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火焰几乎瞬间笼罩了全场,火焰中蕴藏着的感情是愤怒,这种镜姬极为熟悉的情感,被这火焰压倒的镜姬还有时间感受火焰的强弱和其中蕴含着的感情,在火焰引起爆炸的瞬间,太宰治和镜姬被炸向了两个方向,也因此镜姬只是受到了一点烧伤,借着黑色火焰的遮挡,镜姬燃起了晴属性的死气之火,将自己治疗完毕。
她站起身,寻找中原中也的身影。
刚好中原中也同时奔向她,中原中也用重力将火焰隔开,向镜姬伸出了手。
镜姬也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无暇顾及刚才还在战斗中的敌人,首先要做的是脱离此处的战场。
“刚才那个,”到了安全地区后,镜姬看着中原中也问,“是荒霸吐?”
确实是火焰,但是那种火焰,和镜姬梦里的并不相同,镜姬梦中的火焰,只是静静的燃烧着,不含有感情,不含有恶意,只是孤寂的燃烧着,并不是这样的愤怒。
“不是,”中原中也有些烦躁的说,“刚才他们不是喊着‘先代’什么的,没准是那个被复活了的港黑先代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实在太过确定了,顿了顿,补充说,“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也觉得不像。”不知为何,镜姬觉得荒霸吐就应该是她梦见的火焰,安静的燃烧着,在黑暗里。
“你在想什么?”两人结伴往羊的基地走,无法忍受安静的气氛,中原中也忍不住问镜姬,“还在想荒霸吐的事情?”
镜姬点了点头,“荒霸吐一开始出现就在擂钵街,之前被目击到也是在擂钵街,今日也是同样。”
“你不会想说荒霸吐是什么地缚灵之类的吧?”中原中也有点好笑的问。
镜姬摇头,“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导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去查这件事。”
“为什么?”中原中也搞不懂。
“比如我,”镜姬看着中原中也,“如果从别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特异现像,我不会在意,但是如果出现在擂钵街,那么我第一反应就是荒霸吐,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看,因为那是唯一的线索。”
“你是说,”中原中也皱眉,“有人故意把荒霸吐事件的知情者聚在一起?那他是想干什么?”
“也许他是像我一样,想知道当年的幕后黑手是谁,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对荒霸吐感兴趣……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镜姬看着中原中也,十分认真的说,“荒霸吐去哪了。”
中原中也被镜姬盯得心慌,他舔了舔下唇,“我怎么知道。”
“所以让你一起想。”镜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
“现在想也没有用,”中原中也撇过头去不和镜姬对视,“总之幕后之人的目的没有达成,就一定会再出现的,到时候抓住他揍到他说出真相就好。”
“最近要是去擂钵街的话,”镜姬说,“你自己去吧。”
“你不查了?”中原中也有些奇怪的问。
“暂时,我要想想和晶的事情,”镜姬垂下眼帘,周身环绕着一种稍有些悲伤气息,“逃避不是办法。”
于是中原中也同样悲伤起来,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无力,“啊,确实是这样。”
镜姬的眼神放空,她说的声音很小,“而且,我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中原中也看着她,“什么不一样?”
“我对晶的感情,和晶对我的感情,”镜姬自身也陷入了疑惑似的说,“以前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和中也一起战斗的这些日子里,感受到了同伴的含义,朋友之类的……但是我和晶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于是中原中也同样茫然起来了,他也感受到了违和,明明他早就发现了,却不肯承人,他只是说,“是啊……是吗?”
。
第二天一早,在中原中也离开了羊的基地后,镜姬去往了她常常领着晶去购物的奢侈品店,购买了许多配饰和新品包,店员把东西包起来的时候,镜姬被店长招待至特别招待区。
“本月您也前来照顾生意,真是十分感谢。”店长微笑着说,并为镜姬倒了一杯香槟,“这是香槟,请用。”
要是晶看见了可能会大叫吧,为什么她来的时候店长不给提供酒精饮料,无论她怎样的明示暗示,都只被提供了鲜榨果汁。
“请过目,这是下个月的新品。”店长的微笑是常年一致的,仿佛挂在了脸上的假面一般,“这是只有您这样的特殊客人才能查阅的目录,还请保密。”
镜姬接过目录,翻开,上面写着【港口黑手党干部候补兰堂,真名阿尔蒂尔.兰波,法国政府所属的异能谍报组织成员(能力疑似创造异空间),八年前同搭档保尔.魏尔伦(能力疑似空间切割)共同潜入日本……于‘荒霸吐事件’后双双失踪。】
镜姬将目录交还至店长,镜姬也同样带着笑容,若是巴利安总部的成员看见,一定能认出那和‘开膛王子’贝尔菲戈尔如出一辙的恶魔笑容,“我很满意,还请为我保留,会尽快购买的。”
“那么,在下就于此恭候您的再次到来了。”店长鞠躬致意,“您还要再休息一下吗?”
“麻烦你了,我想一个人,安静的休息一下,可以吗?”镜姬问。
“当然,那么,在下告退。”店长安静的离开。
还在意大利的时候镜姬是很爱喝酒的,自从进入了黑手党培训学校之后,她就常常把房门反锁喝到醉,喝醉后能让她感觉到安全,舒适。但是执行任务期间她不会喝酒,如非必要她滴酒不沾,可今天不一样,她现在急需酒精的帮助,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镜姬喝尽了杯中的香槟,然后是一整瓶,她望着酒柜,却没有再去拿了。
还在任务中。
她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她以为自己能在一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恨意支撑她去杀了仇人,但事实上没有,就连那个瞬间必须表现出来的感情,都是从贝尔那里抄袭来的。
她只是很茫然,啊,是这个家伙啊。
她做这件事,只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了断,是一种义务感驱使着她前行。
镜姬闭上眼睛,一些回忆的片段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父亲和母亲的争吵,幼时的她偷偷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只能听见一些片段——
‘为了国家……’
‘这样的国家吗?’
然后是母亲的哭泣声。
父亲疲惫的说,‘我不知道我做的对吗……’
母亲哭着说,‘没有选择了,我们,没有选择了。’
父亲压抑的声音,‘你们这是……渎神啊……’
母亲明明不确定,却强迫自己相信的声音‘那不是神,只是实验品,编号为甲二五八号的实验品。’
……
镜姬扶住自己的头,这些记忆,是梦吗?是幻想吗?还是……真实?
。
镜姬带着大批奢侈品回了羊的基地,刚推开门就看见白濑、袖杏和泉坐在大厅里好像在等人。
镜姬冲三人点了点头,准备上楼去晶的房间。
“镜姬,”白濑叫住她,“你知道中也去哪了吗?”
“擂钵街。”镜姬回答。
“我派人去找了,但是人不在。”白濑回答说,语气中是明显的烦躁。
“什么事?”镜姬问白濑。
“和她说也是一样的。”袖杏说,“她也是异能者,而且她去没准更合适。”
白濑犹豫了一下,“晶和省吾,还有其余六个人,被港黑的人抓了。”
镜姬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濑。
“我知道我很可疑,”白濑苦笑着说,“我和晶有矛盾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我保证这件事与我无关,事实上就差一步,我也要被抓了。”
突然之间,不,也许因为是知道了此次前来横滨的目标,镜姬就感觉到了厌烦,无论是晶,还是羊。
快点带着中原中也回到巴利安好了,巴利安比羊强上无数倍。
“找中也。”镜姬转头离开。
“你不担心晶吗?”慌起来的却是平时和晶吵得最厉害的袖杏,“晶是你的好朋友啊!你不是应该马上闯到港黑去把她救回来吗?”
“你们认识许多年,出生入死,休戚与共,你们在这里。”镜姬看着稳稳当当坐在大厅里的三人,“我和她认识几个月,期间为了她做了无数的事情,现在你们还要我无条件的付出生命去救她。”镜姬仍旧面无表情,但听起来却像是控诉,“凭什么呢?”
袖杏的声音颤抖起来,“你们,不是朋友吗?”
镜姬反问她,“我们是朋友吗?”
白濑深吸一口气,“你不救她吗?”
镜姬仍然反问,“你们不救她吗?”
袖杏咬牙,“我会告诉中也的。”
“那就请吧,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和我一样的笨蛋,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呢?明明是他点醒我的。”镜姬的声音很轻,但是话语却重重的砸在了每个人心上,让他们不由得害怕起来。
“中也和你才不一样!”袖杏大声反驳。
镜姬却不再说话了,她只是走上了台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应该把她赶出去。”袖杏颤抖着,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别闹。”白濑看着镜姬紧闭的房门,心里却在思考,镜姬虽然不再对晶无条件的付出和忍让了,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证明她是可以被利用的了,至于她提到的中原中也的问题……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中原中也吧。
他们最近的态度确实有些懈怠了。
镜姬把自己扔在床上,时间到了,快点怀疑起来吧,弱小的人会先选择背叛,因为他们拥有的太少了。
所以羊们,快点背叛羊之王吧,倒向哪边都可以。
然后,她会带着被背叛的羊之王,离开这个配不上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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