎无奈摇头,“要是被母亲听见了”话说到一半,赵家大郎突然不说了。

    赵家主母,那位苏水湄的童年噩梦。

    唉,不过幸好,有赵家哥哥这位童年之光在,堪堪抵消了那位噩梦给苏水湄带来的恐怖感。

    其实赵家主母也并非是个坏人,只是,怎么说呢,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对了,母亲过几日就要回来了。”

    赵家主母上月去敬香,为新婚的儿子和媳妇祈福,顺便告诉菩萨自己想要快点抱孙子。而现在,吃了一个月没有油水的斋饭,这位主母终于要回来了。

    苏水湄忍不住浑身一颤,“那个,什么时候啊”

    赵家大郎想了想,“大概三日后吧。”

    三日苏水湄抱住瘦瘦的自己,想着她应该明日就收拾包袱去。

    看到苏水湄的表情,赵家大郎宽慰道“往常母亲是严厉了些,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然温和许多。”

    再温和也还是山中的大霸王

    苏水湄用力摇头,不敢回想那些被支配的悲惨岁月。

    赵家大郎站在铜盆前净面。

    苏水湄看着他嫌弃地擦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赵哥哥,你这不是嫂嫂亲的吧”

    苏水湄记得何穗意的嘴没这么大。

    赵家大郎擦脸的动作一顿,那双温润眼眸突然下垂,透出几分黯淡之意。

    他含含糊糊道“唔。”

    “那你方才过去是”

    赵家大郎摇头,“别问了,江儿。”

    “哦。”苏水湄点头,她觉得赵家哥哥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是给赵家哥哥炖一盅虎鞭,还是驴鞭呢

    “不好了娘子不见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道惊喊声。

    赵家大郎神色一凛,推开书房门。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那些听到喊叫的江湖人们纷纷执刀剑而来,将院子团团围住。

    江湖人们四处查找,奴仆们也提着灯笼到处找。

    苏水湄也急了,她急急跑出去看着慌乱的人群,还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她仰头往上看,也不知道陆不言来了没有。

    周围实在太乱,苏水湄本想去何穗意的房间看看,却不想一转头,就见赵家哥哥一人站在门口,脸上的焦色缓慢褪下,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苏水湄疾奔过去,一把按住门,神色困惑道“赵哥哥,你不去找嫂嫂吗”

    赵家大郎的手按在门上,他沉默良久,打开门,让苏水湄进来。

    书房内安静异常,跟外面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赵家大郎开口了,声音温润,却带一股缥缈之感,“成亲那日,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她盖着红盖头坐在婚床上,我用手里的玉如意挑开了她脸上的盖头,我看到她在哭。”

    “她生得很漂亮,哭起来也极好看,我想这个女子若为我妻,我是一辈子不愿意让她哭的。可是,她正是因为成了我的妻才会哭。”

    苏水湄呐呐张了张嘴,“赵哥哥”

    “她说,她想嫁给一位江湖英雄。一袭黑衣,身骑烈马,飒飒而来,能带她驰骋江山。”

    苏水湄的视线落到赵家大郎的黑袍,腿和胳膊上,所以这才是赵家哥哥穿黑衣,学骑马和大刀的原因吗

    赵家大郎仰头向上看,表情一贯温和,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寂寥的落寞,“可惜,我不能给她,所以我决定成全她。”

    苏水湄想安慰赵家大郎,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呐呐道“可是现在,嫂嫂或许是被那玉面郎抓走了”

    “她知道。”

    苏水湄一愣,“知道什么”

    “她跟我说,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让我不要去找她。”

    所以,何穗意早有准备那玉面郎说不定就是她的准备身骑烈马,飒飒而来,能带她驰骋江山,符合这一点的便是江湖中人。

    她偷情的人是玉面郎而且赵家哥哥早就知道何穗意在偷情了却还是选择成全

    苏水湄嗫嚅道“赵哥哥,你就这样放手吗”

    赵家大郎摇头,“不是放手,她本就不在我手中。她是一个人,她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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