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媞媞朝渣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渣男丝毫不为所动。
金媞媞趁它不备,一把抓住它塞进了鸟笼里。为了防止渣男乱叫她还把鸟笼拎进了卧室。
“好了,”她拍了拍手走回客厅,对着手机说:“关笼子里了。”
肖靳呛了一下,“……别冲动,不要做违法的事。有困难找警察,找我也可以。”
金媞媞笑,“不用啦不用啦,我一只手能捏死它。”
肖靳:“……”
逞强!
“真的不需要帮忙?”他问。
金媞媞:“真的不需要。渣男很可爱的,改天我带它见你呀!”
肖靳皱起眉,“你说……你和一个渣男在一起??”
“……”金媞媞一拍脑门,“哎呀!误会误会,忘了跟你说了,是我养的宠物鹦鹉,名字叫渣男!刚才它在和我学话,我嫌它吵,把它关笼子里了。”
那边半晌没有回音。
肖靳想起给尉迟践行的那次,脸不觉烧起来。
原来她有一只“真鸟”……
肖少爷一手捂住脸,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肖靳?”金媞媞轻声叫他。
“呃,挺好的。”肖靳轻咳一声,“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对了,安程找到了你那天坐的出租车,你的包已经找回来了,明天上班的时候我让他拿给你。”
金媞媞嘴角弯起来,“嗯嗯,谢谢!”她想到什么两只手搅在一起,犹豫半天说:“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肖靳挑眉“嗯”了一声。
金媞媞:“你觉得我有做公关经理的潜质吗?”
肖靳疑惑:“你不想做翻译了,想做公关?”
金媞媞努了努嘴,“也不是。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嘛!”
肖靳认真思考片刻,认真说:“你很聪明,如果愿意努力的话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金媞媞小脸笑开了花。
她就说嘛,公关经理有什么了不起!她要是想做,一定也能做好!
她的某种隐秘而幼稚的胜负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像考试成绩超过了隔壁伙伴的小学生,世界都变得绚烂起来。
肖靳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就这么开心?”
“还好啦,”金媞媞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连忙转移话题:“哎,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哑?”
“有吗?”肖靳问,“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暴雨天去找金媞媞的那次他也淋了雨,之后接连没日没夜的工作这会儿身体大概有些吃不消。
挂断通话,金媞媞在手机里左翻翻右翻翻,然后一连给肖靳发了好几条消息。
“身体的十个求救信号,如果全中,可得当心啦!”
“年轻小伙半夜猝死,医生提醒这些人……”
“感冒不能做的一百件事,99%的人都收藏啦。”
肖靳:“……”
**
第二天傍晚,金媞媞带着从寅城买的礼物回了一趟清江山水。
金满松似乎心情很好,拉着金媞媞聊天:“媞媞啊,在肖氏工作还习惯吗?”
金媞媞端着温和的笑意点头,“习惯的,爷爷。”
金满松拍拍她的肩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你在肖氏能看到阿靳吗?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有机会要多和他接触。”
金媞媞满脸堆笑:“好的,我知道了爷爷。”
金满松心满意足地点头,指了指金斯辰说:“小辰啊,记得把商业中心的那几套商铺划到媞媞名下。女孩子有点财产傍身,才不会叫别人看轻了去。”
金斯辰和金媞媞对视一眼,连声应下。
金满松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兄妹俩聊吧,我要去休息了。”
爷爷走后,金媞媞朝堂哥吐了吐舌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爷爷光辉而伟大的爱。”
金斯辰揉了揉她的脑袋。
要不是金媞媞去了肖氏集团,老爷子半根毛都不会多给她的。
兄妹俩都心知肚明,不宣于口。
金斯辰心疼妹妹,嘟囔一句:“傻姑娘。”
金媞媞笑得眉眼弯弯。她把礼物送给金斯辰,又问:“哥,小姑姑又不在家?我还给她带了礼物哎!”
金斯辰点头,“小姑姑最近好像很忙,”他朝四下张望一圈凑近金媞媞说:“那天我助理说看见小姑姑和北延叔在一起。”
金媞媞睁大眼睛,“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金斯辰:“北延叔一直在拍纪录片,小姑姑利用她们品牌的影响力在帮忙做宣传。那天我助理在一个商演现场看到的,活动结束以后北延叔好像还请小姑姑去吃饭来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金媞媞嗅到了瓜的味道,决定有时间亲口问问金淑棠。她把给金淑棠的礼物交给金斯辰,拜托他帮忙转交。
从清江山水回到西子湾,金媞媞发现一本很重要的词典忘在了办公室,她返回公司去取。
晚上十点多,肖氏集团大厦顶层还亮着灯,肖靳应该还在忙。金媞媞叹了口气,她的“养生宝典”都白发了。
拿到词典后,金媞媞给肖靳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还在工作。过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收到回复。
她放下手机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回来的时候又忍不住给肖靳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整整一分钟才被接起。
金媞媞:“喂,肖靳?”
那边没人说话,只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金媞媞秀媚蹙气,又急切地叫了两声,然而对面彻底没了声音。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抓着手机跑到电梯口,但是通往顶层办公室的电梯要刷卡才能进入。她只好顺着消防通道爬楼梯上去。
二十多分钟后,金媞媞推开顶层安全出口的大门。她一手叉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边四下张望。
整个一层楼都很安静,大概是助理们都下班了,一个人影都没有。金媞媞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冲向总裁办公室。
肖靳半倚在沙发上,单手捂着胃。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金媞媞快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肖靳,你哪里不舒服?”
肖靳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他指了指办公桌,声音虚弱:“帮我拿一下胃药。”
金媞媞照做,又帮他倒了一杯温水。
十几分钟后肖靳脸色仍不见好转,眉头却越皱越深。
金媞媞又急又怕,她声音发颤,手上都是冷汗。
“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医院。”她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
她不敢耽误,架着肖靳跌跌撞撞走到一楼大厅。保安见状过来帮忙,金媞媞让他帮忙叫了一辆车,直接把肖靳送到了医院急诊。
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紧急挂了点滴,冷着脸数落起金媞媞来,“病人的胃病很严重,不是吃片药就能缓解的,再晚送来一会儿,胃就不用要了。而且人还发着烧,你们也太不当回事了!”
金媞媞额角也冒着细密的汗珠,她抿了抿唇连连点头,“对不起啊医生,下次不会了。那他什么时候能好一点啊?”
医生见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忍心多说,叹了口气安抚道:“没什么事的话估计明天早上就能醒,晚上多留意着些,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金媞媞连连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将明未明,斑驳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病房。
肖靳皱了皱眉,浑身乏力,胃疼稍稍有些减轻。他缓缓睁开眼,见金媞媞的小脑袋伏在他的床边,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撑着病床慢慢起身。
金媞媞听见声响猛地坐直,“呀,你醒啦?”她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胃疼好点没?”她边说边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应该不烧了哎!”她终于放松下来,唇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小姑娘满脸疲态,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俨然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肖靳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这么紧张我?”他四处看了一眼问:“现在几点了。”
“四点半。”
他闻言作势要起身。
金媞媞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问:“你干嘛?”
肖靳:“早上七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我洗漱一下要赶回去。”
金媞媞:“你疯啦?你胃病还没好呢,医生说了你要留院观察的。”
肖靳安抚地笑笑,“已经没事了,我以前也经常这样,休息一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金媞媞急了,“什么不会出问题呀!医生说你的胃病很严重,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她扯着他的衣袖,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你对自己身体也太不负责任了。”金媞媞极力寻找劝说他的理由:“工作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你这样家里人看了多心疼呀!”
肖靳的动作一顿。
自从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就没有人“心疼”过他了。
爷爷抚养他长大,用最严厉的方式教育他,只关心他飞得高不高,却不问他累不累。
在别人眼中他是无论到哪都能考第一名的学霸,是创造商业奇迹的青年才俊。
却没有人关心他每晚读书到后半夜的辛苦。也没有人知道他想尽办法提高海外市场的业绩,却被竞争对手打到手臂骨折。
这么多年他一直拼命地往前跑,每天早上五点之前起床,工作到半夜才休息。他全年都在工作,没有一个休息日。
就连他自己也忘了,他并不是天生的钢筋铁骨,他会累,也会生病。
没有人心疼他,包括他自己。
金媞媞见他不说话,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她扶着他躺下,温声说:“不管别人怎么样,你的父母始终会心疼你。就算他们不在了,你也仍然是他们的小孩。他们看到你这么拼命地工作得有多心疼。”
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春天拂面而来的清风,“今天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医院好好修养,好不好?”
肖靳的脑海中隐约浮现父母慈爱的面容,还有他们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妈妈会温声细语给他讲故事,爸爸时常把他举过头顶……
他顺势躺下,眼角酸胀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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