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33

    大晚上认不出, 等何晏两人走下来,这军方领导才恍然大悟,是江雾啊, 这位他管不着,但旁边那位

    恰好银白战士从楼道里钻出来, 其中一个往这边张望一眼, 是林上校, 他摘了脸上的透明面罩, “嘿,你俩怎么在这”

    何晏“我家就在这。”

    你家林上校一阵瀑汗, 不是吧,难怪他过来觉得这地方越走越熟悉, 合着是何晏那个小区。

    对,他来过的, 之前江雾送何晏回来, 他也跟着的。

    想着他就拿眼神去望何晏, 有点不一样的意味了,你这出个门遇上通道就算了,在自己家小区还赶上新通道,下次是不是要开在你家床下

    “那你”林上校又转头看江雾, 你家可不住这。

    “收到你们演习的消息,我过来看看。”江雾简单一说,“恰好遇到何宴, 邀他上去说了会儿话。”

    林上校却丝毫不信,江雾又这么热心吗, 以前出通道他都没去过, 毕竟古星上的通道, 也跟他没啥关系,他本来就不是这边的人,或者就算换了在人家自己的星球,估计这位也不会管。

    对方星球那边,通道跟筛子一样,见过太多了,不好奇,也管不了。

    未形成的通道,即使第一时间发现,能堵住,也就是延长五年十年,没啥意思。

    古星上也出现了不少未形成的通道被赌住,这是在人烟密集区,大家都能听到声音,换了深山老林那种,比如上次公园里那处通道,形成前都没人发觉,就这么直接形成了。

    这些江雾都习惯了,要说他为了通道而来,还不如说他根本就是为了何晏来的。

    何况两人待在悬浮机上,夜里吹着凉风,还不知道是在干嘛。

    “林上校你这执行任务”何晏也不能说他都知道了,此时看林上校着一身,换了谁都会多想,他不多问几句都显得他太奇怪。

    “我这,咳咳咳,就是简单的深夜演习”林上校咳了几声,突然正经起来,“演习还没结束,我先回去复命,下次再聊哈。”

    他手忙脚乱的,连忙把透明面罩带上,却不小心把腰间盒子里的卡牌掉了出来。

    那卡牌明显比一般的卡牌要宽,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最要紧的是,林上校的这张卡牌上,封面还是只小狐狸妲己。

    还没落地,风一吹,这卡牌化成碎末,消散在空气中。

    何晏视若无睹“哦。”

    林上校和其他几个银白队友本来都停住脚步了,甚至有人即将要掏出删除记忆的仪器,可看到何晏平静的表情,大家又沉默了,这也行这都行

    你不好奇吗不想问那是什么吗作为一个卡牌师,你见到和自己不一样的,可以风化的卡牌,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林上校张了张嘴,半晌没声,他队友倒是想强行替他解释“那卡牌其实”

    “妲己的手办嘛,了解。”何宴不悲不喜,“我粉丝多,私人出几个我的卡牌手办,可以理解,不过你这手办质量一般,下次我去联系厂家,出点正品手办,送你一个。”

    在场人都了解真相,一阵风中凌乱,突然发现这手办之说他们竟无法反驳。

    旁边被强行粉丝的林上校差点抓狂,你怎么想的啊,把我跟那群追星的小学鸡放在一起,我可是上校啊,可这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脸色僵硬“那谢谢你了哈。”

    唯一知道真相的江雾,看着两边戏演到出彩,眼中都蒙上一层笑意。

    自从认识何宴之后,他心境都开阔了许多,不过这件事,瞒着别人都可,瞒着何宴,其实没什么必要。

    第一何宴本身已经知道,并且无法被清除记忆,第二是何宴能分辨出人的属性,比如林上校的火焰气息,他的金属气息,适配什么样的卡牌,对卡牌系统内的战士其实帮助很大。

    当然这事跟他没关系,主要是何宴似乎对这些好奇的很,却总被拒之门外,大概演戏都累了。

    “你队长有定位吗有点事跟他说。”江雾对林上校问道,回头看向何宴“这边演习过后应该就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

    何宴懂了“好。”这是说通道被封闭了或是干脆没通成功,总之近期一段时间会安稳。

    确实也不用太担心,古星安稳了多年,不至于三两天就崩了。

    这个居民区的通道大概率是个意外吧。

    第二天,何宴查找了静安区附近的投稿,这次他专门在夸张分类的那一栏中,找到了姓名地址都标注的几位详细的几个。

    荆轲不能上架,除非找到克制卡牌,据江雾所说,至今还没出现过三连杀连死了都不放过对方的卡牌,这种卡牌,对人类其实威胁更大。

    换句话说,对傀伤害极大,但对某些重要人物,威胁更大。

    弊大于利。

    不过随着他荆轲卡牌的出现,又有当日古玩店老板亲身上阵说讲,再加上古玩店帮工拍摄的视频为证,不少人都有些相信何宴,确实对解决灵异事件这种,比较内行。

    “何神居然没在开玩笑,真的去给这店老板解决问题了”

    “这视频不出我还没发现,其实灵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啊卧槽还好灵不伤人,不然真变恐怖了”

    “总体来讲,英灵属于磁场的一部分,不分善恶,自己遇到的时候别太倒霉恰好撞到其他事就行了。”

    “店老板那种,纯属是路过被影响,有这种状况的,也可以先把物件拿走,等着专业人士来解决”

    星际人不怕鬼,也没有鬼的说法,但灵异事件是真实存在的,也不是说有吃人的妖怪啊之类的,就是经过了某个地方,感觉到了不对劲。

    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公认,某个地点特别邪乎,这些都被认为是磁场的影响,但磁场异常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是灵的存在。

    何宴翻了几个投稿,最终确定了一处离静安区不远的郊区村庄朱王村。

    这庄子原先靠海养活村子,后来星际时代科技发达,那边也与时俱进,利用网络销售海产品,个个富裕起来。

    年轻人走出去了,不少中老年和孩子都留在村子里。

    现在交通便利,一来一回倒也方便,大家都愿意选择这种靠海房,空气还新鲜些。

    所以给何宴投稿的几人,都是村子里比较有资产和地位的,村长、村书记之类的,也是他们首先发觉了不对。

    何宴中午查的投稿,敲定地点,再抵达朱王村已经是下午黄昏,这边悬浮车都少了,入目是条入村的石头小路,和被昏黄的天色笼罩下的村落。

    有那么一瞬间,何宴差点以为回到了前世,这里的村子,明显保留着古风。

    陈慈慈提着挎包跟在他身后,吸了口气“是海的味道啊”

    说完这话,他把军用帐篷支一处山坡上,这次没打算跟着何宴一起过去,“先说好,你去了察觉不对,就抖我,我去报警,”这是人为事件,至于真遇到了灵“解决不了的灵,你放了这支烟花做信号弹,我就帮你联系江雾。”

    陈慈慈把烟花管递给何燕,这烟花是一支笔的形状,按下底部就可施放,放出来时直窜云霄,开出好大一朵烟花。

    这也是怕何宴空不出手来打字,又遇到麻烦无法求援才想到的办法,可谓面面俱到。

    两人磕磕绊绊收了几个灵,也算是有了些默契。

    不过陈慈慈揉了下眉心“你真觉得,江雾能帮上忙吗”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江雾也是卡牌师就算了,可他一个星际联盟的战队成员,怎么听都和何宴不太相干。

    “他都不行的话,你不要管任何人,有多远跑多远。”何宴认真的叮嘱了一句,江雾那灵,连匕首里的凶灵都龟缩一隅,真有不怕他的,估计他早就陷进去了,陈慈慈过来基本就是送再送一盘菜。

    陈慈慈一懵“可以危险到这种程度吗没听说过卡牌师收灵的时候,出什么大事啊。”

    “嗯,我也没听说过。”何宴点头,见陈慈慈还是有些骇然,他叹口气,就这接受程度,以后知道通道和傀,你该怎么办

    他都准备生死置之度外了,灵对他而言,危险程度几乎等于过家家,不算什么了。

    他拍拍对方肩膀“吓唬你的,我去了。”

    陈慈慈却十分信任他,顿时松了口气“哦。”

    给何宴投稿的那人对他没半点隐瞒,因此进了朱王村,何宴敲开靠海边的一栋农家风格小别墅,给他开门的是当地的村长。

    “您是”村长开门先是一愣,三十多岁,面容只是稍显成熟,明显还跟得上时代,很快就从何宴的体型上认出来了“是何神吧”

    听到他话,这一家子顿时出来个人,有大有小,好奇的看向何宴。

    “何神来了吗”

    “我看看是何神吗,网上有他的照片怎么好像不一样,照片上的人好瘦,是这段时间吃胖了吗”最小的那个孩子抱着平板比划了一下。

    “去去,给客人倒茶去。”村长把身边的两个孩子轰走,这才跟着另外出来的大人一起,对何宴夹道相迎。

    何宴“”自从来到星际,还没被这么礼遇过,让他差点以为他回到了前世。

    不过,等他踏入村长家的大门,往门内一望,就咦了一声。

    “怎么,何神,可是家中有何不妥”那村长似乎懂得点什么,连网上都搜不到的东西,他却能文邹邹说两句,大约听说过什么。

    文化断绝,并不意味着完全消失了,还有可能通过口口相传在延续,只是十不存九,缺失的太多,拼凑出来也无法形成体系而已。

    水汽比外面浓厚些,何宴摇头“只是惊讶,和外面风格不太一样。”

    “村里建筑都是仿古的,家里不爱来这套,就把内部改了,乍一看和城里没啥区别吧哈哈。”村长对改造的结果还比较满意。

    当晚,村长就喊上了那几家投稿的,约了何宴一起坐席。

    坐席的意思,就是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吃大菜,都是些丰盛的菜式,可见隆重。

    何宴本想吃几口意思一下便罢,没想这农家菜自有一番口味,让他融入了进去,也融入了村长几人的故事里

    “不是觉得不对劲,咱们也不敢乱写。”

    “这事还得从老张家说起,老张有个闺女,十六岁那年被家里说教,都说她有些叛逆,孩子不服气,离家出走了,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人就说亲眼看见这闺女远远走进海里去了,叫也叫不动,头也不回的,把那见到的人都吓死了,连忙报警。”

    “警局过来了,也查实老张闺女真的进了海里,正哭天抢地的,到了后半夜,那闺女自己回来了”

    何宴“呃”了一声,“自己游回来了”

    “她根本不会游泳不仅如此,还毫发无伤,就衣服湿了水,连溺水的感觉都没有,当时都以为她瞎说,看见她下海的大概就是出现幻觉,其实女孩根本没下去”

    “”

    故事断断续续的,一人添一句,饭过半旬,何宴听明白了,不仅是一起下海回来的事情,后来也发生过几起类似的,但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警方那边也不再管。

    其实警方并不一定是不清楚什么原因,只是确实难以解决,再加上这灵异事件对村子的人几乎不存在伤害,也就放任下去。

    但村子里的人不明所以啊,察觉到异常后,都有些人心惶惶,不管是梦游进海里还是怎么样,就想知道个真相。

    直到后来有灵的说法存在,磁场的说法,才逐渐多了几分猜测,是不是村里有灵还是海里有灵,引诱村子的人下去。

    不愿放弃家园,也不想一直处于迷茫中,村长几人,才合作投稿了几次,希望被何宴看到。

    古玩店那集视频他们看了,比他们这边还怪异,匕首中的灵,居然可以影响普通人的神智了,连路过接近的,晚上都会头凉感冒,这还了得

    这么一想,何宴能解决古玩店的灵,说不定就能赶走他们村子这边的怪事。

    何宴听他们诉说,也觉得应该是村子的灵有问题,他比别人看到的、感觉到的多,因此村子里弥漫着一股水汽感,他也辨别的清。

    尤其是村长家,水汽最为浓厚,这一点,从村长家几户人,比其他几家的人,皮肤更细腻些足以看出。

    常年生活在水汽弥漫的地方,皮肤就会自然比别人好很多,这就类似于水蒸,前世何宴那个年代也有,如今也是星际美容手段的一种。

    平白无故的,同一个地段的存户,空气不会出现那么巨大的差距。

    当晚,何宴被留在村长家住宿,在万籁无声的深夜,他在客房中翻了个身,屏息凝神,耳朵微微一动,许多更细微的声音便传入了他耳中

    东边第三户人家,还未歇下的丈夫对妻子说“请来的那个我看啊,估计没什么本事,太年轻了”

    “人家能出名,就有一定底气,真弄虚作假也就算了,这么些年反正没出事,随他去吧。”妻子说“何况我觉得,真有那种磁场在村子里,说不定还是保护咱们的。”

    “瞎说什么真有的话,都想着赶走呢,再说人家凭啥保护咱们,言情剧看多了吧。”丈夫不耐烦道“还不睡,再不睡明天你去做饭。”

    接着屁股上被呼了一巴掌,这才安静。

    西边第一户也在谈论他大致是不相信他的意思,不过很快大家都迅速睡了过去,这个海边的小村庄,人心没那么复杂,说也就说道两三句,过瘾了就放在脑后,心里不留事。

    万籁俱寂,海风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隐隐的,拌着海鱼飞跃在水面的扑腾声,贝壳张开口,从海底接收到一段细微的人声,好像是人声带着点撕心裂肺的感觉,从沙砾中震荡入村庄。

    黑暗中,何宴突然睁开眼,开灯推门,走向客厅投影屏旁的柜子前,这一刻,所有的声音,似乎都骤然消散,那柜子里摆放了满满一柜的陶俑,大部分是兵士的,还有将领的。

    但唯独一个比其他陶俑更壮硕些就算了,陶俑的帽子还整个盖在脸上,叫人看不清面貌。

    何宴没太关注他,细细查看一番,转过身去。

    这时候,那身后的盖脸陶俑本来是跟其他陶俑一样,单手抗武器,另一手叉腰,可这会儿,在何宴背后,他叉腰的那只手神奇般的伸展了一下,似乎用空气中的凉意散了散手心的汗,又觉得没散干净,往身上的铠甲抹了一把,那动作小心翼翼,显得有些猥琐。

    “别擦了。”前方传来幽幽的声音。

    那陶俑愣了一下,手还支棱在外头,没敢叉回去,整个陶俑瞬间的生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又变成与其他陶俑一样的死板。

    何宴“”他转过身,打开柜子的门。

    这个时候,被客厅中的动静引来的村长一家,睡眼朦胧的走了过来,倒不是觉得何宴半夜起来会贪他家什么东西,人家何宴是五张卡牌的卡牌师,还不明白吗,人家能瞧上村子这点家底

    没人怀疑他,就是对他的动作有些惊讶。

    “这柜子”村长迟疑说,心中渐渐升起了怀疑,柜子里只有一堆陶俑啊,何神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看陶俑,怎么都让人觉得这陶俑有问题

    “陶俑不对劲吗”村长的妻子也奇怪说“这是我家的陪嫁,祖上传下来的小东西,就这么摆放着了。”

    何宴若有所思,“冒昧一问,您祖上在这村子多久了”

    “不记得了,不过我姓高。”村长的妻子笑了笑“咱这村子以前就叫高村,兴许是不少于四五十代人,传承了挺久的。”

    那还有可能是万年之上,沧海桑田,这小村子竟然也没动过,不得不说实在是奇迹。

    “咦猪将军的手怎么张开了”就在这时,村长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奇怪的指着柜子里的陶俑,其实很容易分辨的,那个动过的陶俑,比一般的陶俑都大一圈。

    放在平时可能觉得,将军本该突出点,可对比起来,也确实更容易被人发现变化。

    何宴表情奇异“猪将军”

    “对呀,他有一张猪脸。”小孩子胆大,也不懂得什么,直接伸手掀起那陶俑的帽子,露出一张似人似猪的脸,“还有他衣服上写着元帅,那不是将军吗”

    孩子仰起脸,天真的说“所以我们都叫他猪将军。”

    客厅的灯光落在“猪将军”的脸上,在众人的目光下,泛起陶俑表皮上,本该有的莹莹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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